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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嫣的呼吸停在了谢珩与她唇瓣相贴的瞬间,雪花落在眼睫上,好似有多大的力道,压得她眼帘轻颤,连带着整个人都不住发软。
“闭眼啊,雪嫣。”谢珩扶着她的腰,气息略有不稳,声音更是罕见的带了几分生涩,
雪嫣如梦初醒,紧紧闭上眼帘,面红过耳,唇上的触感更加清晰。
谢珩吻得每一下都是那样小心翼翼,温柔至极,厮磨的动作更像是在呵护。
雪嫣忽然有想哭的冲动,她努力仰起脖颈,轻喘了声,将两片发颤的软唇被微张出一条缝。
谢珩目光渐暗,情难自控的想要吻得更深,却又顾及两人还未成亲,不舍得将这份老天好不容易还给他的礼物在这时拆开。
谢珩克制着,裹住雪嫣的唇珠轻啄了啄,将人揽入怀中柔声道:“是我猛浪了。”
雪嫣靠在他肩头轻喘,小幅度摇头,脸上的红霞不消反增,羞赧呢哝,“我愿意的。”
谢珩听着她轻如蚊讷的细语声,哑然失笑,感觉到怀里的人羞恼拱着自己,谢珩连哄带慰地说:“原是我迂腐,不懂风情,雪嫣千万莫怪。”
雪嫣听着他话语里的笑意,知道他是故意逗趣自己,臊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转身走进船舱。
谢珩在她身后笑着摇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他迈步跟上,身后却传来一道极淡的声音——
“大哥。”
谢珩闻声转过视线,谢策笑在站岸边与他对望,衣袍随风而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谢策目光澄明清透,言笑晏晏,“倒是巧,我难得起兴,想来游湖赏景,不想大哥也在这里。”他手背在身后,食指与拇指交错摩挲着,“不如我们兄弟同游。”
乌蓬小船不算太宽敞,一个燎炉就把船舱烧得暖融融,雪嫣拿掌心贴着自己脸颊,也不知是手更烫一点,还是脸更烫一点。
遮挡风雪的厚毡被挑起,雪嫣抬眸,一双美目含嗔,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在看到跟在谢珩身后的人时,顷刻化作烟云散。
“四姑娘不介意我与你们同游吧。”谢策似笑非笑地勾唇,目光直勾勾盯着雪嫣,这酡颜未褪的小脸,可真是美啊。
谢策沉如浓墨的凤眸里拓着莫测的深意。
雪嫣再怎么强作镇定也控制不住心跳越来越重,她屏息戒备地看着谢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谢策无辜歪了歪头,笑得一脸无害,“四姑娘可是还在为我那日的胡言介怀,那我再向四姑娘陪个罪。”
雪嫣勉强抿了个笑,“世子言重了,玩笑话而已,我又岂会放在心上。”
雪嫣从来没觉得说话竟也是一件这么累的事。
谢珩走到雪嫣身旁对她解释,“恰好碰上二弟也来游湖,我便邀了他一同上来,别介意。”
在谢珩来看,往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提前认识相处,也不是坏事。
雪嫣含笑点头表示理解,实则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谢策的出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段近在眼前的过往,她与谢策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装作不识,可自己怎么总能三番两次与他碰上,真就那么巧吗?
谢珩与雪嫣同坐在一侧,谢策则坐在两人对面,兄弟两无话不谈从朝局聊到琐事,气氛和谐。
雪嫣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煎熬,她心神不宁地看着窗子外,装作是在赏景,盼着时间赶紧过去。
“二弟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谢珩倏忽变凝重的声音让雪嫣跟着转过了视线,她看到谢策用手压着肩头,眉宇深锁,似是极痛的样子。
谢策压紧唇角摇头,隐忍着痛楚道:“许是肩上的箭伤又裂开了,不妨事。”
箭伤?雪嫣不由得蹙起眉,她知道那回他伤的极重,可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竟是还没有好么?
谢策仿佛知道雪嫣想得什么,淡声解释:“那箭头经过特制,三面箭棱布满倒钩,这才导致伤口难以愈合。”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已然不稳,抿紧的薄唇也泛了白。
雪嫣见状也不免担心起来,谢珩则站起了身,“我去让船家靠岸。”
随着后毡挑起又落下,谢珩走到了外面。
雪嫣蹙紧着眉看向仍低头捂着肩头的谢策,忍不住轻声问:“你还好吗?”
谢策苍白的薄唇弯出一个浅淡的弧度,他掀起眼帘,晦暗阴鸷的黑眸如毒蛇攫着雪嫣,眸中所有的伪装撕毁殆尽,只剩让人心惊的冷意。
雪嫣眼皮猛的一跳感到不妙,来不及等她做出反应,谢策出手如电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强拉到自己面前。
雪嫣肚子硌在桌沿,疼得她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雪嫣心里的惊骇已经远远盖过痛楚,她用另一只手抵着桌子拼命往后退,谢策侧一把按住她的脑后,动作强硬的让雪嫣毫无反抗之力。
“你干什么!”雪嫣六神无主,声音掩饰不住的颤抖。
“你让谢珩亲了你?”谢策凑得极近,说话间粗沉的呼吸打在雪嫣脸上。
冰凉的目线低垂,近乎狠毒地盯着雪嫣的唇。
雪嫣蓦然惊颤,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只求谢策快点放开自己,时安还在外面,随时会进来!
谢策将指腹压在雪嫣唇上,粗鲁的碾磨着她的唇,力气大的像是要把她的唇擦破才甘心。
透粉的唇瓣转眼红得不堪入目,谢策眼眸稍眯,眸光逐渐变沉。
雪嫣大慌,这样的目光她曾在谢策中烈药时见过,她挣扎的更激烈,惊慌的泪水不知在何时淌下。
本该是惹人生怜的模样,此刻却如同丢进枯柴堆里的一簇火苗,只能把谢策的怒火点的更旺。
谢策低头,照着她的唇迅急凶狠地吻了上去,根本不能算是作吻,根本就是啃咬,吞噬。
他蛮横的侵略进雪嫣口中每一寸角落,像是要把谢珩留下的痕迹尽数毁去。
雪嫣无力承受极力向后仰颈,泪水顺着鬓角砸落,谢策是疯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要毁了这一切?
她所有的质问都被谢策封在了口中,外面谢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雪嫣疯了一般用拳头打在谢策身上。
谢策感受着她打在自己箭伤上的力道,伤口不疼,心却像被钝刀捅了一刀,又涩又痛。
谢策拿牙齿咬破雪嫣的唇角,尝到血腥味他眼里迸裂的怒意才平息了些许,谢策舔去她唇角的血珠,“告诉谢珩,你们缘尽于此。”
桎梏松开的那刻,雪嫣用力推开他缩到角落,泪眼里裹着的惧怯和抗拒刺痛着谢策的眼。
“你答应过……”雪嫣颤不成声。
“我反悔了。”谢策直截了当的打断她。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雪嫣浑身彻骨冰凉,终于拨云见日的明朗只因他这四个字又拢上阴霾。
雪嫣一下下摇头,“我不要。”
她不能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又失去。
谢策变了脸色,眸光幽深,紧盯着雪嫣。
“你再说一遍。”
一字一句尽是濒临顶峰的怒意,与他决绝的时候那般果断,到谢珩就舍不得了么?
雪嫣手足冰凉,强烈的危险意味弥在心尖上,她用力吞咽,企图与他好好谈谈,“我知道过往是我对不住……你要怎么才肯罢休?只要你说。”
谢策对她的怜惜耗尽,不怒反笑,“只要我说?”
凉薄的笑意丝毫没有嵌进眼中,有得只有讥诮,“将我戏耍至此,你预备怎么做呢?”
雪嫣蜷紧指尖,破了口的唇瓣上有血珠冒出,她抿入口中尝到一股腥甜,紧接着是从嗓子眼里泛起的苦意。
若早知如此,她当初又怎么会去招惹谢策,她已经后悔的无以复加。
“就当是我欠你的,日后你若有需要我相助的地方,我定不会推辞。”雪嫣极尽卑微的恳求,“只要你答应,让那些都过去,不要让时安知道。”
谢策手撑着前额,低低笑出声,笑意越来越夸张,“嫣儿未免太看得起自己,我有什么是需要你相助的。”
雪嫣怔怔看着他,眼前的谢策与她认识的谢策根本就像是两个人,眼角眉梢裹挟着凛冽,周身是不加收敛的肆意狂妄。
“不想让谢珩知道。”谢策慢条斯理的点头,黑眸紧攫着雪嫣,锐利的如同凌迟,“好啊,那我要你从今往后对我随叫随到,予取予求。”
雪嫣本就血色无多的脸,唰的变成惨白,耳边是阵阵嗡鸣,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颤抖着说:“你疯了?”
他竟要让自己背着谢珩与他苟且。
谢策那双好看凤眸里尽是漠然,低沉残忍的声音从雪嫣耳畔拂过,“放心,等我玩够了,就将你还给谢珩。”
死寂,如坠深渊的死寂。
船舱外是青墨与谢珩的说话声,雪嫣意识到谢珩之所以迟迟没有进来,原是青墨一直在外面拖着。
谢策舒展身体慵懒后靠,锦袍玉冠,皮相隽秀如画,就是这样的一派清风霁月的好模样,让雪嫣连呼吸都夹杂了惧怯。
她如果不同意,谢策会现在就把一切捅破,他断了她所有后路来逼她。
若说雪嫣原本对谢策还存有愧疚,现在就只剩下害怕和后悔。
谢策不紧不慢的把视线看过来,无声催促。
雪嫣心如死灰的闭眼,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好。”
这一个字,仿佛用了她所有力气。
谢策脸色勃然一变,冷笑,“你可真是为了他什么都能做啊。”
雪嫣泪眼婆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在质问他还想要怎么样。
谢策咬牙切齿,即觉得他是恶人,那他就恶到底。
“可惜了。”谢策意味不明的佯叹,目光暧昧掠过她的唇,继而望进她湿盈盈的眸里,笑得恶劣至极,“你的唇被我吻成这样,谢珩也不是傻子,怕是我有心瞒,也瞒不住。”
雪嫣如遭雷击,身子不可遏制的颤抖,指尖颤抖着摸上自己破口红肿的双唇,如果谢珩知道,自己与他的亲弟弟在与他一帘之隔的地方亲吻……
雪嫣重重闭眼,绝望的窒息感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
不可以,绝不可以让时安知道,他怎么能接受。
雪嫣睁开眼,几乎是扑身过去拿起案几上的一个杯盏,用力将其摔碎在桌面上。
谢策瞳孔一缩,伸手就要去按住雪嫣的手,然雪嫣动作更快,抓起一块碎瓷片,将嘴角的破口划得更深。
谢策脸色铁青,看着碎瓷片上沾染的血迹从齿缝挤出话,“顾雪嫣!”
“你答应的,不会让时安知道。”雪嫣疼得双唇直打哆嗦,满是泪水的眼眸死死盯着谢策,要他一个回答。
谢策拳头握紧,关节作响,眼眸几乎被雪嫣唇上所滴落的血珠给染红。
求而不得的恨意在眼底浮动,并掺的还有几许不及觉察的苦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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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宴清从来清正自持,所以当他发现,自己对父亲后院遗留下的那个柔弱似菟丝花的小娘,有了逾矩之思后,也只是干脆的将念头扼杀。
可她却一次次萦绕上来。
【女主视角】
吟柔是陈老爷的小妾,上辈子陈老爷故去后她与一众姬妾被夫人发卖出府,下场凄惨。
外出归家的陈三公子知道一切后,找回她的尸身,将她下葬,抚着她的牌位为她落下一滴泪。
一朝梦醒,一切还未发生,吟柔必须要为自己寻一方庇佑,她想到了梦中为自己落泪的人。
可任她百般讨好撩拨,三公子始终无动于衷。
吟柔终于死心,不敢再靠近,三公子的态度却越来不对劲。
直到一日夜里,她被吃醉酒的三公子握痛了腰,耳边是他发狠声音,“满意了么,不就是要我陪着你一起沉沦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