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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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借你酒醉告白,算不算趁人之危。”

男人哑沉低缓的声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弭在沁骨晚风中,飘渺虚浮。

“嗯?你说什么?”

轻轻哼歌的黎冬沉浸在乐声中,并未听清那声呢喃,只下意识地将头偏侧过去,腥咸海风吹过她柔顺青丝,几缕发丝拂过祁夏璟颈窝。

不等男人出声回答,背后不远处的别墅突然爆发出阵阵兴奋尖叫,应当是终于凑齐人的游戏开场。

人群彻底忘记他们,任由两人逃去多远。

寒风中,黎冬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睛,努力拾回出走的清醒,乖顺地双手抱住祁夏璟脖子,目视前方海平面,半晌忽地问道:

“祁夏璟,我们这算是私奔吗。”

眼前的蔚蓝海面浮于细沙之上,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无际的海平面尽头,是莹润皎洁的圆月盛在层叠云层之上。

黎冬再次想起大学时,那首她唯一会反复听的歌。

【一二三牵着手四五六抬起头,

七我们私奔到月球。

让双脚去腾空让我们去感受,

那无忧的真空那月色纯真的感动】1

习惯了仰头才能遥望银月,黎冬总以为私奔到月球的说法既浪漫又虚妄。

可当祁夏璟背着她、一步一脚印地稳稳前行,她却忽地生出一瞬的荒诞错觉。

只要他们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前走,就一定能到达遥不可及的月顶之上。

将全身重量压在男人身上,黎冬忽地挣动身体,轻声道:“我想下来。”

祁夏璟脚步微顿,沉声问她:“不怕摔跤?”

黎冬闻言先是摇头,想到对方看不见又回了句“不怕”,不知是在解释给谁听:

“向前的路,得两个人一起往前走的。”

各怀心事的两人漫无目的的沿着海滩前行,黎冬很快发现,今晚的祁夏璟似乎异常沉默,只会在她站不稳轻晃时将她扶稳。

男人始终停在她半步之前的位置,看不见表情,半张侧脸轮廓愈显沉静,像是在思考什么。

大片皎白月色倾落在男人宽阔的肩背,近距离让乌木沉香丝丝侵入鼻腔,无声提醒着黎冬,她还有要务在身。

那份她亲口许诺的礼物。

“”

十秒钟后,黎冬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忘在别墅吧台的手包,以及手包里她整晚修改的告白词。

出门时还能熟背,现在被祁夏璟牵着走在海滩上,大脑却一片空白;黎冬一时分不清是不是酒精作祟,只切实体会一次“书到用时方恨少”时的窘迫。

长篇大论才能够勉强说清的经年爱慕,在几乎快一个字都想不起的现在,她还能、还想要说什么。

她想说,她喜欢他。

她想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告诉祁夏璟,她真的很喜欢他。

从十二年前那个仲夏雨夜,她就想对他说的那四个字。

她喜欢他。

原来事情兜兜转转,只是四个字这样简单。

黎冬忽地勾唇笑起来,抬眸薄唇轻启:

“祁夏璟。”

“黎冬。”

沉寂寒凉的无尽海边,两道情绪压抑的呼唤声伴着退潮海浪声同时响起;四目相对,互相望进对方双眸的两人,眼中闪过片刻不同程度的惊愕。

“这次你让着我吧。”

沉默整晚的祁夏璟转身逆光而站,如瀑般的锦簇银光倾落在发顶肩头,无声地柔和着男人原本棱角分明的五官轮廓。

那双深邃沉黑的眸瞳安静而专注地望着黎冬,祁夏璟微微俯身,目光柔和,颀长身影将她笼罩其中。

“其实我设想过无数次,和你告白时的场景。”

男人倏地勾唇,桃花眼中的笑容看的黎冬微微失神,只听到浑厚的哑声响落在耳边,字字清晰:“我想过初雪那晚邀你乘坐摩天轮,在最高点让你许愿时,拿出藏好的雪花项链,或者刻有名字缩写的情侣对戒。”

“也想过在落日傍晚时,带你去空旷无人的教堂,在和平鸽和念诵祝福声中,献上冬日里最鲜艳的玫瑰。”

“甚至想过回到校园,重现十八岁那年站在升旗台上,再来一次蠢傻却从不后悔的冲动。”

谈起盘旋脑海多日的老套肉麻方式,祁夏璟勾唇话里带笑,倒映着黎冬纤瘦身影的黑眸中,流淌着无尽深情。

“黎冬,我知道我从来不是浪漫的人。”

“但我想给你一场盛大的告白,”他看她被寒风吹红的脸,干燥温热的手轻抚上她脸颊,柔声道:“至少能让我问心无愧地评价自己‘尽力’。”

“所以我告诉自己要耐心、要安妥一切保证万无一失,才有资格请求你无所顾虑的接受这段感情。”

黎冬没想到祁夏璟会想这么多,正张口想出声时,男人忽地话锋一转,抬眸望向辽阔海面:“可当你刚才趴在我肩头、不设防备地轻声哼唱时,我那些所谓的‘沉稳周全’,好像全都作废。”

直到现在,祁夏璟仍无能用言语形容当时感受,勾唇笑意不见散漫:“于是我刚才一路走来,脑海中就剩下四个字。”

刹那间,黎冬自以为她以为她猜到那四个字,高悬的心像是要跳出来。

“阿黎。”

带着无限眷念和慕恋,祁夏璟低低呼唤她姓名,

“我很爱你。”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所有压抑的踌躇难耐都消失不见,祁夏璟如释重负地发现,他曾经一切周密计划的背后,都只是想告诉她那四个字。

他很爱她。

“所以呢,”见黎冬只是仰头愣愣望着他,借着月光,祁夏璟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修长指尖爱抚般轻蹭她面庞,柔声询问:

“哪怕站在你面前的祁夏璟一无所有,你也愿意施舍他几分爱意吗。”

黎冬久久说不出话。

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虔诚的向她表白,笑容温和语气缓柔,不自已紧握的的手却将那点紧张,尽数暴露无遗。

男人倾其所有地表露爱慕,却只卑微的仅仅寻求她几分的爱意。

狼狈点头,黎冬深吸口气压下汹涌泪意,在视野模糊中用力抱住祁夏璟瘦劲的腰,闷声道:

“祁夏璟,你不会一无所有的。”

这一次,她会陪着他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后。

泪水将落未落,黎冬忍不住肩膀轻抖抽噎两下,就感觉到有温暖的大手一下下轻拍她后背,无声抚慰情绪。

良久,当眼前景物不在晃动时,埋在宽阔怀抱的黎冬听见有低低笑声落下。

是男人俯身回抱,薄唇堪堪贴着她耳侧:“没想到阿黎这么爱哭的。”

“才没有。”

情绪平复的黎冬小声反驳,她想起被遗落在吧台的手包小抄,以及遭人抢先一步的表白,犹豫片刻,如实坦白:“祁夏璟,你的礼物我好像又搞砸了。”

听出她话里几分懊悔,祁夏璟再度低低笑出声,仍沉浸在魂牵梦萦的她,终于真正属于自己的不真实感中。

“没关系。”

男人低头,脑袋埋进黎冬温热的颈间中,鼻尖充斥着令人心安的淡淡出雏菊清香,阖上双眼,左手托住她后脑勺,沉沉道:

“你的存在本身,已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

“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黎冬和祁夏璟沿原路返回。

从露天阳台进入别墅客厅时,时间已过九点整。

不同于无人安寂的海滩,喧闹欢乐的别墅里人们尽情欢闹,不到二十人的聚会,硬是喊出近百人的气势。

黎冬去吧台找手包时,人都围坐在客厅里,听某位身穿基佬紫连体紧身衣的壮汉独唱情歌,时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

静静躺在吧台上的手包,还留在黎冬离去时的位置,她打开手包粗略扫了眼,确认没少东西。

黎冬看着手包里字迹密密麻麻的便签纸,迅而感到一阵耳热,见祁夏璟仍在旁,立刻合上手包,查看同样被遗落的手机。

她的交友圈很小,一晚上没看讯息,也只有周屿川给她发过短信,表示嫌太吵的他已经回去了。

末了还特意补充一条:我叫的代驾已经在路上,晚上不要坐姓祁的车回家。

“冬冬?你刚才去哪了?”

黎冬正要回绝好意,就远远听见沈初蔓自客厅的呼唤声。

女人不知何时又换上另一套浅蓝白的连体超短裙,裸露在外的完美直角肩和锁骨都无比惹眼,人朝吧台走过来时,细高跟哒哒哒地踩在瓷砖地板上,清脆响亮。

先是自然斜了祁夏璟一眼,沈初蔓走来吧台后在黎冬对面坐下,迫不及待地展示她的新鞋,满怀期待道:“好不好看?”

女孩小巧玲珑的脚上穿着镶满岁碎钻的高跟鞋,在冷白吊灯下闪烁着璀璨细光,左右鞋尖各有一朵银白薄纱和水晶组合的花朵,梦幻中不失俏皮性感,最是符合沈初蔓气质。

也难怪她特意换了套新衣服搭配。

黎冬点头称赞美貌,余光看着祁夏璟独自回到吧台,又听沈初蔓低声嘟囔一句:“好奇怪,这可是JimmyChoo家最新季的定制款,徐榄这理工直男是怎么弄到的。”

“算了,反正好看就行,”沈初蔓百看不厌地又盯了会水晶高跟鞋,回头确认某个讨厌鬼离开,兴冲冲地看向黎冬,八卦道,“刚才你是和姓祁的单独去海边了吧,你告白都怎么说的?”

“”黎冬摇头,轻声道:“我还没来及,他就先说了。”

“好吧,”沈初蔓对某人如何告白不大关心,敷衍地随口问道,“那他怎么告白的?送花还是送礼物?”

黎冬再次摇头:“就用嘴说的。”

“然后呢?嘴巴说两句就完了?”折腾十年才重逢复合的两人,告白居然如此潦草;浪漫至上派的沈初蔓大跌眼镜,“我昨天是讲过说什么不重要,但表白做什么重要啊!”

最后女人失望地摆摆手,放弃道:“我以后绝对不找理科男当男朋友,简直不要太无聊。”

“地图炮可不是好习惯,”徐榄这时拿着披风走来,自然递给沈初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告白?”

“怎么也得放几百只和平鸽吧,”沈初蔓漫不经心地胡乱编造,扭头警惕地看着徐榄手里的披风,宁死不从,“我不穿,这披风太不搭我衣服。”

徐榄微微抬起眉梢,脸上笑容不变:“两双JimmyChoo定制款。”

“瞧不起谁呢,你以为我买不起?”

“五双。”

“但凡你找个好看点的——”

“十双。”

“我穿,我穿还不行么,”沈初蔓不情不愿地抓过徐榄手里的披风,十分嫌弃地看她满意的造型被破坏,不耐烦地挥手轰人,“成天就知道管我,快走快走。”

徐榄细心地弯腰替女人理好滑落的披风,抬手揉了揉她脑后勺,笑着和黎冬打过招呼,转身离去。

“烦死了,弄乱我新做的发型,”沈初蔓抬手整理发型,嘴里的抱怨听着倒没多少怒气,“我刚才就应该咬他一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黎冬看着沈初蔓不自知翘起的唇角,弯眉笑道:“你最近好像和徐榄亲近了很多。”

“好啊黎冬,你都敢打趣我了,”沈初蔓微愣,回神后瞪了黎冬一眼,忽地想起什么,凑过去神秘兮兮道:“提前和你说哦,等会我们会假装断电。”

见黎冬面露疑色,沈初蔓将早商量好的计划托盘而出。

决定在别墅、而非工作室庆祝的原因除了让大家玩的尽兴、更是为了给那位穿基佬紫的猛男庆祝生日。J?

“我们故意说忘记他生日,就是为了给他个惊喜。”

沈初蔓挽着黎冬的手往下走,和厨房位置的人打招呼示意,难掩语气里的兴奋:“我们就断电二十秒,你害怕就提前去角落站着,我们这里有几个放荡不羁派的,你懂的,太过热情。”

除了徐榄、黎冬和祁夏璟,剩下在场的十几人都是时尚圈的,个个性格不拘小节,尤其几个明显比较开放的,在黎冬回来时正喝醉的逢人就抱,还撅个嘴要亲亲;被逮住的也不介意,任由人嘬一口还哈哈大笑。

他们彼此熟悉无妨,黎冬最好还是敬而远之。

她点头,从沈初蔓臂弯中抽手,笑着轻声鼓劲后,默默退到客厅沙发后的墙角,确定不会有人过来。

再者她身后就是窗帘,实在不行,等下关灯时再躲一躲。

如此想着她原地站定,视线分别扫过餐厅偷偷忙碌的沈初蔓、随后是生日庆儿基佬紫男,最后停在对面同样靠墙的祁夏璟。

恢复往日漫不经心的男人懒懒靠墙,吸铁石似的周围贴着人,骨节分明的手轻晃高脚杯,原本吊着桃花眼懒倦应付,直到感应到注视目光,掀起眼皮和黎冬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祁夏璟微微抬起眉梢,正要起身过去,就见黎冬忙朝他摇头,似是怕他出声引起注意,还特意抬起食指放在唇边,作出噤声的动作。

女人红润的薄唇微张,修长食指轻压在柔软唇瓣,精致的眉眼微蹙着,独自站在客厅角落,欲言又止。

一副很不想让他过去的样子。

刚成功上位的祁夏璟见状,眯起桃花眼,半晌从喉咙中滚出一声轻啧。

黎冬自然不知道某人内心的小九九,见他没过来便继续看向厨房,见沈初蔓抬头朝二楼比了个“OK”手势。

果然下一秒,灯灭眼前昏暗一片。

为保证不让月光透进屋,沈初蔓早早就拉上客厅窗帘;黎冬在黑暗中视力不大好,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惊诧,只注意周围是否有脚步声响起。

因为有几人酒醉,场面比预想混乱不少,耳边落下清晰无比的亲嘴声时,黎冬不由庆幸她站的位置隐蔽——

“!”

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坚实有力的小臂虚虚搂着她腰肢,在黎冬惊呼出声前,薄唇先贴在她耳垂:“是我。”

鼻尖传来丝丝乌木沉香,黎冬听着耳边熟悉的男声,紧绷的背脊放松下来。

正心有余悸时,某人反而先倒打一耙:“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过来。”

夹杂着某些可疑水声,客厅里有人正嚷嚷着得想办法,混乱场面无疑给沈初蔓制造绝佳的行动机会。

而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祁夏璟正不容拒绝地收紧手臂,不依不饶地非要黎冬回答:“为什么这么冷淡。”

男人质问的话里带着点笑意,暧昧的语气恶劣:“才答应做我女朋友不到一小时,现在就要反悔了?”J

“没有不想你过来,”黎冬绕不过他胡搅蛮缠,全身注意力都集中在皮肤隔着衣料触碰的位置,长睫轻颤,“我是怕不熟悉的人喝醉了注意到我,撞上子在被乱抱乱亲。”

话落,她就听祁夏璟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话锋一转,却问出毫不相干的问题:“那男朋友呢。”

黎冬发现,祁夏璟今晚几乎句句不离“男朋友”,不安分的手在黑暗中又捉住她右手:“男朋友可以乱抱乱亲吗。”

压在耳边的低音太有蛊惑性,黑暗中,黎冬只觉得男人打落的呼吸如有实质粘附在皮肤,沿着颈侧向下滚落。

半小时前才深情难抑的告白,转头就能得心应手的撩拨她;黎冬心颤着指控道:“祁夏璟,你刚才告白的时候,不是这个态度。”

“把人骗到手,当然不用再装,”祁夏璟不以为耻沉笑着应下,还反而为荣地得寸进尺,

“所以呢,可以吗。”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滑蛇般游走在黎冬手背皮肤,微微凉的触感在交界处勾起似有若无的瘙痒,最终停在她无名指上,五指在指跟位置攀游,毫无征兆地插入她指缝。

随着敏锐察觉到黎冬骤停的呼吸,祁夏璟含笑的嗓音耐心着:“乖,就亲一下。”

知道尾音上扬的“乖”字是蓄意诱哄,黎冬依旧抵不住诱惑地失神点头,不等她出声答应,滚热强势的气息就锁在她双唇,意欲攻略城池。

祁夏璟已然俯身亲吻下来。

不及黎冬有所反应,混乱中她只听微弱的滋滋声,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倏地天光大亮。

天花板吊灯的灯光刺眼,被迫仰头的黎冬心中一紧,就只觉腰上的手回扣用力,将她毫不费力的往窗帘后带。

眼神视线再次昏暗几分,黎冬人坐在身后半人高的宽窗沿上,蝴蝶骨抵着冰冷的玻璃窗,窗外就是才去不久的无人海滩。

对面侵夺的男人同样藏在厚厚的窗帘后,环住黎冬将她稳稳放下,便抬起她下巴加深这个吻。

氧气稀缺中,黎冬恍惚听见耳边连绵不绝的惊叹。

“蔓蔓宝贝你怎么在餐桌上,脸还这么红,”基佬紫衣男粗旷的语气夸张,“天呐,徐医生还搂着你的腰——你终于打算找男人了?”

“闭嘴吧你,还不是为了给你过生日,害得我差点摔倒,”沈初蔓稍显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愣着干嘛,蛋糕车推过去,赶紧给老娘唱生日歌!”

哄堂大笑中,根本没人在意角落窗帘后,缠绵悱恻的两人。

察觉黎冬有一瞬的晃神,祁夏璟黑眸微沉,齿尖抵着薄唇便轻易撬开她牙关,带着点惩罚意味的咬在她舌尖,要她专心些。

隔帘之外就是欢闹人群,此时正吆喝着点蜡烛关灯,黎冬慌的呼吸碎乱,被咬后忍不住痛呼出声,却尽数被吞没。

本能的恐惧和背德的刺激冰火两重天,黎冬身体虽在忍不住一退再退,心底却燃腾滋长出隐秘的快感。

当后背紧紧贴在冰冷透窗时,凉意终于唤醒几分残存理智,黎冬感受到薄唇后退半寸的男人短暂的结束了这个吻,在两人气喘吁吁中前额抵着她的额头,耳鬓厮磨的缠绵姿态。

“乖,轻点声叫。”

在黎冬战栗的喘息中,祁夏璟抬手勾住她柔顺发丝,不紧不慢地替她拢到耳后,沉沙哑的嗓音满是藏不住的情欲:

“不然外面的人都会知道,我们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