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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发生以后,俞筱果然很快找了过来。

正是午饭时间,学校里的人陆陆续续往餐厅那边走。徐未然原本也打算过去,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俞筱拦住。

徐未然并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一副软弱好欺的样子。自从知道了母亲死亡的真相后,她身上生长出了一层冰冷的刺。

“俞大明星,”她不无讽刺地笑了下:“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您这么有名,不怕引起骚乱啊。”

俞筱戴了口罩帽子,把自己全副武装着,虽然也吸引了不少过路的人朝这边看,但是还好并没有人把她认出来。

“徐未然,是谁让你回来的,”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敢回来的?”

徐未然笑:“谁让我回来的,你难道不知道?”

她朝俞筱走近了两步,故意说:“当然是你的未婚夫,邢况让我回来的。你也知道,他那么喜欢我,当然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在国外了。”

“你!”俞筱觉得她简直疯了:“你要不要脸,别人的未婚夫你都敢抢,你可真不愧是相倪的女儿,跟她一样也是个惯三。”

她竟然还敢提相倪。

徐未然把眼里一层泪光逼下去,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我们两个谁才是小三?你以为你挂着邢况未婚妻的名头,你就真能跟他在一起了?别自欺欺人了,从刚开始到现在,他有没有正眼看过你一眼,你比谁都清楚,就不用我帮你分析了吧。”

“徐未然!”

“邢况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徐未然咄咄逼人:“你对于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是你一直像牛皮糖一样缠着他,他烦都要烦死了,不知道有多讨厌你!”

这些话的杀伤力果然是致命性的,俞筱露出来的两只眼睛红得彻底,甚至开始往下掉泪。

她越难过,徐未然就越痛快,继续拿邢况刺激她。

“恕我直言,你未婚妻的身份保持不了多久了,邢况很快就能摆脱你,你别再做梦,妄想能嫁给他了。他会娶的人,从来都是我,而不是你。”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邢况他是我的男人,你别想能跟他在一起。”

“你的男人?”徐未然笑,笑够了又摇了摇头:“俞小公主,你的妄想症挺严重的,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你说他是你的男人,他有承认过你吗?有跟你牵手拥抱接吻过吗?”顿了顿,又说:“有跟你上过床吗?”

俞筱脸色铁青,心口泛起一阵透骨的恐惧,生怕会听见她再说什么。

可是下一秒,她还是听见了。

徐未然逼近她,一字字地说:“这些,我通通跟他做过,要不要我给你讲讲细节?”

俞筱再也无法承受,眼中透出一种歇斯底里的恨,伸手要甩她一个巴掌。

“这不是俞筱吗!”徐未然赶在她动手前提高了声音,故意吸引过路的人来看:“你怎么会来这里啊,是来拍戏的吗?”

学校里有不少俞筱的粉丝,另外一部分不是她的粉丝可也想来凑个热闹。很快,大批涌过来的人把俞筱团团围住,求着她签名或是跟她合照。

徐未然得意地冲着花容失色的俞筱笑了笑,转过身,静静地离开这里。

不远处一个拐角,邢况站在那里,完完全全地看见了这一幕。

也看到了徐未然报复俞筱时,尖锐的自毁之意。

她不再是那个胆小柔弱的徐未然,为了成功报复俞筱,她宁愿连带着原本的自己都要毁掉。

手机在这时候响起来,邢况拿起来接。

电话里传出周秘书的声音。

“邢总,查到了,相倪女士的死不是意外,是俞筱有意策划的。当年抢走相倪包的两个人,到现在跟俞筱还有联系,他们一直在拿这件事勒索俞筱。徐小姐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想为相倪报仇。”-

邢况对于俞筱来说,确实是她的死穴。她并不是因为邢况的身份才喜欢他,对他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

徐未然确认了这一点儿,更加明白要想报复俞筱,利用邢况是最好的办法。

她又回忆起当俞筱听到她说,她跟邢况上过床后,瞬间面如死灰的表情。

如果这样就能让俞筱痛苦不堪。

她就一定要做。

她想明白,等回过神时,发现给阳台上的花浇多了水,花盆里的水溢了出来,稀稀拉拉地淌了一地。

她顾不上收拾,看了看时间。

已经是晚上八点,邢况说过,今天会来看她的。

她出了门,去了小区外的便利店,停在收银台处。

收银台旁边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品牌的避孕套。

她盯着看了会儿,伸出手随便拿了一盒,交给收银员。

她样子长得小,一张脸有些幼态,看上去甚至还像个高中生。模样又柔柔弱弱的,清纯得不行。收银员不免多看了她几眼,觉得这女孩莫不是什么误入歧途的不良少女。

收银员不太确定该不该卖给她,咳了一声说:“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徐未然把身份证给他看。

收银员确认她已经满十八岁,把东西扫描后给她。

徐未然付了钱,把盒装的避孕套放进口袋里,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回到家,她把避孕套放在床头柜里。

在床边站了会儿,她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四件套,把床上的被套床笠和枕套全部换掉。

她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头发也洗好吹干,找了件裙子穿上。

做好这一切,她在家里呆呆地坐着,等着邢况的到来。

邢况差不多九点的时候过来。

她过来给他开门,清透如水的一双眼睛抬起来,别有居心地望进他眼睛里。

“你来啦。”她声音里也是别有用心的软。

邢况只是想过来给她送些东西,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秒,差不多明白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

她打算把自己献祭出去。

她仍在看着他,一双眼睛秋水般迷人。

明明知道他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偏偏还要多此一举地勾引他。

见邢况仍旧站在门外,她一只小手伸出来,抓住了他的手,把他往屋里拉了拉:“外面冷,你进来吧。”

她已经决定要做这件事,并不完全是为了报复俞筱,还因为她确实是真的喜欢邢况。

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为了他,她可以接纳这个满目疮痍的人间。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把自己交托出去。

她清楚地知道,他其实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就想拥有她。

是怕吓到她,才一直忍耐而已。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从她这里挑开。

“你吃过饭了吗?”

气氛太过安静,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这句话开始。

“吃过了。”

他的样子却并不像平时看到她时那么开心,甚至让人感觉有些阴沉。

徐未然没有多想,抿了抿干燥的唇,说:“那……那我们一起看电影吧。等看完电影你再走,好吗?”

她心里明白,这部电影其实看不完。

因为她会在电影没有播放完之前,留住他。

跟他上床。

她仍旧在牵着他的手,手心很热,甚至出了汗。

她明明紧张得要死,偏偏要装出一副很冷静的样子,让他相信她是真心想与他做/爱。

邢况艰难滚了滚喉结,把她的手拉起来,替她擦掉手心的汗。

“好。”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客厅里的灯关掉,窗帘紧闭,只有电视里闪烁着来回变幻的光。

她跟他一起窝在沙发里,电视里在播放一部浪漫至死的爱情电影,但她始终没有看下去,注意力一直在邢况那边。

如果是以前,邢况会抱着她看电影,期间总忍不了动手动脚,亲亲她或是做些更过分的事。但是今天他有些反常,气压也很低,让她很难开展接下来要做的事。

但不管有多难,她都要坚持。

她克制住骨子里的窘迫和羞赧,朝他那里挪了挪,两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爬到了他身上。

邢况仍是过分的冷静,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情/欲,反而让人心里压抑,开始想自己是不是有哪里做错了。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也没有认真揣摩。手攀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又爬了爬,两条腿呈M字岔开跪坐在他腰间。

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裙角堪堪遮在膝弯处,膝弯下露着两条又细又白的小腿。衣服干净得一尘不染,她更干净得一尘不染,这让她主动勾引的时候,即使伪饰得表面平静,也能让人感觉到她格格不入的慌乱感。

但不管多么无措,她都要完成接下来的事。

电影仍在播放着,声音刻意调得很低,光线昏昧不明,氛围刚好合适。

她紧张地抿抿唇,朝着他一点一点接近,打算吻他。

还没有碰到他的唇时,他突然开口。

“然然,”他嗓音很沉:“怎么一直没见你妈妈,她在哪儿?”

徐未然停滞下来,眼里涌过一层泪光。

当初出国前,她有特意嘱咐过张芳和谷睿,让他们不要把相倪去世的事情告诉给邢况。

邢况至今应该仍旧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不想说出来,免得他会担心。

“我妈妈……她回云城了。”她尽量不带哭腔地把话说出来,也确实这么做到了。眼睫抬起来,看着他:“怎么了?”

听到她的回答后,邢况的眼神又黯了一层。

她确实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他,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他,而宁愿跟谷睿或是王敬这样的人敞开心扉。

他已经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她,可还是换不来她的信任。

在邢况长久的沉默后,徐未然觉得有些害怕。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对她这么冷漠,面对她主动的投怀送抱,他会表现得这么无动于衷,还故意说些别的话打断她的动作。

是因为不喜欢她了吗?

她被一股无地自容的羞窘俘获,不知道该怎么办。胳膊还搂在他的脖子上,树袋熊一样地攀附着他,可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来抱过她。

她的眼睛倏地红了,两滴豆大的眼泪猝不及防地掉出来,从脸上滑下去。

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她从他身上爬下去,着恼地说:“你走吧。”

刚打算跑进卧室不要再理他了,他突然把她拉了回去,手在她腰间护着。

她重新坐在了他腿上。

他看了她一会儿,凑过去,把她脸上的眼泪舔进嘴里。

他投降了,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愿意让她如意。她既然要利用他,他就让她利用。

而且她曾经在喝醉的时候跟他说过,她是喜欢他的。

只要这样就够了。

他扶住她的后脑,手指穿过她柔软发丝,在她唇上亲了亲。

“不后悔?”他问。

徐未然知道他口里的不后悔指的是什么,她说不出口,只点了点头。

“好,”他又亲了亲她,把她放回沙发上:“你先等我一会儿。”

他不由分说地出门走了。

徐未然一个人待在昏暗的公寓,很怕他不会再回来了。

她今天做了这种事,如果他把她一个人丢下,再也不回来,她以后根本没脸再见他了。

她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无声地啜泣着。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门上响了下。

邢况打开门进来,手里多了盒东西。

他把钥匙仍旧放回玄关处,径直朝她走过来,压着她亲了亲。吻到她脸上的眼泪后,他心里痛了下。

“怎么哭了?”他一边问一边把她的眼泪吻干净,随着吃进去的眼泪越多,他越是心疼。

徐未然哽咽着说:“你、你去哪了?”

他不停地亲着她,声音又沉又哑:“买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