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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从崂山深处把范寒苑给带回来后,刀疤女范将军不知自行脑补了什么,每次遇见谢琼暖,毕恭毕敬。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她才是她真正的主子。
两人见面针锋相对习惯了,她态度大转变,谢琼暖为此适应了好一阵子。
凤眀奕恢复记忆后,便变得愈发忙碌起来,为了谈话方便,他特地在家里收拾了一间书房出来。
往日不做饭的时候,凤眀奕与范寒苑在书房待着。
三年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落水村,这些年凤眀奕有太多极需要了解的事情。
好在骆云岚走的时候,吩咐骆虎,倘若范寒苑再次找来,她家的书房可对他们开放。
是以这些时日,祝眀奕大多心思都放在她名义上的太傅,实则是嫡亲大师姐,给他留下的关于晋安之乱后朝堂大事,军队布局。
范寒苑最近走路脸上都带着丝喜气,旁人只以为她是因为年关将至,却不知真正的原因是她找了三年的殿下终于恢复记忆。
前些时日已与殿下商量好,待元宵节一过,他们便一起启程去淮南与西南大军汇合。
虽殿下那看似软弱的妻主,也要跟着一起去,诸多麻烦。
倘若一月前,她必是会愁眉不展,心中嫌弃。可自那日崂山深林遇险后,她再也不敢生出任何小瞧的心思。
想来也不足奇怪,殿下如此金尊玉贵的人,眼界甚高,以往在上京,拥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候府世女,想要入赘殿下为赘妻尚且不行。
如今这谢家女君必是有过人之处,否则如何入得了殿下的眼?
那位女君表面上吊儿郎当,实则应是有极大的本事。倘若跟着他们一并去淮南,北上,推翻凤楚生那等人面兽心之人的皇权统治,定又是一强有力的助力。
范寒苑心里打着小算盘,面上便对殿下的赘妻,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左右有大本事的人,都是怪人,恭敬有礼,总不会出错。
只是范寒苑的笑脸并没有维持多久,年关前两天,骆云岚家的护院骆虎,前来落水村,交给范寒苑一封信。
写信的人乃左将军贾时弦,这封信是半月前所写,派人快马加鞭送过来。
范寒苑把信件交给凤眀奕,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两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复杂。
原以为未来讨伐暴君统治可以徐徐而某之,没想到西南十万大军,竟已经被朝廷军围追堵截,被迫全员撤离淮南。
这天晚上凤眀奕在书房独自待了很久,他展开地图,把西南边陲到九江郡宝漳县的地形图,来来回回看了很多遍,最终摊开宣纸,手执狼毫,画下了一副徒步赶路的地形图。
十万大军由于人数众多,如果一起转移定会引人注意,贾时弦在信中也提到过,不走乡道,走山路。
但是山路并不好走,且山里凶兽多,危机四伏。西南到九江中间地带,更是山匪众多,途中指不定又是接二连三的恶战,虽他西南军士兵俱是精锐,可缺少武器,长途跋涉,一路走来,危险可想而知。
凤明奕在这封地形图后,一并附带了十张宣纸,这是凤眀奕给贾时弦的密函。
宣纸上,大致交代了他的命令。
十万大军,倘若暂时摆脱朝廷军队的追缴后,应立刻分散行事。军队按照每个军营已经划分好的的兵种,骑兵、步兵、越骑、射声等,这些兵种由八校的校尉带领,分路线分批入九江郡。
祝眀奕所画的地形图,尽量挑选在危险地带做了标记,并在信内把详细的战略部署,与转移策略以及未来遇到的危险、解决办法一一给写了进去。
是以,等祝眀奕在书房洋洋洒洒写完信件,返回屋内的时候,谢琼暖早已经睡得人事不省——
年节便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渡过,谢琼暖与祝明奕二人在落水村本就没有亲属,不需要走亲访友。
是以,这个年,村里人都在鞭炮除岁,走街串巷,他们家却出奇的安静。
只在大年三十那天,三人聚在正堂吃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这之后祝眀奕愈发忙了,每日起早贪黑,两人虽睡在一起,但谢琼暖也恍然觉得,她很久没有正正经经的看上他一眼。
谢琼暖心内不愉,却并没有阻止他起早贪黑。她明白这是他身上背负着的重担,他身为大凤朝的太子,身为一个有血性的哥儿,必须承担的血与泪,辛与酸。
自家夫郎忙着家国大事,谢琼暖便彻底成了个孤寡闲人,每天吃完饭便直接回屋内,进入空间,左右无事,这段时间,她可算勤劳了一把,把空间里的地,一亩一亩的开垦了出来。
左右现在祝眀奕已经知道她空间异能的存在,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他们家现在的青菜都是从空间内拿出来的,值得高兴的时,自从辣椒、洋葱、大蒜等调味的植物能拿出来后,祝眀奕炒出来的饭菜便更好吃了。
就连范寒苑每日也能多吃上几碗,对自家殿下失忆后学到的厨艺啧啧称奇。
只是这家伙是个大老粗,根本没发现,如今的炒菜用的调料庄稼地里根本没有种。
为了避免麻烦,谢琼暖把辣椒、小葱、大蒜等作物在祝眀奕家门口的田地上也分别种上了一小垄,还偷偷的埋了几垄土豆种,左右土豆最好成活,她再施加点儿末世的强化肥料,不愁春天的时候吃上土豆。
倘若真有人起疑问起来,倒可以推说,这些是祝眀奕在山上找来的植物,她在家闲来无事栽培出来的。
谢琼暖此时种下这些植物的时候,也就脑海内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的事情,哪里知道恰恰是这些作物,让她提前发现了一件大事。
这年冬天,雪水下得并不多,正月里天气便逐渐回暖,凤眀奕与范寒苑每日往落水村周边的村落、乡镇里跑。
那天晚上,谢琼暖洗漱完毕,经过书房。
无意中听见这样一段对话。
“殿下,十万大军将要安置,可如今购地仍旧缺少银钱,即使左将军前些时日来信,得了您以往的银票,但是也只够兵士们大几个月的口粮。咱们?咱们……”
“你与我明日再去深山打猎。”
“可谢……妻主大人……她若是知道您近些时日与属下外出,实则是去外打猎,定得打断属下的腿。”
这天夜里,谢琼暖现在门外好一会儿才回了屋,她难得没有提前入睡,等着他将困难告诉她,可是骄傲倔强如他,却并没有开口。
第二天,祝眀奕与范寒苑又去“镇子上”了,回来的时候,那人极力的掩饰着眼角眉梢的疲态,从怀里给她掏出了个葱油饼。
葱油饼放在纸袋里,由于贴身放置,竟然尚没有冷却。
谢琼暖眼神暗了暗,她如往常一般,唇角勾出一抹慵懒的笑容。
只是这笑容却再也抵达不到眼底,祝眀奕揉了揉发酸的额角,长腿迈进门槛向灶房走去,却被眼前的人一把揽住。
谢琼暖觑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范寒苑,淡声道:“范将军,今晚你自己去灶房下些粗面吃,可行?你们家殿下累了!”
她说完,也不等范寒苑回答,直接拉着祝眀奕的手回了里屋。
“琼……妻主?”凤眀奕说话的尾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牵着他的手,力道重而有力,回房间的步伐更是越来越快。
他极少见她如此反常,莫非是近些时日,自己忙的昏天黑地,冷落了妻主?她想……
凤眀奕抿着唇,他眸中不自觉的滑过一丝疲累,眼角余光瞥见她绝美的侧脸。
寂寂的心里不受控制的冒出些灼热,他眸色渐深,假设她想要……他可以……虽然累了些,但是想到做那等子事带来的满足,他觉得他有了劈柴的力气。
谢琼暖牵着他的手,没空观察身旁太子殿下那张痴汉的脸,她此时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既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们夫妻本一体,没有银子,他宁愿自己去山上打猎,也不愿意问问她。
那日她分明带着他看过了空间的神奇,即使她没办法带他进入里空间,给他看一看自己成堆的金银珠宝,但是她告诉过他了的啊,她有银子,很有银子!
可是他遇到困难,却绝口不提。
谢琼暖握着他的手又用力了些,她一手将里屋的门关上,拉着他,意念一闪,场景瞬变。二人便出现在子空间内。
周围瞬变的景色令祝眀奕一愣,他迅速的收敛起脑海内浮想联翩的旖思,黑紫色的眸子滑过一抹异色,他侧头看过来:“琼暖,为何带我来这儿?”
谢琼暖把他拉入木房内,按在床上,凝了他一瞬,低声道:“带你到这儿休息,子空间内的环境比咱家舒服些。”
祝明奕:……
他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心虚,抬眸仔细打量她的神情,总觉得她今天有些奇怪,却从她脸上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素来机警的太子殿下难得怔仲了会儿,他紫黑色的眸子里,带着罕见的迟疑与困惑。
待再抬起头,想要说点儿什么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去了门外。
祝明奕眼睛闪了闪,想着她应是去屋外的树上摘果子,薄唇微勾,溢出一抹笑。
木屋内很是暖和,身下是柔软的大床,床上还有她残留的栀子花香。
凤明奕的眼皮有些重,他打了个哈欠,合衣闭上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投下深深的阴影,挺直的鼻翼一翕一合,呼吸很快变得匀称起来。
明明该是陌生的环境,他却有种陌生的温暖,就仿佛无数个夜晚,抵足拥抱之时带来的心安。
不知不觉竟真的睡着了。
凤明奕醒来的时候,谢琼暖正坐在床的一侧,她琉璃色的杏眸看过来,轻声道:“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两人之间的距离隔的有些近,他愣愣的看向她,眸内保留着丝刚睡醒的迷蒙。
谢琼暖不由轻笑出声:“走,醒了去吃饭。”
她……她会做饭?
祝明奕脸上有些困惑,他莫不是还在做梦?
谢琼暖当然不会做饭,但是她会做泡面。祝明奕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看见她平白从空中变出两碗他不认识的吃食儿。倒入热水,小半柱香的时间,竟然真的泡出一碗面来。
浓郁的香味儿传入鼻端,祝明奕冷峻的脸上难得露出些好奇,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碗面,竟觉得似乎真的有些饿了。
谢琼暖好笑的觑了他一眼,一边将泡面搭档放入老坛酸菜桶装面内,一边解释道:“明奕尝尝,这是我们那儿有名的速食,叫泡面,此物不能多吃,但偶尔吃一碗倒也格外香。”
谢琼暖说完把手边的一碗泡面递给他。
两人一人手捧一碗泡面,埋头苦吃。
凤明奕用膳最重礼仪,他慢条斯理的学着谢琼暖拿叉子的姿势吃面。
那优雅的模样,让他手中泡面也不觉高大上了些。
凤明奕吃完,墨眸带了几分吃面晕上来的水汽,他不急不缓的擦了擦唇边溢出来的汤汁。
促狭的夸道:“琼暖的厨艺真好,这面食儿竟是比明奕做的还好吃。”
谢琼暖:……
身边的人唇角微勾,墨紫色的瞳眸带着两分揶揄的笑意。原本冷峻的脸上,仿佛晕了层暖光,竟俊美的一塌糊涂。
谢琼暖放下泡面桶的手微顿,她愣了愣,神色怔仲,记不清多长时间没看见他这般放松的神色,近些时日……
想到昨日的对话,今日那块带着他体温的葱油饼,谢琼暖心里酸酸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她上前两步,手描绘着他的轮廓。低声问:“明奕,今日你去做什么了?”
祝明奕黑紫色的眸子滑过一抹犹疑,原本勾着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好看的俊眉微微隆起。
“我……”
“你上山打猎了,对不对?”谢琼暖葱白的细指滑到他的唇边,她稍稍用了丝力气,似惩罚一般把他淡色的唇,摩挲成艳丽的红色。
“明奕,你……养这十万大军,是不是缺少银子?”
凤明奕的眼中滑过一抹难堪,他的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如何也说不出。
谢琼暖叹了口气,她垫脚安抚性的亲了亲他的唇角。
缓声道:“明奕,你可以多信任一点儿我的。为妻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有很多银子,不是你眼前所见的田地,而是金银财宝,金山银山。有困难不找妻主,你想找谁?嗯?”
凤明奕浑身一震,他沉默了会儿,深紫色的瞳眸愈发深邃了些,他反手抱住近在眼前的人,声音低低沉沉:“是明奕的错,有困难当是找妻主。”
他说话的声音略粗重了些,薄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擦过她的耳垂,又若无其事的离开。
凤明奕站直身子,他的双手搭在她的双肩上,低头看她,唇角噙着笑:“子彻求妻主借我笔银子可好?往后用这万里河山来还!”
谢琼暖:……
小狼狗秒变酷炫狂霸拽,可以啊,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年关将近,饼哥最近公司要报账……阔能不能日万了……咩咩咩……话说我真的很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