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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一片静谧,可以用压抑来形容。
赵女士脸色极其难看地坐在沙发一角,林父紧绷着脸,沉默不发。
林绵和江聿并排坐着,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开口说话,像极了升堂会审。
赵女士用了十分钟确认林绵跟江聿隐婚的事实。
他们隐婚长达三年之久。
林绵没敢告诉赵女士,江聿是最近回来找她的,两人的口径一致,结婚后两人虽然分居两地,但江聿会时不时回来探望,夫妻关系和谐。
听见林绵说“和谐”两个字时,江聿偏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狎昵。
江聿靠在沙发上,姿态闲散双腿交叠,看似风轻云淡地里隐隐难掩几分压迫感。
矜贵倨傲,骨子里透着几分不好接近的疏离。
对眼前这两位岳父岳母,礼貌客气,他也没表现出多余的热切。
沉默把对视的时间无声延长。
江聿手握拳,抵在唇边偶尔轻轻咳嗽两声,林绵贴着他手臂,都能感觉到咳嗽牵动胸膛震颤。
“要喝水吗?”林绵侧头,漆黑眼眸里透着几分关切。
江聿放下手,撩起眼皮,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懒倦开嗓:“谢谢,老婆——”
后两个字,他像是故意炫耀似的,拖长了散漫的语调,林绵余光都能瞥见赵女士和他爸嘴角抽抽。
林绵强忍着好笑,压着嘴角,起身,手腕被偏高的体温握住,她垂下视线看江聿,“我去拿水。”
江聿“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放开林绵。
林绵一离开,他便接受赵女士和林父目光的审视,一寸寸要将他看穿。
江聿不觉畏惧,他抬了抬下巴,收敛几分笑意,薄唇轻轻抿着,冷淡倨傲又从容。
“你说你是江玦的弟弟?”赵女士满脸不悦。
眼前这个人,从林绵大摇大摆出来,还声称是林绵已婚三年的合法丈夫。
赵女士大跌眼镜。
江聿神情淡漠,颔首,淡声道:“是,如假包换。”
赵女士细想了一下江玦的身份背景,再将江聿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眼神表情可谓是复杂。
她不好朝林绵和江聿发作,只得将怒火转嫁到一声不吭的林父身上,“你的好女儿,背着我们都嫁人了,我看你是到死也憋不出一句话。”
林父脸色难堪,狠狠瞪了赵女士一眼,“嫁都嫁了,我能怎么办?”
“难道还要他们离了不成?”林父动了动嘴角,语气严肃,“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赵女士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林父居然当众下她脸面,语气陡然抬高,“林燕国,你什么意思。你女儿主意大了,瞒着我们做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教训她,反过来教训我?”
林父兜着唇,气得眼睛圆鼓鼓地瞪了一眼赵女士,偏过身懒得看她了,随便她怎么说。
赵女士面色通红,恶狠狠看向林绵,视线宛如会剜人的刀子,贴着骨头游走,气得胸口随着呼吸急促起伏。
林绵递了一瓶水给赵女士,赵女士恶狠地拿过来,拧开,往嘴里送。
林绵习以为常,将水杯递给江聿,顺势在他身边坐下。
江聿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微微挑眉,压低了声音,“温水?”
林绵点点头。
他感冒还没完全康复,喝点热的对身体好。
江聿握着被子,嘴角勾起深深弧度,他一手抓着林绵手指握住,丝毫不避嫌,手心交叠松松地放在腿上。
“老婆,你真好——”
声音很低,含笑,带着几分不正经。
赵女士故意捏响矿泉水瓶,提醒两个人注意影响,江聿掀眸看向赵女士,脸上笑着,语气却无半分歉意:“妈,本来还想等林绵拍完这个戏,回去探望你们的。”
赵女士板着一张脸,强忍着没冲江聿发作,语气硬邦邦,“用不着。”
江聿不恼,似笑非笑,“当然需要,我们父母还想跟你们一起吃饭呢。”
林绵侧眸看江聿,信口胡诌得还像那么回事儿。
赵女士恼得很,简直满腹牢骚。
“你爸妈也陪你们胡闹,瞒着我们……”
“咳咳咳——”
江聿捂着胸口,偏过头咳嗽得双肩抖动,像是难受极了。
“妈妈。”林绵打断赵女士,声音淡而急促,“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江聿还病着呢。”
赵女士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终是没发出声音。
“他前几天出差发烧,昨晚刚到家。”林绵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少有的愠怒,“你们就不能让他休息下?”
江聿接过林绵的纸巾按住嘴唇,像是很难受地喘了口气,嗓音沙哑地说:“不发烧了,就是嗓子疼,难受。”
“嗓子疼就别说话了。”林绵淡声低斥,端这水送到他唇边,耐心地喂了一口。
江聿含着杯口,慢吞吞吞咽温水,视线顺着薄薄的眼皮垂到林绵脸上,唇角微微勾,眸光转了转,演得像个生病的废人。
两人一唱一和。
拿着江聿生病发烧作文章,林绵旁若无人,注意力全放在江聿身上。
而他们从女儿一声不吭结婚了的父母变成了欺压生病女婿的坏人?
把赵女士的唬得哑口无言。
甚至觉着无语,自我怀疑。
江聿端着水杯,慢条斯理地抿了几口水,他没撒谎,本来生病没痊愈,加之舟车劳累,晚上又折腾了一番,眼里隐隐泛着红血丝。
半耷着眼皮,眼下一点淤青,样子有些可怜。
半晌没开口的林父,视线转向江聿,动了动嘴:“工作很忙?”
江聿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回答:“是有点。刚回国,接手公司事务。很多东西需要重新适应。”
林父拍拍膝盖,点点头,语气严肃道:“年轻人,忙点好。”
赵女士斜了他一眼。
江聿拿着手机回了趟卧室,几分钟后出来对两位说:“爸妈,我让秘书定了饭店,待会儿一起吃午饭。”
赵女士和林父互对视一眼。
林父跟赵女士使了个颜色,抿了抿唇。
赵女士吐了口气,起身继续忙活着帮林绵收拾卫生,房子里突然多了江聿,气氛变得格外凝重。
林绵谎称江聿不舒服,强拉着他回卧室休息。
林父摆摆手,让他们回房间。
到了门口,林绵几乎是被江聿扶着肩膀,推进房间的。
林绵后背抵在门上,被推着往后连退两步,门锁重重地“咔哒”一声锁上,与此同时,传来江聿反锁房门的声音。
她刚想问江聿锁门做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她下巴,微凉的唇瓣贴上来,咬住声音,她整个人被扣着腰抱了起来,双手惊慌地搂住他的脖颈,交换着呼吸。
江聿吻得有几分凶,几分急切,几秒后,他分开一些,鼻尖抵着鼻尖细微喘气。
“方才,我演得怎么样?”江聿勾着唇。
“他们还在外面——”林绵捶捶他的肩膀,“你先放我下来。”
江聿将她放到地上,垂下眼皮,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捏着她手臂,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这是在哄我么?”
林绵眨眨眼睛,“什么?”
“带我见你父母。”
林绵仰头,睫毛随之抬起来,漆黑的眼里印着他的脸,红唇溢出不紧不慢的语调,“江聿,我没有想要一走了之。”
没有想要一走了之?
那不就是想留下来,留下来那不就是舍不得他,舍不得那不就是非他不可?
江聿勾勾唇角,强压着狂喜,故作淡定地“哦”了一声,“那还是哄我呗。”
林绵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江聿忽然低头抵近她黑眸,眼底笑意明显,会蛊惑人似的,他牵动唇角,“是不是?”
贴得太近了,林绵眼神闪躲,嗓子里溢出单音节:“是。”
江聿高兴地仰起唇角,捧着她脸颊,在她眼皮上印下一个吻,手指拨开门锁他低笑,“我去陪会儿我爸。”
林绵往后让,江聿拉开门,不紧不慢地走到林父身边坐下。
林父戴着老花镜,举着手机正在看手机。
放大的图片,赫然印入江聿眼帘,他不想看到都难,江聿落座,林父用藏在眼镜儿后面的视线扫了他一眼,收回去继续看手机。
过了几秒钟,江聿牵动薄唇,“爸,你喜欢喝茶?”
林父就这么点爱好,没事在家煮点工夫茶。
倒腾倒腾茶具,赵女士看不上眼,总对他的爱好挑三拣四。
“爸,你帮我掌掌眼,这是我一个朋友送的。”江聿指尖在屏幕上轻划,点出一张茶饼递给林父。
林父拨了下眼镜儿,接过手机,放大图片,几秒后眼睛里都亮了,薄光微微闪烁,“1930同兴茶饼?”
江聿点点头,“应该是,我也不懂。”
林父将手机还给江聿,掩饰不住欣赏:“你那朋友跟你关系很好吧,这可是上好的茶饼了,价值不菲。”
江聿嘴角弯出浅浅弧度,故意配合似的,“这么好啊,改天让爸煮来尝尝。”
明晃晃暗示要把茶饼送给林父。
“不兴喝。”林父拍拍膝盖,嘴角抿出淡淡笑意,见赵女士出来,恢复了严肃神色。
陪着赵女士和林父吃了一顿饭,虽然赵女士脸色依旧不好,但也没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不能也不敢对江聿做什么,只能将怨气分散发泄到林绵和林父身上。
林绵和江聿前后脚去了卫生间,林父低声劝赵女士,“孩子们都结婚了,看起来很恩爱,就小江那条件,你有什么不满?”
“条件条件,你就只知道条件。你知道林绵结婚意味着什么吗?”赵女士狠狠瞪他,“我培养她二十多年,是希望她在影视圈给我争光,而不是结婚,葬送前途。”
林父也不高兴,耷拉着脸,“你不要把你的没做成的事情,强加在孩子身上。她早晚都得结婚,不是挺好的吗?”
赵女士不同意,林绵必须完成她没完成的理想,当一个出色的演员,这才是她呕心沥血培养的目标。
“好个屁,女演员早早结婚,以后会没有戏找她的。我告诉你,林绵结婚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
林父不以为然,他挺看看好江聿,年轻有作为,关键是人还挺拔帅气,比他茶友们的女婿们好多了。
一顿饭还算圆满吃完,送走赵女士林父。
林绵累得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回到家,回到沙发上支着头休息。
江聿解开衬衫顶端的扣子,在她身边坐下,手臂搂着她的腰,将人带进怀中。
林绵半个后背倚靠在他怀里,熟悉的香气缓缓萦绕,很浅很淡,却莫名叫她放松。
今天的事发突然,她将江聿带到父母面前,似乎把他们的关系复杂化了。
林绵思索着,以后,若是以后分开——
她想,以后再说吧。
“我爸好像对你挺满意。”
“靠我的人格魅力征服了他们。林绵,你说你眼光多好,我都有点羡慕你。”
这话多少有点不要脸了。
但是林绵习惯了。
江聿见她没动静,低头摸摸她脸,见她困倦地垂着眼,手指拨拨她睫鼻尖“困了?”
昨晚折腾到了大半夜,早上又被敲门惊吓了一通,林绵体力不支。
偏偏江聿精神不受损,反而越发顽劣,得寸进尺。
腰间细痒,沿着肋骨往上。
林绵嗓音懒倦的嗓音生起气来,没什么威慑力,“江聿,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睡你的。”暗哑嗓音在耳边撩拨,气声低哑,“我做我的。”
林绵手心很烫,泛着嘲意,她不敢动,但也不需要动,呼吸抵在耳边,半边耳朵都被点燃了似的。
困倦的眼里蒙上一层水汽,潋滟微垂,浓黑的睫毛轻颤着,泛着潮湿。
“江聿——”她叫他名字。
江聿咬着牙,嗓音因为急促地呼吸变得有些模糊,“绵绵,素了三年,心疼心疼我吧。”
林绵心神微震,江聿这般条件的人,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没想过要江聿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保持忠贞,但从他嘴里亲口承认,过去三年他没找过其他女人。
林绵微微抬起唇角,状似奖励地回头吻他唇角。
林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色暗了,屋子里没开灯,天边蔓延着烈焰似的火烧云,无边无际。
林绵伸手翻了个身,露出细白的手腕,大概是完事后江聿替她洗漱过,身上干干爽爽,只是大腿还有些酸涩难忍。
江聿就是一头饿急眼的狮子,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偏过头,见江聿站在她的书柜前,宽阔紧致的后背线条流畅好看,她忍不住看了会儿。
“绵绵,还要多久我才能转过身?”江聿揶揄,他手里捏着一张唱片,林绵觉着眼熟。
刚睡醒时,光线又暗,她的视力不算太好,几秒后,看清了唱片,她掀开被子踩在地板上,光着脚去到江聿身边。
江聿掀眸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抬手将唱片举高,幽深的视线看向她。
“披头士的唱片。”他直接抱出了唱片的名字。
架子上摆放着她收集来的几十张唱片,唯独披头士这张被她随手放在众多唱片的中间。
连她都忘了到底放在第几个位置,没想到江聿还是翻了出来,为此举在手里,像是抓住了她的一丝把柄,表情玩味。
林绵扶着他肩膀,垫脚伸手去够唱片,一股力道搭着腰倏地收紧,两人倾倒,撞上柜子。
唱片“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林绵倒在他怀里,心有余悸,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唱片七零八落掉在脚边,皱起眉头,“你是来拆家的吗?”
江聿挑唇,“巧了,我弟之前也这么说。”
“那你还有自知之明。”林绵推开江聿,低头拾起唱片,幸亏都有包装,不然她会心疼死。
江聿顺手接过唱片,塞回架子上,唯独对披头士的唱片舍不得放手。
经过一闹,江聿也不存心捉弄她了,不疾不徐地说:“我以为,你早丢了。”
林绵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丢?”
披头士的签名唱片。
谁跟这种好东西过不去。
江聿扯扯唇,“因为是我赢回来的。”
她宁愿留着他赢回来的唱片,而不要他。
怎么想都有点扎心。
“林绵,你还说不是对我念念不忘?”
江聿眸光深深,有光在浅色的瞳孔漾开,浸润着她的影子。
林绵没说话,而是从他手里夺过唱片,塞回架子上。
她手攀着他肩膀,凑过去亲了下他脸颊,“江聿,你好幼稚。”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偏清冷的嗓音微微上扬,倒有几分少女撒娇的狎昵,江聿恍惚了一下,像是回到了伦敦。
江聿笑着伸手捞着她入怀,林绵如一尾鱼从他怀中滑走,让他捞了个空,指尖留下一缕清浅的香气。
江聿扯唇无声笑了下,这时手机响了,他回到床边找手机。
*
Pub灯光迷离。
重金属音乐震耳发聩,空气里漂浮着酒水混合着香水的气的旖旎气息。
江聿陷在卡座里,昏暗的灯光照亮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脸上没表情时,倨傲的又帅气。
喻琛今晚不想开房间,就像在卡池坐着玩会儿,从他们进来,不少女孩频频投来目光。
喻琛端着酒,好整以暇地看着场内,与其说看着,视线也没聚焦到哪处,更像是出神。
“喻总,心情不好?”江聿见他半晌没说话,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扫了喻琛一眼。
喻琛收回视线,杯子悬在唇上,慢条斯理地吞了一口,轻嗤:“女人真他妈难搞。”
江聿失笑,唇角稍扬,“我不觉着啊,我们家林绵就挺好的。”
喻琛最烦江聿踢他痛处,幸灾乐祸:“是是,你们家林绵好,丢下你跑了三年。怎么样,小江总,她逃你追好玩么?”
江聿朝他递了一记眼神,也不恼,薄唇牵着笑意,“你嫉妒别人的样子好丑。”
喻琛往嘴里送了一口酒,脸上逐渐浮现躁意,“你自恋的样子又好得到哪里去。”
喻琛摸出手机一看,屏幕上干干净净,比他的脸还干净,有些生气地盖在桌面上。
黎漾一条消息的都没发。
江聿手指在屏幕上慢条斯理地划着,喻琛看着不像是在玩游戏,界面花花绿绿的,抬头点了下手机,“你在玩什么?”
江聿头都懒得抬,扯动唇角:“情侣睡衣,你也要买?”
喻琛脸色都气绿了。
这他妈,真哪壶不提开哪壶,一想到黎漾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牙痒痒。
“江聿,你他么真是爱死林绵了。”喻琛发狠似的撂下一句魔咒。
江聿掀眸,嘴角勾起弧度,像是在夸喻琛终于说对了一件事情。
手机突然震动,林绵拨电话来了,江聿起身往外走。
来到一片稍显安静的角落,江聿回拨给林绵,系统提示占线,江聿蹙眉等待了几秒。
那头电话接通,他听见林绵焦急带着哭腔的嗓音,眉心重重跳了跳,脸色倏地沉了下去。
喻琛见江聿回来,忍不住奚落,“至于吗,一个电话还要躲起来接。”
江聿没说话,弯腰捞起外套,沉着一张脸对喻琛说:“林绵爸爸摔了,我先走了。”
喻琛忙问要不要紧,江聿说不知道,送医院了。
幸好他没喝酒,开着车接了林绵,然后驾车回林绵父母家。
林绵哭过了,眼眶红红的,靠在副驾座椅上脸色凝重,整个人紧张到微微发抖。
江聿双手扶着方向盘,薄唇抿成一线,手背青筋凸起的很明显,等到红灯,他偏头,手扣住林绵的后颈,将人拉过来亲了亲唇角,低声安抚:“别担心。”
林绵回手抱了抱江聿。
余光里,红灯还剩30秒。
她双手抱牢江聿,头埋在他肩膀上,浅淡的焚香混着海洋水的味道浸透在衬衫里,在这一刻,莫名地安抚人。
林绵和江聿抵达医院时,是一个小时后。
住院部走廊很长很空,气温微凉,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两人找到骨科住院,远远看见赵女士和一位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说话。
林绵忽然停下脚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赵女士面前的男人,江聿低头看她。
男人似乎有感应,目光越过空空走廊朝林绵看过来,那是一张清隽俊朗的脸,浓眉星目,鼻梁高挺,衬衫牛仔裤,身上有股淡淡的书卷气。
“林绵——”男人面含笑意,先开口叫她。
林绵眨了下眼睛,想要回避的意思很明显,就被江聿握住手腕,语气不大好地问:“他谁啊?”
说话间,男人已经快步来到他们跟前,目光在江聿身上环视一眼,他客气伸手,“你好,你就是林绵的老公吧?”
江聿倒是因为他了然身份,脸色稍微缓和,沉默颔首。
“宋连笙。”林绵声音淡淡的,藏着点情绪:“我邻居家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