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六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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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去铅球场地碰碰运气,就是因为想看能不能偶遇他。现在人就在旁边了,薛与梵也不想去看翟稼渝比赛了。

只是等和他一起坐在对对面吃饭的时候,薛与梵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为什么我们两个见面每次都是去吃饭呢?”

周行叙在手机上下完单,拿起两个水杯,给她和自己倒了杯柠檬水:“你要想和我干点别的,运动会不上课我也有时间。”

有的时候薛与梵觉得思想变污浊这件事,真不能怪她。磁场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变化,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将改变磁场的那件事放在心上。

斜对面的情侣恩爱的挤在一起,女生推开了旁边的男生,举起手机,拍了自己,拍了餐厅,拍了菜,却没有给对面的男生露脸的机会。

薛与梵拿过倒了水的水杯,视线看着旁边:“你的技术,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有没有再生产的价值。”

周行叙不恼,坐在对面,被气笑了。手臂搭在桌沿边上,看她视线错开落在旁边。五指从杯口上面向下握着杯子,歪头看着薛与梵。

“你知道吗?一个人越是质疑一个男人在那方面的能力,就越会激起这个男人想要证明的胜负心。”

他在对面慢悠悠地继续讲着话,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仿佛能透过表面剖析出她的内心一般。

他问,但语气里没有疑惑,甚至带着一丝笃定:“薛与梵,你其实是不是想再睡我,所以一直否定我?”

高手交锋,兵不血刃,刀刀致命。

薛与梵直着腰板,将落在旁边的视线移到周行叙身上,嘴角扬着笑:“需要我分一点自知之明给你和你哥吗?”

一切表现的都非常好,比电视剧上的演员都演技精湛,除了最后架不住还是心虚了一下,她牙齿磕在杯子上。

细小的声音落在了周行叙的耳朵里,他也笑,甚至比打击他的薛与梵笑得还开心。

临走前,薛与梵去上了个厕所。刚说完,他就伸出了手,主动的准备接过薛与梵的包。

薛与梵想,她永远拜倒于细节。

比如他主动伸手帮忙拿包,比如说着不准在他床上吃东西,但上次还是把面端到了她面前。

厕所里,除了她还有一个正在补妆的女生,薛与梵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镜子。

沾着水的手稍稍理了理头发。

不怪水仙照水自恋,薛与梵有时候也会拿面镜子自我欣赏一下。不过此刻看向镜子里的人,淡妆也相宜。

就是……

薛与梵嘀咕了一句:“欲求不满到这么明显吗?”

居然一眼被识破了-

薛与梵已经没有第一次去他公寓是那种像是买房的参观心情了。

从车上下来,她觉得天热。有研究表明,现在才是中暑的高发季节。

周行叙走在前面,拿着手机,不怕走路摔跤。薛与梵随口问了一句:“你今天没去看你朋友的铅球比赛,没事吧?”

“没事。”

薛与梵跟着他进了楼,身后的自动门重新关上时,因为门禁又落了锁。

薛与梵也重复了一句没事:“没事,今天错过了,还有决赛。”

周行叙把手机递给她看:“预赛就已经被淘汰了。”

薛与梵接过他的手机,手机界面是乐队群。

群里正在对翟稼渝进行无情嘲讽。

【左任】:阿叙你今天没来绝对会后悔的,我八百年没有笑这么痛快过了。

【翟稼渝】:没事,等你葬礼上我笑给他听。

【唐洋】:这是铅球比赛吗?这叫人类大逃杀。

【翟稼渝】:可惜偏了一点,否则就能把你嘴给砸平了,省得一天到晚逼逼赖赖。

【蒋钊】:你不知道这孙子多搞笑,一开始斗志昂扬,结果看见周围一群胳膊比他脑袋还粗的大块头,瞬间就萎了,问我弃权哪里弃。

【翟稼渝】:重新招个键盘手吧,这个群里我是待不下去了。

最损的是,还有人发了大家看翟稼渝投球的时候的表情。

薛与梵一条条信息看下来之后,不知不觉就到了他公寓门口,他用指纹开了门锁,换完鞋之后把鞋柜里那双女士拖鞋拿出来,摆在薛与梵脚边了。

也没有催她快点看,或是叫她给手机,换完鞋之后自己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客厅茶几上,顺手又把投影开了

薛与梵马上就看完的时候,突然来了通电话。

看着备注上‘钟临’两字,薛与梵的心情立刻从开心转化为平静了,脸上的表情也一秒归于平常,刚想喊周行叙,他已经听见电话铃声自己走过来了。

……

他在阳台打电话,薛与梵在玄关处把鞋换了之后,坐到了沙发上。

他公寓的采光很不错,投影的价格应该不便宜,不拉窗帘也能看清画面。

薛与梵整个人懒在沙发上,播放列表提不起她的兴趣,她扭头朝阳台上看过去,看见了上次来过夜的时候被周行叙洗了的自己的上衣,现在还挂在阳台上。

他拿着手机背对着她在打电话,电话的通话时间不算短,但也没有长到像是煲电话粥那样。

他进来的时候,还看着手机。

看了眼幕布,发现没在播放电视,以为薛与梵没找到遥控器,再一看,遥控器就在她手里:“怎么不看电视?”

薛与梵没接话,只是视线随着他走过来再到在旁边坐下而不断变化。

周行叙说最近有部电影还挺好看:“你可以先看看。”

说完,薛与梵还是没动。

周行叙又解释自己有点事情,看她有些狐疑的小表情,笑:“怎么?想直奔主题?”

薛与梵眨了眨眼睛,略做思考后,说:“感觉这才符合当代生活节奏。”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电话打进了来了,起身再去了阳台,肩头碰到了她那件还挂晾着的衣服,衣服轻轻晃动着。

这次电话明显就短多了,只是他要出去一趟。薛与梵听见他要出去跟着一起起身,准备回去了。

他既然今天突然有事,那就改天吧。

周行叙拿起车钥匙,看她走过来,不知道是真没懂还是假不懂她其实是准备一起走。

说:“不用送,我很快就回来。你看会儿电视,外卖也可以送上楼,地址直接定位到门口好了。门如果不小心关了,密码是11090000。”

1109是他的生日,后面四个零大约是为了凑满八位数的密码随便按的。

最后话从薛与梵口中出来,就变成了:“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像她妈向卉每次给应酬的老薛打电话,这温馨的八个大字后面,一般还会跟上:“少喝点酒,吃完饭就给我回来,要是被我知道你喊小姐洗脚唱歌,你试试看。”

——试试看棺材板躺着舒不舒服。

只是薛与梵没有向卉当老师训人多年,状态语气来得那么快,这时候说出口,像叮嘱,不似向卉恐吓加训斥。

他扶着门框,穿好了鞋:“知道了,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一来一回两句话,寻常的不得了。

只是他关门前,看着站在门口的薛与梵,扬了扬嘴角:“回来就可以奔主题了。”

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就关上了。

他的公寓不是监狱,不是牢笼,她可以现在自己一走了之。看着棕色的木门,薛与梵还是回头朝着沙发走过去,随手点了部电影。

电影里主角展示极其无脑槽点众多的催眠手法,薛与梵就觉得网友在为了喷而喷,催眠效果不要太写实,她就看睡着了。

抱着沙发抱枕,面朝着沙发椅背蜷缩着睡着了。

周行叙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室内昏暗,他出去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久,五月的天,太阳落山虽然比之前已经面前变慢了,但回来,还是黄昏已过。

幕布上已经播放结束了,显示在待播界面,微弱的荧光直直的照在她身上,光影之间,空气中的静止的细小灰尘悬浮在其中。

是周行叙抱她起来的动作把她给弄醒的:“怎么没去我床上睡?”

薛与梵在被抱起来的瞬间,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待看清是周行叙后,薛与梵缓了一下,手背搭在有些睁不开的眼睛上:“你回来了?”

周行叙看她挣扎,就没抱她去床上,看她打着哈欠,睡意正浓的样子,捏了捏她的脸颊:“醒醒神吧,我先去洗澡。”

洗澡哦?

他回来了,得奔主题去了。

薛与梵在沙发上缓了缓,起身去阳台上把自己挂晾着的衣服收下来。摸着上衣,不得不感叹半个月首府的温度涨得比油价还快。

周行叙洗完出来,看见她睡意还没完全散掉,样子傻愣愣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件她之前脱在他公寓的上衣。

他就穿了条裤子,头发滴着水,手里拿着的干净短袖还没有来得及穿:“你不怕捂出痱子?”

“那你借我件衣服。”薛与梵也觉得这件上衣有点厚了,随手往旁边一放。

周行叙把手里还没穿的短袖递给她:“衣服都要被你骗光了。”

薛与梵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走,听见他这话,扭头反驳:“下次我再来,我一定给你全部带来。”

周行叙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听见薛与梵这话,笑了笑:“还有下次啊?”

他说完薛与梵没回答。

背对着他,懊恼地朝自己嘴巴打了一下,难怪古装电视剧里都要劝诫皇帝三思,不是没有道理。

她也想不到什么反击的话,干脆不说了。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怎么还生气了?”偏他抓到了个机会就开始逗她:“我又没说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