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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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吕濡还是顺了严斯九的意,说出了他想听的话。

“喜欢严斯九,只喜欢严斯九。”

小姑娘说这句话时,眼尾湿红,很像受极了委屈。

严斯九把人抱到腿上,吻着那潮湿的眼,喃喃自语——

“是你自己说喜欢我的,说了就不许反悔。”

“反悔也没用!”

说完之后吕濡乖了许多,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肩窝。

似乎是用动作应答他的话——好的,我不反悔。

严斯九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唾骂自己。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是哄骗吕濡还是哄骗自己?

但不管是什么,他目的达到了。

他就是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小哑巴要怪就怪,要怨就怨,但人必须是他的。

月色清幽,铺满落地窗前的地板。

严斯九抱着吕濡,静静望着窗外的夜。

肩头越来越沉,耳畔的呼吸声渐渐放缓,随后变得绵长。

严斯九暗暗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放进卧室的床上。

小姑娘睡颜娇憨,睫毛卷翘,红唇微嘟,呼吸时胸脯一起一伏。

严斯九坐在床边看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柔软的面颊弧度姣好,与他掌心相贴,严丝合缝。

似乎天生就这么契合。

也许是在做梦,小姑娘在他的手贴上去的时候,乖巧地将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小猫一样。

依恋信赖。

严斯九忽地就有点心软——

如果真不那么甘愿,要不就放过她吧……

严斯九收拢手心,在那软乎乎的面颊上轻轻捏了一把。

小哑巴哪儿哪儿都软,唯独心肠硬了那么一丁点。

就这一丁点,还全给了他。

让他找谁说理去呢。

盖好被子,调好空调温度,严斯九退出卧室,去阳台抽烟。

从小长到大,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手的。

现在算是栽了个跟头,栽得还不轻-

不知是不是酒量练了出来,吕濡第二天醒来后,不像之前两次直接断片,脑海零零散散有些片段。

在汤池里的记忆还算比较清晰,能记得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也能记得严斯九推她到池边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只是回到别墅的记忆就模糊了许多,零星记得一点点。

她好像真的可以说话了,还说了不少话。

似乎把心底藏了很久很久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但记忆很碎,又像是做梦,很不真切。

难以分辨是现实还是梦境。

吕濡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走出卧室。

对面房门敞着,里面的床上早没了人影,楼下客厅里也没看见严斯九的身影。

想着今天不是周末,严斯九估计是上班去了,吕濡顿时松懈了肩背,脚步都轻快起来。

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严斯九,怕他提起昨晚的事。‘

她想装不记得,又怕露出马脚,十分纠结。

还好严斯九不在,可以让她缓一缓。

吕濡有点渴,不想喝热水,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苏打水,刚拧开瓶盖,就听见门锁响动,抬头一瞅,严斯九走了进来。

“小哑巴。”

男人拎着餐盒,眼风横扫过来,带着痞气,“欠收拾了?”

吕濡心口莫名一热,脑海中迅速浮现出昨晚被他压在池边“收拾”的场面。

呜……救命!

吕濡忙用力摇了摇头,把脑中“不健康”的东西甩出去,然后走到严斯九面前,把拧开的苏打水递给他,讨好地歪头冲他笑了一下。

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没想喝,是特意给你拿的。

严斯九嗤笑出声,懒得和她计较,接过水,把餐盒递给她:“吃饭去。”

吕濡吃饭时,严斯九就松松散散的坐在她对面喝水,视线有一下没一下地投过来,弄得吕濡有点不安。

要不说人真的不能心虚,一心虚就草木皆兵。

吕濡总觉得严斯九看她的眼神别有深意,似乎看出了她昨晚没有断片。

严斯九瞥见餐盒里的蟹黄蒸包被筷子戳来戳去,包子皮都要烂了,忍不住敲了下桌面:“吃饭,想什么呢?”

吕濡手一抖,筷子戳进包子里,汤汁溢出来,流得哪儿都是。

严斯九本来没多想,但吕濡太明显了,就差在脸上写着“我很心虚”四个字。

心虚什么?他不禁有点好奇。

等吕濡吃得差不多了,严斯九才慢悠悠开口叫她:“小哑巴。”

吕濡心中一紧,顿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抬头佯作不解地看他。

“昨晚……”

严斯九稍加试探,故意停住,然后就见小姑娘面颊瞬时红起来,视线左右翻飞,就是不敢看他。

严斯九一瞅就想笑。

小哑巴真是,太嫩了。

男人黑眸幽深,意味深长地看过去,淡声问,“知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

吕濡本就心虚,此时听他这么一问,越发觉得昨晚她可能真的对他表白了,羞耻感爆棚。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勉强稳住心神。

【我昨晚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瞧这渣男式发言,严斯九忍不住想笑。

真不记得的话,就会像上一次那样好奇,追着问他她都说了些什么。

这么不打自招,说明记得不少啊。

“真不记得了?”他故意淡声问。

吕濡紧张地手心冒汗,硬着头皮点点头。

绝对不能承认。

她飞快打了一行字发给严斯九。

【对不起,我喝醉了,如果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请你不要在意,也不要有负担,都是乱说的。】

严斯九举着手机看完,眉头不由皱起。

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飞快在回忆里检索一遍,没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忽然,他想到了一点,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而接下来吕濡的补充,让他直接心梗了。

【对不起,我酒品不好,以后我喝酒后说的话你全都不要信。】

全都不要信的意思是——

昨晚她说的“喜欢严斯九”、“只喜欢严斯九”都是假的,是她乱说的,不能信的?

严斯九一口气梗在嗓子眼,吐不出咽不下去。

他在那儿掏心掏肺,结果小哑巴一句酒品不好,酒后说的话全部都不要信,就把他给打发了。

行,可以,好得很。

是他有病行了吧。

严斯九平复着翻涌的气息,淡声丢出去一句“我本来也没打算信”,然后起身开始收拾桌上的餐盒。

刚才还热腾腾受人追捧的蟹黄汤包,眨眼变成被人嫌弃的残羹冷炙,扔进垃圾桶。

你说这人,多没良心啊……

严斯九收拾完餐桌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就见吕濡讷讷站在门外。

有心不理她,严斯九甩手向前走了几步,转弯时余光一瞥,见小姑娘想跟过来又不敢过来,可怜巴巴的模样,忽又于心不忍。

“傻站着干嘛?过来啊。”

吕濡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立马向他跑去。

严斯九看着小姑娘亮起的眸子,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伸手在那茸茸的脑袋顶揉了两把,没好气地说:“就会气我。”

头顶被大手安抚着,吕濡惴惴的一颗心似乎也一并被安抚到。

虽然她不知道严斯九突然不高兴的具体原因,但能肯定是因为她。

是她刚才的那些话惹他不开心了吧……

【对不起……】

吕濡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角。

严斯九低头看向那细白的小手,因紧张而微抿的红唇,小心又柔软的目光……

就是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严斯九张开手臂,沉声:“让我抱抱。”

半臂的距离,吕濡都不用动,向前一靠,脸就埋进男人怀中,手臂悄悄抬起,轻轻环住窄劲的腰。

似是不满足这种隔靴搔痒的拥抱,严斯九两手一合,把人结结实实抱住,下巴抵在柔软的发间用力蹭了几下,心中郁结才彻底散开。

算了,本来就是他强求的。

早饭后,吕濡迟疑着问严斯九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严斯九松松散散窝在沙发里:“不去,陪你。”

吕濡磨蹭了一会儿才打字:【其实不用陪我的】

严斯九很不喜欢她总是拒绝自己,故意使坏,勾着唇角语调慵懒:“就想陪你,不让陪啊?”

他就那么松散倚在沙发扶手上,说话间眼尾微弯,模样极其勾人。

吕濡面颊生热,有点招架不住,咬着唇轻轻摇头。

严斯九这才满意,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拖到自己腿上。

“我昨晚没睡好,头有点疼,帮我按按呗。”

吕濡见他眼下是有点发青,便听话地抬手按上男人太阳穴,打着圈揉按起来。

小姑娘手指微凉,力道适中,浑身还散发着幽幽馨香,实属是享受。

严斯九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指挥:“嗯……就是这里,用力。”

吕濡坐在他的腿上,姿势本就有点不对,再听着男人似哼非哼似的气声,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手上力气越来越小。

严斯九不满地拍了下她的:“用点力气。”

吕濡整张脸都要着火了,直接罢工不给他按了,要下来。

严斯九正被按的舒服,哪能让她走,把人控住,一抬眼就看到小姑娘绯红的一张脸,愣了下。

“你脸红什么?”

吕濡觉得他是故意的,脸上烧得厉害,推着他肩膀想要下去。

严斯九一掂脚,小姑娘脚尖顿时够不着地面,被架空,逃跑失败。

他越发觉得有趣,目光促狭,追着问:“好好的脸红什么?”

吕濡又羞又急,既不想让他看自己,也不想让他继续问。脑子一热,伸手捂住他的眼,然后低头吻住男人讨厌的嘴。

严斯九愣住。

双眼被捂住,触感全都集中在唇上。

女孩唇上柔软,气息清甜,亲吻的动作生涩笨拙。

他很想扣住她的后脑勺,顺势加深这个吻。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要动。

这可是小姑娘第一次主动吻他。

清晨的阳光明亮但不炙热,让人的每个毛孔都舒缓张开。

严斯九微微仰着头,认真配合吕濡完成她的第一个吻。

吕濡微微撤离,手却没有放开,依旧捂着他的眼。

心跳有一点点快,不是特别快,是恰到好处让人愉悦的那种快。

她有点害羞。

本来只是想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取笑自己,但真的吻上去后,温而软的触感诱着她无法离开。

气息的交换与勾缠,有种相濡以沫的依恋。

吕濡忍不住主动探索,想将严斯九据为己有。

亲吻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遇到喜欢的人时会被自动激活。

吕濡看着男人染了些水色的唇,没忍住,又凑上去轻啄了一下。

放开手,严斯九黑眸含笑,柔柔看她,似乎在说,他很喜欢。

吕濡不由心尖微微一荡,眼神软软递上去。

她也好喜欢。

之前严斯九给她的吻都太过浓烈,喜欢是喜欢,但总会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今天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亲吻带来的细密绵长的愉悦。

真是令人着迷。

所以在严斯九问要不要再来一次时,她没有点头,直接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