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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真的头大了。
虽然知道霍临不至于把这位老乡当成假想敌,但也比不过他爱乱吃醋啊!
以前秦予那种没什么背景的人,只徒有一张脸,在她身边他都觉得是个大威胁。
现在这位老乡虽然背景和脸都比不上秦予,但耐不住他会乱说话啊!
以前她还在老家一直住的时候,他就老嚷嚷着要娶自己,要照顾她不让她一个人吃苦。
这会儿当着霍临的面,又说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果不其然,那位老乡见到霍临后,目光就出现了敌意。
老乡名叫程强,打小就跟在南辞跟前,他妈在他小的时候还说了,南辞没父没母,很可怜。如果能嫁给他,他可得好好对人家。
那会儿程强不知道什么叫喜欢,但是却老忍不住看南辞,一来二去就在心里认定了她是他媳妇儿了。
但谁能想到命运这么会开玩笑啊,原以为南辞姥姥去世,她一个人无依无靠,早晚会嫁给自己的。
结果……她摇身一变,从小孤女变成了有钱人家的二小姐。
他知道自己现在配不上她了,所以这次来只是想看看她,而且他还听乡亲们说了,这次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个男人。
说是南辞的未婚夫。
他得好好替小南辞把把关,不然让那些有钱人骗了她!
程强在村里呆习惯了,审美还停留在男人越结实越阳刚才越有男人味的层面上,所以他对自己这一身的腱子肉一向有自信。
这会儿看着霍临斯斯文文,还戴了副金丝边眼镜的模样,帅是帅,可就是比自己还差了那么点味道。
于是,他昂了昂下巴,冲着霍临说:“听说你是辞妹妹未来老公?”
霍临淡淡扫了他一眼,眼风略过,没再看,反而看向南辞。
“怎么不锁门?什么人都随便放进来。”
他这态度让程强一阵火大,他觉得对方就算是有钱人又怎么样?这村子有钱也干不了什么!他在这村子才算老大好吗!
于是他撸了撸袖子,想上前再吓唬霍临两句。
这时,隔壁程强的母亲过来了,拿着锅铲一边走一边说:“儿子,我叫你来叫小辞去咱家吃饭,你怎么还没……”
走到院子时,瞧见南辞和霍临都在,程母止住了声。
她很朴实的笑了笑,对南辞说:“瓷娃娃,知道你回来,我特意杀了只鸡,又炒了两个菜,赶紧带你对象来我家吃饭吧!”
南辞不想去,她瞧着程强还虎视眈眈看着霍临的样子,就觉得头大。
但程母一向对自己很好,如果她拒绝的话,程母肯定会伤心。
于是想了想,她拉了拉霍临的衣袖,“过去吃饭?”
霍临目光淡淡的与程强对视,勾了勾唇角,“好啊。”
——
程家只有程母和程强两个人,这会儿程母把饭菜都端上了桌,一只肥鸡做了四吃,鲜香麻辣什么口味都还,还有滋补的鸡汤,可谓是真的用了心。
程母也没顾着别人,只热情的给南辞夹菜盛汤,一会儿说她太瘦了,一会儿说她要好好补一补。
程强一上饭桌就对着霍临挑衅,说他要是爷们儿就和自己拼酒,酒品见人品,南辞虽然不能嫁给自己了,但却也算他半个妹子,他得好好对她未来的另一半把把关。
南辞头疼的很,开口阻止:“程强哥,你别闹了,他是北城的,用不着拿咱们这儿的规矩去要求他。”
程强怎么听不出来,她这话里话外都是在向着霍临说话,一时恨铁不成钢,觉得绝对是霍临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越想越气,刚想倒杯酒自己喝着,霍临却忽然淡淡开了口。
“你们这儿的规矩?”
南辞还没回呢,程强先说:“就是我们这儿的规矩,所以啊,你要是想娶小辞,就得先过我这关!”
霍临轻笑一声,淡淡睨向他,“可以。”
南辞愣住了,她完全没想到霍临会答应程强这种幼稚的要求啊,想赶紧阻拦,却被程妈妈拦住。
“让他们闹,反正这也没有外人。”说着,程妈妈悄悄凑到南辞跟前,小声对她又说道,“你这个对象瞧着就是平时很绷着的人,难得有个机会,也没什么事,让他多喝酒权当发泄了。醉了我帮你把他抬回去。”
这话倒真让南辞止住了动作,她回头看了看霍临,想了想,没出声。
这顿饭吃了快三个小时,外面天都黑了,程强还在“喝喝喝”说个不停,最后霍临轻轻睨了他一眼,问他:“确定要继续?”
“继续!怎么不继续!”边说,自己边钻进了桌底。
南辞:“……”
她再也忍不住了,回身帮程妈妈将残局收拾好,然后赶紧带着霍临离开。
乡下的夜晚非常安静,星星也很多,南辞抬头看了一眼,就赶紧拉着霍临,说:“你快抬头,看看我们这儿的星星是不是超级多,超级好看!”
霍临压根连看都没看一眼,略带醉意的看向南辞的眸子。
“没有你眼睛里的好看。”
南辞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式夸奖又弄得一阵脸热,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了看他。
“你是不是喝醉啦?”她问。
霍临勾了勾唇,笑的比平时多了一分邪气,“你觉得呢?”
“……”她觉得什么啊!她怎么知道他到底什么酒量!
想了想,还是别再在外面多呆了,拉着他回家睡觉才是真的。
于是赶紧拽着他往家里走,家里没有蜂蜜和茶叶,她只能烧一壶热水给他当睡前的解酒物。
端着水回来时,霍临已经歪歪斜斜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睛了,南辞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于是小声的,试探着开口。
“霍临?”
那边没回应,南辞估计他是睡了,转身要把水再端出去。
哪想他忽然睁开眼,抬起手臂,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南辞手里还端着水杯,这会儿一整杯她晾好的温水全都扫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和床单上。
她又急又气,说:“你干嘛呀!床单都湿了!一会儿怎么睡呀!”
霍临声音带着醉酒的暗哑,多了一丝性感,“提前适应,以后湿的次数会更多。”
南辞根本没听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只觉得他是在说醉话,见他不准备放开自己,便伸出小拳头捶了捶他。
“放开我呀。”
霍临不止没放,反而一个转身,将她整个人都牢牢压在身下。
南辞手里的杯子彻底掉在床铺上了,她有些惊慌,不知道霍临想干什么,赶紧问:“你做什么?”
“瓷妹妹?”
霍临静静看着她,眸底带着一丝醉意和一份克制,整个人看上去禁欲又邪气。
南辞以为他还在意程强对自己的称呼,于是赶紧安抚顺毛:“没有啦,小时候乱叫的,他叫习惯了就没改。”
“他小时候叫你瓷妹妹,那你叫他什么?”
南辞打死也说不出口她叫的是“程哥哥”,她怕自己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着。
于是睁眼撒谎,她说:“我就叫他名字啦,我们没有那么熟!真的!你别乱想!”
霍临俊脸凑近,呼吸间都带着酒香,一下一下拍散在她鼻端,呼吸交缠间,她都觉得自己有点被弄醉了。
只听他用极为磁性极为低哑的嗓音,对她说:“以后,除了我,你谁都不许叫哥哥或者别的亲密的称呼。”
南辞被他的气息扰得心绪皆乱,反应也有些迟。
见她没回应,他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
“嗯?”
南辞一个颤栗,小手儿轻抵上他的胸膛,小声回:“嗯。”
他的薄唇还在流连她耳边肌肤,吐息间,他又问:“听说你小时候最想要的礼物是小裙子?谁给你买你就嫁给谁?”
“那是很小的时候啦!幼稚的玩笑话,你提这个做什么。”
这是程强在饭间挑衅似的和南辞说的话,因为他小时候确实也送过她一条小裙子,似乎是他去集市时,舍弃了自己的玩具车没买,让程妈妈把钱省下来给南辞买东西。
她没想到,这么幼稚的话,霍临居然还记住了。
霍临的唇一路向上,最后滚烫炙热的气息落在了南辞的眼睑上。
他吻了吻她的眼睛,说:“我给你买,你想要的我都买给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时候的霍临太惑人了,她险些就要鬼使神差的点点头。
可是幸好她还有一丝理智,知道他喝醉了,不能跟一个醉鬼说这种重要的话题。
于是想了想,她抬眼看向他,眸子里带着一丝雾气。
她问他:“那你想要什么?我也试着满足你好不好?”
霍临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她,一点犹豫也没有。
“你。”
想要你。
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想将你压在身下肆意,想听你在暗夜中喘息。
南辞觉得自己似乎要被霍临眼底化不开的墨色吸进去了,这一刻,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和他的心跳声混在一起。
——砰砰砰。
她知道自己该拒绝的,可是她拒绝不了。
于是,下一秒,她抬起头,吻了吻他的双唇。
“好啊,想要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