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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烟接到徐知南电话的时候,还在表哥家里。
家里的亲戚们轮番上阵,对她几个月不和妈妈联系的事情进行批评和控诉。
梁烟全程冷漠,一句话也没说。
但林新语看得出,她已经在耐性告罄的边缘,她赶紧上前打圆场,说:“好了好了,姨妈们,今天是小晨十岁的生日,你们怎么全都拉着小烟讲话呀。小烟已经知道错了,你们放过她吧。”
她话音刚落,梁烟就接过话去,“我错什么了我?”
她这话一出,所有长辈们都皱眉看向她。
梁烟是真的不能理解,她将周围一圈的长辈们都看了一眼,问她们:“你们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错了?只不过是几个月没有联系而已,你们就要对我这样口诛笔伐。我小时候被他们丢在家里不闻不问的时候,你们有谁关心过我?她一整年都跟不同男人在外面风花雪月的时候,还记得家里有个小孩吗?她记得她自己是一个母亲吗?”
王月芝忽然哭了,她抬手捂住了脸。
客厅里的气氛一瞬间变得沉默而又沉重,表嫂让小晨带着弟弟妹妹到楼上去玩。
梁烟的二姨看不下去,心痛地开了口,“小烟,你妈妈那时纵然有错,但也不能全然怪她。她是个女人,和你爸离婚的时候她才二十六岁,像你这般大,她有权利去追求她自己的人生……”
“所以不必说了。”梁烟打断她们,“我已经不怪她,但也请你们不要来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她有她的伤痛,我也有我的伤痛,我不需要你们理解,也请不要让我理解他们。”
从表哥家里出来,梁烟去停车场取车。
她将车窗降下,十二月的风带着刺骨的冷,但这样刺骨的寒冷能够令她平静。
她将车开到离表哥家很远的时候才停在了路边。
她坐在车里看江景,江对岸是上海的繁华夜景,灯火辉煌,将人衬得格外渺小。
徐知南的电话再一次打来的时候,梁烟才发现她手机上有好几个来自徐知南的未接电话。
徐知南为什么给她打电话?
她第一时间想到林望,以为出什么事,连忙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徐知南见梁烟终于接电话了,开口就挺委屈,他是挺林望委屈,说:“梁烟姐,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梁烟问:“怎么了?是不是林望出什么事了?”
“是啊,出大事了。”徐知南故意吓梁烟,梁烟眉头一下皱起来,说:“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他在哪?”
徐知南这才说:“在酒吧呢。姐姐,你今晚能过来吗?今天是林望生日呢,他巴巴等了你一晚上电话,你怎么也不给他打个电话呀。”
*
徐知南在外面和梁烟打了电话,进去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准备撤了,他忙嚷嚷,“诶诶诶,怎么要走了?我还没唱歌呢,让我唱两首!”
他给张承使眼色,张承会意,也跟着嚷嚷,“就是就是,再喝几杯嘛,还没喝够呢。”
包厢里又再度热闹起来,张承和人玩骰子,输家喝酒。
他点背儿,次次输,这回要开盅前,捣了下林望胳膊,“望哥,帮我猜猜。”
林望今天一整晚都不在状态,闻言也只是抬了抬眼,淡淡道:“大。”
张承立刻说:“听我哥的,开大!”
没想到骰盅打开,果然开大。
张承高兴嚷嚷,“还是我望哥运气好。”
可惜运气好的寿星,心情不太好。
半个小时后,他收起手机,出声道:“喝好了没有?走了,一会儿进不去宿舍了。”
徐知南在想梁烟怎么还没来,他还想拖时间呢,就见林望已经去外面结账了。
他赶紧追出去,谁知走到大厅,就看到梁烟抱着好大一束红玫瑰站在林望面前。
两个人大概隔了两三米远的距离,林望就站在那儿,直盯着梁烟看。他也没再往前走,也没开口说话,就那么沉默的,静静地看着梁烟。
梁烟倒是笑了。她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林望面前。也不管周围还有很多人在看,抬手勾住了林望的脖子,仰头送上了吻。
林望在梁烟吻上来的那瞬间只觉得心跳都停滞了,他稍微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回抱住梁烟,一手按在她颈后,低头更深地回吻她。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口哨声。
两人就站在酒吧的镁光灯下接吻,旁若无人。
徐知南看得都呆住了,脱口说出句,“艹,这就是姐姐的浪漫吗?”
他终于知道林望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换了是他,估计也会对姐姐矢志不渝。
他都羡慕了,跟张承说:“我也想找姐姐谈恋爱。”
张承白他一眼,“滚吧你,你以为谁都是梁烟姐。”
两人接吻完毕,林望抱着花,牵着梁烟的手从酒吧出来。
到了外面,梁烟电话响了,她松开林望,说:“等我一下。”
她走去远处接电话,人一走,几个篮球队的朋友全上去围住林望,八卦得要死,问:“你女朋友?”
林望这会儿的心情是乌云转晴,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他抄兜倚在车边,心情好到连声音都是愉悦的,说:“是啊。”
“我艹,你去哪儿找的仙女?也太好看了吧?”
林望笑,挺得意,说:“再好看也是我的,你们死了这条心。”
说话那男生就挺委屈,说:“什么呀,看看都不行吗。再说了,我就算想抢,天仙姐姐也看不上我呀。”
但是说完,又不要脸地凑上去问林望:“或许,她有没有个什么同胞姐姐或者妹妹的?”
结果被林望踢了一脚,笑骂,“滚蛋。”
梁烟回来的时候,几个男生还没走,陪林望在外面吹风。
徐知南故意嘲笑林望,“哥,你不是要回宿舍吗?还回不回啊?再不回一会儿可进不去了。”
梁烟听见,问林望,“你要回宿舍?”
林望把车钥匙丢给徐知南,“有你什么事儿,帮我把车开回去。”
徐知南今晚没喝酒,接住钥匙,笑道:“好勒。走咯,谁要坐望哥的车。”
几个男生风风火火走了,边走还边回头看梁烟。真没别的想法,就是美女谁都想多看两眼。
但是林望就挺吃醋,回身就把梁烟搂进怀里,用他黑色的长羽绒服裹住她。
梁烟有点懵,从林望怀里抬起头看他,笑,“怎么了?”
林望说:“怕你冷,给你暖暖。”
梁烟嗤地笑了,“狗屁。”
林望也笑,但也没有松开梁烟,搂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一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梁烟笑,她两手抬起来回抱住林望,脸贴在林望温暖的怀里,她笑着逗他,说:“我在你身上安了定位器呀,你怕不怕?”
林望笑了,在梁烟耳边亲了亲,说:“放啊,要不要安芯片,随时欢迎你检查我的行程。”
梁烟笑,骂他,“傻子。”
她从林望怀里离开,拉他上车,“走,回去。”
林望今晚喝了酒,不能开车。
他坐在副驾驶,梁烟买给他的花放在腿上,他还摆弄了会儿,唇角的笑意就一直没下去过。
他原本以为是要回家,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梁烟行驶的路线和回家的路线完全相反,他问:“去哪?不是回家吗?”
梁烟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四十分钟后,车停在山上一间温泉酒店外面。
下车时,林望还愣了一会儿。
梁烟把车钥匙拿给酒店的门童,请他帮忙泊车,跟着拉着林望就跑,“快点快点。”
那会儿已经快过十二点,梁烟定的房间在靠里面,她拉着林望一路飞奔,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离十二点还只剩下五分钟。
她摸出门卡刷开房间门,一进屋,林望就借着院子里的光看到了铺满玫瑰的房间,还有茶几上放着的一个生日蛋糕。
他回头看梁烟,梁烟来不及解释,她拉着林望扑去茶几前。她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摸出打火机开始点蜡烛,和林望说:“快想一个生日愿望。”
然而林望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只是坐在旁边看着梁烟。随着蜡烛一根根亮起来,他透过摇曳的烛光看着梁烟干净迷人的脸。他从来不知道女孩子可以这样好看,也从来不知道他会对一个女人这样心动和喜欢。
他直看着梁烟,仿佛一辈子也看不够。
梁烟点好蜡烛,先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她虔诚地说:“祝林望生日快乐,希望林望每天都开心幸福,健康平安,学业顺利,心想事成。”
她许完愿,催林望,“到你了,快点,马上十二点。”
林望却没动,他盯着梁烟看一会儿,然后俯身亲吻她的眼睛,之后才转过去对着生日蛋糕,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凌晨十二点来临前虔诚地许了个愿。
梁烟盯着林望许完愿,笑着问他,“许了什么愿?”
林望抬手揽住梁烟的腰,把她抵在沙发靠背上,低头吻她,低着嗓音说:“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他其实没有这么迷信,从前也很少许愿。但是这个愿望对他而言太重要,他不想说出来,怕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他没有告诉梁烟,他向月老讨了份姻缘,希望能和梁烟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