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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小区里飘来饭菜香,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年夜饭。
徐未然的手机又响了下,是秋琼发来的消息。
【然然,邢况还是不肯回来吗?】
徐未然有点儿为难,看邢况的样子,他是并不愿意回去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正是犹豫,旁边邢况看见,问她:“谁的消息?”
徐未然把手机收起来,不安地摸摸耳朵:“秋阿姨。
“你不用理会,”邢况把手机拿了出来,打了一行字出来:“我会跟她说。”
两个人去超市买了些食材。途中邢况去了日用品区拿了些东西。
徐未然往他那里看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从货架上拿了盒男士内裤。
她臊得满面通红,假装没有瞧见,低着头装作选购其它东西。
回了家,邢况去准备晚餐。徐未然会的菜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一边打打下手,帮不了什么忙。
以前都是爸爸妈妈给她准备年夜饭,没想到有一天爸爸妈妈全都离她而去,会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人陪她过春节。
现在仔细想想,自从相倪走后,她并不是孤身一人生活着的。早在不知不觉中,邢况就在身边陪着她,像是一把救命稻草般,拯救了她这段孤立无依的日子。
她鼻子有些酸,扭过头忍了忍。
心里暗暗地想。
邢况对她这么好,她也要对他很好。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会想李章给她看的视频的事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视频里的内容是有误会的,邢况肯定不会是那种人。
就算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是错的,邢况真的亲口说过那种话,她也愿意为了自己错误的判断买单。
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此刻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那天晚上,两个没有家的人一起过了春节,吃了年夜饭,窝在沙发上坚持把已经没有了什么亮点的晚会看完。
熟悉的结束曲响起时,徐未然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邢况把她身上的毯子拿开,刚要抱她进卧室,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结束了?”她看了眼电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还没有洗澡,要去洗澡。”
邢况见她困得不行,说:“今天不洗了,你先去睡。”
“不行的。”徐未然坚持回屋洗澡。
临关门前她顿了顿,小脑袋伸出来,冲他说:“你用外面的浴室吧。还有,我妈妈的房间空着,我今天重新打扫过了,你可以在那里睡一晚。”
“你怎么知道我要住这儿?”邢况闲闲靠在门边,含笑低头看她:“看见我买内裤了?”
徐未然不知道他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气鼓鼓地把门关上了。
洗完澡已经是一点多,她穿着睡衣钻进暖乎乎的被窝里,一夜都睡得很安稳。
次日开门出去,她见邢况并没有住在对门房间里,而是睡在了沙发上。
他侧躺着,身上简单盖了条薄毯,两条腿微微蜷着。手长腿长的,沙发对于他来说有些逼仄。
虽然屋里的暖气很足,徐未然还是怕他会感冒,想进屋抱床被子给他盖上。
刚起身,手被邢况抓住了。
她被他往前一拽,重心不稳倒在了他身上,差点儿亲在他下巴上。
她想爬起来,邢况按着她后脑没让她动。
“陪我待会儿。”他将醒未醒地,嗓音里还有些哑。
徐未然两只手按在他身上,用了些力想撑着坐起来。不知道是碰到了他哪儿,他故意吸了口气,睁开了一双黑沉带欲的眼睛。
嗓子里带出一声笑:“你摸哪儿呢?”
徐未然脸通红,赶紧把手拿开。
邢况扶住她后背,抱着她从沙发里起身。找到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显示是早上七点。
“这么早醒?”他说:“不多睡会儿?”
徐未然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坐到旁边沙发上,跟他隔开一个距离:“习惯了。你要是还困就再睡会儿。”
邢况清醒了下,揉了揉眉心,掀开毯子起身:“不用了,你去洗漱,我做早餐给你吃。”
徐未然听话地应,回屋刷了牙,洗了脸,又把头发洗了。
吹风机在外面,她拿毛巾包着头发过去,找到后想回屋自己吹。
邢况已经过来,把吹风机从她手里拿走,拉她进了洗手间,插上电开始帮她吹头发。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电吹风呜呜地响在耳边,她又找不到机会开口说话,只能乖乖站着让他吹头发。
她的头发长得很好,又厚又密,蓬松带了点儿微卷。柔软地搭在肩上,落在上面的冷光都显得温柔了几分。
她之前染过发,几个月过去,有深褐色的头发长出来,跟下面的有了色差。
她从镜子里看了看,担心自己这样不好看,想着这几天要找时间再染一次才好。
邢况把她的头发吹到八分干,关掉电吹风,手指插进她发里,把她微乱的头发理了理。
“要不要把头发染回来?”他问。
应该是要让她染回头发本来的颜色。徐未然有点儿不高兴了:“我染的这个颜色不好看吗?”
“好看,”他的目光落在她柔软蓬松的发上,又看向她的眼睛:“不管什么颜色都好看,可经常染对头发不好。还是染回来比较好。”
徐未然一贯的听话,乖巧点头:“好。”
吃了早饭,邢况带她去了外面,找了家理发店。
徐未然把头发染回了原本的颜色。染发过程中,邢况一直坐在后面沙发里等她,时间冗长,但他并没有过不耐烦。
理发小哥透过镜子看了眼,笑笑说:“那是你男朋友啊?”
徐未然没有回答。
“男朋友也太帅了吧,”理发小哥由衷地说:“他一来,我们店生意都变好了。”
确实,自从邢况过来后,来店里做头发的女生越来越多,眼神一直往邢况身上瞟。
不管到哪儿都让人不放心。
染了发,理发小哥帮她把头发吹干。见她始终不太高兴的样子,劝慰:“不放心你男朋友啊?不用担心,我刚都看了,他从来没往别人身上瞟一眼,一直看你呢。”
理发小哥帮她梳好头发,把她身上的围布拿开,手指在她发顶揉了一把:“这么漂亮的小仙女,男朋友不会出轨的,放心吧。”
邢况清楚地看到这男人的手指覆盖在徐未然发上,无比亲昵地揉头发的动作。
他恼火得顶了顶腮,坐在这里的几个小时简直是煎熬,要看别的男人不停地碰着徐未然的头发。
酷刑也不过如此。
他从沙发里起身,往徐未然那边走了走:“然然,过来。”
徐未然朝他走过去。
邢况伸长胳膊揽住她,宣布所有权一样手在她发上狠狠揉了揉,低声在她耳边说:“这么爱跟别的男人说话?”
“我哪有。”她否认,又说:“而且我不能跟别人说话吗?”
邢况威胁似的哼笑了声:“行。”
“……”
徐未然记了起来,这个男人是很危险的,生起气来的样子很可怕。虽然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这不能抹去他危险的属性。
她仔细想了想他现在生气的点,觉得他应该是,吃醋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小气。
她不满地腹诽了句,抬起头,不甘不愿地哄他:“那我以后谁都不理,就理你一个人行不行?”
邢况低下头,清楚地看出这小丫头话说得有多敷衍。
他哼笑了声,手指稍用了些力气,在她脸上捏了捏:“跟我这演戏呢?”
“……”
邢况亲昵地又在她发上揉了一把,走过去给她付钱。
她依旧想自己付,但这次邢况没有像以前那样顺着她,抓住她的手让她把手机装回去,硬是帮她把钱付了。
她没有跟他理论。
她惯会用钱分隔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泾渭分明地跟人疏远着,从来都不肯欠别人一分钱。但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跟邢况的这条楚河汉界已经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两个人从理发店出来,回到家。
费石打来电话,让邢况去公司一趟。
“有事要处理,”邢况挂了电话,把徐未然拉过来:“你乖乖待在家里,我有时间来找你。”
徐未然点头,把他送到门口:“那你开车要小心点。”
“好。”
她见他的外套没有拉上,细白的手指怯怯地伸过去,捉住下面的拉链。
“外面冷,衣服要好好穿。”
她把拉链扣住,往上拉。
脚掂起来。拉链拉到最上面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他一眼。
触及到她干净灵动的眼睛,他眸光变得热,呼吸也热,藏着呼之欲出的瘾念。
一只手伸到她腰间,把她往怀里搂。
下巴搁在她颈间,嗓音沉哑:“舍不得跟你分开怎么办。”
徐未然被他抱着,脸埋在他肩上,还好不会被他看到她绯红的脸。
“又不是不会见面了。”她说。
邢况把她搂得又紧了些:“一秒都不想跟你分开。”
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
接着是有人推着行李箱朝这边走过来。
看到门口的一幕,相倪脚步趔趄了下。
她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几步跑过去猛地把邢况扯开,护崽子一样抱住自己女儿。
“你干什么!”相倪厉声控诉:“你是谁,谁让你抱我女儿的!”
邢况:“……”
徐未然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相倪竟然会回来。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几个月不见的妈妈,眼泪猝不及防地滚了出来。
“然然,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相倪安慰了徐未然几句,又扭过头,用看流氓一样的眼光看着邢况:“你到底是谁,跟我女儿什么关系!都对她做什么了!你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否则别想走!”
邢况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抱一下小姑娘,结果被小姑娘的妈妈亲眼瞧见了。
徐未然开始把相倪往屋里拉:“妈,他是我朋友,你别这么跟他说话。”
“朋友?什么朋友能随便跟你搂搂抱抱啊!”
相倪把怨气从邢况转移到了自己女儿身上:“乖女儿,你交的这是什么朋友,跑到咱家对你动手动脚。放在古代他是要被乱刀砍死的你知不知道?”
邢况:“……”
徐未然拼命帮邢况说话:“他也没对我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封建啊。”
“你还嫌我封建了?”相倪气得厉害:“你是个女孩子,还这么小,要自重自爱的你懂不懂,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人抱。”
说完,相倪扭头去看门外的人。
她静下心好好看了看,发现邢况长得很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一张脸鬼斧神工般俊逸逼人,极能蛊惑小姑娘。身材也高高瘦瘦的,气质高贵出尘。
相倪明白了三分,埋怨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儿,恨铁不成钢地说:“看你这点儿出息。”又问:“他到底是谁?”
徐未然:“是、是我同学。”
“同学就能抱了吗?你别忘了你才多大点儿,怎么能这么不自爱呢。”相倪还在埋怨她。
邢况忍不住开口:“对不起阿姨,是我不对,我以后注意。”
“你知道就好。”相倪怒视着他,完全把他看成要拱家里小白菜的大野狼:“我们然然还小,希望你能对她放尊重点。如果以后再敢有乱七八糟的举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邢况并没有任何不悦,可徐未然实在听不得他被这么数落。她从屋子里走出来,要拉着邢况离开这里。
邢况握住她胳膊,把她往屋里推了回去,柔声说:“外面冷,你穿得薄,别出来。”
徐未然被他拉进温暖的房子,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邢况也看着她,目光温和,还带了些别无理由的宠。
两人之间的气氛黏黏糊糊的,相倪被气得快站不稳,头疼地扶了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