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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就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搞什么小动作都是在花样作死。
她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双唇,抬头,小小埋怨地看着他,“你也太用力了。”
霍临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下巴上,眸色深深地瞧着她。
“红薯吃不到,只能吃你。”
他说得平静,像是理直气壮的陈述,即便他说话的时候,呼吸还有些重,但他却一点点不自在的感觉也没有。
南辞小小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手里的红薯递给他。
“给你吃给你吃,都给你吃行了吧。”
她赌气跟撒娇似的,霍临看得心头只觉一片柔软,再次垂下头,俊脸朝她靠近。
鼻尖亲昵的轻蹭着她的脸颊,薄唇若有似无的挨在她的唇瓣上,淡淡吐息道:“晚了,不想吃了,现在只想吃你。”
南辞被他撩拨的心砰砰乱跳,他这副模样比直接亲吻还要来得惑人,想着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她连忙推开他。
“别闹了,赶紧吃东西吧,吃饱了我还要去看姥姥呢。”
一提到这个,霍临也没再为难她,待她红着脸吃好之后,便拉着她的手准备出门。
“你不吃点吗?”南辞问。
其实她有点尴尬,原本是想着煮点面条两个人垫一垫再走的,但刚刚霍临太能闹她的,她不得不扯出来个理由来。
这会儿看着霍临真的以为她着急去看姥姥,连红薯也没吃,心里还有点点小愧疚。
霍临拉着她,头也没回,“不饿,你的事要紧。”
南辞其实只是简单的想跟姥姥说说话,然后再帮她把墓碑后面的草拔一拔就好。所以也没提前准备什么东西,大城市的人扫墓喜欢带鲜花,他们这里则是喜欢摆上饭食和酒水。
姥姥生前也不喜欢喝酒,不过倒是很喜欢吃水果,只不过因为带着她,又没钱,所以平日里无论是买的还是别人给的,姥姥通通都会给南辞吃。
想到这儿,南辞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因为带着她,姥姥生前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家里本来就很穷,姥姥还是把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直到去世,她身上都穿着的打过很多层补丁的衣服。
南辞其实偶尔会想,如果她妈妈在世,是不是她们的局面不会这么难堪?
她曾经在姥姥的话语间听到过,妈妈曾经读过大学,后来因为怀了她而不得不休学。
她是不明白妈妈对南父到底爱得有多深,可以深到没名没份就和他有了孩子,又可以为了他心甘情愿放弃新生活,放弃学业。
当然,南家人说的什么她是为了钱死皮赖脸跟着南父的,这种话南辞一个字都不信。
姥姥是最善良最正义的人,她从小给自己的教育永远是正面的。
要善良,要自尊自爱,要坚韧,要勇敢。
她相信姥姥对她的教育,和对妈妈的教育是一模一样的。
她不相信在这种母亲的教导下,妈妈会变成那种面目全非的模样。
而且……南家人几次提起妈妈时,南父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显然事情也不会那么简单。
但南辞现在已经差不多脱离南家了,不想再为以前的事事非非搅进去,除非以后能拜托霍临帮她查一查。
霍临见她垂着小脑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模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怎么了?”
南辞原本想说没什么,可一想到之前自己对他也不够坦诚,导致他找人监视自己以为自己习惯性撒谎的事,就犹豫了一下。
半晌后,她开了口,说了刚刚在心里想的事情。
“南家人都说我妈妈当初主动勾引南父的,可是我觉得不可能……我想麻烦你帮我查一查,当然,不一定就是现在啦,等你不忙的时候再查就好。”
“麻烦?”霍临眉头皱了皱,有些危险地睨着她,“你对我说‘麻烦’这两个字?”
南辞一听,立马就明白了,他是觉得自己太客气了。
于是赶紧冲他笑了笑,扬着小脑袋,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烙下一记轻吻。
她说:“那就必须给我查一查,遵守男朋友的义务帮我查一查!”
霍临眼底也出现了浅浅的笑意,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回:“好。”
南辞最后上山的时候,选择带了几颗大苹果。
是她在集市上买来的,看着就很脆很甜,新鲜的很。
霍临瞧着,总觉得东西有点少,“是不是刚刚忘了买了?我可以叫人再去县城买一趟。”
南辞赶紧摇头,不想麻烦霍临那两位一路跟着他们受苦受累的手下。
“没有没有,姥姥就喜欢吃这个,别的带去也没用。”
霍临显然不太相信她的话,但既然她这么说了,他也就应着她。
南辞姥姥的墓立在山上,那里有许多墓碑,村子里的人去世后,几乎都安葬在那里长眠。
现在正是盛夏,草木花柳最旺盛的季节,她和霍临上山的时候,隔着好远,就瞧见了那块地界,有大片的花草在摇曳,微风拂过,阳光下满是清香的味道。
南辞曾经在姥姥去世的时候,在这里呆了整整两个星期,所以对姥姥的墓碑位置,她非常熟悉,几乎连多余的一眼都没看过,直接走到了姥姥的墓碑前。
她好久没回来,姥姥这边没人来打理,墓碑前后几乎长满了杂草,差不多有半人高了,快把墓碑遮住了。
南辞有点鼻酸,迈着步子过去,想把这些杂草都拔掉。
霍临却在这时拦住了她,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口,挽了挽衣袖,摘下眼镜交给她。
“你别动,我来。”
霍临整个人平日里看着都矜贵优雅的,或许和她私底下在一起时,会有些变化。
但这会儿的霍临……
他身上还穿着衬衫西裤,挺拔的身影微微弯下去,细致又耐心的拔着那些杂草。
此刻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不再是当初居高临下让她惧怕的那个人。似乎这会儿他真的就连上市公司的大总裁也算不上,只单纯的是她的男朋友。
任劳任怨讨好长辈的男朋友。
南辞心头暖暖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转去看向墓碑上姥姥的照片。
姥姥的照片还是很年轻时候的样子了,再年长一些,有了她之后,姥姥一份多余的钱都没花过,更别提去拍照了。
上面的姥姥笑得很爽朗精神,眼底都盛着笑意,样子也很美,不然也生不出南辞妈妈那种大美人来。
南辞看着姥姥,在心里出声——
姥姥,我回来看你啦。
我跟着南家人走的前一天,也来看你了,我还跟你说,去到北城,我的新生活就开始了。我有父母亲人了,一定会很幸福。
但其实一点也不,北城的日子糟糕透了。
不过好在遇到一个人啊。
说到这儿,南辞抬眼,又朝霍临那边看了看。
接着,在心里一字一句的说着——
姥姥,我好像遇见你说的那个,全心全意待我好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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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和霍临在山上呆了近一个小时,天气太热了,霍临又一直在干活儿,她不忍心多呆,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中了暑。
回去之后,她一刻没闲着,直接帮他烧水冲澡。
院子里有一个木板搭起来的空地,是姥姥小时候专门搭出来给南辞洗澡用的,不高也不矮,但霍临站进去,却显得有些窄巴巴。
因为没有干净的大桶一次性将水打过去,南辞只能当起运水工,几次看着霍临从里面伸出修长紧实,带着水渍的手臂,她的脸颊就止不住微热。
最后一盆水运过去后,南辞直接放在了地上,扔下一句“好了,洗完就出来吧”之后,转身就跑。
她怕再不走,霍临出来时,就发现她的不对劲儿了。
说不定又怎么逗她呢。
走到院子的空地,本来想再打盆水洗洗菜,然后开始做晚饭。
这时,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男声,嗓门很大。
“辞妹妹!我听说你回来了?”
声音落下,一个高高壮壮,皮肤黝黑的大男生就走了进来。
南辞头都要大了,这男生从小学就和他是一个学校念书,穷乡僻壤的地界,教育资源最是匮乏,也没那么选择可言。
所以他们几乎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全都是一个班。
姥姥怕山路难走,怕她有什么意外,于是就嘱咐了这男生一路陪着她,反正两个人家也住着近。
可不知道是谁,一来二去就传言说她是这个男生的小媳妇儿了,只等两人长大后就开始办酒。
而这个男生也像是真的以她未婚夫的位置自居似的,在学校里经常粘着她,也不顾别人的眼光。高中的时候有别的男生靠近她一点,他转头就能把人打得满地找牙。
后来姥姥听到这种传言,只觉得荒唐,于是也顾不上是不是腿脚不方便,开始亲自送南辞上下学。
不过就算如此,那男生也还是粘她粘得不行,就连姥姥去世后,也是他第一个过来,说如果她愿意,他可以立刻就和她结婚。
南辞头大的不行,不知道他这会儿来找自己做什么,眼瞧着他自顾着推门进来了,而那边,霍临也洗完澡,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迎面相对,相互看了一眼。
然后,霍临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似笑非笑的看了南辞一眼。
“辞妹妹?”
他意味不明的勾着嘴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