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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管家不在,灯都没开,上下两层一片漆黑寂静。
月黑风高夜,收粮越货时。
萧言将阿离抵在门上,大手抚在他脖颈处,掌根托起下巴,低头顺势吻过去。
她居高临下,别墅摇身一变霎时成了阴森神秘的古老城堡,而萧言是这城堡里的吸血鬼地主,专吃粮食大户小妖精。
等着餍.足的小妖精觉得自己存了四天的能量,能够与之一战,于是精神抖擞的挥着大.棒就攀着她的肩膀过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
小妖精到底是年轻,被吞的渣都不剩。
被迫交了好几亿粮食的阿离瘫在沙发上,双眼迷茫的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脑子断片了似的,丝毫不明白他怎么说败就败了呢?
都这样了,萧言还不肯放过他,抱着人往楼上去。
萧地主铁面无私的很,就差把阿离拎起来头朝下倒着抖落了,看他是不是还偷偷藏着粮!
阿离红着眼睛举手发誓,保证已经被掏空,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萧言低头看过去,可怜巴巴的粮农低头耷耳的,实在是都交完了。
又闹了一会儿,萧言去做饭,阿离洗了个热水澡。
秋深菊黄蟹正肥,管家得知今天两人会回来,提早准备了肥美的螃蟹,全都被捆成粽子泡在水池里吐泡泡。
本来空旷毫无人烟味的别墅,半个小时后从厨房飘出了饭菜的香味,楼上更是响起了拖鞋走在实木地板上的哒哒声,整栋屋子顿时有了家的感觉。
阿离一身温热的水汽,哒哒哒的慢慢朝萧言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脸在她背上磨蹭。
“姐姐。”
估摸着小嗲精洗了个热水澡膨胀了,海.绵.体进了水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
萧言长叹,每每撩拨的人都是阿离,但等她真刀实枪的要日时,他又委委屈屈的投降了。
萧言恨啊,这不是主动脱我衣服还让我抱你睡素的吗?
她又不是圣人!
“阿离。”萧言垂眸转身,目光沉沉,手指钳制着他的下巴狠狠地来回晃了两下,咬牙切齿的说,“迟早把你弄哭!”
哭着往床尾爬都得攥住脚踝拖回来接着弄的那种。
看他以后还老不老实。
她说的很凶,阿离听的头皮发麻,脊椎骨酥.痒,非但没觉得害怕,还哆哆嗦嗦的精神了?!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阿离面色凝滞扭头就往外跑,哒哒哒的声音响彻整个别墅,生怕后头目光炙热能吃人的萧言追上来。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萧言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她还真以为阿离是个狼人呢。
吃完螃蟹,两人窝在客厅沙发上消食。
阿离低头摆弄手机,不知道是在跟谁聊天,片刻之后两眼放空的看着面前全当背景声音播放的电视剧,视线都没聚焦。
他扁扁嘴摸着自己一头小卷毛,目光幽幽的看向旁边用电脑处理公务的萧言。
“姐姐,你看——”
他话说的吞吞吐吐,显然有些犹豫。
萧言抬头看了眼电视,屏幕里男女主角正在演绎狗血分手剧情。
她了然,脸色严肃且正经,“爱过,保大,我会游泳。意见相同听我的,意见不同听你的。”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阿离手搭在萧言胳膊上,“不是——”
“别问,问就是没有前男友。”萧言伸手揽着阿离的脖子,将人往怀里一带,不由分说的低头亲了口,随后松开他继续低头处理公务。
活像个莫得感情随意敷衍的渣女。
“???”,阿离神色茫然,一脸懵逼,觉得头顶有好多问号。
他抬手摸摸自己脑门,盘腿坐在沙发上抿唇盯着萧言看。
脸上就差写着:你即将失去你可爱的宝宝。
萧言扛不住这犹如实质的目光,视线往他睡裤上扫了一眼,这也不是想要啊。
“怎么了宝贝?”萧言放下电脑神色认真。
阿离委屈的摸着自己头发,“你爱它吗?”
“爱!”语气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只要不是绿的,她都爱!
阿离垂着脑袋,将手机屏幕划亮解锁,给萧言看他聊天界面的消息。
备注是张导:
——开拍前头发颜色染回来。
——编剧说看见你那头卷毛影响创作热情。
萧言满脸问号,这管天管地怎么还管上了头发颜色?
“我投资,让她给你改角色人设。”萧言将手机递还给阿离,以为他拍的就是个现代小网剧,不过还是随口问了下,“对了,你这是什么剧?”
阿离默默地看着她,“古装剧。”
正准备拿手机的萧言:
……对不起打扰了。
“古装剧不都是带头套吗?”萧言抬手揉了把手感极佳的小卷毛,“反正又看不见,为什么非要你剪了?”
阿离往前咕涌两下,脑袋蹭着她的掌心,跟只寻求抚摸的奶狗一样,“说影响编剧心情。”
他顿了顿补充道,“编剧六十了。”
那的确是接受不了这头发颜色的刺激。
阿离他们这个专业并非需要老实巴交的在学校里学满四年才能出去接戏。
学院政.策宽松,只要你是正规渠道的拍戏以及保证期末考试不会挂科,那就能出去接活。
他上学期跟着跑了几次剧组,阴差阳错认识了伯乐张导。
张导看阿离尸体演得好,说他天生该吃这碗饭,其实主要是他拍戏不要钱……
而她穷逼剧组又缺个男三,正巧阿离长的也不难看,简单试戏过后就定了他。
作为男三,阿离的戏份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在戏中他是个清冷矜持的贵公子,而现实中阿离天天顶着那头张扬的头发晃来晃去,人设偏差太大。
张导咬咬牙,狠心提出要求。
这头发,必须给我染回来!
阿离觉得自己这头卷毛挺好看的,心里有点舍不得。他抱着萧言的腰在她怀里腻歪许久,才在头发跟机会之间下定决心选择了后者。
这年头,眼瞎的伯乐不好找啊。
毕竟就阿离这个小嗲精的模样——
清冷?
矜持?
贵公子?
萧言觉得明天她有必要跟阿离去趟剧组,看看眼瞎的张导到底图她宝贝什么。
第二天一早,阿离就去上次染头发的那家店,痛心的把头发颜色染回来。
其实就算这次张导没要求阿离染成黑色,再过两天他还是要来染头发。
因为染发这种事情,有第一回就得有第二回,否则新头发长出来跟之前染的颜色会有断层,这就是尴尬期。
亏得阿离生的又白又好看。
否则要是换个人顶着这头栗棕色小卷毛,怎么看怎么非主流。这个世界果真看脸。
萧言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拒绝了好几次办卡的请求。
约摸着两三个小时后,阿离将卷发剪掉染回了黑色。
洗完头发,又吹干,才算结束。
他头发蓬松发质柔软,剪去卷起来的部分也没显得多短,反而清爽的恰到好处。
热风吹起眼前碎发,扫的眼皮有些痒,闭着眼睛的阿离长睫颤动,慢慢睁开眼睛,透过面前的镜子就看到萧言正站在他身后看他。
染出来的黑色要比自己长出来的头发颜色要深,从而显得阿离皮肤更白。
那双凤眼,形状漂亮眼尾上挑,颤动着睫毛抬起眼皮的时候,眼神清亮干净,像是春日湖泊又似林间小鹿,乖顺的让人心尖发颤。
萧言目光幽深,喉咙微紧,深觉打脸。
自己现在宛如一个渣女,对之前的那头栗棕色小卷毛好像只是短暂的爱了一下。
阿离用手指抓了抓头发,眼神有些局促忐忑,不住的盯着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的人看,生怕萧言不喜欢。
但看到萧言直直的盯着自己看的时候,阿离又不好意思的慢吞吞的红了耳朵,紧接着红了脸颊,眼神飘向别处,过了一会儿又偷偷飘回来看萧言。
再皮的皮皮虾,碰到喜欢的人也会变红害羞。
萧言没忍住,伸手对着这头蓬松柔软的黑色短发揉了又揉,目光温柔,“好看。”
去剧组的路上,萧言止不住的用余光偷瞥阿离。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黑色短发的阿离,总觉得他以前的头发很长,至少该及腰才对。
车找了个停车位停下,阿离指着前面的剧组跟萧言说,“到了。”
眼前的宫殿宏伟庄严,仿着京都里那座按着比例缩小做的,用料考究细节认真,看着很是逼真讲究。
尤其是宫殿里的演员整体扫过去,妆容干净,造型正经,衣服颜色深沉有质感。
有戏的演员正在拍戏,没戏的演员不是在对戏就是在看台词,没一个厮混玩闹的。
整个剧组认真又正规,至少看不出缺钱的样子。
萧言正要抬脚过去,就被阿离拉着走向宫殿——
旁边的那片小树林。
那里有个松松垮垮一看就简陋的小竹屋,一群看起来就很穷的人正聚在一起蹲着说话。
阿离拉着萧言走过去,随便找了个人问道,“张导呢?”
“去隔壁偷师了。”
萧言略感窒息。
被阿离拉着的是造型师,知道他是男三,便说道,“正好你的衣服改好了,先穿上试试效果。”
阿离跟着造型师去换衣服,萧言则趁机接了个电话。
自从苏母赔了儿子又折了生意后,想杀了萧言的心都有。这两日她四处奔波想要解决公司难关,同时四处攀咬萧言。
萧言生怕苏母忍了那口气,就等着她闹腾呢,她闹腾的越欢,公司才能凉的更快。
电话挂上,正好阿离换了衣服出来,萧言转身看去,顿时愣在原地。
阿离长发及腰,一袭白衣,发黑如墨,衣白如雪,眸色像秋水无尘,就定定的站在不远处。
这个弟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还未等萧言细想,阿离先看见她,那双秋水似的眸子便弯了起来,眼里微微漾起波光,秋水变春水,瞬间暖如午后湖面。
他朝她跑过来,整个人挂在萧言身上,胳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红着耳朵尖小声说,“姐姐喜欢我!”
心脏扑通乱跳,呼吸有些喘,阿离急促的声音里却带着藏不住的欢喜跟肯定,“你刚才看我都看傻了。”
萧言托着阿离的腿,心里柔软,垂眸看他,没有否认。
嗯,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嗲精。
作者有话要说:萧言:这个弟弟,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低头看剧本)对不起拿错了,重来一次
阿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