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发现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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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呼吸渐重,黎挽却扯着他问:“你可知今日无论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

林寻声不回,只知道呢喃着,给我,给我……

他想逃避,想告诉自己,即使他今夜与黎挽同房了,那也只是因为药物,并非是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喜欢的是安王啊,风流貌美的安王啊,两人衣衫渐渐滑落,林寻声却违背自己的喜欢,将钬热的身躯凑上去。

身边人肌肤滑嫩,只有腰腹处有些粗糙的凸起。

林寻声怔愣的伸手去摸了摸,摸到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腰腹到胸口,有些熟悉的模样。

电光火石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蓦地瞠大,不敢置信似的,颤着手仔细去摸那伤痕,声音更加不稳,隐隐带了急切:“这,你这伤是怎么伤的?”

黎挽皱眉,想将他的手拿开,可林寻声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一只手死死按着她的旧伤,说什么都不肯松。

“关你何事,若你想要,便自己脱完了去床上等着,莫做些多余的事情。”

黎挽掰不开他,于是声音沉冷道。

她身下早已被林寻声勾的有些感觉了。

那声里的冷淡似乎刺伤了林寻声,林寻声只愣愣抬头,倏地,站起身来,拿起了床头唯一一盏蜡烛。

黎挽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弄的眉心紧憷,厉声问他:“林寻声!你到底要如何?”

林寻声不回她,只用手护着蜡烛的火,以免它灭了,然后小心翼翼的凑近黎挽伤处。

黎挽只觉得腰腹侧有些暖热,林寻声抿唇看着,那一道伤,从腰腹延至胸口,是长长的刀伤。

与他记忆中,恩人为他受的伤一模一样。

“皇上……您可曾于小巷中救过一名公子?”

林寻声轻声问,模样十分温柔,声音轻到不行,像是生怕重了点,就要把人吓跑了。

黎挽有些烦躁,那伤确是为林寻声伤的,那日她用了安儿的令牌偷偷出宫部署,路上偶遇其他皇妹的人挟持林寻声。

她听见那俊俏的公子色厉内荏地威胁那群人,言语间说自己是林茹的儿子,若出事了谁也别想好。

林大人那时正为她在朝堂舌战群儒,她自不能对林大人的儿子见死不救。

也因此,留下了这伤疤。

只是她那时属于违背父命,偷跑出宫,且已是先皇时期的事了,她也不认为林寻声会为着个救命之恩就对她有甚好脸色,毕竟这人,一看便不是什么知恩图报之人,所以她并没有要让他知道的意思。

“莫要问些无关紧要之事,你若不愿,朕今夜便召贺贵侍了。”

她冷着脸,眼睛却不去看林寻声,也许是懒得再看他,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林寻声没有回复,依旧认真看着那道伤疤,他心脏负荷已经压到了极致,满眼脆弱,如果,如果她真的是那日救了我的人,那我都做了什么?我欺她辱她,我将她比作女妓,我说与她和离是求之不得……

那伤痕的模样本就刻入骨髓,印进他的神魂,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那日他将将被人劫持,有一个女子蒙着面从天而降,然后救了他,为他受了伤,留了很多血,还温柔的安慰他。

他如何也不会忘记,那人身上好闻的木栀香气,杀人时干脆利落的身姿,露出的眼睛里是噬人的冷意,他怎么会觉得……是安王救了他呢?

怎么会这么固执啊,明明安王除了那一张玉牌,哪里都不像她,可他却固执的认为是安王救了自己……

林寻声眼睛轻轻一眨,那长长的眼睫就承受不住水珠的重量,任由它滴落滑进黎挽的衣襟。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攥着黎挽的衣袖,满脸的水意,一张俏脸对着她竟是前所未有的柔软。

黎挽将自己的衣袖抽回来,眼神莫名,心底耻笑,莫非他还真会因一个救命之恩,就改变对她的态度?呵,可她却不会因他的改变而改变。

“君后自重,朕并没有什么应该告知你的,朕只是来送一纸和离书。”

黎挽声音沉静,像是不曾被林寻声衣不蔽体的模样勾引。

和离书三个字似乎刺激了林寻声,他先是怔怔的抬眼看着黎挽,紧接着,蓦地哭了出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的,你别生我的气啊,呜求求你。”

他掩着面哭,哭的十分厉害,黎挽有些惊讶,她自认没说什么错话,怎么就哭的这么厉害了?

“你哭什么,不愿便不愿,又没人逼你,朕自去寻贺贵侍就是了。”

黎挽说着起身,却猛的被人冲过来抱住了腰,对方用力很大,差点将她撞的趔趄两下。

林寻声手紧紧抱着她的腰,水意渗透轻薄的春衫,凉的黎挽一个激灵。

“你做什么!松手!”

腰间是男子纤细的手腕,仿佛一折便断,黎挽预网已经起了,但若他不愿,那她也不想碰他,更别提去拉他了。

林寻声将脸埋进黎挽后背,哭的有些哽咽:“呜不要,不要生我的气,我不知道,不要去找别人,我不知道是你,你别走呜。”

他哭的十分可怜,黎挽却没有什么怜惜的心理。

若你被一个男子频频羞辱,即使他有朝一日悔悟了,你对他的厌恶也并不会减少,甚至会愈加不耐。

“若你愿意,便自行躺去床上,莫要再浪费时间。”

这些时间给她都能批阅好几本奏折了,结果现在却用来看他哭,当真晦气!

林寻声抱着黎挽的手又紧了紧,过了会儿才松开,黎挽听见耳边动静,有人窸窸窣窣的脱了外袍,又脱了里衣,全身干净的贴回黎挽身上。

吸鼻子的声音仍旧存在,他还没有哭够,抱着黎挽来回蹭弄,身后有东西已经戳着她了。

黎挽这才转身,看清林寻声现在的模样。

没有簪子束缚的青丝散落,额角因为隐忍冒出很多汗珠,将几缕青丝都黏到了一起,红唇微微抿着,两侧脸颊都泛有红晕,他也忍耐不住了,一身细腻肌肤贴着黎挽。

黎挽呼吸突然重了,但毕竟是第一次,她还是想在床上,给自己一个更好的体验,男人已经不能选了,姿势总需选一选罢?

于是拍了拍林寻声的小臂,声音沙哑着:“去床上躺着。”

林寻声咬着唇,一转眼又掉下泪来,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攀上黎挽衣袖,紧紧攥着。

等黎挽不耐烦的皱眉了,他才小心说:“你,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们一起走。”

林寻声怕她跑了。

他认错了,欺负了她,她现在肯定很讨厌他,要是他一个转身,她跑了怎么办?

黎挽被林寻声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的心烦,眼里更带了几分嘲讽,先前还对她百般不喜,十分想要和离呢,现在一知道是她救了他,又要自荐枕席了?

这就不坚持自己喜欢的人了?

不要安儿了?

果真水性杨花!

“你若要就自己躺上去,不然朕还需去找贺贵侍。”

她也有段时间没见贺贵侍了,也不知道贺贵侍现在如何,宫中人多看碟下菜,光对比她父君便知道了,贺贵侍不得恩宠,怕日子不好过,她原也打算这几日去瞧他的。

“别,不要找别人,我要的,我想要的。”

林寻声满眼落寞,红唇被紧紧咬着一步三回头的走到床榻上,躺好,然后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就开始看向黎挽,一眼不错的。

这是个令人意外的晚上。

她本只想送个和离书,却意外的跟林寻声同房了。

早上起来时她仍有些怔愣,记忆回笼,多的是昨夜柔软的触感。

天已经大亮,但是清宁宫的宫人并未喊她,昨夜又有些过火了,睡得太晚,众大臣怕是都在宣政殿等她呢。

再看看身旁,林寻声抿着唇睡觉,一只手还小心握着她的衣袖,十分小鸟依人。

然而黎挽因为起晚了,有些不高兴,心想不愧是林寻声殿内的宫人,都与他一样不懂规矩!

她冷漠掀开林寻声的手,翻身下床,自做了皇上后,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穿衣,还穿的是昨晚的脏衣。

但想想这清宁宫内都没有宫人来喊她早朝,八成也没将她的龙袍拿过来。

这多气人?

黎挽只感觉自己所有的气都在清宁宫受了。

她走时毫不留情,连头也未回。

一出门便见许多早起的洒扫宫人,他们看见她时毫不意外,纷纷跪下道参见皇上。

黎挽没有叫他们起来,而是转身回了宣政殿上朝。

大臣果然都在了,她一身便服踏上朝堂,一脸冷意仿佛昭示着她们的君主正十分不悦,莫要有人触她眉头。

因此无人敢问皇上为何来晚了。

今日早朝是难得的快,一刻钟左右便已退朝,黎挽回了御书房,让小钊子去宣皇上口谕:清宁宫宫人侍奉不力,均罚奉半年。

清宁宫一时人心惶惶。

昨夜皇上进了主殿便没再出来,他们以为君后自此一夜便要承宠了,谁知道今日皇上就突然下旨罚了他们的俸禄?

林寻声起时,正是日头最热的时候,他伸手摸去,那床已经凉了许久了。

她走了。

这个认知让林寻声心头有些失落。

他撑了撑下身想起来,却被那腰酸腿软的感觉弄的倒回床上。

这叫林寻声想起了两人昨夜的疯狂。

脸不由红了红,可又想起自己对对方的欺辱,那脸立马就白了。

连往日最是殷红的唇也不留几分色彩。

“竹儿。”

林寻声出声喊,这才发觉自己喉咙也哑了,是昨夜她太重了,喊的他嗓子都哑了。

竹儿本就守在殿外,一听林寻声喊他,立马小碎步进去了。

“殿,殿下。”

他有些心虚,眼睛胡乱瞟着。

林寻声却不看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裸.露的痕迹,问道:“皇上呢。”

“殿下,皇上回去了,您要起身吗?”

竹儿今日格外的殷勤,大概是昨天给林寻声下药,深怕他今日要翻什么旧账,人能活着,总不想死的。

林寻声倒是想翻旧账,然而身体酸软提不起劲儿,怕是抬了手半天也拍不下去一巴掌。

“她回去时可有说什么?”

“皇上罚了阖宫人半年俸禄。”

林寻声皱眉:“为何罚俸禄?”可是你们惹她不悦了?

“皇上说是宫人侍奉不力,因而罚奉。”

林寻声一听这话更是有些不悦,却不想问他们是何缘由,只说:“既皇上说你们侍奉不力,来日便都机灵点,别惹恼了她,弄的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他轻抚身上的锦被,语气冷厉,又过会儿,缓缓起身:“沐浴更衣。”

身上酸软的感觉已经好些了,只是下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踉跄一下。

御书房内——

过了半天,黎挽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已经有些平复了。

好歹昨晚也算是摆脱了黎安那一句我朝第一纯情女子的话,更让她享受到了女男间的乐子。

今夜便去一趟贺贵侍那儿吧,身为一名好皇帝,理应雨露均沾。

黎挽先去汤池沐浴,只换下昨夜衣物时蓦地又想起那一纸和离书。

她将和离书从便服里取出来,放到一边,沐浴完后又拿回御书房,找了个地方放着。

会同林寻声和离,是她本就想好的事情。

君后无德,水性杨花,实不堪为国父。

黎挽正批改政务,也命人去同贺贵侍说了,自己今晚过去,要贺贵侍做好准备,结果林寻声却来了。

小钊子传话时黎挽还觉得有些头晕脑胀,林寻声竟会过来?他过来想作甚?可是因为她罚了清宁宫全部宫人半年俸禄的事?

黎挽想着,抬手叫小钊子去传林寻声进来。

他穿了一身从未见过的红色长衫,袅袅从外间步入,宽大的袖口被小心拉着,他手中提了一个小食盒,眼睛还有些肿,大约是昨晚哭多了的原因。

“臣侍参见皇上。”

林寻声微微蹲下身子,行了一礼,那声音可不知比以往柔了多少倍呢。

只是黎挽仍旧冷脸对他:“君后怎来了。”

林寻声低头掩去眼底一抹失落,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轻声道:“臣侍命宫人做了道银耳莲子羹,想送过来给皇上尝尝。”

他愈是柔顺,黎挽便愈觉得讽刺,分明一开始,他对自己何等态度,自己都记得。

啧。

“朕不爱吃甜的,你拿回去吧。”

她本还不会对林寻声这般冷淡,只是那天晚上,林寻声追在她身后,口口声声说她是女妓,说她不如安儿,没有哪个女人能忍住自己的夫郎如此说话。

留下林寻声一命,已是她十分冷静的结果了。

林寻声抿了抿唇,还是没走,反而上前将食盒盖子打开,嗫嚅道:“很好喝的,皇上尝一尝好不好。”

他从未讨好过什么人,脸颊有些微红,眼眸更是湿漉漉的带着些许不安。

黎挽不悦,撩起眼皮看他:“朕说了,朕不爱吃,君后拿回去吧。”

林寻声红唇微抿,将莲子羹推到一旁:“皇上不爱吃便不吃了。”看着十分顺从的样子。

只有经历过的知道,他有多不听话。

黎挽没搭理他,认真看着手中的奏折,这是江南水患请款的褶折子,因此黎挽看的十分认真。

林寻声便站在她桌案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抿着衣袖,过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找出句话来:“皇上今日为何要罚我宫中宫人?可是他们做了什么惹皇上不悦吗?”

分明不是个温柔的人,偏还将嗓子柔下来,叫人听的格外不习惯。

“君后是心中不满,为宫人来向朕讨个说法的?”林寻声慌张摇头,甚至还想将手摆起来,以示清白,然而他却忘了,他的手前正放着方才被他推了一下的莲子羹。

莲子羹跌到桌案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目光,黎挽眸光微冷,林寻声脸色霎时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