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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月初九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奉行旨意,今日宫中各处张灯结彩,百官朝行,阵仗是堪比不久前新帝登基之日。
日子到了,位子也都站好了,可是在祭祀殿外齐齐站了两侧的臣子都还尚未知晓她们将迎接的君后是何许人也……
那日御座上的帝王接纳了谏言,但现一切又都按圣旨所言的进行着,替换的人选却是至今仍未有透露。
暗金边缎的红色地毯自殿外百米处铺设至殿门处,于尽头之处停下御辇,今日一众臣子所等待的那位也该露面了。
由侍者上前往一侧撩开御辇的帷幕,身着玄色衮服的年轻帝王静待在前方,秀挺的眉舒展着,神色温雅地注视着御辇之处。
现于人前的身影刹那间就让两侧的人都如卡了壳般的说不出话来,若非知道是这等庄重的时刻,差点是有人要捋起衣袖来擦擦眼睛看有无错认。
左相无疑是此时内心最受震动的一人,甚至一瞬间冒出‘眼前之人是由他人假冒’的想法。祈晏再怎么样也是她的儿子,相比起其他正在进行阴谋论的人,她深知对方的腿疾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那是生下来就被确认是废了的一双腿……
一身繁复庄严的玄色衣袍着在祈晏身上,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就由此生起了几分禁欲的意味,久居室内的肌肤本就很是白皙,又因病弱而显出苍白的模样,现在对比分明的玄色下映衬尤显得凝脂似雪。
离得近了,微生澜便能看到那白皙脖颈上未能遮掩住的一抹艳色痕迹,是她昨晚将人压在身下欢爱时留下的。
“妻主。”走到并肩之处,玄色衣袍的美人便低唤了一声,细微如蚊音。
亏得习武之人的五感六识足够灵敏,微生澜闻言便握住了祈晏的手,只不过两人此时并肩而立,衣袖垂落下便遮掩了这一动作。
丈量的距离甚是准确,只二十余步。配合着身侧之人,微生澜自然而然地放缓了步调。步伐轻缓并不显得拖沓,反而是沉稳庄重。
礼乐之声奏鸣,不绝于耳。
“唔……”至殿门还有几步之隔,身侧之人却是发出一声闷哼。额上浮现几许细密汗珠,本就略显苍白的面容现则更甚之。
在这情境之下微生澜没有丝毫犹豫就伸手揽住了祈晏的腰,不过几步之遥,且这一动作做得很是流畅自然,在身后一种臣子眼中不过是年轻的帝王在表现其对君后的重视疼宠。
殿中的情境不可窥探,一进殿门,祈晏便斜倒下再站不住了,当然微生澜是不可能会让自家夫郎摔在地上。
“辛苦晏儿了。”微生澜把人横抱着,祭祀殿中无有凳椅只有跪立时用的软垫。入这殿中按着规矩少说也得跪上两个时辰,历任帝后皆需经历,但自然是不至于要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形式虽重,也许考虑实际。
如冬寒之日在冷硬地板上跪上两个时辰,非得是跪出个好歹来不可。
将怀中人放坐在软垫上,微生澜探手去为之揉按着正细微颤抖着的双腿。
“痛。”在心悦之人面前,祈晏反而是对痛楚不加以掩饰。疏冷的眉因疼痛而微蹙起,直白地说出了自身的感知。只不过疼痛同时,双腿被抚触时产生麻麻痒痒的感觉又让他在不自觉地更加颤抖着身体。
在一番揉按下自家夫郎非但没有渐平复下来反而还颤抖地更厉害了些,微生澜未停下动作,但于此基础上在其柔软的面颊与唇瓣上还落下了安抚的细密亲吻。
“嗯……”玄色衣袍的美人微张着的唇间逸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微生澜一怔,忽尔才发现自家夫郎的一张面容都晕上了淡淡的绯色。
微生澜不由得轻咳了一声,若是在平时她定是早就发现了。方才一时紧张,却是错误解读了自家夫郎的身体反应。
“妻主。”祈晏稍稍垂落了眉眼,姿态极为柔顺微低着头。
玄色衣袍由自家夫郎穿着确是……让她又更多了几分逗弄的念头,但这乖巧温顺的姿态实也是欺不下手。
“君后唤朕是有何事?”最后微生澜也只轻捏着其瘦削的下颌,弯下眉眼温声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