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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儿不远,车程一刻钟左右,是家挺有名的粤菜馆,价格小贵,但没有到离谱的地步。
侍者引导他们到一个包间,递上餐单。
陆之和下巴微微朝乔麦的方向扬了扬,意思是递给她让她选。
乔麦摆了摆手:“不了不了,还是陆总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陆之和见她有压力,便没再谦让,接过餐单简单地点了几样,侍者随后退了出去,关上包间门。
封闭的环境,加上一个光是坐那儿就让人精神紧绷的存在,乔麦胸口犹如压上千斤巨石,呼吸困难,脑子也一片空白,想不到要跟他聊什么。
最后还是陆之和先开口:“你是哪儿的人?”
“我是阳城人。”乔麦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完又自我找补了下:“是个很小的城市啦,陆总可能没听说过。”
陆之和微微一笑:“我知道。阳城以盛产柑橘和柠檬闻名,城市排名中属于四线城市,不过因为临近省会南城,所以发展还可以。”
乔麦被他一番话说得一愣一愣,好感度直线提升。
她万万没想到陆之和会知道阳城。记得四年前她刚来北城念大学,在寝室自我介绍时,同宿舍的姐妹没有一个听说过这个城市。
陆之和见她怔住,镜片后的眼睛笑了笑:“你忘了我是做房地产的?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乔麦恍然:“那也是陆总记性好。”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我就不一样了,地理白痴,连省会都背不全。”
陆之和唇角的笑意加深:“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以后全国各地到处走走就知道了。”
他随后换了个话题:“听孙同说,你在天星做造价?”
乔麦点头:“我刚进公司还不到三个月,目前只是做一些最基础的工作,顺便帮老板打打杂。”
“你大学学的什么?”
“工程管理。”
“哪个学校?”
“北x大。”
陆之和颔首:“211重点院校,不错。”
乔麦惭愧地:“陆总过奖了。”
在他沃顿商学院的学历面前,她这个211本科生算个毛啊……
两人随意地聊了些工作相关的话题,很快侍者便进来上菜,简单的三菜一汤加一笼蒸点。
乔麦等着陆之和动了第一筷,她才拿筷子夹菜。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今天就按我的口味点了。”陆之和询问地看着她。
乔麦:“我口味比较重,喜欢吃辣点儿的东西。粤菜我也很喜欢,其实大部分菜系都合我的口味,除了东南亚一些菜,有奇怪的香料味和酸味。”
陆之和认同地:“对,越南菜那个香茅我吃不习惯,泰餐的冬阴功那个酸味儿我也不行。”
乔麦有些好奇:“陆总,你以前在国外念书,是不是吃过很多国家的食物?有没有最喜欢的?”
陆之和笑了笑:“我高中毕业就出国了,在外面待了六七年,我爸妈都以为我会被那边的风俗同化,结果到头来还是最喜欢家乡的口味。到底是中国人,有颗中国胃。”
“那你会做饭吗?”
“当然,做饭是留学生必备技能。”陆之和说着一顿:“只是回国后太忙,现在很少做了。”
乔麦闻言,对他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陆之和这人,一身贵气,完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很难想象他下厨会是什么样子。
而乔麦对会做饭的男人有种额外的好感。
“你呢,会做饭吗?”陆之和反问。
乔麦惭愧地摇了摇头:“不太会。以前住家里都是我妈做饭,后来读大学,宿舍不让用明火,大家都吃食堂或者叫外卖,工作以后下班回去已经很晚了,也懒得再去买菜做饭。”
陆之和笑了笑,拿起公筷夹了一只水晶虾饺放进她的碟子里:“多吃点儿。”
乔麦连连点头:“谢谢陆总。”
吃过饭,陆之和结账,乔麦有点不好意思白吃他的,拿出手机:“多少钱?我们AA吧。”
陆之和眼皮抬了抬,淡淡地:“不用,我请你。”
乔麦:“这怎么好意思。要是让王总知道,会怪罪我不懂事的。”
陆之和意味深长地:“你这样抢着和我AA,才叫不懂事。难道我连一顿饭都请不起?”
“……”乔麦这才意识到唐突,默默地把手机收起来:“那就谢谢陆总了。”
陆之和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随后朝店外走,车子停在粤菜馆门前的马路边。
“你住哪儿?我送你。”陆之和突然说。
“不用不用,我住得挺远的,坐地铁回去就行。”乔麦只顾抬头跟他解释,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不小心就踩空了,咣叽一声摔地上。
速度快得连陆之和都没能捞住她。
乔麦整个人摔懵了,膝盖一阵生疼,手掌根也火辣辣的。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臂,小心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怎么样,伤着没有?”
乔麦望着陆之和的脸,懵了会儿,才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手掌根蹭破点皮,膝盖有点渗血。
她摇了摇头:“没事儿。”
陆之和视线扫过她手上和膝盖的伤,眸色凝重了些:“都出血了还叫没事?”
乔麦吸了吸鼻子:“皮外伤而已。”
陆之和扶着她在台阶坐下,随后半蹲在她身前,仔细查看她膝头的伤口。须臾,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一只小腿肚。
乔麦穿的短裤,他掌心就那么直接地触到她的皮肤,带着男性特有的温热。
被他意外的举动惊到,她一时脸热,诧异地抬眼看他,而陆之和专注地盯着她伤口,握着她小腿缓缓往上抬了抬:“关节疼吗?”
啊……原来是想看她伤到骨头没有……
乔麦摇头:“没事儿,没伤到骨头,就是表皮有点儿擦伤。”
陆之和松开她站起身,环顾四周,看见不远处有家小药店:“你在这儿等。”
扔下这句,他就大步流星地走了。乔麦顺着他走的方向看过去,意识到他是去给自己买药。
胸口顿时一股暖流涌过,她觉得陆之和除了不把画还给她这点,其实人还是挺好的。
须臾,药买回来,陆之和拿着碘伏在她面前半蹲下:“手。”
乔麦知道他是要给她上药,有些不好意思地:“我自己来吧。”
陆之和没说话,就那么望着她,视线中自带一丝威严。
两人沉默地角力,以乔麦失败告终,她只好乖乖伸出手让他上药。
浸满了碘伏的棉球轻轻擦过她伤口表面,带来细微的疼痛和冰凉的体感。
两人此刻距离太近,能强烈地感觉他的存在,乔麦甚至不敢抬起视线,呼吸也变得迟缓。
直到他处理完她手上的伤,低头去给她膝盖上药,她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余光悄悄溜向他的脸,原本整齐朝后梳的额发有一缕调皮地掉了下来,柔软地耷拉在额前,镜片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伤口,睫毛浓密,眸色如墨。
往下,鼻梁高挺,鼻翼狭窄,嘴唇偏薄,五官看上去十分精致,皮肤白皙,几乎看不见毛孔,似乎少晒太阳。
以男人来说,这样的一张皮囊未免精美得太过诱惑。乔麦视线被他吸引着继续往下,便是衬衣领口里,若隐若现的锁骨……
她忽然意识到这样打量他太过逾越,正要收回视线,不期然他抬起头来,两人目光撞个正着。
乔麦呼吸一滞,迅速压下视线,低头看自己脚尖,心脏突突直跳——偷看被抓现行,简直丢了个大脸。
陆之和敏锐地捕捉到刚才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以及仓惶躲避的表情,此刻她又低着个脑袋,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
他视线在她乌云般蓬松的发顶上顿了顿,眼底一丝笑意一闪而过。他也假装什么都没看穿的样子,继续替她消毒:“这几天伤口不能沾水,澡就不要洗了。”
乔麦闷闷地嗯了声,脑袋微微一点。
陆之和仔细地消毒完伤口,说道:“试试能走吗?”
乔麦又嗯了声,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试着活动了下双腿,膝盖骨的疼痛已经缓解不少,现在只是单纯的皮肉痛:“能走。”
“那就上车。”陆之和说着站起来,过去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
乔麦走到车子旁边,小心翼翼地坐进去。
陆之和绕到另一边上来,发动车子,驶离辅道:“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乔麦下意识拒绝:“不用了,送我到地铁站就好。”
陆之和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汇入主干道车流,他平视前方,用着理所应当的语气:“你腿伤成这样,我能让你站着回家?”
乔麦好心解释:“陆总,我住得真挺远的,离这儿得有一个多小时,你还是送我去地铁站吧。”
陆之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晚上也没有别的安排,送你回去就当散心。”
话说到这份上,乔麦都不知道怎么拒绝,感觉再说不用就很不识抬举了:“好吧,谢谢陆总。”
陆之和微微颔首,按照她报的地址开了导航。
车子平稳地驶向北城郊区,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让车内氛围不至于太沉闷。
两人一路聊着散漫的话题,譬如彼此的大学生活,中美物价差异,一小时多的时间竟然不知不觉流逝。
车子停到一个老旧的社区门前,乔麦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陆之和微微一笑:“不客气。回去注意伤口。”
“知道了。”乔麦推开车门,冲他笑:“那我走了,再见。”
陆之和忽然想起什么,把一个塑料袋递过来,是刚才在药店买的药:“拿着。”
乔麦愣了愣,伸手接过:“谢谢陆总。”
陆之和轻轻点了下头。
下车后,乔麦关好车门,站在路边朝他挥了挥手,看着他驶离小区,她才慢吞吞地往租屋走。
也许是她想多了,但他真的有必要亲自把她送回来吗?就算是出于好心,似乎也有些过了吧,还是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