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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日前,苏言和谢明允的一切用品都已经搬进皇宫。
然而宫中规矩又多又杂,其中有一条十分阻碍二人亲密——皇帝和一切皇夫必须分院而居,只有夜晚侍寝,或者是白日里召见,苏言才能和谢明允见上一面。
谢明允住在凤翔阁,在整个皇宫里,是离苏言的寝殿最近的,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谢明允却仍不满足。
——这可隔着一道墙呢,哪有往日苏府里那般舒服,一抬头就能看见心上人,走两步就能相拥亲吻。
可眼下……就算是绕过宫墙去苏言殿内见她一面,都得经门口侍女通报,再由苏言点头才能放行。
今日苏言和谢明允刚从大典回来,就被匆忙赶上来的近十个宫人拦住,说是依照祖制,准皇君不可随意穿大红色衣裳,催着谢明允去换。
苏言知道宫里规矩死板,不是一时能改变的事情,惋惜地看了谢明允一眼,拍了拍他的手:“那你去换一身衣服吧,正好我也要把这一身又重又笨的配饰卸下,而且等会儿还有些奏折要看看,晚上再去看你,不过……”
“嗯,”正应允着,却忽而察觉耳边吐息温热,谢明允愣了下:“不过什么?”
苏言越凑越近,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道:“衣服别让宫人拿去洗了,今晚还有用。”
她心底奇怪的吃起了醋,谢明允一袭红衣的样子……配上本就惹眼的容貌,居然让那么多人瞧了去,还是早点换了比较好。
说完她搂了下身边人的肩膀,转身对一旁宫人吩咐:“带皇君更衣,这身衣服就留在凤翔阁,别拿去洗了。”
毕竟谢明允一贯不爱红衣,若非今日登基为喜事,府里又没有青袍以外的衣服,以他的性子可不会穿。
说不准今天晚上就偷偷将这一身衣裳藏起来,偏不穿给她看呢?
宫人齐齐地应“喏”,围上这位一看就是皇帝心尖上的人身边,簇拥着他往隔壁殿走。
谢明允:“……”倒也不用这么“提防”,他又不吃衣服。
他看了眼苏言那莫名像是做戏的背影,不由得失笑。
一旁有个宫人无意间抬头,看见这位准皇君嘴角无奈的笑,不知怎得晃了神,自己绊了自己一下。
身旁的同伴扶了他一下后才堪堪稳住,他却心想:天底下怎会有这般气质出尘的男子,可他笑起来却眉目含情,怪不得陛下那么喜欢,每夜传准皇君入寝殿呢。
果然,帝王都是贪恋美色的。
……
“贪恋美色”的苏言正坐在入目开阔,甚至可以撒泼打滚的干元殿,面对着积攒了数日摆满一桌子的奏折,颇生出了些逃避之心。
她索性将这些奏折一一翻开第一页,大致了解一下轻重缓急,分为了三大摞——一类乃急事,这两日需要回复,第二类乃要事,十分紧要却不急于一时,第三类则是既不急也不太重要的。
按先后顺序,能提高不少效率。
“对了,还有一件事……”苏言低声自喃,又往旁边喊了一句:“十三!”
一个暗影飞快闪过,落到苏言面前时已然是下跪姿势。
十三:“属下在。”
苏言道:“先前让你核查的大皇女一事,收集的证据可足够?”
自从上回谢明允查出大皇女同东夷国来往的端倪,苏言就派十三手底下的人前去搜集证据,这种大事若非铁证如山,恐怕难以服众,谢明允原本查到的东西仍不够,他们商量了一下,才绝对继续追查。
身为大黎子民,不说要为国征战捐躯,为大黎做多大的贡献牺牲,可至少不能叛国通敌,给东夷人一把能刺向自己国家的刀刃。
更何况,李襄还是一国皇女,却做出如此令人恶心之举。
“禀告陛下,依我朝律法,这些足够了。”说着,十三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封,还有一本册子。
“在我面前别来太多礼节,”苏言拿起那本卷着的册子,正要翻开:“这是什么?”
十三一字一顿道:“账册。”
苏言随手一番,果然,其中记载着不少来往的明细,详细印着每一笔交易,大多是贸易交换,李襄利用身份之便,游走各地时派下属大批量采购当地特产,如丝绸、珠宝首饰,甚至有皇家养的马匹。
都是大黎特有的物件,居然都被她暗地里拿给东夷人做交易,不走贸易关卡,不交关税,赚这黑心钱。
苏言十指紧攥,沉声道:“这账册是从哪儿来的,是否可靠?”
“属下从大皇女府中找到的,正是今日早晨的事,”十三说完又补充道:“时间长了恐怕就……”
“嗯,我知道,”苏言道:“我会尽快处理,这两日就下诏责令问罚,先打她个措手不及,免得朝中那几位大臣预先为她开脱。”
幸好,她还有大皇女“同僚”名单在手,先前派十三查过,确保可靠,虽然这几位大臣在朝中并非举足轻重的人物,却也有些影响力,不然大皇女也不至于费心拉拢。
“是,属下先行告退了。”十三正要告退,却被苏言叫住了。
“你等等,我有件事要问你,”苏言皱起眉头,有一件事,她并非第一回察觉,只是先前不好开口问。
十三顿住脚步:“陛下,怎么了?”
“你是不是……根本不是我母亲手底下的人。”
闻言,十三倏地抬头,目光震颤。
“陛……陛下。”
苏言:“你也不必隐瞒,先帝都已经去了,说吧,你是不是……原本就是先帝的人,然后我母……苏丞相接了她自己的名头,把你放在我身边,为我助力。”
十三急道:“……是,但属下并非刻意隐瞒。”
“别急别急,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苏言失笑,挥了挥手道:“就是查证一下,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丞相哪儿有这么强劲的势力养在府中,直到这次你下江南查大皇女,这么迅速,我才能确定。”
十三咬牙:“是。”
“好了,也没什么别的事,你先退下吧。”苏言笑了笑:“这次……有劳了。”
……
夜晚,苏言正打算去谢明允宫殿,却有内侍局的宫人求见。
宫人呈上一个盒子,苏言疑惑着打开,就见里面放着一张牌子,露出的是反面。
苏言拎起牌上绳子:“这是?”
“禀陛下,这是内务局的侍寝牌子,”宫人弯着腰:“按祖宗规矩,陛下您每夜翻哪位贵人的牌子,咱们就会将那位抬进您的寝殿。”
苏言失笑:“这?这也就一个牌子有什么好翻的,等之后……不对,也没有之后了,也不会有别的牌子,这个就意思意思,你们每夜帮我翻一下便是。”
宫人惊慌道:“这如何使得,陛下您往后总要纳新人的,咱家可做不了这个主,哪敢帮陛下您翻牌子……”
苏言:“……算了,那你每日来我这儿让我翻就是,不顾记得下回来早点,若非我今日有事耽误,这个时辰,都已经去了凤翔阁了。”
宫人:“……是。”
苏言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一瞬也不停,直奔凤翔阁方向。
宫人远远的望着这位新陛下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牌子,心想这种事情还真是头一桩。
她心下暗喜,以后那种被各个皇夫威逼利诱,要他在陛下面前美言的艰难处境,怕是不会再有了。
不过……哪有皇帝一心一意到长久的,恐怕她的悠闲日子,等大选之后就得落空了。
……
那头,苏言敲响了谢明允的宫门,然而久久没有回应。
他宫中的宫人不知为何也都不在,苏言只得自己敲门。
“明允?”苏言看着屋内烛火还旺,里面的人应该还没睡,却不知为何无应答。
正但她失神,想着谢明允或许是不小心睡着了,却忽然听见木门咯吱一响。
门应声而开。
苏言倏地回过头,随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明允……”苏言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你怎么穿成这样?我、我白天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哦?”谢明允一身衣裳几乎遮不住什么,拉着苏言走进屋,又关上门:“那你喜欢吗?”
他露出一丝笑意,心想:苏言虽然没说,眼神却落在他身上移不开。
一进门,苏言立马找了件衣服披到他身上。
“你要穿也别穿着出门啊,这、这衣服这么薄,”她捏了捏谢明允的手,又心疼又是抱怨:“手都惨白惨白的,还冷。”
谢明允:“……”
这走向怎么不太对劲,按理说苏言不是喜欢这样,红色的衣裳,却不着里衣,腰间系着细珠串。
明明上回……在那个铺子里,苏言便说过这种打扮好看。
他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咬牙道:“你居然不喜欢?”
苏言抬起眼皮,目光疑惑:“喜欢啊,你穿红衣的样子,真的和平常很不一样。”
“那你为什么……”谢明允正要开口,却陡然不好意思。
苏言:“嗯?”
忽然,她好像猜到眼前人在想什么,笑了起来:“你是看我喜欢,才这样穿的?”
谢明允:“……”
倒也不必这么直白。
“明允……”苏言抬起他垂在身侧的手,“今日大典上,我谎称你怀孕了,这才无人有异议。”
谢明允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小腹,“可我还没……唔!”
苏言不知何时搂过他腰身,此刻轻轻一抽,腰间珠串散落了一地。
唇齿相抵间,传出混杂着低笑的呢喃
“不急,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