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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你。”◎
见面的日子定在周六,查琴之很高兴。
接听电话的时候周继胜也在,他们问要在哪里吃,需不需要在小区附近找一家上档次的酒楼,周继胜说他认识水果店隔壁那家徽菜馆的老板,到时候可以留一个好一点的包厢。
苏晚青哑然失笑,说不用太隆重,在家里就行。
那天早上,闻宴祁很早就过来敲门,苏晚青睡得晚,还没回神,开门时还睡眼惺忪着,然后就瞧见她容光焕发的男朋友,已经洗漱好,换上了正装。
“晚上才吃饭呢,你现在是要干嘛?”
闻宴祁绕过她,走到卫生间帮她挤牙膏,“趁时间还早,我带你去隐山寺逛逛。”
虽然苏晚青不是很理解,但还是跟着他去了。
隐山寺在临市,距离左岸水榭车程大约三个小时,是附近远近闻名的佛门地,平日里游客不断,香火很是旺盛。
起得太早,苏晚青精神不济,心不在焉地看着闻宴祁请了六柱香,塞到了她手里三柱,冉冉的檀香温厚,周围的人都面容平静,到处都散发着一股虔诚的气息。
进了山门殿,正前方的空地上摆放着巨大的青灰炉鼎,闻宴祁拉着她走过去,苏晚青亦步亦趋,看着他清隽的侧脸,心里也生出了几分严肃。
敬完香,两人又在寺里吃了斋饭,走出后院食堂,苏晚青勾了勾他的手,“你请了什么愿?”
闻宴祁回头看她,“奶奶长命百岁。”
“我也请了这个。”苏晚青笑笑,鼓励地看着他,“还有呢?”
闻宴祁牵着她往第三个大殿的侧门走,闻言轻笑,“你干脆直接问我,有没有跟你有关的。”
“我不直接问,那你直接说嘛。”苏晚青语调上扬,“我可是许了跟你有关的喔。”
“想让我问?”
长廊上光线充足,闻宴祁立于朱红色的承重柱旁,身姿疏阔,抬手搓了搓她的脸,笑得肆意,“我就不问。”
苏晚青瞪着他,“要不是看佛祖说过不可杀生,你现在已经被我打死了。”
“佛祖还说过妻子当以十三事善敬其夫,”闻宴祁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声线温柔,“你怎么不听?”
苏晚青:“”
从隐山寺回来,闻宴祁没有直接去湖山区。
他把车开到了七合楼下,李泉在那等着,俩人刚一碰头,闻宴祁就打开了后备箱,李泉开始往里搬东西,不同颜色的礼盒。
苏晚青在一旁看着,红酒、茶叶、鹿茸、藏红花,除了这些,还有明显是送给查琴之的玉镯,以及几条橘色包装袋里的丝巾。
她看得咋舌,“怎么买那么多?”
把东西一一摆放好,李泉就走了,闻宴祁合上后备箱,才回应她,“毕竟领证快一年才上门。”
苏晚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小声嘀咕,“可是这也太多了吧。”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闻宴祁家,只从超市带了几兜子螃蟹,虽然在感情里不该保持明显的阶级观念,但苏晚青偶尔也会有些不适应,那种微妙的挫败感就像,在某些方面不管你如何努力,都无法反馈相等的回报。
“你不用多想。”闻宴祁牵着她上车,“我珍视你,自然也要珍视你在意的人,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都是力所能及的事,感情里的心意没有高低之分。”
他耐心地安慰着,“更何况,你从见奶奶的第一面开始,就一直在哄她开心。”
苏晚青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奶奶是你最珍视的人吗?”
“当然。”闻宴祁系好安全带,伸出两个手指微屈,掐了一下她的脸蛋,“你们俩都是。”-
傍晚才抵达湖山区,快到的时候查琴之发来短信,叮嘱他们开车慢点儿,说菜还没做好,不用着急。
已经能瞧见小区大门,苏晚青就没回那条消息。
进了门,车子停在院门口,刚熄火,里面传来脚步声,周继胜大约是打算出门买东西,面上笑意很盛,“来了,我还想去小区门口接呢。”
苏晚青先下车,“报了户号就让进来了。”
闻宴祁也关上车门,从车头绕过来,“叔叔好。”
“好好好,先进去吧,外面怪冷的。”
闻宴祁站得笔挺,笑得光风霁月,是苏晚青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仿佛融于温情琐碎的日常,清寒的脸上沾了几分烟火气,“初次登门,买了些东西,您看看您和阿姨用不用得上。”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太客气了。”周继胜搓搓手,“我跟你阿姨住的这房子还是你的呢。”
“房子是晚青的,您二老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又是一阵寒暄,三人提着礼盒进门。
查琴之还在厨房忙碌,听见声音戴着围裙出来,一眼看到大大小小的礼盒,斥责的目光投向周继胜,“孩子懂事,你还真好意思拿。”
苏晚青把包挂到椅背上,习惯性地为周继胜说话,“买都买了。”
闻宴祁将那盒茶叶放到茶几上,说话依旧客气,“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些吃的喝的。”
查琴之用抹布擦擦手,看向苏晚青,“那你们坐会儿,我这儿还有两道菜,再让你爸出去买点凉菜,待会儿开饭。”
苏晚青想说不用了,一转头,看见餐桌杯垫下面压着的一张纸,不细看也能瞧清楚,那是查琴之写得字,是一张菜单。
小时候就是这样,周继胜排行老大,底下四个弟弟妹妹,每逢中秋春节家里都会来很多人,查琴之的菜单总会提前一晚写好,第二天一大早出去买食材,忙碌半天备菜,差不多等人快到了,然后再开火。
她是个能干的女人,可在家庭中能干的女人通常都过得很辛苦。
苏晚青喉咙突然微微发紧,再抬头,声音也轻了几分,“不用做那么多,剩下了你们又要吃好几天。”
“你这孩子,”查琴之朝闻宴祁笑笑,一副“见笑了”的表情,再看向苏晚青,“自家人剩的菜,只要不坏吃几天怎么了?”
苏晚青垂着头不说话,闻宴祁大约是瞧出了她的情绪变化,走过去不动声色地牵住了她的手,朝查琴之说道,“晚青是怕您辛苦。”
“不辛苦,做几道菜怎么就辛苦了,这不是应该的吗?”
查琴之是真的挺高兴,使唤周继胜出去买凉菜以后,就往客厅看了眼,“电视坏了也看不了,二楼走廊最东边那间房是晚青的,里面有电脑,你俩去房间里坐坐,开饭了我叫你们。”
她说什么也不要帮忙,最后没办法,苏晚青领着闻宴祁上了楼。
东南角的次卧,她就睡过一回,可房间里家具齐全,床铺也都是干净的,电脑桌前放着一把椅子,旁边是书架,没放几本书,空荡荡地立着几副相框。
闻宴祁牵着她走过去,坐在那张椅子上,稍一使劲就把她带到了怀里。
“你干嘛?”苏晚青坐在他腿上,往门口看了一眼,“门都没关,一会儿上来看见了。”
“看见又怎样?我们是夫妻,更何况你只是坐在我腿上,又没躺在床上。”
最近他说这种荤话越来越熟练,苏晚青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清白了,憋了憋气,“你做个人吧。”
闻宴祁也不在意,按着她的手,眸色深沉,“说吧,怎么又不开心了?”
“谁不开心了?”苏晚青对上他的眼,沉默地垂下头,几秒后,妥协道,“你是什么情绪捕捉器吗?”
闻宴祁垂眸,“对,就只捕捉你的情绪。”
苏晚青看着他,眼睛里湿漉漉的,仿佛被水洗过似的,“我就是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但是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真的理解了查琴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
这个“她”指得是谁,闻宴祁也听明白了。
思忖了几秒,闻宴祁淡声开口,“听过一句话吗?”
“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人和人大多时候只需要一些泛泛之交。”
苏晚青摇摇头,“什么意思?”
“世上缘分很少,很多时候都不需要勉强,你感到矛盾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在0和100之中取舍,想要跟他们敬而远之,自己念及情分不舍得,想要重修旧好,又放不下过去受到的伤害。”
将苏晚青颈侧的头发撩到身后,闻宴祁温声道,“你有没有想过选一种不费力气的相处方式?舍不得就继续联系,放不下就不过从甚密。”
最后一句,他说得格外认真,“泛泛之交是退路,也是出路。”
苏晚青眼睛眨了眨,仿佛心里的某处空缺被突然填补上,怔愣几秒,他望向闻宴祁的眼,忽地一笑,“闻老师真厉害。”
落日熔金,斜阳从窗户铺洒进来,将俩人的身影拉长。
闻宴祁低哂过后,手掌抚上她的脸,虎口贴着下巴,嘴角弯起笑,眉宇的轮廓在光影下被勾勒得越发冷硬桀骜,“闻老师还有更厉害的,想学吗?”
脑袋不清白的直接后果就是,对所有暗示性的话都能秒懂,苏晚青脸颊微涨,眼睛变得有些干涩,上手推了一下他的胸口,“不想!你留着自己学吧!”
她从闻宴祁腿上站起来,心口莫名有了些慌乱,“我去洗把脸,你就在这儿坐着,哪儿也不许去。”-
目送着人进了卫生间,闻宴祁唇边笑意淡下来,转过身,看了眼桌面。
一眼就能瞧出是不常住人的房间,桌面整齐,毫无杂物,电脑不知多久没用过了,插头都没插,可桌面和屏幕上也是干干净净,没落丝毫灰尘。
几分钟的功夫,黄昏就消失了,夜色笼罩,闻宴祁打算起身去开灯,经过那排书架时随意看了眼,一排相框,大多是苏晚青小时候的照片。
闻宴祁脚步顿住,扶着书架,有一下没一下地看着,大约都是十岁之前的,苏晚青还真没撒谎,小时候她的确是个有些微胖的小女孩,笑起来脸像个圆乎乎的小包子,就是双眼皮线条依旧明亮,瞳仁大而明亮。
他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看到一盏相框倒了,随手扶起来。
目光凝聚,瞥见一抹鹅黄。
闻宴祁站在光影交接的地方,视线有了落点,心脏急速收缩之后,他感受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冲击。
那种感觉太不真实,他一时没缓过来,几秒后,才将那张照片拿下来。
木纹色的相框架,里面的照片应该是没塑封过,有些泛黄,色彩不够鲜艳了,可依旧还能看出画面,正中是一个穿黄色雨披的小姑娘,站在一块巨大的石碑前比“耶”。
那块石碑,闻宴祁见过,石碑上的字体是魏碑,朱红色的字迹,刻得是“鸢尾山庄”四个大字,或许是什么名家大师提的笔,落款处还有一行小字,照片里看不清,闻宴祁也没印象了。
那是城东郊区的联排别墅社区,也是闻宴祁十岁以前生活的地方。
犹如神谕指引一般,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他站在暗处,恍惚间觉得又置身于多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中,看着自己的妈妈在长椅上无助,看着她暴露于天际下千疮百孔的自尊,看着一个穿着黄色雨披的小姑娘轻轻张开双臂,拥抱了她。
他还是无法相信,将相框翻过去,抽了那张照片,待到完整的画面暴露在他眼前,闻宴祁看到了右下角一行日期。
那是他最痛苦的一年,变故他挺过来了,可遗憾却像海上的风浪,每当夜深人静,就会将他心底安稳的扁舟掀翻。
混沌的记忆夹杂着无能为力的懊悔,折磨了他这么多年。
直到此刻-
苏晚青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片昏暗。
闻宴祁的身影抵在书架前,背对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嘀咕了一声,她走到门口打开了灯,再回头,闻宴祁像是终于回神,看了过来。
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苏晚青刚想说话,目光下移,落在他手上。
她走过去,垂眸看了眼,是很小声的感慨,“怎么把这张照片也带来了”
“照片里的小姑娘,”闻宴祁声音偏低,“真的是你吗?”
苏晚青惊诧地和他对视,朝他笑,“我知道我小时候是胖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到认不出来的地步吧?”
闻宴祁并没理会她的自嘲,手捏着相框,面色有些僵硬,“你小时候不是在阳钦县住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苏晚青疑惑地皱起眉,看了眼他手中的照片,“鸢尾山庄,你知道?”
“这是翟绪家。”
“哦,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因为我爸在那附近接了个什么工程吧,房屋重建还是什么的,他很少在本地接工程,之前都是天南海北跑的,所以我妈就带着我一起过去,住了应该有一个暑假吧。”
苏晚青絮絮叨叨地说完,看了眼闻宴祁,他依旧是没什么表情,下颌线条绷得很紧,桀骜冷峻的眉眼更加沉郁,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你怎”
她刚想问,楼梯口传来查琴之的声音,说周继胜回来了,喊他们下楼洗手吃饭。
苏晚青应了声“好”,再转过身,闻宴祁已经把那张照片放下了。
他牵住了她的手,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先下去吧。”-
到了餐厅,众人落座。
查琴之是真的做了很多菜,打眼一看就有十几样,鱼肉虾蛋都有,堪比年夜饭的隆重程度。
周继胜拿起酒,看向闻宴祁,“能喝酒吗?”
“不行。”苏晚青试图阻止,“回去还要开车呢。”
“你不是也会开吗?”
苏晚青还想说什么,闻宴祁在桌子下面按住了她的手,对视一眼,他目光温润,“少喝一点儿,没事。”
说是要少喝,可最后还是喝不少。
周继胜的酒量一直都很好,苏晚青不知道的是,闻宴祁的酒量居然也不差,俩人一起喝了两瓶八两半,没一个上头的,依旧说话清楚,条理清晰。
咋舌过后,苏晚青拦住了还打算去拿红酒的周继胜,“别喝了,已经喝不少了。”
查琴之也附和,“对,那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己喝也就算了,让孩子喝那么多干嘛?”
周继胜也没搭理,只看向闻宴祁。
闻宴祁弯唇笑,“那就只当小酌,就别让晚青和阿姨担心了。”
周继胜坐了回去,倒是查琴之,打量一眼闻宴祁和苏晚青,搁在桌面上握在一起的手,唇边流露出了几分欣慰的笑意。
自从上回在医院见到,闻宴祁给了张名片,她心底就一直惴惴不安,原以为苏向群介绍的是与苏家家境相当的好男孩,可让周继胜根据名片上的信息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场婚姻算是门不当,户不对。
查琴之担心苏晚青会受委屈,就想抓紧时间约在一起吃顿饭,了解了解这孩子的品性,可今晚这一见,闻宴祁倒没她想象中的高不可攀,俩人的关系是肉眼可查的亲密。
她放心了许多-
吃完饭,周继胜说要打牌,闻宴祁这会儿倒浮现出了几分醉态,查琴之瞧出来,制止了周继胜,帮着苏晚青把人扶进了副驾。
临走前,她还想说些什么,苏晚青也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可惦记着车上的闻宴祁,最后也没多说,听了句慢点开车的叮嘱,就回了驾驶座。
路上,闻宴祁一直没说话,靠在座椅上,眼皮轻阖,头是瞥向车窗的。
苏晚青怕他难受,降下了一点车窗,又怕他着凉,把座椅加热给打开了。
到了左岸水榭的地库,终于熄火,苏晚青解开安全带,看闻宴祁还闭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很柔,“到家了。”
闻宴祁睁开眼,眼底没有半分惺忪,就是开口说话,语调有些含混,“嗯,好。”
苏晚青绕过车头去接他,想搀扶着,可闻宴祁也没怎么借她的力,高大的身形晃都没晃一下,掌心贴着她的手,径直走进了电梯。
她也有些疑惑了,看走路像是没喝多,可一句话也不说,又像是喝多了。
回了家,先把人送回房间,闻宴祁坐在床尾的沙发上,一坐下,就闭着眼斜斜地靠了上去,仰起头,喉结上落了光,颈线利落,微敞的领口透露着性感。
苏晚青弯下腰,“你现在还好吗?”
闻宴祁不说话,她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刚想叫他的名字,腰后侧突然扬起来一只手,圈着她往下,扑到了闻宴祁的怀里。
她双手抵在胸前,抬眉看,闻宴祁睁开眼,目光全然清明,哪还有半分刚刚醉酒的样子?
怔了几秒,苏晚青皱着眉,“你是装的啊?”
闻宴祁挑眉,“不装你爸又要留我打牌了。”
苏晚青想笑,“把他们担心得够呛,估计晚上都睡不好了。”
“可是不早点回来,”闻宴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我晚上也睡不好。”
他目光微闪,在吊灯细碎的光芒下,浸着湿润的绮念,伸出手指,在她眉上描了一下,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最后在唇瓣上轻揉。
干燥的指腹,似乎能感受到指纹的粗粝,苏晚青失神片刻,感觉身体有些躁意,拨开他的手,试图站起来,支吾地道,“我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起身想走,手腕被扣住,又被带了回去。
闻宴祁还是有几分醉意,将她揉进怀里,深吸一口气,从胸腔内发出的声音偏沉。
“苏晚青,你是老天爷派来拯救我的吗?”
苏晚青听得没头没脑,看他抱得很紧,便也不再挣扎,柔声询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你怎么那么好?”
闻宴祁俯身,冰凉的唇划过她的颈侧。
极度压抑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苏晚青渐渐感觉到不对劲,用了十成的力气,勉强撑起胳膊和他平视,可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闻宴祁也许是醉了,但他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唇上的辗转只有两三秒,好像在发泄一般,带着无处安放的情绪,他庆幸,他欣喜,他简直要疯狂了。
苏晚青被动地承受着,挣扎的手被钳制在胸前,闻宴祁一只手按着她,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一边揉,一边吻她。
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酒精的薄味,在她口腔内肆无忌惮地游走。
苏晚青脑袋一片空白,稍微侧了侧头,鼻尖划过闻宴祁硬挺的鼻梁,呼吸被攫取,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从唇边泄出了一道声音。
就是这一声,宛如少女的邀请,闻宴祁浑身都开始绷紧,手臂线条硬得吓人。
安静的卧室,明亮的灯光,一对纠缠的影子,共同组成了那个旖旎缱绻的夜晚。
温热的气息短暂停顿,苏晚青听到一句低声的喟叹,“究竟怎么爱你才够?”
她没有回答,因为闻宴祁压根没给她回答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都快要燃烧起来,清醒逐渐失守之际,苏晚青感觉自己塞在裙子里的衬衫下摆被撩了起来,还未反应,一双温热粗糙的大手游移进去,顺着她的腰线一直往上。
理智回笼,她猛地抬头,对上闻宴祁迷离的眼。
他那双眼多漂亮啊,细长型的,双眼皮的褶皱明显,延长至眼尾时逐渐上扬,长而漆黑的睫毛像芦苇荡,秋风一扫,便带过一阵战栗。
“你”苏晚青咬着唇,眼底是懵懂,是慌张,“想干嘛?”
闻宴祁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没停,高挺的眉骨下眼眸漆黑,藏着风雨晦暝的欲念,嗓音哑到了极致,“我想让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