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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府公馆里,严巍和席景瑜都在家。
吕濡和严斯九一进门,就被席景瑜拉住左看右看,问东问西。
这几天可把她担心得不行,总怕两人在外面不能照顾好自己。
吕濡还好,乖巧懂事,席景瑜问什么答什么,还会讲点路上的趣事逗他们开心。严斯九就不行了,没说两句就不耐烦起来。
“您儿子开了一路的车了,能不能让我们先睡会儿,等有了精神再来接受您的盘问?”
“呸!臭小子!”席景瑜捶他,“什么盘问,妈妈这不是担心吗,你看看濡濡,比你贴心一万倍,我真是生了个冤孽……”
她嘴上这么说着,到底还是心疼儿子,放开吕濡,让两人回屋休息去了。
上了二楼,严斯九把吕濡的行李箱给她,习惯性地说:“一小时后叫我。”
吕濡也习惯性应好,等回屋后才发觉不对。
在云城这几天,两人出入一起,要保持步调一致,所以严斯九基本都是让吕濡叫他,起床吃饭或出门。
可现在这都回来了,没必要保持一致了,怎么还叫她喊他起床……
不过已经答应了,吕濡只好定了个闹钟。
她在路上睡了一觉,现在不太困,就没躺下,洗了个澡后开始收拾行李。
她从云城给大家带了礼物,都整理好后,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吕濡去对面敲严斯九的房门。
敲完等了会儿,门从里面拉开一条缝,然后提提踏踏的脚步声又走远。
吕濡推门走进去,反手关门时才恍然惊觉,愣在当场。
老天……
她怎么进来了!
她进来干嘛!!
这不是在云城小宾馆!
都怪严斯九,干嘛要给她开门……害得她习惯性进来了。
就在她正打算轻手轻脚出去时,严斯九的身影出现在背后。
他像在云城时,手上拿着两件衣服往浴室走,边走边对她说:“再等我会儿,洗个澡。”
吕濡:……
救命!
为了不让尴尬那么明显,吕濡只好硬着头皮在他房间里等。
可是坐哪儿呢?
在云城那个小宾馆里,除了床,屋里就一把椅子,每次等严斯九时,她都坐在床尾的椅子里玩手机。
就算偶尔坐他床上,也没什么忌讳的感觉,毕竟是宾馆,没有私人感觉。
可现在,严斯九的卧室里,每一样东西都似乎打着严斯九的私人印记。烟灰色的被褥随意堆在床上,床尾凳上搭着黑色睡袍,床头柜上放着烟盒和打火机……连空气都弥漫着专属于严斯九的独特气味。
这让吕濡无所适从,觉得坐在哪里都不太合适。
之前她真的很少进严斯九的卧室,有什么事都是在书房找他,或者站在房门口说话的。
她扣着手纠结,等一下严斯九出来后,该怎么提醒他,现在他们已经回来了,不需要继续在宾馆时的相处模式了。
严斯九擦着头发出来时,就见吕濡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走过来疑惑道:“站着干什么?”
熟悉的玫瑰馥香从鼻端擦过,吕濡耳根无端发热。
他怎么还在用她那个沐浴旅行套装啊……
严斯九随意擦了几把头发就把毛巾搭在颈上,看向窗外,说:“今天天气还不错,晚上想吃什么?”
吕濡见他还是云城时熟悉的动作和语气,心神忍不住飘了飘。
纠结几秒,她委婉提醒:【张姨饭应该做好了。】
严斯九目光微顿,在她屏幕上停了几秒,然后才慢慢直起身,目光顺势移到她的脸上,神色不明。
吕濡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想起来了,只觉得脸颊隐隐发热,有点站不住,飞快打了一行字:【那我先回去了?】
过了会儿,严斯九“哦”了声,没什么语气。
吕濡呼了口气,逃也似地快步离开。
看着被急急撞上的房门,严斯九扯下颈间的毛巾,一把丢在床尾凳上,鼻中溢出一声冷哼。
虽然他是有点睡蒙了,没反应过来,但小哑巴一回来就这么一副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怎么就让人这么不爽呢……-
晚饭张姨做了一大桌子两人爱吃的东西,活像以为两人几天都没吃饭一样夸张。
吃完饭,吕濡把给大家带的礼物拿出来。
给严巍的是云城当地特产茶叶,给席景瑜的是丝巾,谢苒离虽然已经回家了,但礼物不能少了她的,是她在陶坊里做的一套大肚娃娃。
张姨和刘叔等人也都各有礼物,虽然不多贵重,但能看出是根据每个人的喜好用心挑选的。
大家都很喜欢,席景瑜还当场戴上了丝巾,让吕濡给她拍照,要发朋友圈显摆。
客厅里夸赞声笑声一片,其乐融融。
只有一个人,脸上的笑意是越来越淡,到最后,直接黑了脸。
吕濡给席景瑜拍完照,路过单人沙发时,手腕突然被攥住,一扭头,对上严斯九冒着冷气的桃花眼。
“我的呢?”他问。
声音虽然低,但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吕濡听出来了,当即愣住。
见她发愣,严斯九攥着她的手腕,又问了一遍:“我的礼物呢?”
吕濡错愕看他,很不解。
他的礼物?他要什么礼物啊……这不是给大家带的伴手礼吗?
严斯九:“没有?”
吕濡茫然摇了摇头。
男人的脸顿时更黑了。
他在云城时见她到处挑选礼物,一直都以为也有他的一份。
结果好家伙,与他无关。
吕濡手腕被攥得隐隐发疼,又怕被席景瑜等人看见,稍稍用力扯了一下,示意严斯九快放手。
严斯九被气够呛,哪能顺她的意,非但不松手,还拽着像自己方向一扯。吕濡没防备,差点倒进他怀里,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
这么一折腾,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席景瑜转过身,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吕濡侧身站在严斯九身前,看不见手,倒是能看见严斯九的一张黑脸。
“小九,别欺负濡濡啊。”她出声警告。
吕濡心惊肉跳,忙用唇语央求他快放手。
严斯九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里微微痛快了几分。
怕被人看见啊?
行啊。
严斯九忽然嗤笑出声,对席景瑜说:“我哪敢欺负她啊,是她欺负我,不信您过来看。”
这一下,吕濡几乎吓得魂飞魄散。
刚才拉扯间,严斯九的手已经向下滑了几分,这时基本属于半握着手腕半握着手,最可怕的是,他还有往下滑的趋势。
要是席景瑜过来,见他俩拉着手,那还得了!
吕濡急得要命,又怕席景瑜看出异样,不敢乱动,只能用手指去勾他的手,不断央求:求你了求你了……
严斯九只瞅着她笑,不为所动。
那模样,别提多坏了。
简直坏到骨子里。
而更要命的是,席景瑜还真走过来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吕濡几乎要急哭了。
就在席景瑜再向前走一步就能看见两人握着的手时,严斯九忽然放开吕濡,从沙发里站起来,绕过吕濡,堵在席景瑜面前,伸出手背说:“您来评评理,我就问问她怎么没有我的礼物,她就给了我一巴掌,您说是谁欺负谁?”
他这手背上,当然什么也没有。
席景瑜瞥了一眼,根本不信,一把打掉他的手:“瞎说,濡濡才不会。”
“嘿,您怎么不信呢?”严斯九气乐了,“您问问她,是不是没给我准备礼物?”
席景瑜不假思索道:“你不是去云城了吗?还要什么礼物?你都没给我们带礼物,还要意思问濡濡要礼物。”
严斯九挑眉:“我辛辛苦苦跑一趟,没礼物,你们在家干坐着,就有礼物,这是什么道理?”
席景瑜说不过他,白了他一眼,拉过吕濡说:“别理他。”
吕濡垂着头跟着席景瑜走到沙发另一端。
严斯九气结,叉腰冷笑三声,直接抬脚上楼了。
席景瑜见吕濡怔怔的,眼眶似乎还有些红,以为她是介意严斯九说的话,安慰她:“没事的,他就那个脾气,和你闹着玩的。”
吕濡顺着她的话点点头,牵唇笑了笑。
之后大家在客厅喝茶聊天,吕濡一直有点心不在焉。
严斯九说的对。
是他辛苦陪她跑了一趟,她却什么都没表示。
他不开心是正常的。
可是要送他什么礼物呢?吕濡不禁又发愁。
每年准备严斯九的生日礼物都是她最头疼的事。
就可以这么说,严斯九什么都不缺,什么都有。
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是江城最高的地标建筑——金九大厦。
她还能送他什么呢……
去年严斯九生日,她在室友江恋的推荐下,送了他一颗桔子树,种在了后院里。
今年的生日礼物,她还没头绪呢。
喝完养生茶,吕濡上楼。
瞥见书房门下有微微亮光,她知道严斯九在书房里,只是想了想,没有过去敲门。
还没想好送什么,就先别去惹他生气了吧。
可是到了夜里,吕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像是梗着一根羽毛,虽然不疼,但难以忍耐。
看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明天还要早起回学校上课,她坐起来,掀被子下床。
打开门看对面,房门下有亮光。
没睡呢!
吕濡打开微信,斟酌语言。
【是我不好,忘记给你准备礼物,对不起,我会补上的。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可以告诉我。明天我要回学校了,周六回来时一定会给你带礼物的。可以不要生我的气吗?】
想了想,她红着脸飞快敲了两个字补发过去。
【哥哥。】
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消消气。
原本没动静的对话框,在她第二条信息发送完之后,顶端出现了“正在输入……”
吕濡摒住呼吸紧张盯着。
正在输入了好半天,对面终于发来消息。
也只有两个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