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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几口气,相倪重新抬起头,看着邢况:“没什么事你就走吧,以后也尽量少来,最好不来。我们然然要考学,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能浪费,希望你能理解。”
邢况恭敬颔首:“好。”
临走前,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徐未然一眼,对她安抚般地笑了笑。
相倪把门关上。屋子里温度高,她又生了场气,身上出了很多汗。
她把行李放好,脱了外套,过去倒了杯冰水一气喝了。
“然然,”她尽量平和地说:“你过来。妈妈问你,你跟那人到底什么关系?”
徐未然并不回答,转而一脸埋怨地看着她:“你不是跟男人跑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相倪眼中有痛苦一闪而过:“然然,妈妈是有苦衷的,不是故意要去破坏别人家庭的。”
“有什么苦衷要去破坏别人家庭?有苦衷就可以做坏事了吗?那人人都有苦衷,是不是人人都可以去杀人了?”
徐未然委屈地红了眼眶:“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做的事,别人都是怎么看我怎么说我的?你不知道俞良山的女儿也在清才吗,为什么还要让我转去清才上学?”
相倪着了慌:“俞筱欺负你了?”
徐未然并不回答。
相倪沉默良久,颤抖着手又倒了杯水,却只是握在手里并没有喝,声音放低了些:“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点,清才的师资是全国最好的,别人都拼了命把孩子送进去,我当然也想让你上最好的学校,过最好的生活。”
徐未然的鼻子酸起来:“可我在普通学校也能考上好大学,我未来一样可以撑起我们这个家。”
“妈妈不想让你太辛苦,”相倪说:“你是个女孩子,年纪还这么小,妈妈怎么忍心让你吃苦。为什么别的孩子可以上最好的学校,穿名贵的衣裳,住最好的房子,每天的三餐饮食都是最精致的,可你却要跟着我吃苦受罪。妈妈实在不忍心。”
“可我没有吃苦也没有受罪啊,我穿地摊货啃馒头也能活得很好,每天都很开心,可是现在我要怎么活!”
徐未然忍住了眼泪,继续说:“你去做别人的小三,是得到了一大笔钱,还能把我安排进贵族学校里去,可你觉得这就是对我好吗?你知道我在那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做了别人的小三,他们都会怎么看我!”
相倪听得心惊胆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徐未然并不回答。
“你快跟妈妈说啊,到底有没有人欺负你!”相倪急得眼圈红了一层。
“你打算回来多久?”徐未然问:“是不是很快又要去找俞良山了?如果是要回来看看我,那你完全没有必要,你现在就走吧。我一个人过得很好,不需要一个当小三的妈妈。”
相倪怔愣下来。
她以为自己很了解这个女儿,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天下最乖巧最温顺的。
现在才发现她错了,她的女儿其实是有反骨的。
相倪艰难地蠕动了下嘴唇:“妈妈不走了,已经跟那人断绝关系了。”
徐未然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句话,刚才的戾气瞬间消失了些。
“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相倪说:“你放心,妈妈以后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了。”
徐未然愣愣地看着相倪:“真的?”
“真的,妈妈不会骗你的。”相倪握住女儿的手:“然然,以前是妈妈不好,妈妈跟你道歉。”
徐未然在这一刻,彷如走过逼仄的路口,等来了一片柳暗花明。
过去受过的委屈,因为母亲犯的错而产生的愧疚,在这时得到了解脱-
距离开学还有几天,去不了学校,相倪又在家里盯着,徐未然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复习功课。
她性格被动,除非有很重要的事,否则并不会主动找人说话。就算有多想念邢况,她都会拼命忍着,怕主动找他的话,他会觉得烦。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一次次打开他的聊天窗口,输入“你在干嘛呀”,“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我有点儿想你”,打出来后又全部删掉,忍着不去找他。
刚要关掉手机的时候,聊天窗里跳出来一句话。
邢况:【在家?】
她的心因为这两个字而轻飘飘地跃起,想念的情绪瞬间被快乐取代。
她回:【嗯】
邢况:【两天没见了】
过了一秒,又有消息跳出来:【想你了】
屏幕里有星星从上往下掉出来,一颗颗星星争先恐后地,朝着徐未然心口坠落。
她把被子拉过头顶,在黑暗的环境里盯着屏幕上的这几个字。指尖动了动,打出“我也想你了”,可很快又删掉,怎么回都觉得不好。
正纠结的时候,邢况发了一条语音条过来。
她赶紧从床上坐起,从床头柜里翻出耳机戴上,点开语音条。
邢况的声音从耳机里漏出来,仿佛是在贴着她耳朵说话一样。
他颇为无奈地笑了声:“让你说句想我就这么难?”
她脸红起来,重新钻进被窝里,打出“我也有点儿想你”几个字,鼓足勇气点了发送。
邢况那边过了几秒回:【就一点儿?】
她咬了咬唇,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很多】
这次邢况过了更长时间给她回复:【还挺高兴的】
她问:【什么?】
邢况:【听你说想我】
她抱着被子甜甜地笑。
因为感觉到了邢况确实是在乎她的,她开始把家里发生的事告诉他,跟他说相倪已经跟俞良山断绝了关系。
她并不是喜欢敞开心扉的人,但是邢况的存在让她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告诉邢况,她的妈妈把俞良山还了回去,她心里背负的十字架减轻了很多,不再觉得自己欠了谁的了。
邢况又给她发了个语音条,她点开听。
“你从来都没有欠过谁,别人做过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不要乱想。”
她把这句话听了好几遍,邢况的声音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像是暗夜里发着光的星星,为她指引着方向。
她给他回复:【好,我知道了】
邢况:【你妈妈看得严,我不方便过去。明天我会想办法让她放你出来】
邢况:【太想你了,必须要跟你见一面】
徐未然心口灌满了蜜。
以前并不知道,看起来不近人情,冷得像座冰山一样的人,竟然也会说这些话。
徐未然因为他才知道,甜言蜜语是真的有着巨大的力量,能让人幸福得昏昏然,不知今夕是何夕。
她抱着对明天的期待入睡。
早上起床后仔细打扮了一番,洗了头发,吹好发型,对着镜子把刘海修剪了下。
相倪经过看见:“然然啊,你这么费心弄头发干什么,多浪费时间,快把牛奶喝了继续做题。”
徐未然听话地喝了牛奶。
没过多久,相倪收到了成鲁旦的电话。成鲁旦告诉她,学校今天临时决定,请高级教师给高三年级排名前百的学生补课。
相倪一连声地应,去衣柜里找了个外套给徐未然:“然然,你快去学校吧。围巾也拿着。骑车冷,你坐公交车去上学,听到了吗。”
徐未然应了声,背上书包往外走。
邢况在小区外等她。
几天没有见,再见到他的时候,她突然有些羞赧。尤其是想到他昨天的话,她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邢况过来走到她身边,把她肩上的书包拿下来替她拎着。
看了她两秒,突然煞有介事地啧了声:“怎么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
“……”
邢况牵住她,把她发凉的手包裹进掌心,带她往前走:“好像有点儿罪恶感。”
徐未然:“什么?”
他低头看她:“把小姑娘骗出来了。”
徐未然担心路上会碰见同一个小区的熟人,把手抽了出来,小声说:“那你带我去能学习的地方吧。”
邢况笑了声:“行。”
车子往东湖别墅开去。徐未然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去他住的地方,心里有些紧张,一路都扭头看着外面的行道树。
东湖别墅里依旧是空空荡荡的样子,偌大一个房子只有邢况在这里住,保姆阿姨会在固定的时间过来打扫。
保姆康敏是第一次见邢况往这里领人,稀奇得很,端了杯饮料送过去。
徐未然接过来,客客气气地道谢。
邢况在她身边坐下来,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背上。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
“陪我看个电影?”他问。
徐未然点点头。
康敏察言观色,做了个果盘放在茶几上,又去找了遥控器,把客厅里的窗帘关上。
忙完这一切,康敏知趣地离开了别墅。
别墅里就只剩了徐未然和邢况两个人。徐未然刚往后靠,感觉到背后横亘着一人的手臂,赶紧又直起身,在沙发里正襟危坐着。
邢况借着屏幕变幻的光线扭头看她,她一副很紧张的样子,睫毛颤了颤。明明没有用任何香水,身上却始终香香的。
邢况喉结动了动,手伸过去,揽住女孩细细的腰肢。略用了些力,把她从沙发里捞了起来,搁在腿上。
徐未然瞬时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地与他对视。
电影里正在放一首悠扬的背景音,往本就不清白的空气里添了把旺盛的柴。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看电影。
徐未然被他看得身上发烫,先败下阵来,怯怯地说:“你、你把我放下。”
邢况反倒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把她往怀里收了收:“抱会儿,不对你做别的。”
他在屋里穿得很薄,上身只穿了件黑色的T恤。徐未然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感觉碰到了一样硬硬的东西。视线往下移,看到他领口下隐隐可见的一截锁骨。
线条凌厉,弧度很深,莫名地让人感觉性感。
她赶紧闭了闭眼睛,放空大脑,不让自己想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慢慢地,又感觉到另一处不对劲的地方。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正要低头看,邢况突然把她放回了沙发里,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
她把水递给他:“你不舒服吗?”
邢况咳得更厉害,起身往卧室的方向走:“你等我一下。”
“哦。”
徐未然乖乖在客厅等他。
可他说等一下,结果一直到了电影结束都没出来。
徐未然一个人看得百无聊赖,走过去他卧房门口,敲了两下:“邢况,你怎么还不出来?”
听不到屋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背靠着门,对着空气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出来。”
又过了会儿,背后的门突然动了,被人从里面打开。
徐未然身体不稳往后仰,倒进了一个人怀里。
邢况把她扶稳,一双略略涣散、却又莫名漆黑的眼睛看着她。
她直起身:“你怎么这么久啊。”
邢况微愣,转而别有深意地勾唇笑了下:“嫌久?”
“是啊,我在外面等你好久。”她有点儿不满:“你在里面干什么?”
她是真的不懂,简直干净得一尘不染,像张纯洁无瑕的白纸。
邢况还不想破坏她这份纯洁,随便敷衍过去,拉着她往外走。
电影已经放完,邢况把窗帘打开,让外面的光重新透进来。
徐未然这时才发现,他身上的衣裳整个换了一遍。
虽然仍是一身黑,但明显不是刚才的衣裳了。
“你换衣裳干什么?”她越发奇怪,走近闻了闻,发现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头发上也带了点儿湿,没有吹干。
“你洗澡了?”她不能理解:“这个时间洗澡?”
邢况找了个借口:“刚不小心撒了果汁。”
徐未然很好骗,他怎么说她就怎么信,点点头:“哦。”
剩下的时间,徐未然都在专心致志地刷题,邢况在她身边坐着,时不时地逗她,她都没有太理他,全副身心地看书做题。
邢况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日期。
已经是15年的二月底。
只剩三个月了。
一直到了晚上,邢况才把徐未然送回去。
两人在楼下分别,邢况并没有立刻放她走,问她:“明天还出来?”
徐未然担心会引起相倪的怀疑,摇摇头:“再有两天就开学了。”
邢况叹了口气,声音很低:“想每天看到你怎么办?”
今晚星星很多,亮晶晶地挂在天上,光线明亮又清澈。
徐未然拿脚尖踢着地上一粒小石子,没有说什么,一双耳朵泛着软软的红。
他低了点身,两手撑在膝盖上:“你不想每天看见我?”
她说不出口,丢下一句“不想”,转身要跑。
邢况没让她跑,从身后抱住她,把外套打开,把小小的她包裹进怀里,在她耳朵边说:“那以后可以想一想。”
徐未然生怕会碰见熟人,要是被相倪看见就更糟了。
她怕怕地说:“会被人看见的。”
邢况在她耳边笑了笑,总算把她放开:“回去吧。”
她不敢被他看见自己红红的脸,背对着他跑进了楼道。
忐忑不安地回了家,还好相倪仍好好地在家里待着,见她这么晚回来也没有怀疑,招呼她去洗手吃饭。
在家里待了两天,这两天里邢况会不时找她聊天,问她有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饭。
徐未然的安全感因为他每天的消息而与日俱增,不会再患得患失了。有时候遇到不会的难题会拍了照发给他,他每次都会很耐心地把解题步骤写出来给她,疑难点给她讲清楚。
好不容易等到开学的日子,徐未然很早就起床,吃了饭背上书包要出门。
相倪跟出来,问她:“然然,妈妈给你的那些钱你还剩多少?”
徐未然无所谓道:“那些都还给俞筱了。”
相倪脸色变了变,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了会儿:“什么叫给俞筱了?你的钱为什么要给俞筱?”
“那不是我的钱,是俞良山的钱。他们的钱我才不会花。”
“你!”相倪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你没有钱,这半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找了个工作,挣了点钱。”徐未然已经换了鞋:“我去上学了。”
门被关上,相倪无声地在屋子里站着,瞳孔剧烈抖动。
无法想象自己那么小的孩子在高三这么紧张的时候,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找了份工作。
相倪头晕得快站不住,坐在沙发上缓了很长一会儿。
她的丈夫因为意外去世,家里失去了顶梁柱,天都塌了一半。刚开始那段时间,她天天哭,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是小小的女儿走到她身边,不停帮她擦着眼泪,忍着哭腔安慰她:“妈妈,爸爸只是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他在天上看着我们,你太伤心的话,他也会难过的。”
瘦弱的女孩轻轻地抱住她,小小的手在她背上一下下地拍着:“妈妈,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那年徐未然多少岁?她仔细想了一下,是了,那年,徐未然刚满了十岁,还在上小学六年级,本来跟着爸爸妈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突然就变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她跟爸爸的关系一向很好,比跟妈妈的关系还要好。可是爸爸死了,她不能哭,因为她也哭的话,这个家就要完了。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支撑着相倪走过了最黑暗的几年。如今好不容易要苦尽甘来,就要开启新的人生了,谁知道她会在这半年里过得那么辛苦。
相倪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被欺负还无动于衷。当天早上,在清才的学校门口,她等到了俞筱和李章几个人。
俞筱和李章虽然并没有见过她,可看过她的照片,很快就把她认了出来。
俞良山昨天已经回到了家里,对过去发生的事避而不谈,也没再逼着尤芮跟他离婚。他像是出门旅游了一趟,别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家还是家,不会有任何变化。
为了维持住好不容易粘合起来的家,尤芮可以装成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依旧跟俞良山和平相处。可是俞筱不能忘了这段时间母亲所遭受的痛苦,她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揪住相倪那女人的头发,把她带到尤芮面前磕头赔罪才好。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来找我了。”俞筱愤愤地说:“你们小三都是这么厚脸皮的吗?”
相倪只问:“我女儿的钱,是不是你们抢走的?”
俞筱面不改色:“什么叫你女儿的钱,那些是我爸的钱,根本不是你们的钱,我花了又能怎么样?你不好好藏在家里,还敢出来丢人现眼,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小三吗?”
“真的是你抢走的。”相倪气得发起抖来:“你——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孩子,你们不怕遭报应吗!”
俞筱:“这位大婶,会遭报应的是你吧,你是不是没有羞耻心啊,一个小三还敢找过来大呼小叫,您可真是病得不轻。是不是被我爸甩了,您心里不是滋味啊?”
不远处,司机刚要把车开进学校,被邢况阻止。
邢况下了车,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相倪勉强支撑着虚脱的身体,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你既然恨我,来找我就好,你欺负我女儿干什么!”相倪眼睛红了一圈:“你把她的钱抢走,让她怎么生活!她一个小孩子,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不是要逼死她吗!”
俞筱不屑冷笑:“大婶,你说的要不要这么严重。她证件我早看过了,都十八岁了还是小孩子啊?她已经成年了好吗?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说我是小孩子,你就算再怎么溺爱也得有个度吧。你说我要把她逼死,可她死了吗?她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你们……你们连她证件都查……”相倪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声音越来越涩:“可你们知不知道,她证件出了问题,年龄登记大了两岁。”
邢况的脚步蓦地停住了。
相倪还在不停说着:“而且就算她已经十八岁了,你们觉得你们就可以欺负她了吗?她还没有步入社会,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你们抢了她的钱,让她怎么生活?她学习那么紧张,还要去打工挣钱,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是想毁了她吗?”
俞筱仍是无动于衷:“不管你说什么都好,那些钱是我爸的,她就是没有资格花。我不过就是拿回了我的东西而已,我有什么错?”
“那些钱根本不是你爸给我的,是我自己的,”相倪说:“你爸的脏钱,我从来都没有给过我的女儿。我们唯一受过你们家的恩惠,只有把我女儿安排进清才这一件事。”
“大婶,你说这话谁信啊,不是我爸给的,你去哪儿挣这么多钱。”
“把我女儿的钱还回来,”相倪直盯着她:“那些是我女儿的钱,你凭什么要抢她的东西,现在就给我还回来。”
“神经病。”俞筱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相倪追上去:“把我女儿的钱还给她!”
俞筱烦得要动手,被突然出现的邢况阻止。
邢况一双眼睛阴沉得吓人,目中的情绪让人看不分明。
他把俞筱抬起来的手按下去,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
俞筱老实下来,没敢再做什么。
邢况整理了下情绪,看向相倪:“阿姨,您先回去,这件事我会处理。”
相倪见他跟俞筱明明就是认识的样子。
她直视着邢况:“你有没有欺负过我的女儿?”
邢况眸光动了动。
相倪又问:“你是不是跟他们一样,也欺负过我的女儿?”
邢况没有回答。
相倪想到那天,她的女儿看着邢况时,眼睛里满满都是欢喜的光芒。
他不说,就证明他并非没有跟俞筱一样,伤害过她的女儿。可是她的女儿,却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了他。
相倪冷笑了声,冲着邢况一字一句地说:“你比他们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