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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夜睡太晚,第二天吕濡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
严斯九穿戴整齐,窝在帐篷一角玩手机,见吕濡醒了,丢下手机探身过去吻她:“早。”
吕濡刚睡醒,还有点懵懵的,下意识张嘴回应他的吻。
乖得不行。
完全看不出昨夜的大胆与热情。
严斯九只回想了一下,呼吸又开始发烫了,视线从粉白的脸颊向下移,落在半开的衬衫领口里。
红痕点点,无声透着暧昧气息。
也是他昨晚失控的证据。
吕濡没注意,抬手揉了揉眼睛,忽然想起还有一份生日礼物没送给严斯九。
她准备了一个相册,装满了365天的日落。
“礼物就在车上,我马上拿给你。”
严斯九拦住她,说不急:“礼物昨晚已经收了。”
他撑着头,侧身半躺着,神情慵懒,眉眼间俱是饱餐后的餍足,“非常满意。”
吕濡愣了几秒,从他的坏笑中意识到什么。
渐渐清醒的大脑里猛然闪过昨夜一些混乱画面,脸霎时红透。
吕濡手忙脚乱拉高睡袋到下巴处,小声道:“你好了就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严斯九愉悦闷笑:“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她身上的衬衫,还是他替她穿上的。
吕濡羞的说不出话,直往睡袋里钻。
她也不知道昨晚她怎么就那么大胆,缠着严斯九不放。
昨晚严斯九原本是准备了两个睡袋,睡前他只是开个玩笑,问吕濡要不要和他一起睡,本以为吕濡会断然拒绝,没想到小姑娘红着脸没说话。
在吕濡这里,不说话就是同意。
严斯九最清楚不过。
软玉温香抱满怀,即便是煎熬,他也甘之如饴。
说实话,严斯九是没起坏心思的,只是抱着睡,手都老老实实没敢乱碰。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不老实的反而是吕濡。
小姑娘在睡袋里毛毛虫一样拱啊拱,怎么哄都不愿意睡,眨巴着水亮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他,成功把他看得燥起来。
就这样,被他警告后还不知收敛,仰头偷亲他。
“小哑巴你不想死就老实点……”
严斯九忍无可忍,盖住她的眼。
但即便这样也没有吓住她。
小姑娘今天吃了雄心豹子胆,铁了心要作死。
双手抱住他,软嘟嘟的下巴尖埋在他颈窝里蹭啊蹭,小声哼唧撒娇:“哥哥,你不要凶……”
这他妈谁扛得住!
严斯九的火全数被她蹭了出来。
“吕濡,给你一分钟,回你睡袋里去,不然……”他缓了口气,警告,“今晚你就别想睡了!”
安静了几秒,回应他的是小姑娘清甜的气息,惩罚般地贴上耳廓,用牙尖不轻不重地咬。
学他的手段。
男人脑中紧绷的弦铮然崩断。
“小哑巴你是找死!”
失了控的严斯九,比之前可怕太多了,无休无止。
吕濡现在才知道,之前他是有多克制,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吕濡揪着睡袋闭上眼,不敢再细想昨晚那些混乱的场面。
要命的是她可能鬼迷心窍了,那么怕了,竟然一直都没喊停。
最后还是严斯九主动停下,让她能睡个短暂的安稳觉。
呜呜呜好丢脸,每次都是她丢盔卸甲。
“你先到帐篷外面去好不好……”
吕濡埋着脸发出弱弱的请求。
严斯九爱死她这白天黑夜截然不同的反差,心情舒畅,揉了几下绒绒的小脑袋,起身出去-
严斯九和吕濡回到西府公馆已是临近傍晚,严巍在院子里修剪松枝,抬头看见两人手牵手走进院子,眉梢微微挑了下。
“回来了?”
严巍声音平淡,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吕濡的紧张稍微缓解了几分。
严斯九似是怕严巍没看见两人交握的手,特意拉着吕濡走过去,没话找话:“剪您的宝贝树枝呢?用不用我们帮忙啊?”
瞧他得得瑟瑟的样子,严巍实在没眼看。
瞥了眼两只快要递到眼前的手,严巍运了运气,转脸对吕濡笑道:“回屋吧,你阿姨正在做桂花糖,去尝尝。”
吕濡红着脸点点头,忙把严斯九拉走。
严斯九炫了一波,心情极度愉悦。
“我就说吧,不用紧张,他们只会高兴,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严斯九昨晚才知道吕濡不愿意公开的原因,除了误会自己,竟然还误会了席景瑜。
他简直想撬开吕濡的小脑瓜看一看,她怎么就能离谱到这程度……
她就不想想,如果席景瑜真的反对,严巍怎么可能同意??
气死他算了。
虽然严斯九恨不得指天发誓保证席景瑜绝对不会反对,但吕濡还是有些惴惴的,手心一直紧张冒汗。
推门进屋,厨房里传出桂花的香气。
严斯九捏了捏吕濡潮湿的手心,示意她别怕,领着她走向厨房。
席景瑜正在忙,听到声音只匆匆回了下头,又转回去,说:“濡濡你来的正好,快来帮我尝尝这糖是不是糊了?”
吕濡习惯性脱开严斯九的手,快步走过去。
席景瑜递给她一块有点焦黄的桂花糖,吕濡咬下一口尝了尝,摇头说:“还好,不糊。”
席景瑜松了口气,笑说:“我和你叔叔打赌,不用张姨帮忙我也能做桂花糖,他非不信,哼,这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被丢在后面的严斯九走上前说:“给我尝尝。”
席景瑜正要拿一块给他,就见严斯九头一低,从吕濡指尖咬走她吃剩的板块糖。
席景瑜拿糖的手一顿,正想斥责时,突然瞥见严斯九搭在吕濡腰间的手。
一瞬间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好安静。
吕濡低着头,心跳到嗓子眼,紧张地呼吸困难。
严斯九吃了半块糊糖,皱着眉看吕濡:“这还不糊?”
吕濡:“……”
席景瑜:“……”
严斯九嫌弃地吐掉糖,还劝吕濡也吐掉。
席景瑜总算从震惊中回神,指着严斯九:“你,你手放哪儿呢!”
严斯九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哦”了声,然后把手从腰换到吕濡肩上。
吕濡已经彻底僵了,根本不敢抬头看席景瑜的表情。
席景瑜像是卡壳的磁带,“你们”了好半天,也没“你们”出个下文来。
“怎么?不认识我们了?那我重新介绍一下。”
严斯九揽着吕濡的肩,痞里痞气地笑,“吕濡,我女朋友。”
屋内整整安静了一分钟,席景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濡濡,我没听错吧?他刚说你是他女朋友?”
吕濡紧张地手心全是汗,听她这么问,一个“是”字迟迟说不出口。
严斯九在她肩上捏了捏,对席景瑜不满道:“妈,您别吓到我女朋友。”
席景瑜:“……”
顿了好半天,席景瑜一扭身,走到门口喊:“老严老严!你快进来!出事了!!”
严斯九:“……”
……
客厅。
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严斯九和吕濡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在一起了三个月,席景瑜沉默了。
许久之后,她一脸严肃看向吕濡:“濡濡,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小九强迫你的?”
严斯九:“妈!”
“你给我闭嘴!”
席景瑜恶狠狠瞪他。
凭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这事,他完全干得出来。
不然吕濡之前明明不愿意订婚的,平时也都与严斯九保持着距离,怎么突然不声不响就在一起了!
席景瑜又转向吕濡柔声道:“濡濡,你不要怕,有瑜姨给你做主,你放心说。”
吕濡紧紧捏着手心,愧疚地开口:“瑜姨对不起,我……是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的,对不起瑜姨……”
说到最后,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
“说什么对不起??”
严斯九心疼坏了,抓过她的手扣在掌心里安抚,转头对严巍抱怨:“管管你老婆,吓到我媳妇了。”
严巍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清清嗓子开口:“不懂事,这种好消息应该早点告诉你妈。”
严斯九嘀咕:“其实我早就说过,是妈非不信。”
严巍:“不信你不知道想办法?”
严斯九:“您自己不也没说嘛……自己媳妇自己管……”
席景瑜看着这爷俩一唱一和,还有什么不懂的,冷笑一声,打断两人,施施然站起来对吕濡招手,说:“濡濡过来我这里。”
吕濡闻言一秒没有犹豫,立刻脱开严斯九的手,坐到了席景瑜身侧。
严斯九有点懵。
席景瑜看着对面孤身一人的严斯九,恢复雍容气度,慢条斯理道:“濡濡的家长同意了吗?”
严斯九皱起眉,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意思?”他问。
席景瑜拉起吕濡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笑容温和问她:“婚姻大事,总要经过家长的同意,对吧?”
吕濡在她充满暗示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席景瑜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背,转向严斯九:“我现在就是濡濡的家长,你想娶我女儿,问过我同意了吗?”
严斯九:“……”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自己的亲妈,会给他来这么一出戏。
“妈,您别闹了……”
席景瑜冷哼:“谁闹了?注意你的用词。”
严斯九求助地看向严巍:“爸,这您都不管??”
严巍刚想说话,席景瑜就给了他一记眼刀:“咱俩的账,等会儿再好好算。”
这爷俩一个比一个能沉得住气,几个月了!合着伙就只瞒她一个人!
这口气想让她就这么轻易咽下去,做梦!
席景瑜撂下一句“我不同意”,然后就牵着吕濡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濡濡,咱们女人最怕嫁错人,男人花言巧语的一张嘴最不可信,妈妈的话一定要听……”
严斯九:“……”
严巍:“……”
之后几天,严斯九算是见识到了自己亲妈的威力。
不知席景瑜对吕濡说了些什么,吕濡对她是言听计从,在家时说什么也不让严斯九近身,晚上把门锁得紧紧的。
而且席景瑜还频繁带她外出,说是去认识认识其他优秀男孩子,多点选择。
一时间严斯九有种被亲妈和丈母娘同时阻挠的错觉。
明豫卫礼他们知道这事后简直笑疯了,问他有没有一种兄妹乱-伦的感觉。
这帮人有用的主意一个没有,乌七八糟的建议比比皆是。
李深还出了个馊主意,叫严斯九给严巍弄个绯闻,让席景瑜没空管他的事。
严斯九骂骂咧咧走了。
最后还是明豫点了他——夜长梦多,先把人在身边绑住了,其余由着她们娘俩折腾去。
说的对,先绑住,但怎么绑?
严斯九想了一夜,似乎只有一个办法-
吕濡这几天跟着席景瑜东奔西跑,并不是去相亲,席景瑜带着她去清点严家各处的房产店铺。
席景瑜对她说,严家迟早要交到你的手上。
吕濡没忍住,抱着席景瑜哭了一通。
长久以来的忐忑与不安、猜疑与顾虑,全都烟消云散。
那一个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其实都是她给自己上的枷锁。
就像严斯九说的,她总是过于在乎别人的感受,表达自己又太少太少。
那天席景瑜知道吕濡的那些忐忑后,又心疼又生气。
心疼吕濡看轻自己,也气自己粗枝大叶没早点察觉。
“我是想让小九早点定下来,但前提是他喜欢的人,我要是知道你们俩的心意,我至于非那么大劲嘛……”
席景瑜越想越气。
“当然这事不能怪你,都怪那爷俩!沆瀣一气,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叫吕濡配合她演戏,气一气严斯九。
“你不要心疼他,你越气他,他越爱你。”席景瑜哼笑,“他们严家的男人,都是这个德行。”
吕濡又想哭又想笑,峰回路转,雨过天晴,这么美好的词语竟然都可以属于她。
她何其幸运。
曾经她最怕听到别人说她运气好。
因为你运气好,其他人都死了,你却可以好好活着。这曾经是吕濡不敢触碰的锥心之痛,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宁愿不要这么好的运气。
三年过去了,足够多的爱与陪伴,抚平了伤口,并在其间生出更为勇敢的花儿。
吕濡终于敢大声告诉自己,她是真的很幸运-
忙起来时间过的飞快,眨眼就到了吕濡的生日。
因为家有好事,席景瑜临时决定办一场生日宴会。
前一天吕濡被席景瑜带着做头发,试礼服,挑选珠宝,整整忙了一天,晚上回家累得不行,想先躺会儿再去找严斯九说话,没想到一下子就睡过去了。
她这一觉睡到十二点,还是被手机铃声震醒的。
吕濡以为是朋友们卡着零点送生日祝福,摸出手机,按亮屏幕却发现是一个零点的闹钟。
她怔了怔,不记得自己定过闹钟。
正想着,目光突然一顿。
屏幕幽白的光圈中,无名指上的巨大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一枚钻戒。
吕濡愣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打开灯。
除了手上多了一枚钻戒,床边还铺满了玫瑰花。
一条玫瑰花路向门外延伸。
吕濡心中微动,呼吸急促起来,光着脚下床,踩在厚厚的花瓣上,一步步向外走。
打开门,玫瑰花路通向严斯九的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吕濡轻轻推开,玫瑰花路的尽头是半开的落地窗。
晚风送来沉醉的幽香,吕濡踩着心跳走到落地窗前向下看。
盛放的玫瑰园中落入了星辰,星光与花海交相辉映,身穿白衬衫的男人就站在璀璨光中,仰头看着她笑。
视线在半空相撞,随即像被磁石吸引,久久缠绕在一处。
吕濡心口怦然急跳,指上钻戒隐隐发烫,眼底涌出泪意。
严斯九微微躬身,对她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吕濡呼吸数下,提起裙角,走上窗边搭建好的云梯,一步步走向在尽头等待她的男人。
严斯九单膝跪地,脊背挺直,向她递出一只手——
“吕濡,我们结婚吧。”
泪光凝在眼中,模糊了男人英俊的面容。
吕濡看着面前这只修长有力的手,与记忆里的那只隐隐重叠。
滂沱的雨夜,男人撑着黑伞,走到满身湿透的女孩面前,黑眸敛着怜悯,低头看她。
她一直在哭,只是没有声音。
所以无人察觉。
只有他,透过满脸的雨水,看见了她的眼泪。
于是他俯身,递过来一只手,对她说——
“哭出来。”
她从未想过,就是那晚的一声哭泣,彻底牵绊住了他的心。
吕濡想对严斯九笑,可一弯眼睛,眼泪就滚了出来,男人的脸由模糊变为清晰深刻。
一如初见那般,宛如神明降落,亲手将她从地狱里拉起。
吕濡看向严斯九,只是笑,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
严斯九执起她的手,低头亲吻早已佩戴好的钻戒,抬起脸时,薄唇微勾,嗓音蛊惑人心:“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视线交融中,时光穿梭回到三年前。
十六岁那年,吕濡父母双亡,她从此不能开口说话。
初次见面的未婚夫在母亲灵堂前也是这般问她——
“跟我走吗?”
“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
男人身着黑色西装,气质矜贵凛然,勾人心魄的一双桃花眼被刻意收敛着弧度,沉沉目光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泪珠落尽,吕濡弯腰吻住严斯九的唇。
这一刻,时光沉默无声走了三年,冰封玫瑰迎来盛放之期。
严斯九终于等到了期许已久的回音——
“我愿意。”
【正文完】
如果你问他们之后的故事,我会告诉你——
时光漫长,唯有爱你永不停歇,在每一个日日夜夜……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正文啦!
不知道你们看得开不开心,这本我写得挺开心的,很喜欢严总和濡宝的故事,一个简简单单的小甜文。感谢大家的陪伴!!
接下来还会写一些番外,休息几天再更新。有什么想看的快提!
我的番外风格比较放飞,看过小贪恋的应该都知道,捂脸TAT-
最后照例求一波作者收藏和预收啦!
谭二公子和缱缱的故事,应该算是破镜重圆吧,喜欢的宝贝点点小手收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