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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出去后,萧言手指插.进怀中那蓬松柔软的头发里揉了揉,目光温柔声音带笑,“阿离今天表现很棒。”
怀里的脑袋动了动,阿离抱着萧言的腰抬头看她,一双狭长的凤眼通红,长睫颤动,薄唇微抿,委屈极了。
他怀疑萧言是在内涵他,并且握有证据!
“至少还记得我爱你。”萧言眼底神色柔和,像是揉碎了满天星辰,融成一汪午后粼粼波光的春水,把阿离那颗冻在冰原上的心泡在里面慢慢解封捂热。
阿离满腔酸热,鼻翼煽动,眼眶又红了,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
苏玥怎么挤兑他阿离都没哭,萧言只三言两语疼他几句,眼泪就开了阀门似的往外流。
平时他很少哭,只有在床上被萧言欺负极了才红着眼睛呜咽两声,今天却缩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
“我受了委屈。”阿离抽噎着说,“想喝点甜的东西补偿补偿。”
他疯狂暗示。
没要求吃红烧肉已经是很大的退步了。
萧言有些想笑,指腹揩去他脸上的泪,故作严肃的说,“那这得问张导,现在你的体重她说了算。”
阿离焉焉的垂下脑袋,双手握着萧言的手腕,头顶在她小腹上磨蹭,耍赖似的说,“她就是个体重秤,又不疼我,才不会让我喝奶茶。”
——感情你仗着我疼你,就可着我这只羊疯狂薅羊毛啊!
萧言瞪眼,想捏阿离的脸,上面没有肉,她又想到了有肉的屁.股……
这时候张散从外头回来了。
她怕阿离年纪轻经不得夸,稍微表扬两句就膨胀的把尾巴翘天上,所以很少夸他。
可今天不一样。
“我打算选角不变,苏玥依旧演他的男二号,”张散护犊子似的挺起肚子抬着下巴说,“他不是说你靠走后门进来的吗?那你就在对戏的时候用演技碾压他。”
张散“呵”了一声,“都是走后门进来的,他还比你光荣起来了?你演男主你骄傲了吗,他倒是忍不住先开麦了。”
阿离眨巴眨巴眼睛,听张导这语气总觉得有希望。
他抬头跟萧言对视一眼,萧言挑眉,阿离立马看向张散,憋着股委屈劲,小小声的说,“张导,我想喝奶茶。”
“我看你是想倒泔水!”张散说的毫不犹豫。
她果然不疼我!
阿离被训的哆嗦,缩着肩膀,眼睛通红,长睫煽动,可怜兮兮的低下头,鼻翼煽动轻轻吸气。
萧言脸别开,不去看,怕笑场。
小嗲精演技全开,就为了在体重秤面前喝口奶茶。
她得给面子。
张散绷不住了,看着阿离苍白的唇色,呐呐着说,“就一杯,别加糖。”
她并不知道奶茶这种东西,加不加糖热量都高,加糖纯粹只是为了口感好。
但这不妨碍张散接下来的话,“实在不行就喝一口过过瘾算了,你喝到嘴里别咽下去,过完瘾就吐出来。”
阿离,“……”
这样的奶茶莫得灵魂。
张散苦口婆心,“你好不容易才瘦下来的,别喝完奶茶全反弹回去了。”
掉了的肉怎么还能长回来?
阿离吓的倒吸了口凉气往萧言怀里钻,这是什么惊天恐怖故事!
吓到小嗲精了。
阿离在张散面前皮了两下,等卸完妆就跟着萧言回去了。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阿离被萧言牵着手往停车场走。
路上关于苏玥跟苏母的话题谁都没提,等坐进了车里,阿离才扭头看向萧言,神色有些犹豫挣扎,声音很低,像是不确定似的求证道,“姐姐,你会一直疼我吗?”
萧言侧身给他系安全带,手掌顺势抓了下坐垫上的屁.股,肉感依旧,闻言微怔,捏了捏,“你想要哪种疼?”
下不来床的那种?
阿离红了耳朵,微凉的手指握住萧言的手腕,没让她把安全带扣上。
抬眸对上萧言疑惑的视线,阿离目光闪烁,黝黑的眼底藏着光亮,软着声音糯糯的说,“我想让姐姐现在就疼我。”
他拉着萧言的手往下按,眸色如晕开的墨,氤氲着别的情绪,声音黏黏糊糊的腻,“这样疼。”
萧言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是什么虎狼举动!
——今天过年吗?
这种念头她以前不是没有过,如今措不及防阿离就要为她实现了!惊喜就像龙卷风,来的太快了。
萧言略微沉吟。
其实,她还有别的花样,就是不知道当不当讲……
萧言喉咙发紧,唇干舌燥,耐着性子问了句,“阿离你知道这是哪儿吗?”
地下车库。
他知道。
但,“等不了了,我要你现在就疼我。”
声音粘腻,有些急切。
苏玥的话到底是伤了阿离,不管是不是苏家的孩子,他所拥有的只有萧言了。
阿离想跟萧言更亲昵些,让她用这种方式填满自己不安的心。
萧言满脑子其他花样,一时没有动作。
阿离偷偷瞥了她一眼,脑袋慢慢垂下来,黑色短发扫过他的眉眼,遮住眼底神色,显得有股委屈可怜的颓然受伤感。
他拇指指腹轻缓的摩挲萧言的手腕,低低的叫她,“姐姐。”
萧言倒了口凉气,刺激的头皮发麻,她哪里扛得住这个!
别说在车里了,就是在车顶上她都可以!
车窗升起来,将车封的严严实实,萧言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将阿离的座椅往后放,掌根托起阿离的脸颊,低头吻过去。
这个时间点,楼上的工作人员远远还没到下班的时候,整个地下车库安静的没有一丝杂音。
直到萧总的车发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车停在原处迟迟未走,毕竟天冷,把车发动了先制热再离开也是常事。
可那车像是开了震动模式,停在原地突然就抖了起来……
要说也是车好,这都抖了快一个小时都没坏。
将近九十点,楼上收拾东西关灯下班。
萧言的车这才离开地下车库。
阿离头发微乱,气色很好,原先苍白的薄唇染上红色,一看就知道被疼爱的厉害。
他眼里晶亮,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绷直脚指头回味刚才,怀里还抱着萧言脱掉的羽绒服,开心的用鼻音哼着小曲。
萧言在开车,余光能看到阿离时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又红着脸蛋别开脸,不一会儿再看一次。
“又想要了?”趁着等红绿灯的空隙,萧言朝阿离看过去,微微挑眉,视线凝聚在他微红的眼尾上,“刚哭过。”
上下都哭的很凶。
阿离红着眼尾摇头,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角,软着声音说,“都给姐姐了,一滴都没有了。”
萧言没忍住,摁着他即将退回去的脖子,偏头深吻,余光瞥见红绿灯颜色跳动,这才放过他。
“我真是苏家的儿子吗?”两人是回郊区别墅,路上闲着无趣,阿离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语气听起来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其他太多的伤感情绪。
萧言暗暗松了口气,偏头看他,“是。”她顿了下,“你要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我,我全告诉你。”
阿离难得沉吟了,随后摇头,头顶刚才做的时候蹭乱的头发跟着他的动作晃动,“不重要了。”
阿离头靠在后面的枕头上,侧头看着萧言的侧脸,眼里光亮的像春水波动,涌起无限爱意随着波澜往心底圈圈荡去。
“我有姐姐了。”
他目露得意,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尾巴都翘天上了,“我有姐姐疼我就够了。”
萧言听了这话非但没觉得多开心,反而有些心酸。
她杀苏母!
这么可爱的小嗲精,怎么就不知道疼呢?
但凡她对这个儿子能有丝毫爱,以阿离的性子眼里怎么都是清亮有光的,何至于蒙上阴霾抑郁呢?
最后落得那么个结局。
回到别墅,趁着阿离哒哒哒抱着睡衣跑去洗澡的时候,萧言拨通助理的电话,深吸口气,第一句话就是,“告诉苏母,就说她凉了,她要凉了!”
这事没完。
萧家产业跟苏家产业并不冲突,也没什么竞争关系,但萧言就是要搞苏母。
这种人渣不配有钱!
她打那天从苏家回来开始,就在背地里搞事情,苏母本就摇摇欲坠的企业,在萧言的“帮助”下更添风雪。
真是感人至深的“亲情”关系。
如今,萧言向苏母宣战。
一切从背后转上明面。
……
苏玥从楼里出来,尧晟在外头等他,见他脸色难看,立马过来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张散给你脸色看了?”
她说,“张散脾气又硬又臭,眼里就只有演技,眼光比天还高,抠细节比你抠图美颜还仔细,谁都看不上,你别理她。”
“……”这是哪里放出来的憨憨直女?
苏玥瞬间就想自己回家了。
他抿唇,脸色僵硬,连虚假的笑脸都扯不出来,只垂眸虚弱的说了句,“没事。”
苏玥其实是想跟尧晟说,你嘴里那个眼比天高的人刚夸过苏离,说他演技配得上男一号。
可他现在糟心的很,满脑子的事情,不想跟尧晟这个憨憨多说,头靠着车窗玻璃闭上眼睛假装休息。
尧晟以为他累了,默默地闭上嘴巴将车里音乐关掉。
到了苏家门口,苏玥下车,整理了一路的心情,到现在总算是能对着送他回家的人扯出个笑脸了。
尧晟看着苏玥柔软上翘的嘴角,心里有些痒,跟着下车朝他多走了几步。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谁比谁纯洁,谁比谁忍得住?
苏玥目光单纯的看着尧晟,疑惑的问道,“学姐要来家里坐坐吗?”
他仰头看天,抬手挡在头顶,佯装担忧,“但是待会儿雪下大了,太晚了路上会不会不好开车?”
尧晟心说要是不好开车那我能留下来睡吗?
“滴——!”
车鸣声响起,是苏母刚回家。
尧晟刚抖擞出来的那点旖.旎念头瞬间被这喇叭声给吓萎了,怂的连跟苏母打招呼都没敢,直接钻车里跑了。
这还没做贼呢,她就心虚上了。
目送尧晟的车离开,苏玥笑意被夜里的冷风瞬间吹散。
“玥儿。”苏母从车上下来,招呼着,“在门口站着干什么,雪下的那么大快进去,别冻着了。”
路上,她说,“我看到你发的消息了。”
苏母看向苏玥,目光温柔,充满拳拳母爱,“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苏玥抿抿唇,想问的话在路上已经打了无数遍的草稿,本来能很顺畅的问出来,可对上苏母满脸疼爱,声音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犹豫了,笑着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事也能跟母亲说。”苏母把手里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把外头的羽绒服脱掉随手递给上前的佣人。
苏玥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看着苏母的后背,最终下定决心问道,“母亲,阿离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苏母顿住了。
客厅里的气氛随着这句话凝固起来,安静的仿佛能听到外头雪花落下的声音。
苏母没回头看苏玥,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这种事情,心里事先没有准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苏玥当下脸色惨白,像是明白了。
这时候苏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的事情。
这通电话正好给了苏母一个喘息的机会,帮她解了围。
她忙不迭的接通电话,松了口气,敷衍的跟苏玥说,“是苏离又惹你生气了吗?回头我训他给你出气,你先去洗澡换衣服,我处理点事情。”
苏母拿起公文包往楼上去,苏玥朦胧的视线追着她的背影。
眼里水光晃动中,胸口有什么东西像是裂开了,崩的四处都是,碎片扎的他五脏六腑都疼。
明明身上的羽绒服还没脱掉,屋里也供着暖,可身体好像哪哪都漏风,外头的寒风拼命的钻进来,呼啦啦吹的他心底冰凉麻木,冻的直打哆嗦。
苏玥嘴唇发抖,随着楼上苏母关门的声音,“怦”的下,眼泪随之滑落眼眶。
他不知道在楼下客厅站了多久,等再抬脚的时候双腿都已经麻的不能屈膝。
苏玥往楼上走,路过书房的时候听到苏母在里头发脾气。
好像是公司的事情不顺利。
要是平时苏玥可能还会担忧一下,毕竟苏家生意要是倒了他可就没钱了。
现在,苏玥内心平静麻木,惊不起半分情绪,连书房里苏母大骂萧言跟阿离都没驻足去听。
仿佛这个家,跟他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苏玥现在想的不过是三日后开机能在演技上压过阿离,把他摁在地上摩擦更好!
哪怕苏离是母亲的儿子,苏玥也不喜欢这个弟弟。
苏离跟母亲,都欠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助理:萧总,苏母已经快被您搞破产了
萧言:丈母娘她知道错了吗?
助理:……她说要日你liang
新品种的胡萝卜已经种下了,希望大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