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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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因为上次的那个吻,云渺已经连续几天没来局里了。

这几天,忙着案子的事,陆征几乎不得闲?

今天一空,小姑娘那晚的话就在脑海里冒了出来——“就亲一下……你可以赖账。”

小姑娘说他可以赖账,他总不能真赖账吧。他那天可是一点酒都没喝,清醒的狠。

光是想想她那天说这句话的语气,他心里就酸涩的发紧。

陆征拿出手机给云渺发了条消息——

陆征:“渺渺,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等了半天,手机安安静静。

陆征继续发:“不吃饭也行,看电影、逛街、夜跑都行。”

依旧没有反应。

陆征吐了口气:“要不下午再去趟档案馆?”

这应该是小姑娘最感兴趣的话题了。

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很显然,亲过了想赖账的人,不是陆征,而是云渺。

刘宇看陆征一早上不说话,一会儿看下手机,满满的焦虑。何思妍在里面找东西,办公室里安静地过份的诡异。

刘宇勉强找了个话题,和陆征说:“吴言这么一弄,彻底没有人照顾他妈妈了,医院那边我打了电话,暂时给她请了护工。”

陆征:“嗯。”

刘宇:“……”

为什么就这么尬呢!!他一个话唠,一天不讲话,真的会憋死。

还好不久何思妍回来了。

刘宇紧绷着的心情刚松快了些,却见她背着包,急匆匆往外走。

刘宇叫住她:“思妍,都要吃中饭了往哪儿跑?”

何思妍:“去趟研究所,有个老案子的照片化了水,吴局让我找下柯老师AI复原下。”

陆征听到云渺的名字,忽然抬眉问:“什么照片?”

何思妍:“之前柯老师帮忙破的一个案子。”

陆征站起来,顺手提了桌上的钥匙:“我正好找她有事,我去吧。”

都是做刑警的,敏锐度都在。

这不叫找她有事,这叫醉温之意不在酒。

何思妍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陆征已经快步出了门。

刘宇一边写案情总结,一边和何思妍诉苦:“思妍,下次能不能别把我和陆队两个人留办公室,我快被他气场压死。”

何思妍笑:“没那么夸张吧?”

刘宇:“他今天一早上就和我说了个嗯字,还是我主动找他的,你说可怕不可怕吧。”

何思妍拉开椅子坐下来:“和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聊的。”

刘宇把椅子滑过来:“老大早上肯定是在想柯老师,我看他一会儿看下手机,我以前等我女朋友消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何思妍笑:“看不出来,你还挺纯情。”

刘宇:“还说呢,上次老大借我相亲的衣服去见Boss柯,害的我都没有去相亲。”

何思妍:“我妈也天天给我相亲呢,烦透了。”

刘宇开玩笑:“你也相亲,我也相亲,不如咱两凑合凑合得了。”

何思妍白了他一眼:“刘警官,你也知道这叫凑合啊?”

刘宇:“何思妍!!”

何思妍起来,顺手丢给他一个苹果,“走了,吃饭啦。”

刘宇咬了一口,问:“哪来的?”

何思妍:“相亲对象送的。”

刘宇吐槽:“难怪这么酸。”

陆征到研究所,给云渺打了电话。

小姑娘总算肯理他了。

陆征:“渺渺,公事找你,在你们地库,上不来。”

几分钟后,云渺下来接了他。

Ai复原照片并不是什么难事,云渺只花了一小会儿功夫。

陆征看看时间:“渺渺,那天喝酒后的是还记得吗?”

云渺佯装不记得:“什么事?”

漆黑的瞳仁凝住她。

云渺心脏砰砰直跳。

陆征忽然说:“哦,没什么事,我记得就行,那毕竟是我的初……”

吻字没有讲出来,云渺的耳根已经红到了爆炸。

这的反应明显是记得的。

算了,不拆穿了,怪可爱的。

陆征心情愉悦地把手插进兜里,话头戛然而止:“走吧,尝尝你们食堂的饭菜。”

下午,云渺还是跟陆征去了趟档案馆。

陆征让人调了4月30号那天档案馆的录像。

4月30号16:50以后,摄像头突然断了电,一直到5月4号上班才重新恢复运转。

断摄像头电的人,和关他们门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他熟悉这里的工作,熟悉档案馆的作息时间,熟悉陆征,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到了外面,艳阳高照,云渺依然觉得脊背发凉,“红蛇是你们内部人吗?”

陆征:“很可能。”

不然当年,他们的那次围剿行动也不会全军覆没。

韩为光从五一以后就没有过来上班,一直在老家。

那天他最后一个值班,应该是最有可能见过那个人的。

陆征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问到了韩为光老家的地址。

“去吗?”陆征问云渺。

云渺点头。

N市南边的小县城,打着有氧新城的牌子,沿途尽是绿意,乡下的空气清新。

春日里常见的花都已经落尽了,蔷薇滕在泥墙上攀爬缠绕,粉色的花挤挤挨挨地堆着。

如果不是怀着心事,云渺是很愿意下去拍几张照片的。

再往前,漂亮的花都没了,都是连着串的水塘,水光潋滟。

车子进了村就到了韩为光家。

银色的大门被敲响,走出来个三十出头的男人,他刚洗过头出来,手里的毛巾还搭在头上,有些差异地看向门口。

陆征:“请问韩为光住这里吗?”

男人:“哦,我爸不在家,和我妈去泰国玩去了。”

陆征皱了下眉:“泰国?”

男人:“1号就去了,还没回。”

陆征:“还能联系得上他吗?”

男人:“前天打的电话,说那边很好,多待几天。”

陆征还想继续问,男人已经不愿意多说了。

金属的大门重新合上。

云渺看了陆征,觉得这事太蹊跷。

30号那天电话联系时,他还说在老家。

如果1号他要出国,30号这些材料都需要准备好,可他那天说的是4号回来上班。

出国这种事临时起意没那么快,除非是有人替他安排好了。

陆征在云渺头上揉过一瞬:“走吧。”

云渺心里坠坠的:“陆征,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不要亮出身份去查下。”

陆征:“你怕老韩遇害?”

云渺点头。

而且她感觉,这是距离红蛇最近的一次。

陆征转身,又一次敲响了门。

韩聪有点烦。

陆征朝他出示了证件:“刑警。”

韩聪有些错愕地走下来。

陆征:“我们怀疑你爸爸可能遇到了或者即将遇到危险,需要你现在联系下他。”

韩聪只好当着他们的面给韩为光打了电话。

韩为光还活着。

陆征接过电话,刚和他讲了一句话,那边的电话就断掉了。

韩聪又打过去,那边关机了。

韩聪:“我爸手机就这样,太旧了,电池不行,估计是手机没电了。”

陆征:“我的私人电话给你,有事随时联系。”

韩为光现在人在国外,即便真有可能遇到危险,他们这边的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一切只能静观其变。

好的、坏的都只能看天意了。

云渺的情绪有些低落,就好像下棋时忽然碰到了死局。

黑白两子不相上下,无法分出高下。

陆征牵住了她的手:“渺渺,别想了,红蛇只在动,我们就有迹可循。就像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每害一个人,暴露的线索就越多。”

云渺抬眉看到他的眼睛里去。

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有着和许多年前一样的坚定。

陆征略躬身,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嘴角弯了湾:“渺渺,难得来个这么漂亮的地方,要不要去春游?”

云渺纠正他:“陆队,现在是夏天,小荷才露尖尖角。”

陆征将她的手指轻轻打开,手指嵌进去,十指相扣:“对,那就夏游。”

陆征的手握得太紧了,云渺试着挣脱却没有成功,掌心因为紧张出了层薄汗。

陆征的拇指很轻地从她手背上滑过,电流从手背上滑过,一直蔓延到心口。

走出去一段,陆征忽然问:“渺渺,我放在抽屉里的纽扣不见了,你知道在哪里吗?”

“什么纽扣?”云渺有些心虚。

“警服的第二粒扣子,在你书桌上的笔筒里,那个房间只有你住过,渺渺,那粒扣子是被你拿走了吗?”

云渺没说话。

陆征接着往下说:“拿走也没事,那本来就是给你的,知道那粒纽扣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吗?”

云渺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眼窝有些发热。

陆征:“送你走的那天,那粒扣子脱了了线,掉在了车上。”

两人走到了一个池塘边,白色的栏杆挡住了脚步,有风从水面上漫过来,水面上刚刚冒出来的荷叶,打着卷,在风中摇曳,头顶的竹林沙沙作响。

陆征的声音也在风里:“那天回家,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心里很空,回来我就把它放在了你的笔筒里。我想,不过是颗扣子,又不是真的挖心掏肺,为什么不肯早点给你呢?”

云渺朝着波光潋滟的水面,眼泪在眼眶中转了转,她不敢看他,怕忍不住眼泪。

陆征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你那样坦诚,是我看不清自己的心。”

这时,身后的草丛里,忽然冲出来一只野猫,发疯似的叫着,一路往前冲。

它想往水里跳,但是被前面的栏杆挡住了去路。

它飞快地攀过云渺的长裤,抓着她的T恤,爬上来——

陆征反应极快,一下将那猫赶了下去,云渺的手臂还是被它尖锐的爪子划出了几道血痕。

一个小时后,韩聪收到了旅行社打来的电话,韩为光被海水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