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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洋给钟临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最后钟临来了条短信,说临时有事,乐队晚上的散伙饭就不去了。
看着一个人进包厢的周行叙,左任拆着餐具:“怎么你老婆也没来?”
“她们宿舍也要吃散伙饭。”周行叙拖开椅子,手搭在旁边空位置的椅背上,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不断有新消息发进来。
那头的薛与梵觉得自己最大的失算就是少看了太多爱情故事,等自己说完那个纯洁版的相处接触然后日久生情的故事之后,发现还没有小八脑补的兄弟相争的爱情故事精彩。
其实大家也不傻,她有时候突然下了一趟楼就不回来了,虽然她们没有戳穿她谈恋爱,但还是猜到她在谈恋爱,就是谈恋爱的对象没有想到是周行叙。
一片肥牛老在了锅里,麻辣锅越煮越辣,果汁带来的饱腹感在上完一个厕所之后就消失了。每个人都喝了点小酒,借着酒劲说着以后常联系,假期去各自老家玩一趟,大家表面都应下了,甚至开始想象旅游的画面,但是所有人心里也清楚大概率是不会去的。
周行叙把薛与梵接走的时候才九点出头,小彩灯装饰着沿路的绿植,他站在路灯下,偏头在看路边的开直播表演的人。
身后有光将他身形剪裁出来,他伸手先接过了薛与梵的包,随后牵着她的手。
这是她大学的终点啊。
也是下一阶段美好的开始-
向卉的病得动手术,薛与梵现在毕业待在家里了,医院陪床舍她其谁。向卉既想让薛与梵来陪自己,又不想她来。
说白了,薛与梵干什么都让她看不习惯。最后还得自己来,甚至动手时不时地给自己女儿削个水果皮。
虽然薛与梵去了,但是老薛还是单独又找了一个医院的护工。薛与梵每天跟着病房里的人晚上八点睡,早上六点起,中午再睡个午觉。
作息太规律导致周行叙有时候都找不到她。
和向卉同病房的阿姨人很不错,是个晚上睡觉不打呼噜的。她比向卉大了五岁,现在都抱上孙女了。阿姨平时没有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做红娘,没事问问年轻人的情感经历。
薛与梵的‘不好回答’,成了大人眼里的害羞。向卉便会说:“没有,我还巴不得她现在谈恋爱呢,不然到时候好的全被挑光了。”
听这话,薛与梵来了精神:“真的吗?”
向卉放鱼饵:“你有吗?”
“我……”薛与梵一顿,立马把话收住:“看你需要,我都可以。”
万事讲求一个循序渐进,这一下子甩出红本子把她老妈刺激到了,到时候哭着抱着老娘大腿,说出渣男语录里top级别的“我是怕你生气所以当时不告诉你”,那是万万不能的。
薛与梵准备一点点把周行叙介绍给她爸妈,她手搭在床边的支架上:“我是有那么一个喜欢的男生。”
手术安排在明天,向卉正在整理枕头准备午睡养精蓄锐,听到薛与梵这句话自然不困了:“谁啊?”
薛与梵:“我大学同学。”
于是向卉知道了,本地人,大学学财管的,家里有个哥哥,女儿口中对她很好的人。
向卉倒是开明,只是:“家里有个哥哥不太好,到时候万一他爸妈偏心,你有的气受了,遭罪的。”
不得不说人生阅历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多吃了二十多年的油盐酱醋不是薛与梵一个新手好糊弄过去的。
不过向卉到底是困意浓了,也不纠结:“反正你要是真喜欢就先谈着恋爱,能把异国两年熬过去,再考虑这些问题。”
说完,她宽慰自己又像是宽慰薛与梵:“还早还早,我睡觉了。”
既然今天白天都和向卉说了周行叙,晚上薛与梵说出去也不找借口假装吃东西。
周行叙在大楼楼下等她,薛与梵在医院里待着穿着有点休闲。
他去实习的日子已经定了。
薛与梵挽着他的胳膊,两个人朝着附近的商场走去:“那你哥会去吗?你们碰见会不会很尴尬?”
“没和我在一个地方。”至于碰见会不会尴尬,周行叙胳膊从薛与梵胳膊里抽出,搭上她的肩头:“我合法的,我凭什么尴尬?”
说到这个合法,现在薛与梵骑虎难下,当初脑子一热短路了,现在这边不肯离婚,那边她又没有办法告知。和周行叙商量能不能离了婚继续谈恋爱,薛与梵说:“网购还有七天无理由退换,游戏还有重新开始呢。”
周行叙:“薛与梵,你就像是社会新闻上夫妻为了房子假离婚最后不肯复婚的坏女人。”
薛与梵挺心虚的,理直气壮的样子装到一半就不行了:“你……”
周行叙瞥她,他还不了解她?
薛与梵假笑:“你可真是警觉呢。”
“对于我这种有浪子前科的人,你没觉得结婚证是给你的保障吗?”周行叙把人拉到自己身旁,医院里车多停车也不方便,更多人趋向于开电瓶车出行,还有进进出出的送外卖的小哥。周行叙左右看着车,把人带着走到人行走道上:“都合法了,你还没有安全感吗?”
“这合法的安全感得你把你的身价拉个流水出来给我,让我看着余额数着零。”薛与梵和他讲话下意识地一直看着他,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拐弯进来的黑车-
向卉在病房里玩手机,丈夫来的时候薛与梵才走没多久。
老薛进屋,环顾四周没看见小孩,想到刚刚自己拐弯拐进医院时看见的那个眼熟的身影,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但还明知故问:“小孩呢?”
“出去了。”向卉掀起病床被子,拍了拍床沿边上让老薛坐。
老薛想到了那时候看见的,把手搭在他闺女肩上的那个男生,个子高高的。向卉都和他多少年夫妻了,见老薛问了两句薛与梵之后,没数落薛与梵为什么不在医院陪她,她就知道老薛有事。
“怎么了?”
老薛这才把刚刚进医院时候看见的画面说给了向卉听,白日里已经听女儿说过她自己有个喜欢的男生,这下子听见也平静了不少,只是想到小情侣约会的样子,眼睛笑得眯了起来。
悲喜不相通,向卉知道老薛看见了那个男孩子,问他长得模样怎么样。老薛哼了一声:“个子挺高,样子嘛,我不喜欢,一看就不老实。”
向卉自己生的女儿她还能不了解吗,首先对方模样第一眼就要让她舒服,她才乐意和人交朋友。她是萌生不出自己家白菜要被偷的难过。
老薛看手表:“都出去多久了,你好打电话叫她回来了。”
“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向卉没看时间,他来之前没多久薛与梵才走,他都没有来多长时间,小孩能出去多久:“你得了,你闺女什么人你不知道啊?饭不会做,自己狗窝收拾好就是皆大欢喜了,好吃懒做,有人肯娶她,等我病好了就登门拜谢。”
……
薛与梵陪他一起吃了个晚饭,从餐厅回医院的路上,她在甜品店里买了两个冰淇淋球,店里的冷气打得足,连薛与梵这种怕热的人进去都打了个哆嗦。
结果看见旁边的人拿手挡着脸,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周行叙蹙眉,摇头:“突然。”
薛与梵的主要工作还是陪向卉,看电影的约会项目耗时太长,她又不买衣服,所以两个人折返回去了。
周行叙:“我拿着爱的号码牌能最快预约到你这个大忙人什么时间段?”
向卉最近还没有做手术,所以她还好出来玩,等明天向卉手术做了,她大概率就不会再这样跑出来见他了。
这时间的事,最不好说了。等薛与梵吃完了冰淇淋两个人慢悠悠地朝医院走去,还是平安夜去过的住院部锐角小花园那里,薛与梵之前手里拿着冰淇淋,所以掌心很冰。
捧上自己脸的时候,周行叙嘶了一声,她翘起一只脚,单脚踮着,亲了他一口:“明天实习加油,好好赚钱。”
周行叙尝到了淡淡朗姆酒的味道,可能是那个冰淇淋的口味:“我这独守空闺,还要赚钱呢?”
“那没办法,我的人生还没有快进到靠着艺术吃饭的那一天。等哪天我一边摇晃着红酒杯,一边对争相着要购买收藏我设计作品的老板们说艺术是无价的,那时候我可能就养得起你了。”薛与梵手没移开,还捧着他的脸:“到时候我买大房子养你。”
“行。”周行叙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托上她的后颈,人微微前倾,让她不至于在接下来他主导的接吻里踮脚仰头太累:“到时候请个保姆,我不想再给你收拾卫生间的长头发了。”
感觉到他搂着自己,看着凑过来的脸薛与梵就知道他想干嘛了。等他手托着自己后颈的时候,薛与梵脖子借着他的手,仰着头在等他。
冰淇淋带来的温度和味道一点点在唇齿相磨中消失,薛与梵搂着他的颈项,七月夜里的温度将他们四周打出的氛围火花迅速点燃,理智被架起来反复烘烤。
医院外的街道上依旧热闹,蛾子不停地撞击着路灯,一棵樟树长得太高,将路灯打出的橙色的光笼罩在自己的树叶枝干里,像是藏了一个月亮在里面。
舌苔粗粝,舌尖抵在上颚滑过。灼热的气息在这火热之中尤能明显感受到。圈住他颈项的手臂有些圈不住了,最后扶着他的胸膛。
亲吻中,她的发丝擦过自己的脸颊,为了给不会换气的薛与梵喘息的机会,他总能找准恰当的时机离开她的唇,又能不让她觉得吻断断续续或是戛然而止,等她喘上一口气再重新贴上去。
直到她身上都染上雪松味道之后,他将收尾工作做的特别好,从她唇角,吻到了染上红晕的脸颊和耳周。
最后脸颊贴着脸颊,没再有别的动作。
“接下来都要很忙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情|欲未尽的沙哑感。
薛与梵的胳膊重新抱上他的后背:“怎么了?”
听他说这话,薛与梵感觉就像是位置互换了,他变成了之前面对他提出交往时的自己。
薛与梵没来由地想到了以前自己念书的高中,小卖部老板娘养了一只和猫抢骨头永远失败的大金毛。
轻抚他的后背:“你是合法的。”
他倒是会蹬鼻子上脸,把难题引出来:“合法是合法,你什么时候让我变得合情合理?”
得了,还是她要怎么把他介绍给自己爸妈这个问题。
不过还好,周行叙期限给到了她出国之前,薛与梵这段时间只需要安心照顾向卉。
薛与梵到病房的时候老薛还没有走。
老薛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刚想问问薛与梵一些事情,向卉提前预判,病房里还有别人,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但知道自己老公是真想知道,向卉干脆叫薛与梵去楼下买点湿巾,顺道把自己老公也赶回家了。
晚上这个时间点没有什么人来探病,电梯里只有父女两个。
老薛直接问:“谈恋爱了?”
“啊?”薛与梵今天才告诉向卉,母女和父女的相处方式还是很不一样的。很多事情她好意思和向卉说,但是和老薛说就感觉很奇怪。
考虑到万一什么时候结婚这件事就穿帮了,薛与梵给自己留了一步,答非所问:“我们大三认识的。”
那也两年了,有些相亲结婚的都不一定有她和周行叙认识的时间长。
性别问题,有些话老薛不好对薛与梵说,最后等电梯到了一楼时,老薛才来了句:“白天看看电影吃吃饭就算了,晚上少出去。”-
考虑到向卉的年龄,以及子宫里息肉的大小,最后向卉还是决定切除掉整个子宫。
手术很成功。
只需要等到切片后的病理报告。
向卉住了七天的院,薛与梵就在医院里陪了六天,最后一个晚上向卉没叫薛与梵陪着。
向卉明天要出院了,怕老薛这几天趁她不在家在卧室里抽烟。到时候她回去,总不想住在烟灰缸里。
突击检查的视频电话没有找到任何破绽。
老薛躺在床上,说是在看电视。直男的视频角度,一整张脸占据了全部的屏幕。
向卉开门见山:“没有在卧室床上抽烟吧?”
老薛:“没有抽烟,就看看电视,准备睡觉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办出院手续,我叫司机去接你。”
向卉把镜头对着薛与梵:“要下午吃过午饭才能回去了,大概一点多。”
老薛看见小孩,随口打趣:“薛与梵,你的小男朋友有没有带着鲜花水果来看你妈?”
薛与梵听罢,脸红。
“哎哟,算了吧。我现在这么蓬头垢面的。”夫妻两个又随便聊了两句之后,向卉催老薛早点睡觉:“不说了,你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赚钱。”
说完,朝着镜头挥了挥手。
于是,老薛举起了镜头外拿着香烟的手,朝着向卉挥了挥手:“再见。”
看着赫然入镜的香烟,向卉像个苦苦寻找证据,最后破案的警察:“你还说你没有抽烟。”
于是,薛与梵被向卉赶回家了,说是让她明天上午联系家政公司去打扫卫生。
原本她准备打的回家的,结果周行叙没二话,来接了她。
顺道还把她上次从家里偷出来,用来和他结婚的户口本带来了。
薛与梵都差点忘了还有户口本落在他那里。
结婚证全放在周行叙那里了,揣在薛与梵这里,她觉得那就不是结婚证了,是个□□。
大约是她前脚刚从医院走,向卉后脚就给老薛打了电话,所以老薛下楼倒水喝看见突然回家的薛与梵不是很意外。
薛与梵把包丢在沙发上,往沙发上一倒,这几天她在医院晚上睡得不安稳,现在只想回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问老薛要了明天要付给家政公司的钱后,她拿着叠现金美滋滋地上楼回了房间。
久违的被窝,她洗过澡后在床上滚了一圈,终于不用束手束脚的睡在翻个身都要小心翼翼的折叠床上了。
终于半夜不会有人来查房量体温了。
薛与梵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舒服,她昨天晚上就提前在手机上约好了今天家政公司上门的时间。
十点。
既不打扰她睡懒觉,留给家政公司在向卉回家前打扫卫生的时间也够。
昨天晚上入睡前她还想着能睡到自然醒,结果一大清早,她房门就被打开了。
也不知道是这几天待在医院里,每天半夜都有人开门,导致她现在神经衰弱了,一有人进屋她就醒。
看着站在床边的老薛,薛与梵睁不开眼睛,有些懵。
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天下父母的通病,反正老薛以前总喜欢在她睡懒觉的早上,端着早饭来她房间里溜达一圈。有人进屋了,薛与梵就睡不着了,结果老薛哧溜哧溜的喝粥吃面,还会在嘴边挂着一句:“没事,你睡你的。”
久违了的熟悉感再次重现,薛与梵困得不行,眼睛只能睁开一点点:“老爸,你干嘛?”
老薛负着手站在床边,视线打量着她:“恭喜恭喜。”
薛与梵:“啊?什么恭喜啊?”
“你说什么恭喜。”老薛将放在身后的户口本拿了出来,展开到薛与梵那一页,语气带着怒意,但脸上挂着笑:“已婚啊。”
负荆请罪倒也不至于,薛与梵洗了把脸换了衣服下了楼,央求着先不要告诉向卉。
老薛坐在餐桌边,看着‘已婚’那两个字,气得头疼:“你也知道你妈妈知道了会难过啊?你当时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薛与梵默了。
老薛以为她是犟,不肯说:“装沉默呢?”
薛与梵摇头:“我怕真相你受不了。”
她刚说完,一瞬间老薛想到了各种失足少女的社会新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现在给我把那个人叫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薛与梵看见那一巴掌下去,桌上的东西都一震,她打了个哆嗦:“冷静冷静。”
“我是你爸爸,我怎么冷静。混账,干得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们报警,现在什么社会了,他……”老薛撸起袖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家门。
“别别别。”薛与梵阻止他:“你情我愿的事情,法律制裁不了他。”
老薛:“我们道德谴责他。”
薛与梵指了指自己,朝老薛卖乖的一笑:“骗婚的是我。”
晴天霹雳了。老薛后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仰天长叹了一声‘苍了个天’:“你,骗婚。”
血压持续飙高,手背贴着额头。
老薛话里阴阳怪气:“你真是勇士啊。”
薛与梵乖巧地回到老薛对面的座位上:“别告诉老妈行吗?”
老薛撇干净自己:“东窗事发你自己扛着。”
薛与梵举起三根手指头,发誓:“可以,但是到时候你不能跟老妈一起揍我。”
老薛:“群情激昂,我受到氛围影响揍了你也实属无奈。”
薛与梵反将一军:“那我就告诉老妈你知情不报。”
早上那么一闹,老薛上班要迟到了,司机在门口等着。老薛想到这件事还是头疼:“你改天把那个男孩子带回来,给我见见。我看着不好,你趁早给我把这个婚离了。”
越说老薛觉得头越昏:“真是作孽。”
周行叙收到薛与梵发来的信息时,他刚晨跑完,拿着水杯在补充水分,看着她发来的一长串的‘完了’之后,给她回拨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
薛与梵把早上老薛发现他们结婚的事情告诉了他:“周行叙完蛋了,我感觉我伤透我爸妈的心了。他们送我念大学,教我好好做人,我居然干坏事。”
“是我,是我没干好事。”周行叙将水杯里的水喝掉,水杯搁在洗碗水槽里:“你调整一下心情,我丈母娘下午不是要出院了吗?”
薛与梵纠正他的称呼:“是的,我妈妈下午要出院。”
她故意发音加重在‘我妈妈’三个字上,周行叙笑:“是,咱妈下午出院。”
幼稚的一来一往。
最后挂掉电话时,薛与梵虽然不能说是松了一口气,但心也定了一些-
老薛在办公室里满面愁容的时候,秘书在外面聊天:“你说老板一脸愁容,是不是公司资金运转出问题了?”
“我听说老板娘住院了,是不是病不太好?”
“应该不会吧……”
聊着天的时候,楼下前台打来了电话,秘书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曲姐,楼下有一个年轻人说要见薛总。”
……
周行叙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后,前台才带着他上了楼。办公室的装修比他爸还是更有品位一些,老薛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坐在边上的茶台旁。
老薛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会主动找上门。被秘书带进来之后,很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站在旁边,他没有邀请他过来坐,他就一直站在原地。
沉默了一会之后,老薛轻咳了一声,抬手:“过来坐。”
周行叙对茶的了解并不多,只觉得老薛递过来的那杯茶入口之后有些回甘润喉。
商场上纵横多少年了,有一招叫敌不动我不动,但前提是自己闺女没已婚。老薛搁下茶杯:“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想你今天来找我肯定也是梵梵给你打电话了吧。”
周行叙颔首:“是的。”
“我只是一个父亲,我想问的问题很简单,你有多喜欢我女儿。”老薛说那是他和向卉唯一的女儿,虽然比她娇养长大的女生还有很多,但是他们夫妻两个也是竭尽所能的让薛与梵过得好:“你能给我女儿什么?”
说完,老薛打量着对面的人。
在沉默中,他缓缓抬起眼眸,视线坚定无比:“我的一切。”
以前到现在,乃至未来。
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