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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理收拾行囊北上,这一个年过得心不在焉,她心怀鬼胎地用各种借口阻拦父母亲戚出行计划,小心翼翼留心周围出现的陌生人,不知是她的警觉性太低还是白文元手下的人本领太高,除去她自己疑神疑鬼之外,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异常。
大年未过,上班的人还未回归,大街依然萧条。
胡理打扫干净自己的小房子,急迫地等待白文元给她传递消息,可惜平静如常,然后胡理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倩将自己裹得紧紧出现在胡理面前,偷偷摸摸,仓皇失措地将几张□□拍在胡理面前。
胡理诧异地打量白倩,“你——要做什么?”
“我知道,你可以帮忙处理钱的事情。”白倩冷眼看胡理,“别着急否认,我从高琳那边知道的。”
胡理“切”了一声,“你不是被家里关起来了吗?”
“我还有一定的人身自由。”白倩把卡推到胡理面前,“手续费,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胡理把玩着白倩的卡,“多少钱,给谁?”
白倩说了个数字,胡理大吃一惊,白倩又道,“给林致远的。”
胡理以看神经病的目光看白倩,“你干这个,你哥哥肯定不知道吧?”
“所以我才来找你。”
“你不怕,我吃你钱?”胡理凑近白倩。
“你不会。”白倩起身,“我哥把林致远整得很惨,他虽然不爱我,但我和他毕竟是感情纠纷,没有必要搞成生死大仇。”
“你哥要知道你舍不得,该手刃血亲清洗门户了。”女人就是心软,所以成大事的少,白倩如真如狼似虎,直接在这个时候趁人病要人命,把林致远的命脉掐在自己手上,还怎么会因区区感情小事而把自己折腾得半死?
“就这样吧,至少要对自己诚实一次,我终究还是无法——”
白倩的话没说完,胡理也没兴趣探究,打电话给高琳聊起这个事情来,高琳笑了,很干脆地把自己的钱也挪了过来要帮林致远,胡理更是没言语了,但送到家门前的钱,她还是要挣。
胡理暂时忘却李朝波和向垣的事情,全副精力投入到处理这两笔巨款的事情中去,又计划着约高琳和春姐见面,一切正走上正道,白文元的人来了。
那是一个春日的下午,胡理站在店外看道旁树新发的枝桠,三辆车悄无声息停在附近,几个便衣男子下车,围向胡理。胡理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被包围起来,表情强做镇定,领头的一人却道,“胡小姐,白先生请你过去见一面。”
胡理视线在来人身上溜了一圈,摸出手机,那人伸手来夺,胡理道,“我打给白文元。”
白文元电话接得很快,胡理道,“你派人来了?”
“是!”
胡理摄像头对准来人,“是他吗?”
“是——”
胡理放心,关上手机,躬身上车。
车窗黑色,看不到外面的境况,胡理只凭借车行的方向和时间判断,大概是出了城,最后车钻入密林中,停在一幢普通的砖房内。
来接的车三辆,抵达时候却只有一辆。
胡理被人带着穿越了几个跨院,进入一间极大的屋子,屋子周围摆了庞大的设备,滴滴运行,有她看不懂的人在忙碌,胡理只隐约见了几张曾经见过的面孔,诸如沈川、白文渊。
沈川瞥见胡理,伸手在白文渊肩膀上打了一下,两人相视,一起向胡理走来。
“坐——”白文渊安排胡理坐在一台机器前,“要喝水吗?”
“恩,有柠檬吗?”
“当这儿茶馆呢?”沈川把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机器旁边,“只有白开水和茶叶。”
文件夹在桌面弹了几下,掉出几张照片,胡理伸手捡起来,却是李朝波从高中起到进入社会的一系列证件照片,有几张甚至连她都没有了。
沈川拖过一张凳子正对胡理而坐,翻开文件夹,“胡小姐,能和我说说李朝波这人吗?”
胡理扭头看白文渊,“白文元呢?”
“正在路上,稍后就到。”
胡理点点头,任由沈川怎么逗,都不开口了。
沈川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拳头都握紧了,白文渊忙拉住他,“小向儿可稀罕她了,求我好几次要照顾她——”
胡理将照片和档案放在一边,对着设备发起呆来,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白文元匆忙进来,一边脱了大衣服一边道,“时间快到了,设备都调试好了?”
周围的人快速行动起来,沈川和白文渊也走开干自己的事去。
“胡小姐,久等了。”白文元伸手打开设备,扯出一个耳机递给胡理,胡理没动,他塞在胡理手中,“前几次李朝波迂回婉转,拒绝了我们的邀约,所以时间拖得久了点。他很谨慎。”白文元口中有赞赏。
胡理抬头看墙壁,墙面被清空,一副巨大的电子地图挂在上面,不同颜色的线条描绘出山形地貌,一条条羊肠小道在大山之间蜿蜒。
白文元接过沈川递来的茶放在胡理手边,又接了一杯自己喝,“胡小姐,我们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等会儿,你准备和他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毕竟六年不见,大概,就是问问,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或者,你为什么要骗我之类的——”
“嗯——你可以和他回忆一下过去美好的时光,勾起他的回忆,突破他的感情——”
胡理把一个耳塞塞入耳中,仿佛没听见白文元的话。
“我们几次交锋,他现在极度狂躁冷漠,情绪波动太大,而且以戏弄我们作为泄愤,他快要失去理智,这对他自己而言很危险。你必须要让他冷静下来,否则,你做得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白文元看胡理没有表情的脸,“在这种关键时候,你就是他的缰绳,不要害怕,说你想说的就可以了——”
白文元又抬手看了下时间,摒息凝神,果然在约好的那一分钟,电话响起来。
白文元深吸一口气,示意周围安静,轻轻拍了拍胡理,伸手按下胡理面前设备的开关,一阵沙沙的响声后,李朝波极富穿透力的声音穿越千山万水而来,“喂——”
“这一次,你很守时——”白文元坐在胡理对面,气定神闲道,“看来你在那边的状况越来越稳定。”
“决定好给我想要的东西了?”李朝波不想寒暄,直入主题,“我没有时间陪你玩命,给,还是不给?”
“你别着急——”
“我知道你们在定位,可惜,我只给你十秒,十、九、……”
白文元冲胡理使一个眼色,胡理清了清嗓子,轻声道,“朝波,你在哪里?”
电话被切断,干脆利落。
胡理怔住,对着白文元苦笑一声——
白文元皱眉,胡理起身,白文元道,“别着急,他还会打过来。”
胡理躬身,还未坐下,电话果然又响了,她急切地伸手接通,“朝波——”
电话里的声音有刻骨的寒意,“我给你的戒指呢?”
“丢了。”
“丢哪了?”
“我妈去找你妈吵架,从我手上撸下来丢过去,滚泥地里不见了。”
“没找找?”
“找了,没找见。”
电话里只剩下呼吸,胡理半晌道,“人都不在了,东西留着有什么意思。”
“白文元,她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
白文元满意地点头,一切如他所想进行下去了,“我只陈述事实。这位胡小姐,在你明面档案丢枪离职之后,坚持不懈找你的老领导求情,为了将你档案上的案底抹去,她通过你老领导找了不下二十人帮忙,耗费金额达二十万之巨。这笔钱,对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女人,是沉重的负担,她足足熬了两年才还清欠债,只是为了给你保留一个清白的档案,让你还是一个有档可查的人。你该听听她想要说什么。”
李朝波没说话,胡理只道,“你还记得,在兰州北山,你说过什么吗?”
“你说你是心怀浪漫的英雄,打碎这世间一切黑暗,无需任何祭奠——阳光所照之处,都是你在。”
“你也说过,我走,你就嫁给别人——”
“我已经找好了对象,就是向垣,你认识。”
“嗯——”李朝波一个音节之后,再没有说话。
白文元肌肉紧张,抓过一支笔,快速在纸面上写着什么,展开给胡理看,胡理扫一眼,垂下眼睛,一言不发。
白文元等不及,张口欲言,胡理道,“我了解你,谁都无法改变你,但是你——别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白文元恶狠狠看向胡理,电话里继续传出李朝波的声音,“把自己好好藏起来。”
电话挂断,再无回音,白文元起身厉呵,“找到位置没有?”
沈川惴惴不安回报,“他太狡猾了——”
胡理双手捂住眼睛,泪珠滚落,起身闷头往外走。
“哥——”沈川指着胡理的背影。
白文元扭头看着胡理,“跟着她,她肯定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