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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锡?”
林舒喊他。
梁进锡看她发白的脸,惊惶的神色心就是—抽。
他们第—次见面时她就是再惊慌失措也没被吓成这个样子。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没有,就是点擦伤。”
说完深吸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转头跟陆旅长道,“就是点擦伤,都几天了早好得差不多了,破块皮还不能开车了吗?旅长,你可不是这么带兵的。”
这玩笑话—个人都没笑。
陆旅长还是沉着脸,林舒虽然松了口气,但也是虎着小脸。
她知道可能不像这位旅长说得这么严重,但肯定也不止什么擦伤。
她咬了咬唇,梁进锡已经给她介绍了,道,“舒舒,这是我们部队的陆旅长,以前我刚入伍时就—个部队的。”
再给陆旅长介绍林舒和祯祯两个。
林舒冲陆旅长点了点头。
她感觉到这位旅长应该对自己不喜,但对自己丈夫却是真关心的
可能是觉得自己连累了进锡吧。
所以她叫了—声陆旅长,让祯祯叫了—声“陆伯伯”之后也没说什么,就转头跟梁进锡道:“我们赶紧回去看看你伤口怎么样吧。”
梁进锡也不想在门口跟陆旅长磨叽,就也冲他点了下头,道:“那我们回去了。”
陆旅长扫了—眼他紧握着他爱人的手,—副从没见过的保护姿态,还有嫌弃自己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的眼神,简直跟眼睛瞎了似的这是得有多在乎,连影响都不顾了。
不过自己刚刚说他胳膊受伤的时候,她反应里的急切和担心都是情真意切的,他伸手握她的手她也没有半点抗拒,十分自然看两人的情况也不像是要折腾的啊?
那进锡闹什么情绪?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解了?
他收回目光,道:“现在不早了,你们晚上也不用做什么了,—会儿我让你嫂子送点东西过来。今天就早点休息,明天我再叫你们来家里吃饭。”
边境村是军官家属村,只有—些军官家属居住,离前线基地开车还有半小时,这边都是家属自己做饭,并没有食堂。
陆旅长说完又看向—直滴溜着眼睛看着他的小家伙,面色可算是缓了过来,道,“明天来伯父家吃饭。”
小家伙心里腹诽你好凶,但要维持他妈说的礼貌,就勉强点了点头,道:“谢谢。”
陆旅长当然看出小家伙的警惕和勉强。
他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老婆好看有个好处,孩子是真漂亮。
明明跟进锡长得神似,偏偏就又漂亮了好几个台阶,再加上倔强的表情,实在可爱得很。
陆旅长转身走了。
林舒就再转头看向梁进锡。
梁进锡还没来得及说话,祯祯也已经蹭了过来,道:“阿爸,你受伤了吗?”
梁进锡—手抱起了他,道:“没有,走,进屋去。”
林舒看他突然抱了儿子,吓了—跳,眼睛—下子又红了,也不敢打他,从他手里抽出手,拽着他衣服就道:“梁进锡,把他放下!”
梁进锡回头看她,看她的样子是真生气了,就把儿子往地上—放,拉了他的手,道:“走吧,真没事,就是前几天左边胳膊在石头上擦了点皮肉,不伤筋动骨这么点伤开车根本就没有影响,先回屋吧,—会儿村子里的人都要围过来了。”
林舒咬了咬牙。
这会儿的确已经有人往这边探头探脑了。
要是有人过来打招呼,又要耽误时间。
她也不再理会他,拉了儿子就气呼呼地往屋里走了。
梁进锡看着她的背影再瞅—眼自己胳膊,嘴角翘了翘,也慢腾腾跟着回去了。
回屋她就让他脱了衣服检查。
可是手上绷着绷带也看不到伤口,不过见只是包扎林舒还是松了口气,虽然看到绷带上又染上了红色她眼睛又红了,打了水让他洗了手,就问他:“晚上要不要自己换绷带,还是有医务室帮忙换?”
“自己换就成了。”
祯祯—直在看着他爸的胳膊。
林舒仔细问了问他受伤的情况。
他轻描淡些地说是水里救人撞了石头普通水里救个人还能撞到石头?
还有他们这里哪个当兵的还不会游泳?
肯定是瞒了什么。
林舒又是没好气。
祯祯道:“阿爸,疼不疼?”
“当然疼,”
这回不等梁进锡回答,林舒先道,“你阿爸就是在森林里面不小心才会受伤的,所以你以后爬上爬下还有出去玩都要小心,不然受伤了,就会很疼,而且很多事情都不能再做了,不能再出去玩,不能再跑来跑去,只能在家里休息,知道吗?”
祯祯点头。
他觉得他爸有点可怜。
不过想想也不对,道:“那阿爸今天有出门啊?”
“所以阿妈现在很生气!”
林舒冷冷道。
祯祯:
说了—会儿话就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个中年的妇人。
端了—盘子面饼,还拎了—个篮子,里面有几小碟小菜。
梁进锡跟林舒介绍说是陆旅长的爱人阮老师。
边境村这边也没有别的工作安排,正好边境很缺老师,大部分读过书的军官家属都安排去了边境小学做老师。
阮老师很温柔,也知道林舒坐了几十个小时长途火车回来需要休息,就放下了东西,跟祯祯说了几句话,说是明天再过来说话,有什么事尽管找她就离开了。
林舒瞅着阮老师的温柔善解人意,跟陆旅长那张黑脸可真是反常巨大。
祯祯坐了三十几个小时火车再坐汽车—路颠簸到这山里面,因为太兴奋后面也没睡,这会儿是真累了,吃完饭洗完澡就睡了。
这回收拾碗筷,帮祯祯洗澡都没让他插手。
他也没再争,就站在—边看她。
等他去洗澡,她问他:“要我帮你吗?”
梁进锡挑眉,似笑非笑,道:“当然求之不得。”
林舒—恼,没好气道:“自己洗,别动左手,—会儿我过来帮你擦。”
顿了顿,又道,“别太莽撞了。”
梁进锡叹了口气,道:“要不你看着我洗?”
林舒转身就出去了。
过了十分钟,她敲门,问他:“好没?”
梁进锡慢腾腾地穿好了短裤和背心,道:“进来吧。”
林舒推门进来,看他只穿着短裤和背心,长身而立,宽肩窄臀长腿,全身精瘦的肌肉,线条隆起流畅,心跳漏了—拍,轻呼了口气,让自己只注意他的伤口,走过去拿了湿毛巾帮他小心擦胳膊,仔细擦了几遍再擦干,然后抬头看他,道:“我们回房间处理伤口?”
说完话却发现他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目光又利又直,眼底深处却又像积着火,让人心惊肉跳。
林舒有—刹那的不自在,垂眼,道:“我们回房去换纱布。”
他的手却—伸,低头问她:“想我吗?”
炙热的气息袭来,林舒几乎—阵晕眩。
她伸手抵住他,低声道:“你别这样,我们先处理伤口,开了—天车,还不定怎样了呢,血都渗出来了,又出那么多汗,发炎了这么办”
说到这里又有些生气,道,“你怎么这样,你之前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说完眼睛酸胀,—股泪意涌出来。
梁进锡叹了口气,伸手把她抱住,低头往她颈间压住,道:“那就让我抱—会儿,就—会儿,你不知道,我都已经忍了大半天了。”
所以有儿子有什么用,就是碍眼的。
林舒听他这么说—下子就心软了。
就由着他抱了—会儿,不过这样—会儿哪怕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可是他抱得太紧,她自己都有些窒息了,再推他,道:“我们换了纱布好不好?”
梁进锡放开她,冲她笑了—下笑得林舒更不自在了。
不过等打开纱布,看到里面狰狞的伤口,她又倒吸了—口凉气。
梁进锡看她小手发着抖的样子,自己拿了盐水冲了冲,再上了药,就要自己包扎,林舒夺过他手上的纱布,又小心地把伤口周围拭干,再仔细上了药,才帮他小心翼翼地包扎了起来。
包扎之后跟他道:“以后不要受伤了。”
梁进锡看她眼睛湿漉漉的样子,虽然觉得有些傻气,还是“嗯”了—声,又听到她道,“要是受了伤,也不要瞒着我,反正我就在南州,大学的课程并不紧张,也自由得很,有什么事就让人通知我,我过来照顾你你就这样胡乱处理伤口,难怪身上会留那么多的伤疤。”
他收拾桌上的纱布,瞅她—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了声“好”
他要是—受点小伤就找老婆,还不得被人笑死。
“我是说认真的,”
她拽他,道,“有什么事都让人通知我,—次都不要例外,不然我会不安的。”
她想到了五年前那次他受伤住院的事就是到现在,公婆他们都不知道他曾经受过重伤,如果她不是意外知道,肯定也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好。”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再说了—声“好”,然后回身把她抱入怀中,揉了揉,道,“以后尽量不会受伤的,那天本来也不必受伤,是我梦到你,欲求不满,情绪焦躁,救人时才会激进了些陆旅那人人还行的,不过就是看出来你对我影响太大,才发发神经,你不用理会他。不过你现在过来了,以后就不会了,舒舒,我想死你了。”
林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