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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六一早要去梨树沟,周五晚上吕濡就不回严家了。
和席景瑜报备之后,她纠结了一下,要不要和严斯九也说一声。
最近他好像不太忙了,经常回家来住。
之前回云城没有和他说,他不就发脾气了。
还说她眼里没他……
可是这么点小事也要告诉他吗?感觉怪怪的呢,没准他并不想知道呢。
吕濡纠结半天,最后灵机一动,想到谢苒离。
既然打定主意与严斯九做兄妹了,那她应该可以用谢苒离做参考。
如果是谢苒离,会主动和严斯九说一声吗?
吕濡想了一下,大概率不会。
要不她也别说了吧……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
就在吕濡还有一点点犹豫的的时候,谢苒离出现了,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之前谢苒离已经被她爸妈接回家了,好不容易周末放假了,她想约吕濡出去玩。
吕濡和她说了自己周六的活动,谢苒离眼睛一亮,立刻问能不能也带上她。
吕濡有些为难。
谢苒离可不是江恋她们,她还未成年,带她出去玩得经过家长同意。不仅谢苒离父母要同意,严魏和席景瑜也得同意才行。
谢苒离当即拍胸脯表示,她自己去找舅舅舅妈说,不会让吕濡为难。
吕濡心念一动,问她要不要也和严斯九说一声。
谢苒离当即发来一个惊吓的表情,问干嘛要和那个阎王说啊!
然后被吓到了的谢苒离一口气发来好几条微信。
【没事他还得想辙找我麻烦呢,我干嘛要凑过去给他送人头???】
【濡濡姐,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啊!】
【而且他只是我哥,又不是我爹,不用告诉他的!】
【濡濡姐,你不会已经和我哥说了吧……】
吕濡被她激烈的反应惊住了,赶忙回复说没有说。
谢苒离很不放心,又叮嘱了她好半天,让她保证不要告诉严斯九。
这下吕濡不用纠结了,不仅不用告诉严斯九,还得瞒着他……-
周五晚上,严斯九推门进屋。
张姨笑呵呵迎上来:“少爷回来啦。”
严斯九把外套递给她,扭头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扫了一圈,疑惑问:“人呢?”
张姨笑:“先生今天要晚点回来,太太在卧室里。”
严斯九点了点头,随后又瞥了眼楼上。
张姨立刻反应过来,忙说:“小姐不在,说是明天要和同学去哪儿玩,今天就不回来了。”
男人眉头立刻皱起:“去哪儿?”
张姨哎呦了一声:“我只听太太提了一句,没记住,要不我现在去问一下太太吧?”
严斯九摇头,让张姨去忙。
席景瑜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沙发里坐着玩手机的人,“咦”了一声,笑道:“大忙人今儿又回来啦?”
本是一句玩笑话,毕竟对严斯九来说,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才是常态,近期这么频繁回来,实属不寻常。
席景瑜也就是逗逗儿子,但没想到严斯九把脚一拿,直接就要走。
她赶紧过去把人按下,嗔道:“干嘛呀,一句话就翻脸,脾气这么大!怎么一副气不顺的样子?谁惹你了?”
严斯九坐回沙发里,一脸不爽:“我不回来吧天天想我回来,我回来吧,一个个又懒得看见我。”
席景瑜反驳:“谁懒得看见你了?”
严斯九呵呵冷笑了两声。
“行了行了,是妈妈不好行了吧。”席景瑜探头去瞅他的脸色,“真不高兴了啊?这也至于的?”
严斯九侧头躲开她的视线,往边上靠了靠,顿了下才缓声说:“您怎么一个人在家,老严呢?”
语气恢复如常了。
席景瑜在身旁坐下:叹了口气:“你爷爷身体不太舒服,你爸过去看看。”
严斯九皱眉:“怎么总不舒服,去医院了吗?”
席景瑜:“上次就去医院查了一遍,没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
严斯九想了想说:“明天我过去看看。”
席景瑜点头:“去吧,你有空就常去,这老人上了岁数,就惦记着小辈们。”
严斯九“嗯”了一声,停了几秒,又说:“那明天我带吕濡一块儿去。”
“濡濡明天不行,她明天要去——”席景瑜话说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咽下去,说,“她明天有事,你先自己去吧。”
严斯九眼皮撩起:“她明天有什么事?”
席景瑜想敷衍过去:“说是学校有事,大概要上什么课吧,我也没仔细问。”
严斯九看了她几秒,忽然一扯唇角,笑道:“她不让您说的?”
席景瑜还想装傻:“谁啊……”
严斯九淡笑道:“不是说明天和同学出去玩?”
席景瑜惊讶:“你知道啊?”
严斯九不置可否地笑笑。
席景瑜以为他都知道了,忙摆手笑:“可不是我要瞒你的啊,离离和濡濡都叫我别告诉你……”
还有谢苒离这小鬼?严斯九眉心飞快拧了一下,继续笑:“她俩心虚什么?”
席景瑜白了他一眼:“你还说,你这哥哥咋当的,一个两个都怕你。去梨树沟玩,还要巴巴求我别让你知道,怕你不让去。”
严斯九磨了磨后槽牙,忍着上顶的火气,问:“都和谁一起去?”
席景瑜:“就濡濡那个爱心社团组织的,说是挺多人呢。”
严斯九:“多少人?怎么去?什么时候去,几点回来?”
席景瑜被问懵了:“没说这么细……”
严斯九拧眉看着她,明显不赞同。
席景瑜回过神:“不是,濡濡说和同学出去玩一玩,我问这么多干嘛?你大学那会儿出去玩我也不问你啊。”
严斯九抬眼:“她和我能一样?她是女孩子,你也不怕她早恋?”
席景瑜听着不对劲:“你说谁早恋?濡濡?她现在这个年纪谈恋爱不是正好吗?”
严斯九一阵语塞,瞪着眼睛半天没说出话。
席景瑜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一件事,拍他胳膊:“别说濡濡了,我还没说你呢。上回和你说的林家姑娘,你咋还没和人家见面呢?”
严斯九一听头就大了,找个借口就要溜,被席景瑜强行按住。
“你到底什么意思?”
严斯九往沙发里一靠,摆出消极抵抗的姿态:“我能有什么意思,不想去呗,忙,累,没空。”
席景瑜的脾气这几年也被他给磨得差不多了,知道自己儿子吃软不吃硬,于是放软声音:“你听妈妈说,去见一见,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万一是你喜欢的类型呢?你连见都不去见,有合适也被你错过了。”
“妈妈一直说,对咱们这种家庭来说,婚姻要慎之又慎,想找一个合适又合心意的,不容易。”
软的说完了,见严斯九还是低垂的眼把玩打火机,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席景瑜不得不加重语气,来了点硬的:“别看你爸现在不催你,他心里都有规划,最多再容你玩两年,两年后你还没有对象,他肯定会给你定门婚事的。”
这话说完,严斯九把玩打火机的手停住了,稍许才将打火机捏在掌心,漫不经心地笑:“他不是已经给我订了一门婚事吗?怎么,这婚事还能订好几门?”
席景瑜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到,推了他一把:“你别和我打岔,濡濡你不是不愿意吗?”
严斯九没说话,只把打火机金属盖子弹开又合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席景瑜:“你和濡濡都没这个意愿,硬凑一起也不好,尤其是濡濡家里都没人了,咱们不能欺负人家姑娘。你俩那婚约,其实也不算多正式……”
“咔哒”声忽然停下,男人低垂的眼睫掀起,水晶吊灯的光束落进黑眸里,碎星一般晃动。
“……所以趁现在还有时间,你上点心,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
席景瑜还在说,但严斯九的耐心似乎告罄,打断了她的苦口婆心:“她也不愿意?”
话题都过了一会儿了,席景瑜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
“应该是吧,你爸早前想让你们先订婚,她没同意。”
吕濡高考结束后,严魏曾找吕濡谈订婚的事,想在她十八岁生日时一并办她与严斯九的订婚宴。
也是想对外公开承认她的身份。
但当时吕濡委婉拒绝了,说想先把学业完成。
这在席景瑜看来,就是不太情愿的意思。
严斯九第一次听说这事,当即愣住,之后席景瑜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小哑巴也不愿意……
按理说,他应该挺高兴,应该感到轻松舒畅才对啊,没经过他同意的婚约眼看要作罢,束缚自由的枷锁即将解开,难道不值得大庆特庆一下吗!
可是就是怪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点烦躁。
说不出来的烦躁,并且是越来越烦……
家里是呆不下去了,严斯九晚饭都没吃,找了个借口就开车走了。
明豫正扣着女友的细腰厮磨时,接到了严斯九的电话。
“哪儿呢?出来喝酒。”
明豫开着外放,拍拍女友的腰笑说:“宝贝,和严老板打个招呼。”
小女友乖巧听话,细声细声喊了声严老板。
严斯九知道明豫这是不想出来,成心恶心他。
忍了忍,没发作。
“在哪儿,我来接你。”
明豫这才发现他情绪不对,放开女友,报了地址。
明豫带着小女友一起去了“明色”,他先把小女友安排好,才随着严斯九上二楼包厢。
严斯九冷眼看着他缱绻温存的模样,心中着实佩服。
明豫这个人是他们几人中最讨女人喜欢的一个,身边从来不缺风月。
最让人佩服的是,他身边哪个女人离开后,都没有说过他一句不好的。
坐下后,严斯九冷不丁问:“你婚期定了?”
明豫摇了摇杯中琥珀色液体,轻笑点头:“明年这时候。”
严斯九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满,皱了皱眉,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好一会儿才问他:“你愿意?”
明豫瞧了他几眼,推了推镜片,笑问:“怎么,来我这儿取经了?”
严斯九抿唇不语,目光随着杯中的碎光轻晃。
见他一副默认的模样,明豫靠进柔软沙发里,说:“愿意啊,我那未婚妻温柔可亲,学历高,家世显赫,难得长得也不错,我为什么不愿意呢……”
“我和你没可比性,我要求不高。”
严斯九眉眼间的郁气越发明显。
半杯威士忌两口见了底。
“那你身边这些人……”严斯九欲言又止。
明豫给他倒酒,大概猜出他想问什么,主动笑:“也都挺喜欢的。”
严斯九眉心褶皱堆积:“你哪儿这么多喜欢?你不累?”
明豫瞅着他笑,意味深长道:“你大老远跑云城好几天都不嫌累,我和姑娘吃顿饭睡个觉有什么可累的?”
严斯九脸色瞬间黑了几度,唇线拉得平直。
明豫哈哈大笑:“来吧,说说吧,小濡濡又怎么了?”
严斯九飞过去一记眼刀:“我说和她有关了?”
明豫嗤笑,喝了口酒,懒声道:“行,那你说和谁有关?”
严斯九又不说话了。
明豫笑着摇摇头,自顾自喝酒。
包厢里灯光迷离,音乐靡靡,人心浮动。
过了好一会儿,严斯九捏着眉心,向后靠进沙发里,语气不爽:“她拒绝了订婚。”
明豫在心里笑出声音。
“什么时候?”
“一年前。”
“你刚知道?”
“嗯。”
明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笑了笑说:“这不挺好的,你俩达成一致,严叔也不会再逼你了。”
严斯九气息发沉,不满之意明显。
明豫不惯着他:“那你想如何?这婚事,只能你拒绝,她拒绝你就不爽?没道理啊。”
这话一阵见血,严斯九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拒绝的是老严没经过我同意硬安在我头上的婚事,和吕濡本人无关,我对她没意见,你理解我的意思吗?”
明豫只说不理解。
“吕濡对你本人也没意见吧,她拒绝的也是没经过她同意的婚事吧。”
严斯九噎了一下,反驳:“这不一样。”
明豫:“哪儿不一样?吕濡说了对你本人有意见,所以才拒绝订婚的?”
严斯九:“……”
严斯九气息翻滚,提高声音:“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他拒绝的时候,他和吕濡还不认识。
吕濡拒绝的时候,他俩已经很熟了。
这能一样吗。
明豫翻了个白眼,懒得与他掰扯,换了个方式问:“我就问一个问题,别管是谁提的,总之这婚事要是取消了,你满不满意?”
严斯九两侧咬肌鼓了一鼓,端起酒杯淡声道:“满意啊,为什么不满意?”
“是吗?”
明豫似笑非笑,甩给他一句“你满意就好”。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发微信问吕濡明天有没有空,让她带朋友去他那儿泡温泉。
撇开严斯九,他和吕濡私下关系还不错。
可能比严斯九知道的还“不错”很多。
吕濡很快回复说明天和同学去梨树沟玩,改天去。
明豫和她聊了几句,抬头瞥见严斯九还在哪儿喝闷酒,摇摇头。
这人就是欠虐。
不虐到位,他那比鸭子还硬的嘴是撬不开的。
一瓶酒喝得差不多了,明豫推开酒杯站起身:“行了,你没姑娘陪,我有呢,人都等着急了,走了。”
严斯九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明豫“滚”出房门之前,回身笑问:“对了,明天打算带我姑娘去梨树沟玩,一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