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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醉得实在是深,小手缠着他的腰,深深环抱住,脑袋又靠上男人宽阔的背,蹭一蹭。
“唔……”她气息薄弱温软,小小声地哼着,“岱历亭……”
被喊的男人心口一阵紊乱:“小麓……”他的手掌盖住她的手,想要拿开。
然而他没用力,小姑娘反手就轻松地挣脱开了他的手,下一秒还和他的手缠绕住了,十指紧扣。
岱历亭:“……”
“岱历亭。”她又低低地喊,身子依然紧密无缝地贴着他还没来得及脱下的西服,轻轻渡过来暧昧的温度。
“喊我做什么?小麓。”岱历亭看她像是要说话,就决定和她聊聊,讲讲道理。
“我好想你。”
男人眼神闪烁了下,眉心微微锁起来。
明麓呼出一口气,气息撒开在男人墨黑色的衣服上,悄悄化开:“好想啊,想了几个月,我告诉自己,我只是依赖你,可能只要我习惯了一个人,我就不觉得爱你了,可是,可是我没办法自己解决一些事,你不在我没安全感,你不在,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过。”
岱历亭的身子在她潺潺的细语中,僵直起来。
明麓收紧手臂,抱他抱得很紧:“我也不想找你,可是我小叔的女朋友不希望我打扰他,只有你会永远都秒回我的信息,接我的电话,这世界上只有岱历亭会对我好。”
这件事都过去多少年了,明骁和现在这位都在一起五六年了,这个小婶婶也对她好得没话说,可她还是记得以前的事。
岱历亭心中疼得裂了一条缝。
明麓蹭蹭他,喃喃:“所以我好想一辈子拥有你,很想很想,我好贪心,我还想要你对我好一辈子。”
岱历亭人恍惚了下;随即,他转过身来。
她看着他的眼神,泫然欲泣,好像被抛弃了一样:“以后没有你我要一个人了……”
岱历亭心脏又深狠地扯了下,仔细回味这句话,每一个字都似乎让人无法接受。
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朦朦胧胧的,像看不清他是谁,又透着一股清晰明白,清晰地让人知道她这些话是在对谁说。
“你呢,你是不是很快会结婚了?然后带个人给我看,让我也喊婶婶。”
岱历亭目光灼灼地与她对视。
“嗯?”她问。
“小麓……”挣扎了会儿,他说,“以后会有和你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喜欢你,你也喜欢对方,然后……”
她摇了摇头。
岱历亭的话戛然而止。
明麓呢喃:“你还在,别人进不来。”
岱历亭愣了愣:“那你忘了叔……”他掐住那句称呼,“忘了我,对你来说,爱情可能不是至关重要,但是亲情是必需品,有了前者就没有后者了,你懂不懂这个道理。”
明麓迷迷糊糊的睁着眼,也不知道听到他的话没有,听到了又听进去了没有。
岱历亭:“而对我来说,也不是爱了,就要和你在一起,这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最重要的,对我来说,你人生里最需要什么,最重要。所以如果在一起要风雨大作,那我就绝对不会试。”
她茫然地转动眼珠子,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最后蹙着眉,难过地再次搂上去,趴到他怀中闭上眼睛。
那一双小手从西服下穿过,紧紧缠绕住男人精瘦的腰。
岱历亭站了会儿,伸手把她打横抱起来:“去睡会儿,我给你煮点解酒的,晚点吃晚饭。”
“我不饿。”她呢喃。
“你中午肯定是就吃着那点粥,晚餐不能不吃,我们晚点吃,乖。”
进了昨晚那个客房,岱历亭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只是她嫌热,推了推。
岱历亭又拉下了些被子。
女孩子闭着眼睛轻轻侧身,宽松的卫衣领口往一边倾斜,露出了半个肩头、和里面粉色的一条肩带。
岱历亭扭开脸。
“好热。”明麓一边呢喃,一边要脱下身上的衣服。
岱历亭眼皮一跳,立刻回头按住她的手:“祖宗……”他低哑地喊,“别乱动。”
明显就穿了一件,还怎么脱。
明麓这一天心情都极度不好,现在被压制住的时候,感觉很烦躁。
她哼哼唧唧委委屈屈,一定要脱。
岱历亭从没哄过任何人,之前哄她也只是她难过,小东西清醒时乖巧又可爱,从来不难哄,他第一次遇见别扭的明麓。
“脱了太冷了,外面下雪,一下子你就感冒了,小麓乖……”他胡乱地哄骗她,“我给你拿衣服好不好?你先躺着,一会儿给你拿衣服给你换好不好?”
明麓还是听话的,闻言就被没再动。
岱历亭松了口气。
起身出去后,他想了想,这边自然没她可以穿的衣服,但是穿他的,也不行。
他完全不想亲手制造出来暧昧。
最后,岱历亭从口袋摸出手机上了微信,找到秘书室里的一个女助理。
助理因为今天他提前走了,还在加班中。
岱历亭发了句过去:“帮我去买两身女孩子的衣服,一件浴袍,一套外穿的,要薄一点的裙子,不要买卫衣,太厚了。”
他家助理在那头盯着电脑:?????
他们岱总,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震惊。
怔愣了须臾,助理才懵懵又理智地回复:“岱总……请问是几岁的女孩子穿的?”
“二十。送到我小区。”
“好的。”
助理一下子又茫然了,二十岁的女孩子?那不还是大学生?
他们岱总都三十了。
应该不是吧,他不像会……嗯,那个,吃嫩草的。
岱历亭发完消息,去玄关处拎起从超市买来的菜,回厨房去煮醒酒汤。
约莫半个钟后,汤煮好,手机正好也响了起来。
岱历亭去按了电梯,再回去盛汤。
须臾他的女助理拎着几个盒子进来了,看到在厨房中忙碌的人,愣了愣。
男人穿着黑色衬衣,颀长的身姿笔挺地站在灯火通透的厨房中,拿着碗在小心盛汤。
明明还是冷得不行的模样,却莫名透着一股居家温柔好男人的感觉……
“岱总。”助理喊他。
岱历亭看了眼外面的人,点个头:“东西放沙发。”
“哦,好。”
助理放下后就走了,一秒都没过多停留。
岱历亭拿着碗去了卧室。
床上的人把被子整个推掉了,看上去是真的热。
岱历亭过去在床边坐下:“小麓。”
“唔。”
岱历亭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伸手把她扶起来:“喝汤好不好,醒醒酒。”
明麓睡眼惺忪地看了看他。
她的肩头还半裸着,岱历亭一眼就避开了视线,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碗试试温度。
明麓扯了扯衣服。
岱历亭余光见了,马上道:“别碰衣服。”
她恍若未闻,就要把下摆掀起来脱了。
岱历亭立刻缩回摸碗的手,转而去按住她的手:“小麓……”他深呼吸,“乖,我去拿衣服给你换,嗯?”
明麓点头。
岱历亭火速出去,到客厅拿来那几个袋子。
回到卧室,里面的人不断扯着领口。
见了他就直勾勾看着,可爱非常。
岱历亭心软,过去落座后轻声问:“你想,穿什么?浴袍,还是……裙子。”
“浴袍。”
“……”
岱历亭有点后悔说了有浴袍。
他想了想,试图挽救回来:“裙子挺好看的,要不,小麓穿裙子?”
她还蛮听劝的:“我看看。”
岱历亭低头看了看两个纸袋子,拿出裙子递给她。
明麓一看颜色,就蹙了蹙眉:“我不喜欢黄色。”
“为什么?挺好看的。”他诚恳道,助理眼光还不错,黄色格子的样式很学生气,很适合她。
“黄了,黄色会黄了。”
“……”
这……岱历亭没想到她还迷信。
正要说服她,她已经自己去扒拉他手中的另一个袋子,然后拿出了那件浴袍。
浴袍是丝绸的,滑溜溜的那种,岱历亭一看太阳穴就跳了跳,觉得不妥。
大概是他说了要薄的,所以助理不是买棉的,而是这种……穿了跟没穿一样的布料。
还没来得及建议她放下,女孩子已经伸手要脱了身上的卫衣。
岱历亭火速起身转过去,而后深深呼了口气,动身出去。
“你干嘛去?岱历亭。”
“……”
他刹住脚步,深深咳了下:“叔叔在做饭,过来很久了,去看一下锅。”
明麓脱下身上的卫衣,迷茫地看他的背影:“可是……”
“怎么了?”他背着床站着,温柔道,“你换吧,换完把汤喝了,我一会儿再过来。”
床上的人低下头拿浴袍,喃喃:“可是,没内衣吗?”
“……”
岱历亭脑子嗡了下,身子都有点发麻了。
明麓没有穿浴袍,继续追问:“没内衣吗?”
“……”
岱历亭抬手揉一揉眉心。
须臾,男人声色暗哑非常地出声:“身上的先别脱了,把浴袍穿上就好。”
“哦……”
明麓将就穿上浴袍。
岱历亭听到她穿好又躺了下去的声音,余光微微一瞥,又走了回去:“小麓,把汤喝了再睡。”
他拿走她换下来的卫衣,塞入那袋子里,把两个袋子丢到床尾后坐在床边:“小麓。”
女孩子再次被他扶起来后,显然很累了,人直接软软地趴到了他怀里,伸手搂过了他的肩膀,脑袋藏到他肩窝处。
她现在抱得熟门熟路的,岱历亭也习惯被她抱了,只是这要怎么喝汤。
他试图哄她:“小麓乖,坐好好不好?”
被喊的人没动静,只有灼热的呼吸声喷洒在他脖子上。
岱历亭被那阵气息撩弄的,喉结不知不觉滚了滚。
他马上把她扶起来,可是女孩子看着他,一直喊:“岱历亭……岱历亭。”
“嗯,我在,我在。”
他满口应着,以前讲究的辈分,规矩,早就不知什么时候在她世界里丢得一干二净。
明麓听到他应,也似乎很开心,歪了歪脑袋笑。
屋内开着一盏浅黄色的灯,一圈光由着天花板洒落,如同垂直的瀑布一样罩着两人。
刚好也足够把女孩子的笑颜展露得清晰明白。
她从小就漂亮,还可爱,长大了,削尖的下巴越发莹润,一张脸,五官仔仔细细一看,此刻都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那种娇艳,还涵盖着她从小到大都没缺失的可爱。
所以……岱历亭看她笑,一时忍不住又有点出神。
“岱历亭……”
“嗯?”
她又再次凑近,伸手搂过他的肩膀,和他凑得极尽。
岱历亭眼看她要和他额头相抵了,就低下了头,但是这一眼……看到女孩子因为抬高了手臂,而斜襟的丝绸浴袍领口松开一片弧度,暴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肌肤。
男人瞬间就深呼吸,彻底扭开脸。
明麓搂着他,下巴靠在他肩头,开心地喊:“你不介意我喊你名字呢……”
岱历亭还没从刚刚不小心看到的东西中回神。
她就继续说着:“你不介意……岱历亭。”
“不是不介意,”他艰难道,“是你不愿意。你不愿意,就随你,反正就这一个,还不得惯着。”
“那你惯着我一辈子好不好?”她忽然问。
岱历亭顿了顿。
她埋下脸在他肩膀,可怜喃喃:“不然我怎么办?”
这句话,好像借着肌肤钻入他心间,岱历亭心中一疼。
明麓小声喃喃,断断续续:“你喜欢什么样啊,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以前问,你也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我就变成你喜欢的那样嘛。”
岱历亭晃了晃神后,缓缓伸手抱她。
怀里的人暗哑的声音里醉意裹着伤感,含糊不清说:“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不然,不然我就自己一个人了,我不会喜欢别人不会和别人结婚了,我就一个人到老,就只有我自己,我自己生活,吃饭,睡觉。你那年在澳洲,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
岱历亭蓦然收紧了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然后轻声说:“喜欢你这样的,嗯?我喜欢你这样的,喜欢几个月了。你等我想想,有把握处理好,我就和你在一起,小麓乖。”
……有些字太冰冷,有些人永远怕;以前怕她还小,一个人出了事没人帮她;以后也怕,怕她就真的一个人过了,一年四季,长此一生也没人陪她。
岱历亭觉得所有不可跨越的底线在这句话里像雪崩一样,天塌地陷的。
而在雪崩面前,那些可以预想的风雨好像都不值一提了。
明麓酒劲越来越重,只说自己想说的,听的完全是随机听,所以眼下也不确定听到没有。
岱历亭先扶着她坐好,一只手拿来碗,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舀起一口汤递到她唇边:“小麓喝汤了。”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乖,送来了就张口喝了。
只是这种事情岱历亭生平第一次做,做得很不适应,加上她衣服实在和没穿差不多,纤细曼妙的身形暴露无疑,领口又超低,里面的内衣随眼可见。
他眼神一直躲躲闪闪的。
不知什么时候,她因为低头,头发洒落在了眼前。
岱历亭看了眼,她和他对视一下后,就在他准备动手给她挽到身后的时候,她倒是自己动手了。
女孩子伸手撩了撩一头细软的长发,往后拨弄,一下子露出白得发光的精致锁骨,还有漂亮纤细的脖颈。
边撩着,她还一直看着他,坠着细碎光芒的桃花眼不自知地眨了眨。
那一刻,满满地透着一抹在诱惑人的味道。
岱历亭意识到这个,怀疑自己不是人,她都醉成什么样了,还诱惑。
不过就在他正人君子地自省的时候,眼前的人忽然不打自招,悲伤地嘀咕了句:“我不好看吗?你一点都没反应。”
岱历亭:“……”
“是不是要脱衣服?”
“……”
岱历亭瞬间按住她作乱的小手,屏住呼吸,双眸微瞪她:“我在你眼里就这种人?嗯?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还能找到一个对你这么好的?那你老骗我找不到。”
“……”明麓委屈得滴水,“勾引一下你而已。”
岱历亭唇角一抽,马上温柔哄:“叔叔想做人,不想做禽兽。”
“……”
“而且你现在和没穿,也没区别,好不好?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