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38章 三观炸裂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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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星的夜,看起来和地球很不相似。
玫瑰花从中,木子堰盘腿作者望天,如此想道。
位处太阳系核心的母星,有月亮在空中,众星拱月。而此处夜空星海璀璨,让人一眼都不知道该聚焦在哪里。
王庭花苑中的母子大战还在继续。
具体说,应该是,摄政王母单方面发动嘲讽攻击,三世子呈防御状态。
“……”
木舰长掏掏耳朵,从包里掏出纸笔,开始默录这两位冥王星政要人物的撕逼。
“下贱龌龊!……”
“……你是被我散养无大志只知道天天懈怠的闲散族人吗?你不是!”
“老头子不缺儿子,你却缺王公之位!”
“……近年来越发没有约束规矩,你知不知道达尔文集团已经盯上了咱们冥王的王权交替之战,就等着爆发,你想因为自己的臭毛病名扬太阳系吗!”
“你真令冥王星蒙羞!”
摄政王母言辞俱厉地羞辱三世子和木子堰的感情,三世子神情麻木中透着神经质,疲惫地闭上眼睛。
木子堰冷淡地望着这一家人。
原来,在王母心中,liantongpi这种人神同愤的“烂疮”,只算做区区“小毛病”。
搞政治的人真是“心大如海”。
“达尔文知道又如何?”
三世子忽然出声:“蒙羞便蒙羞,冥王人心智坚强,不惧这些。”
“母亲,三王星间,我冥王独大已久,舆论上受些羞辱也无碍,好歹能平一平天王和海王的怨气。”
“你……”
王母被儿子猛然的回嘴搞地一愣,花海中木子堰挑起眉头。
真是有意思。
三世子是个鸽派。
木舰长心中记下一笔,暗自提醒自己,看待一个人的社会作用,要综合合理评价。
三世子是个liantongpi,但他的政治身份注定了他不能轻而易举当作普通罪犯处理。
在决除后患的情况下,他的世子身份,有大用。
“你说什么。”王母惊怒交加,胸脯快速起伏。
“你再说一遍!”
“你觉得,你想让我冥王受挫,为天王海王平息怒火?”老太太被气得,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了。
“您明白我的意思。”
三世子垂下眼睑,“我们背靠柯伊柏带,资源丰富,比不上中星带的天选之地,却也是上上签。”
“边疆星带协同一体,太阳系一母同胞,联合并非不可预期,母亲——”他话还没说完,王母一耳光抽在他脸上。
“啪!”一声。
三世子被打的脸歪过去,嘴角渗血,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泪水涌上眼眶,脆弱道:“母亲,你打我。”
王母将儿子的泪水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根源的思想错误必须纠正,不然,眼前这位下代王公真会遗祸万年!
“好好想想自己说了什么,世子。”
“什么联合,什么协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冥王的水土养育了你,你却吃里扒外?”王母咄咄逼人,冷漠的神情中不见一丝动摇。
三世子哀哀哭泣,吐露的话语却饱含意志:
“我是为冥王的未来考虑的。”
“联合才能够各取所长,各补所短,母亲,您忘了当年冥王海王空战,激发的海王星科技狂潮了吗?”
“重压之下必有反弹,现在的星际关系,远非几百年前国家关系能够比拟。”
王母不做声,目光冷硬,尖刀似的盯着亲儿子。
花丛中,木子堰咬着笔,望向三世子的目光难地带上了点欣赏。
他说的没错。
以行星为单位进行势力整合,那么,任何一颗行星的力量,都不足以消灭另一颗行星。
哪怕是最强的木星对阵最弱的地球。
怪只怪,现在的时间节点距离地球大崩溃时期并不算太遥远。
区区四百年,与人类个体生命而言,漫长无比;但对早已进入瓶颈的科学发展来讲,400年,太短了,短到科技树的下一颗明星,还不知道将在哪根枝桠点亮。
科技树的爆燃意味着技术爆炸。
只有科技爆炸才能带来星球战争的决胜点,让一颗落后的行星在极短时间内赶超强大行星。
三世子神情悲伤,眼圈乌黑,一看肾就不太好。
“本来海王星势弱,半抓半放的外交政策便足够冥王榨取价值。”
“可您和父亲偏要更进一步,发起战争,结果呢?”
“母亲,您总是唾弃地球母星的政教思想落后守旧、不值一提,可您的做法,却依旧在这套老旧模式中。”
“国家可以消灭国家,星球却无法消灭星球。”
“我们的归途,只有联合,您明白吗。”
青年的话语清晰淡淡,落在王母耳中,让王母脸色青白交错,也落在木子堰心里,让她改变了本来想一刀做掉这人渣的想法。
是个有价值的人。
与我政见一致。
可惜啊,是个杀千刀的liantongpi,木舰长掏出通讯器,想了想,又放回去,掏出另一张纸,开始誊写事情经过。
方才进冥神厅时便感觉通讯信号不稳定,也不知是真的信号差还是背后有信息监控。
想来,这王庭内,还是老旧的执笔传信最可靠。
冥神厅。
觥筹交错,贵女们在宴会上彼此碰杯交好,活络关系,笑盈盈的脸上假笑如真。
达尔文集团记者锅太真打个哈欠,举着通讯器拍了几张宴会盛况,心道这次集团给的任务可真无聊。
冥王星“联谊会”有什么可报道的?
除非有贵女横死当场,或者三世子爆出啥私生子丑闻。
目光巡视,白银珠小姐张着大嘴打哈欠的样子,在一帮子假笑的“孔雀”中,十分显眼,毫无仪态可言,也不知娇软温诺的三世子未来如何降伏。
锅太真算盘打的噼啪响,凑上去。
白银珠做在转椅上晃腿,心道木姐姐不会因为王庭太大,迷路了吧,刚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小胡子男人笑眯眯的靠近自己,他胸前的记者联盟星章在灯光中闪烁。
白银珠:“……”哎,木姐姐猜对了,还真有心怀叵测之人。
锅太真低头示意,亮出自己的记者证,“白银小姐,我是天王星达尔文集团的二级记者锅太真。”
“能采访您几个问题吗?”
白银珠拿不准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宴会实在无聊,便点点头,“你问噻。”
锅太真心喜,眼睛一眯:“今天这宴会真是奢华大气,不过到现在快两个小时了,光喝茶吹水,一直没见到主角三世子,不知白银小姐有什么想说的吗?”
白银珠:“……”
“你说话倒是直接啊。”说王庭家宴光“喝茶吹水”,达尔文集团真是不错哈哈哈哈。
锅太真委婉一笑:“见您不是拘于俗规的人,投其所好而已。”
这不明显的马屁立刻将白银珠拍的头脚舒坦。
她小公鸡似的清嗓子,掂着红酒摇晃,“想说的?没什么想说的。”
“相个亲而已,想追我的人能从柯伊柏排到土星去。”
“这位三世子屁股沉喊不动,是我没福气啊。”
噢。
#贵女见面不成,心怀怨愤,冥王星联姻失败,指日可待。#锅太真恭维几句,笔下噼噼啪啪又开始记录。
白银珠倒读他记录的文字,心中冷笑。
跟木子堰李伯劳等大牛混了几个月,倒读这种本事,早就练熟了——不然就等着被同舰那几个大间谍,偷到底裤都不剩吧。
她刚张嘴打算刺这个口蜜腹剑的记者几句,谁知旁边人群中忽然钻出一个侍者,她猛撞一把锅太真,差点将他怼趴在地上,匆匆道歉,比个手势,就跑了。
老腰一撞的锅太真:“……”这谁啊!
看清侍者脸的白银珠:“……”哎这不是木姐姐吗?她没丢啊。
白银大可爱细细回忆刚才木子堰比的手势。
是个三。
三啥?
啥三?
三世子?
小三?
摄政族婚变?私生子?
指导我给记者爆料的方向吗?
锅太真决不会想到,就他揉腰这几秒钟,白银珠脑补了这么多。
白银珠:哎嗨,我真聪明。
于是,锅太真刚站直腰,就见白银珠一改刚才的不屑,故作神秘道:“唉,其实联谊没成也好,他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他呢。”
“男女关系混乱的家伙。”
锅太真:“……”
锅太真螺旋爆炸,啊哈,这位白银小姐真是没心眼的小憨批,啥都说,真牛逼:“您讲,我一定如实记录。”
白银珠满意一笑,“我给你爆个料。”
“在卡戎星听说的,我前几天去哪儿玩了玩。”
“听说,三世子前几年有段未竟的恋情,被长辈棒打鸳鸯了。”
锅太真竖起耳朵:“您、方便说说另一方的名字吗?”
白银珠挠头:“我不知道哎。”
“我光知道,这人好像是个水星逃犯。”
锅太真:“……”
锅太真慢半拍,“谁?”
白银珠煞有介事:“是吧是吧,难以置信吧。”
“卡戎星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二十分钟后——
走出冥神厅的锅太真满脸恍惚,他从不知道作为贵女,白银珠竟然这么能扯,嘴里爆料一堆接一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算了,出来抽根烟醒醒神吧。
听王室八卦过了,脑袋不想要了。
锅太真叹气,摸烟,结果从兜里摸出来一张纸,展开来,星光下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锅太真:“……”
刚才那个撞了他老腰的侍者!!
长期的职业敏感性让锅太真立刻揉皱纸团左右查看,没人注意他,他又躲到墙根,接着通讯器的荧光读起来。
“冥王星摄政族爆料集锦,送给有缘人。”
“1下代王公是个鸽派”
“2下代王公涉嫌huanyangweixie未成年女性,长达十年”
“3本代王公有私生子,数名。”
“4卡戎星冥王星内讧,面和心不和。”
“……”
“……”
“听说达尔文集团誓要赶超星空,剑指地海,希望看到这批财富的您,不要愧对集团,微笑.jpg”
……
……
……
阅读完毕,锅太真抖着手合上纸片,满头大汗。
一个个重磅消息砸在脸上,每个都能在地海的《太阳日报》上盘踞头条一周之久。
难以想象,是谁,用了多少巨力搜刮来的这些消息。
而这个人,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锅太真脑子轰隆隆爆炸,手脚发凉,背脊发虚,他什么也想不清楚,什么也理不出头绪,他只知道,有巨声在心底大喊:
锅子!
你升一级记者的机会!来了!
与此同时,王庭内院。
凉台上,三世子躺在玫瑰花床上,闭着眼睛,心中哀伤思念着少女柔软的皮肤,还有今日和母亲的决裂。
他越想越伤心,唧唧地哭起来。
哭着哭着,花丛拂动,有人影从台外翻进来。
“嗯?”
泪眼朦胧间,三世子睁开眼睛,用满是自/渎汗水的手去触摸那个人影。
“小堰,是你吗?”
木子堰从脚底拔出刀来,真想一刀把他手剁了。
她忍住了,抽出一捆绳子。
三世子:“???”
三两下将哭的浑身发抖的青年困在躺椅上,木子堰从背包里取出简易手术包:“是我。”
“对不住了,从宴会上借了应急医疗队的东西。”
“来给您做个了结。”
三世子茫然望着闪烁寒光的手术刀,还沉浸在欲望疏解的快感中。
木子堰:“……”
木舰长一把将他裤子剥了,安抚道:“运气好,因缘际会,我梦中做过二十年医生,技术不错,您放心,我的物理yange技术,绝对拔群。”
三世子:“……”
三世子瞪眼:“啥?”
木子堰戴上口罩,火焰烧过刀尖做简易消毒,随后,她将滚热的刀贴在青年皮肤上,笑眯眯地弯着眼睛,像欧洲中世纪的死亡医生:
“是啊。”
“我这么爱您,却得不到您,自然希望您严守贞洁,一辈子‘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