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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与梵挺喜欢这个暑假,天虽然热,但是每一个西瓜都很好吃。那天和周行叙分开之后,两个人莫名其妙就聊起了天。
虽然没有从早聊到晚,但比以前只是‘朋友圈的互赞之交’要好上许多。
从奶奶家回去的时候,薛与梵给他发了条短信。
【薛与梵】:我回家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复:“那行,我抽个时间带你去游泳。”
薛与梵收到回复后,打字回他:连夜扛着火车走了,再见。
她回家住,向卉开心又不太开心。暑假是向卉最忙的时候,放任薛与梵一个人在家,她便早上不起床,晚上不睡觉。
最后薛与梵被向卉带着一起去上班了,和辅导中心其他老师五六岁的小孩一样,跟着妈妈上班。
再见周行叙的时候,薛与梵已经第三天被向卉带去上班了。因为他一直去游泳的游泳馆就在附近,薛与梵就没有让他来接自己。
向卉听说薛与梵今天要去游泳,看着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头一次觉得不是自己生的。
但肯运动起来,整天不是坐着躺着,当妈的当然同意她去。
两个人约在早上游泳,他说下午就等着下饺子吧。两个人在前台办完手续,薛与梵穿着拖鞋跟在他身后:“上午人就不多?”
“没有下午多。”
说着两个人往里走,的确人不是很多,百米的游泳池只有几个散客。
各自在更衣间换了衣服,周行叙比薛与梵动作快,想了想又折返回前台,买了个漂浮板。
薛与梵从更衣室出来,就看见他穿了条泳裤,手里拿着一个和他特别不搭的粉色漂浮板。
露在空气中的上身,没有了上衣,好看的肩胛肌肉线条和宽肩窄腰的身材显露无疑。可恨着该死的男女体脂差异,薛与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没有甜甜圈但也没有锻炼的马甲线,软乎乎的。
可如果他那样的身材代价是游泳晨跑加锻炼和吃得少,她宁可不要,至少万一哪天悲到深处了,她还能捏捏自己的肉,告诉自己存不住钱没有关系,她至少存得住肉。
“有你还需要漂浮板?”薛与梵的泳衣挺保守的,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在肩头披了条游泳馆免费试用的白色浴巾。
周行叙把漂浮板递给她:“万一我没耐心了,总还要有个保护措施的。”
“不怕,有救生员。”薛与梵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坐在岸边躺椅上的工作人员,夸了句身材真不错:“你救不到我,他们会救我的。”
周行叙瞥了她一眼:“没有,不是为了救你。保护措施是给我的,我是怕到时候我见死不救算我故意杀人。”
薛与梵:“……”
新手起步,从给小孩子玩的一米二的浅水区开始,周行叙下了水,看她扶着岸边像个百岁老人蹒跚走路。
“你来泡温泉啊?学走路的?试着游起来,这点深度才到腿。”他伸手去拉薛与梵。
才到腿?
薛与梵正想骂他睁眼说瞎话,看看这个水,都在肚子这儿了。只是抬眸,看见水线卡在他身上的位置,好吧,的确可能在某些人腿那里。
人类的参差。
周行叙的游泳课程开设了十天。
薛与梵听他损了自己十天。
……
“薛与梵,十天了。我奶奶家的狗丢游泳池里都比你游得快。你看看旁边,刚刚超你车的小孩看见了吗?才五岁。”
“我给你再去买两个漂浮板吧,再去买点双面胶,我给你把漂浮板全部粘在身上,我就不信你还沉得下去。”
薛与梵聪明了一整个学习生涯,在人才济济的一中,她不能说是拔得头筹的那种,那也是从来没有跌出过前十,没有三好学生那也是优秀班干部,是老师口中学习的榜样。
她坐在休息椅上喘气,接过周行叙买的偏温的可可,他把白色的浴巾展开,搭在她身上,拿着浴巾给她擦了擦头发。
手上丝毫不温柔。
游泳馆提供的浴巾,不断地清洗消毒反复使用,变得特别粗糙,蹭得薛与梵皮肤疼。
薛与梵躲了躲毛巾的攻击:“我刚刚竟然游了十五米都没有沉下去。”
她没带自己的,周行叙便把自己那条洗干净的浴巾拿给她用:“游个十五米你居然还用竟然来形容?”
说完,周行叙腿一疼,她一脚踢了上来。听她喝着可可问自己比起前几天是不是有进步时。
周行叙垂着眼帘,给她擦头发:“……问我你进没进步?你还有倒退的空间吗?”
看见视线里的人表情一变,他改了口哄着:“是是是,鼓励你,有进步。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敢从一米二游到一米八,不敢从一米八游到一米二吗?”
“起步的时候脚碰不到泳池底,我没有安全感。”
周行叙手上给她擦头发的动作没停,听她说话没多做思考:“碰不到,怎么会碰……”
说到一半,周行叙反应过来了:“冒犯了。”
“其实我这个身高也还可以。”说着,薛与梵仰头看向他,脖子上的酸意告诉她算了,人类的悲喜是不相通的:“阿姨多高?”
“我妈?”周行叙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准备的,扶着薛与梵的脑袋和他自己对比了一下:“应该和你差不多高。”
她突然开心:“那就好,以后我儿子也有希望变成大高个。”
“我看你这基因挺悬。”他笑。
薛与梵抢过他手里的浴巾,裹着自己,头也不回的进了女更衣室。
今天的游泳课依旧是中午前结束了。
薛与梵换衣服的时候,拿柜子里的毛巾时,一不小心把裙子一块儿扯了出来。裙子掉到了全是脚印的地上,黑色的鞋印因为水让地板更脏了,裙子再拿起来,果不然污了一块。
周行叙在门口等她,她一出来,浅色裙子上那一块脏了的地方格外的明显-
一个月没去他公寓了,还是和薛与梵上次去差不多。
他照旧也和上次一样帮她把拖鞋拿了出来,转身去开了空调。又去阳台上帮她拿了件短袖,临时穿一下。
薛与梵径直去了卫生间冲澡,周行叙拿着短袖去敲厕所门,她没锁门,衣服都还没有脱掉,以一种非常变扭的姿势在解后背的拉链。
拉链里卡了布料,所以才难解。
卫生间里也没有打冷气,周行叙上手帮忙,薛与梵因为拉链折腾了半天,脖子里的汗不断地往下流,汗水淌过锁骨,淌过后背的微微陷下去的背脊中央。
周行叙鬓角汗湿:“你换穿衣风格了?”
薛与梵挺意外,网上太多连女生化没化妆都看不出来的男生,听见周行叙居然说起穿衣风格,她还挺意外:“你居然还知道女生的穿衣风格?”
“恩。”周行叙解决了卡在拉链槽里的布料,轻松一拉,便帮她开了拉链:“因为感觉比前几次难脱了。”
多不靠谱的区分方式。薛与梵:“……”
他把干净的短袖放在洗手池旁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等她洗澡了,才再进去把她换下来的脏衣服拿出来丢进洗衣机里洗了。
洗完澡,薛与梵神清气爽。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有好,她穿着周行叙的短袖,在客厅里溜达。
客厅的投影上正放着篮球赛,但是他拿着手机似乎是在跟别人发信息聊天,注意力显然没有在球赛上。
周行叙感觉到旁边的沙发一陷,问她吃什么,外卖还是他煮个面条。
薛与梵:“你是不是只会煮面条?”
周行叙点了点头:“好吃不就好了。”
“好吃也不能一直吃啊。”薛与梵拒绝:“一直吃也会腻。”
周行叙点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后,把手机丢给她:“那就外卖。”
他反正吃什么都胃口一般般,吃什么干脆让薛与梵决定。薛与梵照着两人份的食量点得,她是一个半人的食量,周行叙是半人的食量。
因为受不了游泳馆的沐浴露味道,所以周行叙就在游泳馆简单地冲了个澡,但不用沐浴露好好洗个澡,他总觉得身上不舒服。
遥控器的使用权到了薛与梵手上,她切掉了球赛的转播,看起了最新的热播爱情电视剧。
外卖比她想象中来得早,电视剧刚刚播了一个开头,门铃就被按响了。
薛与梵来不及穿上拖鞋,在急促的敲门声下,喊了一声‘来了来了’,虽然隔着厚厚的门外面的人也不一定听得见。
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周行叙正巧洗好澡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一撮长发:“薛与梵,你秃了没有?”
薛与梵开了门,手朝着门外伸过去,但人是扭着头看着周行叙的,朝他嗤声:“女生洗头掉头发是正常的,我下回来过夜,你拿个蛇皮袋把我裹起来,不然你床上枕头上全是我头发……”
说了半天的话了,薛与梵手就这么伸在门外,外卖小哥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也不知道直接把外卖递到她手里就可以了。
薛与梵朝着门外望去。
不是亲切的外卖小哥提着飘香的外卖。
是一脸错愕的唐洋手里拿着一本乐谱。
……
唐洋他们专业今年不做人,他这两天还在宿舍里赶作业,因为作业要打印出来,既然要去文印店,干脆把前几天他们改编的歌曲谱子一起打了。
忙完已经是中午饭点,他和翟稼渝左任他们直接在外面解决了午饭,之前还给周行叙发了信息问他要不要出来吃饭,被他回绝了。
又正巧在附近,他们就干脆顺道把乐谱给周行叙送来了。
三个人在便利店猜拳,最后输掉的人是唐洋,他顶着大太阳,满头大汗地走到了门口,敲响了好兄弟的家门。
这一路走来,太阳毒辣,没有女妖精和九九八十一难但也千辛万苦。
结果,开门的居然是个女的。
当年的高数都没有让他这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看开门的薛与梵,穿着明显是周行叙的衣服。
下五洋抓鳖,居然被他撞见这么大个粉红色新闻。现在青天白日的,这是一大早就来办事了,还是过夜压根没有走?
两个人在说什么?
他说她的长头发,她说他的床和枕头。
在薛与梵和唐洋对视的几秒后,察觉到不对的周行叙走过去。看见门外是唐洋后,又扫了眼光着腿的薛与梵。
周行叙走到两个人中间,伸手把薛与梵拉到了自己身后,将大开的门,关小了一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