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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在国内即便是冬天,天也已经大亮了,可这里的天空依旧黑沉着,仿佛深夜。
十二月份来冰岛这么冷的地方,似乎是个有些傻气的行为。
但事实上,冬天的冰岛很美,到处都是雪景,色调不像夏天的时候那么鲜明,更加清冷柔和,有种独特的魅力。
更棒的是,这个季节是看极光的最佳季节。
他们昨天到的雷克雅未克,因为调时差,没去太远的地方,就在旧城区逛了逛,吃了点当地美食,如今疲劳全消。
之前回到别墅后,他已经拥着她要了一次。
所以此刻她是有点懵的,她不过因为开着空调睡到半夜有点渴,下来喝个水而已,发生了什么?
唇被堵得严实,她连话都说不了,唇.舌被他缠在一起,她挣不开,只得努力将杯子放在身后的流理台上。
杯子才刚刚放稳,人就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她被他搁在流理台的台面上,男人微凉的指尖从她睡袍的下摆掠过,竟然带了点微微颤抖,她还没有来得及确定,他便已经探去……
她倒吸了口凉气,想去握他的手腕,可已经来不及了。
某个念望来的非常快,并且强烈,根本等不及上楼,觉察她稍稍适应之后,他已经就着她坐着的姿势将她紧紧拥住……
阮璃低呼,被这不温柔的动作吓到,可他紧紧扣着她的腰,她没办法退后分毫。
“小璃……”他气息混乱的重新来寻她的唇,深入的亲她,根本不管不顾,只一味用着蛮力。
上下都被占据,她很快就不行了……
女孩拽着他,可怜兮兮的软下来,靠在他身上,眼尾红红的看着他,像是在求饶。他没有停,抱起她继续,就这样带着她一步步上楼。
他走的很慢,刚刚踏上二楼的走廊,她又呜咽着一口咬在他肩上。
他将她抵在墙上,细细的亲了会,让她稍稍喘了口气,最后又在她的抗议声里抱着朝房间走去。
别墅靠海,二楼朝南的房间不大,有一个木质露台,露台和房间用玻璃移门隔开,移门前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白色地毯,再过来就是低矮的软塌。
阮璃因为怕冷,昨天抵达后,又在地毯上加铺了自己带过来的一条长毛绒毯。
这样,当她想看海的时候,可以直接坐在玻璃移门前的毯子上,在温暖的室内,看外面浅灰色的无垠大海。
冬天的冰岛白天很短暂,只有五个小时左右,上午十一点太阳升起,下午三、四点太阳落山。
昨天天快黑的时候,她伏在绒毯上看外面的天空,发现那一段时间的天空是幽蓝色的,美到不真实。
而现在,她就被摁在了这片柔软的绒毯里。
长长绒毛触到肌肤,很暖很软,还有一点痒。
以往那些温柔又细致的花样,今天全部都被他抛开了,就那样直来直去的简单动作,因为过分的力度,让她在边缘来来去去了好几次。
……
有汗从他鼻尖低落,他在爱意的巅峰蹙眉,眸光潋滟,眼尾红透,长而黑的眉间蕴着沉沦到极致的迷恋,全是因她而起。
那样的情.态,她在意识朦胧间瞥了一眼,感觉双颊烧的愈发厉害……
他从软塌上拉了被子下来,盖住两人,风浪停歇,他却不愿意离开她,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将她抱紧。
她累的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掐了他一下:“出去啊……”
“不要。”他拒绝的干脆,拨开她额前的发丝,将唇印在那里,“想多抱你一会。”
“你怎么了,感觉有点奇怪……”
“不喜欢吗?”
“……”他问的这么直白,她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何况他此刻还未离开……
她推了推他,想起来去洗洗,他阖着眼睛拥紧她:“再一会,过一会我们一起去。”
“你怎么突然这么粘人……”阮璃其实也困了,原本就没睡醒,再经过刚才,此刻体力耗尽,和他说了两句话,声音渐渐低下去,意识已经飘远了。
祁湛拉上被子,将怀里的人盖得更加严实一些。
他看着落地玻璃移门外黑沉沉的大海,低头将鼻尖埋在她发丝间,又收紧了点手臂。
身体的记忆取代了噩梦中的记忆,现实回笼,那些都已经过去,如今她就在这里,就在他的怀里。
他刚才没有回答她,是因为过去已经过去。
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现今,所以不想再过多纠结那些,反正他很清楚的知道,无论过去她对他有多糟糕,他现在都不会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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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克雅未克的确很小。
祁湛没有想到,第二天他居然又碰到了昨天的那人。
这一次,不光是他看到了对方,对方也看到了他,还有他身旁的阮璃。
四年多时间,彼此变化有,但不算很大。对方见到他和阮璃,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带着身旁的银发女人走了上来。
这是在雷克雅未克大教堂附近的一条步行街上,快要圣诞节了,周围节日气氛浓郁。
片刻之后,在异国相遇少年时期旧友,坐进了步行街某家餐厅。
午餐时间,加上旅游淡季,客人不是特别多,他们要了靠窗的圆桌,对方熟门熟路的点了这家餐厅的几道招牌菜。
“你怎么会在冰岛?之前不是去了芝加哥大学吗?”
对方叫楚匀,阮璃和对方也算青梅竹马了,毕竟是刚搬去澄安别墅那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因为住得近,圈子也差不多,所以那时候经常在一起玩。
其实那时候住得近同一个圈子的朋友还挺多,但高三毕业之后,无论学习好坏,大多数人都被送出了国。
后来虽然偶尔有联系,并到底不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时间一长便渐渐联系少了。
楚匀闻言看了身侧的银发女人一眼,表示他也无可奈何,一次旅行时爱上了冰岛的姑娘,所以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吧?不对,你这类的是不是应该叫——偶像?”楚匀虽然不追星,但阮璃这一年时不时上一次热搜,想不知道都难。
他说着,又看向祁湛,这回倒是没调侃,光屡屡拿奖的著名音乐词曲人和娱乐公司掌权人这两种身份,就已经足够惊人了,更何况,他知道他现在姓祁。
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知道的那个祁,如果是那个祁,那他真正的家世远不是他们这些普通有钱人能接触到的。
“你们两个正式在一起了?”楚匀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他太好奇了,只是很多话,都卡在喉咙里不好意思问出口。
“嗯,我们现在在一起。”阮璃对以前认识的人,并不避讳这点。
之后,谁也没再提及敏感话题,大部分话题都围绕冰岛的景点和值得打卡的餐厅展开。
他知道他们会在冰岛逗留三四天,便开口表示自己也算半个冰岛人,知道晚上去哪里看极光最合适,也知道哪一天最有可能看见极光,然后科普了一些天气常识。
“我超级想看极光。”阮璃就是为了看极光才来冰岛的,否则以她怕冷的性子,根本不会选择来这里。
“没事,我们可以慢慢等,如果这几天看不到,多留几天也可以。”祁湛抚了下她的头发,那动作温柔极了,让看惯了两个人以前针锋相对模样的楚匀不是太适应。
不过既然阮璃这么想看到极光,他便自告奋勇打算带着他们。
“主要还是看天气,今天不行,有云,如果明天天气好,晚上说不定就能看到。”楚匀之后又说了些安全事项,便和他们约定如果第二天天气好,他就开车来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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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璃运气不太好,第二天云不止没散去,还下起了雪,外面冷的厉害,两个人哪里都没去,祁湛让超市的人送了很多蔬菜和肉类,拿着从国内带来的火锅底料,给她做了个香气四溢的火锅。
两人在异乡的壁炉旁,围着沙发前的矮几一边吃火锅,一边看平板里下载好的几部之前就上映但一直没机会去看的电影,都感觉惬意自在。
第二天的晚上,雪停了,第三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云雾散去,露出淡蓝色的天空。
楚匀打了电话过来,表示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来接他们,去车程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郊区。
实际上那一条路线属于雷克雅未克旅游的黄金圈,辛格维亚尔国家公园、间隙泉还有黄金大瀑布都在这条线路上。
楚匀的目的地就在国家公园,两点多出发,正好赶上太阳落山,以今天这样晴朗的天气,那时的天空会非常非常漂亮。
下午两点,楚匀带着他的冰岛女友来了,他开的是适合冬天冰岛的四驱车,马力大,内部空间宽敞。
他们抵达国家公园才花了四十多分钟,趁着天还亮,他们将各自准备的帐篷搬下车,挑选好视野比较开阔的地点,将防风帐篷搭建上,又铺上防水层和厚实的地毯,最后是保暖层,还在里面放置了取暖灯。
两位男士在忙碌的时候,太阳慢慢落下地平线,周围视野开阔,无垠天空被渲染成美丽又绚烂的蓝色,从明亮的蓝直至深幽的蓝,阮璃拿着手机去拍天空,楚匀的冰岛女友热心的陪着她。
楚匀回头看了眼安静做事的祁湛,终于把压在心头许久的道歉给说出了口。
祁湛停下动作,回头看他,那双深黑的眼睛透着淡淡冷色。
楚匀其实能感觉到对方的疏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时候阮璃针对他,他们那群人有时也在,没少落井下石,现在想想,不光幼稚,还又蠢又坏。
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问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这些旁观者瞎凑什么热闹!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妒忌他长得好看,而她的注意力总是集中在他身上。
“没事,都过去了。”他的确稍稍显示出了冷漠,但却不是因为他道歉所说的事,而是因为那年春天,在舒馨心的十七岁生日会上,楚匀也在。
看见他,就会让他一次次想起那晚。
他是如何被轻易打动,然后又是如何被轻易欺骗。
那时阮璃的每一言,每一眼,每一个表情,都和以往不一样,他真的以为她说的都是真心话,哪怕到了现在再陷入梦境时,每一次他依然会选择相信。
“其实那时候我们就觉得你和阮璃之间的那种关系很特别,尤其你发烧住院后,她直接和凯文绝交了。之前我们这些人里,她和他关系最好,他那时候就特别喜欢阮璃,所以他也最讨厌你,这大概就是男人的直觉吧!”
楚匀一边固定帐篷,一边笑着调侃道,“原本阮璃和他关系那么好,可她因为你被害进医院,直接把凯文之前送她的所有东西打包好,亲自丢还给他,还劈头盖脸的骂了他一顿……那时候我们就明白,我们这些人里,哪个她都愿意和对方玩,谁都是她的朋友,可只有你,对她来说是特别的。”
祁湛有些怔怔的看着他,他总觉得,对方说的这些事情里,似乎有什么是非常重要却又被他忽略过的:“她在我发烧住院后,和凯文绝交?为什么?”
“嗯,怎么你不知道?”楚匀一脸诧异,“那天我们一群人找地方玩,阮璃不是单独带了你去其他地方吗?凯文吃醋妒忌,就悄悄跟着去了,那么巧他找到她时,阮璃正在接电话,说是她外公身体有事,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你也知道她外公之前大病过,据说她当时在职工楼那里找后备钥匙,因为离图书馆有点距离,你又没带手机,凯文便自告奋勇表示他去图书馆通知你约会取消。
本来都挺好的,哪知第二天她才知道你一晚没回去,还被晚上巡逻的老师意外锁在了图书馆里面,发烧进了医院,由此可见凯文根本就没去找你。先是外公进医院,再是你进医院,你说她气不气?……”
楚匀后面的碎碎念他一直听不太清楚了,祁湛再一次感觉到心脏被击中的那种感觉。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情绪袭来,不敢置信、震惊……然后才是一点点自心底蔓延开,后知后觉的喜悦。
“我是不是太啰嗦了?”楚匀笑笑,“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她那个性子,第二天看到你肯定什么都说了——”
祁湛沉默。
是的,他那天醒来后,她红着眼睛,说担心他,自然也说了她离开的原因。
可他当时发着高烧,又满心被欺骗、自尊被彻底践踏后的恼怒和冰凉,根本没仔细听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对那时的他来说,无论她说什么都是一样的——毫无意义。
可是,原来她并没有骗他。
她那时说的都是真的?
她之前的拥抱也是真的?
所以,一切只是误会?
是他误会了她?
就像放羊的孩子,她因为曾经说过太多的谎言,所以当她说真话的时候,他却不再相信了……
那后知后觉的喜悦逐渐从他心底蔓延至全身,他根本没办法继续手里的事,他起身,在转身去找她之前,拍了拍楚匀的肩膀:“谢谢。”
楚匀看着他快步离开的背影,很是莫名其妙。
他对他说谢谢?为什么?谢谢他那时候欺负过他吗?
唉,真是么一次想到都觉得自己坏蠢呆……
天空无垠,周围都是寒冷的空气,枯黄的草地上还有未融化的霜冻和碎冰。
可天空却是极美的,深幽的蓝色仿佛梦境中的色彩,她见他出现,笑着和他招手,表示自己拍到了非常美的天空。
女孩裹着厚实的羽绒服,帽子拉起,帽沿的一圈黑色绒毛衬得她小脸如玉,笑容灿烂。
祁湛几步跑过去,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里。
“干嘛呀?”她被抱得莫名其妙,“唉,你最近真的好黏人……”
他抚着她脑袋,收紧怀抱:“我要黏你一辈子,你做好准备了吗?”
“还没有呢。”她故意气他。
“没关系。”他却不生气,却只是低低的笑,“你慢慢准备,我一直都在……”
无论过去她说过多少句谎话,无论两个人的少年时代她对他做过多少事情。
在那些谎言里,只要有一句真心,他就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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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他们看到了人生里第一个极光。
梦如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