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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之后。最大的节日就是新年了。
今年跨年孟夏提议去她驻唱的酒吧过,“小年年来了这么久还没看过我表演呢,到时候让你开开眼界。”
时年早就知道孟夏在酒吧驻唱。很受欢迎。但她刚进来那几个月忙于训练,后来倒是稍微闲下来点儿了。可孟夏自打进了7处,也不经常回去唱歌了,几次错过。导致她到现在还没现场看过孟夏演出。
她还在迟疑。孟夏已经在电话那边道:“你不会又要拒绝吧?你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圣诞节就说有事没和我们一起过,现在跨年也不来吗?”
圣诞节孟夏原本打算办一个圣诞party。就在总部,东西都准备好了。时年却说自己有别的事。硬是从集体活动里逃掉了。
当然。真实情况是那天她和杨广在一起。白天两人去了明十三陵,晚上一起裹得严严实实在三里屯轧马路,感受了一番北京城“丧权辱国”(杨广评语)的圣诞氛围。
逛明十三陵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因为朱厚照的康陵就是其中之一,时年到了那里,看到墓碑和陵宫。想起当初和朱厚照从藏龙山到豹房的种种往事,表情就有些抑制不住的伤感。
杨广见状道:“这么沉痛啊,难不成这是你第一次来自己任务对象的陵寝?”
时年说:“我还去过茂陵。”
茂陵。
杨广听到这两个字就额角一跳。再开口时声音里的讥诮更重,“哦,还去了茂陵。那你去过我的陵寝吗?”
时年听出他不高兴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但她这会儿心情也不好,懒得哄他,反而直白地怼回去,“我去你的陵寝干嘛。我看你这个活人已经看够了,谁要去看死的?”
说完就有点后悔,害怕杨广生气,没想到他与她对视片刻,竟点头一笑,“说的也是,毕竟刘彻也好,朱厚照也罢,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着。活人自然不用和死人计较。”
时年:“……”你在朱厚照坟头说这个话合适吗?!
不过因为他的话,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像杨广这样本人来到现代,而这里又存在着他的陵寝和尸骨,那岂不是这个时空就有两个杨广了?如果她真的带他去了炀帝陵,会发生什么事吗?
会不会两个人连连看,一起消失了啊?!
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她掩饰一笑,“没什么,就是以前的室友受伤了,最近一直在照顾她。之前我也说过的嘛。”
“那你晚上到底来不来?大家都会去哦。”顿了顿,“连刘远都会来哦。”
时年微讶,“刘远?今晚的活动他也要参加?”她还以为今晚是他们7处的内部聚会呢。
“嗯,我说我今晚要登台表演,他就立刻表示要来给我捧场了。”
说到这个刘远,自从他和孟夏在三国相识,回来后就总是来7处找她,但他们最近任务不断,加上之前时年和聂城在养伤,其余人就不得不多负担了一些,导致孟夏留在现代的时间很少,他也不气馁,还是有空就过来。
据苏更说,他们去解决十三处偏移那次,刘远每天都来7处陪苏更聊天。苏更告诉他孟夏最近不在,让他过几天再来,他还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可不是为了夏夏,我是看学姐你一个孕妇,放心不下,专程来照顾你的!”
哦,忘了说,自从刘远听说苏更是B大在读博士生之后,就以自己也打算考B大的研究生为由,擅自管苏更叫学姐了。
刘远对孟夏的追求已经摆在台面上完全不掩饰了,这让时年越发好奇,张恪到底是怎么想的?
思忖片刻,她觉得今晚这个聚会自己恐怕还是得出席一下,不仅是因为担心再缺席集体活动会让大家生疑,还因为直觉告诉她,今晚搞不好有大事发生。
“好,去酒吧看你表演是吧,我知道了。晚上会准时到的。”
决定了之后,她挂了电话,打算跟杨广说一下这个事,谁料周小茴却正好从房间出来说:“时年,今天跨年,我、你还有独孤一起出去找个地方跨年吧。世贸天阶?或者三里屯找个酒吧?”
杨广也听到声音,走到卧室门边,斜斜倚靠在门框上。
时年为难道:“我……已经和同事约好一起跨年。因为是部门的集体活动,上司也在,所以必须得去。”
周小茴有点扫兴,“这样啊,那你们在哪儿跨啊?我和独孤也可以去那儿,到时候你抽空过来陪我们玩玩就行,反正我也没别的去处。”
周小茴自从辞职,就和从前的同事断了联系,大学同学也没有玩得好的,平时联络的除了一起写小说的网友,也就时年这个室友了。
时年更为难了,她是肯定不能让杨广和周小茴去他们今晚聚会的地方的,她那么辛苦瞒着杨广的事,此举和绑着炸弹自爆有何区别?
但周小茴的要求合情合理,她一时想不到怎么拒绝。
正纠结,杨广却开口了,“你要去的话就自己去吧,我有点累了,晚上不想出门。”
“你累了?你今天做什么了,怎么这就累了?”周小茴诧异道。
时年也很惊讶。周小茴不清楚,但杨广当然知道这场所谓的和“同事”还有“上司”的聚会参与者到底是谁,也知道时年肯定不会让她去。不过以他的性格,这种会让她为难的要求,他不主动提起就是好的了,怎么还会帮她解围?
不过她也发现,杨广这两天是不太对劲。好像就是从圣诞节后第三天,两人一起逛完故宫回来之后吧,他忽然就变得沉默了,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又或是在思考着什么,而且也不再想出去了。
她本来还计划了一个去天安门看升旗、感受社会主义照耀的行程,也被他拒绝了。
明明之前无论她安排什么,他都很感兴趣的!
杨广没有回答,关上门就进去了。
周小茴一连被拒两次,也没了出门的兴致,“行吧,看来上天都要我努力工作。我今晚还是码字加更吧。”
她也进去了,留时年一个人站在客厅,看着杨广紧闭的卧室门,有点出神。
当晚,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里,7处众人久违的齐聚一堂。
时年坐在沙发上,听着周围鼎沸的人声,却仍旧有点心不在焉。
聂城问:“在想什么?”
时年当然不会说自己还在思考杨广到底怎么回事,随便找了个话题,“我听说谷雨微下周要出院了。”
这是她今下午听周小茴说的。
谷雨微醒来的消息周小茴之前也从谷妈妈那里得知了,还跟时年又去看过她一次,不过这趟时年依然没带上杨广。
聂城已经和谷雨微签好了保密协议,当时时年不在场,不知道两人到底都约定了些什么,也就不敢冒险。万一谷雨微把杨广的事告诉聂城就糟了。
但现在问题也来了,谷雨微要出院了。她自从醒来,身体恢复很快,已经不用继续住院观察,可以回家休养。可她们在北京没有别的住处,到时候肯定要回之前租的房子,那杨广就不能继续待在那儿了。
那她要怎么办呢,去酒店开一个房,还是就近再租一套房子?
不过这都是小事,很容易解决。只是因为这个问题,她久违地再次开始思考,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
杨广……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聂城刚要接话,周围忽然响起欢呼,苏更说:“是夏夏要出来了吗?”
他们从进来就没有见到孟夏。因为要表演,她是下午提前过来的,他们到了后给她发消息她也没回,所以大家猜应该要等表演时才能看到她。
不过孟夏不在就算了,刘远也还没到,时年有点奇怪,他不是要来给孟夏捧场的吗?
果然,舞台边响起主持人的声音:“各位朋友,大家晚上好!接下来,我们将请出一位大家非常熟悉、非常喜欢、但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来为大家表演。她是谁啊?让我们大声喊出她的名字——”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主持人笑道:“没错,就是我们Green酒吧的头号女神——夏夏!她将和她的新朋友一起为大家带来一个特殊的表演!掌声欢迎!”
舞台四面同时升起白雾,那是干冰在升华,烟雾散去后,只见孟夏一身如火红裙,面前摆了个立麦,她一手握麦,脚踩高跟鞋,英姿飒飒立于舞台中央。
而她旁边的男生一身黑色亮片衣裤,怀里背着把红色电吉他,赫然正是刘远!
时年惊道:“怎么回事,刘远和她一起表演吗?他说的捧场居然说这个意思?!”
确实是这个意思。
下一秒,刘远就拨动吉他,对着麦克风唱出第一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他们居然表演了一首摇滚版的《滚滚长江东逝水》!
这首歌原本古典雄浑,但孟夏和刘远应该是把它重新编曲改词了,变得现代而热血,律动性极强。
两人一个红裙明艳,一个吉他帅气,在舞台上配合无间,瞬间点燃全场气氛。
刘远甚至加了一段英文rap!
连时年都被感染,跟着挥动起双手,全场灯光剧烈闪烁。
终于,孟夏唱出最后一句,“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她顿了顿,刘远再次拨动吉他。
在一连串急切的鼓声和吉他声中,她粲然一笑,高声唱道:“古今再多事,不如今日喜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