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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浴缸恰好容下两个人,萧言身体力行的告诉阿离,她有多喜欢他那一头小卷毛。
被汗湿的头发贴着脸颊,本就温热的水如今早已微凉,可阿离却像是被氤氲热汽蒸的目光迷离脸色潮.红,胸膛起伏不定,低头阖眼重重喘.息着。
他声音好听,像泉水叮当,软着嗓音说话时又带着股糯糯的奶劲,前后反差极大,软的不行。
尤其是在关键时刻喊“姐姐”的时候。
萧言情绪激动,差点把命都给了他!
她就知道,非主流颜色头发的都是小妖精!
萧言躺在浴缸里,抬手将阿离落在眼前的几缕刘海撩上去,头发早已湿透,卷毛直溜着贴在脑门上,手指做梳子往上梳起,是个别致的大背头,让这副还有些少年气的眉眼有股别样的诱惑。
偏偏阿离又红着眼尾,眼睑垂着,羽翼般的长睫因萧言的动作轻微颤动,小小撩开眼睑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别开,偷偷红了耳朵尖。
真是又欲又纯。
萧言又想要了,但阿离今年过完生日才十九,是个刚成年的稚.嫩少年。
……她可做个人吧。
萧言一边感叹做人太难,一边揩着嫩草身上的豆腐。
怀里是颗能掐出水来的荔枝,可惜身上没了块好皮。
刚才是雪地里的大片红梅,如今是红梅花瓣里落了几捧雪,全都无声的控诉着萧言的索取。
两人从浴室出来,阿离身上裹着浴袍,趿拉着拖鞋哒哒哒的在实木地板上小跑着。
萧言眼睛微眯,发现他体力还行,顿时觉得亏大了!
阿离蹲在自己的行李箱前,背对着萧言打开箱子,从里头掏出衣服团吧团吧抱在怀里,扭头看了眼萧言,小心翼翼的像是在看她脸色。
这个小机灵鬼,会看碟下菜。显然是刚才被‘萧言’给吓着了。
此时看见萧言满脸宠溺并没有说什么,阿离立马打蛇随棍爬的抖出怀里的衣服。
白色的兔子睡衣。
上衣帽子后面垂着两只兔耳朵,裤子后面坠着只掌心大小的短尾巴,胸前印着胡萝卜图案。
阿离美滋滋的将衣服换上,看的萧言心尖发痒手指蠢蠢欲动,看着随着阿离走动而上下颤悠的兔尾巴,萧言觉得做个禽兽也挺好的。
阿离都十八岁了,四舍五入也都二十了,满二送一,怎么算也都是二十好几了,多做两次没什么的。
年轻,就得醒着拼!否则白了少年头,等到有心无力时只能空悲切了。
萧言走过去,阿离双手爬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转身看她,小声说,“吹风机。”
……这个小三!
萧言抬脚去给阿离找吹风机。
这是‘萧言’郊区的两层别墅,她有病在身不喜欢身边有人吵嚷打扰,所以整个别墅里没有人伺候,管家只会在每天的固定时间过来打扫跟补充物资,尽量不跟‘萧言’打照面。
身后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别墅里有节奏的回响着,萧言一扭头就看到阿离跟在她身后,眉头微微皱起,心里不可抑制的生了些怒气。
不是气阿离,而是气苏家人。
‘萧言’有暴躁症,这事苏母又不是不知道,可她却还是让苏离代替苏玥嫁了过来,一是达到联姻的效果,二是摆脱这个儿子。
可她有没有想过以苏离的性格嫁过来后会面对什么?
有暴躁症的‘萧言’发病时真的不会对他动手吗?
整个别墅那么大,可就只有他跟‘萧言’两个人,若是真发生了什么暴力情况,苏离连个求救的人都没有。
显然,这些苏母不是没想到,而是压根没去想过。
她岂会关心苏离结婚后的情况?她这两日正忙着给明天出国旅游回来的苏玥准备惊喜呢。
就连今日‘萧言’跟苏离的婚礼都有些走过场的匆忙仓促感,这让外界不少人怀疑苏家这般姿态,是不是因为苏离未婚先孕了?所以才急着结婚。
苏离从家里过来,嫁妆他一样都没见到。
苏母说两家都在本市离的近,苏离要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回家拿就行了,免得麻烦。
是以,苏离带过来的只有他那个行李箱,里头放着他的生活必需品。
萧言盯着阿离明净澄澈的眼睛看,心道他是真不知道苏家人的打算吗?若是知道了,心里该是何种感受?
阿离见萧言突然停住脚步扭头看他,神色不明,吓的心脏突突跳动,局促的眨了眨眼睛,长睫不安的颤动着。
两层别墅没了哒哒声,瞬间静的吓人。
阿离后知后觉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往后退了半步,将吵人的拖鞋脱掉,两只脚丫子怯生生的踩在地上。
如今正是深秋,这地方‘萧言’只有夏天会过来避暑,所以没有装地暖。
阿离没穿袜子,白瓷似的脚指头踩在实木地板上,没那么冻脚,自然也不会多暖和。
萧言眉头拧着的更深,目露不悦的看向阿离,出口就问他,“知道错了吗?”
语气像极了生理期失调乱发脾气的霸总。
阿离只留给她一个湿漉漉的栗棕色小脑袋,闷闷的嗯了一声。
“错哪儿?”萧言盯着他抓地板的脚指头看。
阿离脚指头蜷缩的更厉害了,生怕萧言一言不合就要给他剁掉,怯懦的说,“吵着你了。”
萧言太喜欢这个小孩了,是无关乎于睡的那种喜欢。
实在他真是太招人疼了。
萧言心里想笑,面上叹息一声,走过来将人打横抱起,“说错了。”
阿离身体猛的悬空,吓的惊呼出声,双手下意识的搂住萧言的脖子,如今再听她这么说,疑惑不解的抬头看她。
“错在不穿袜子就随便脱鞋。”萧言到底不是霸总人设,眼里浮出笑来。
她一笑,阿离胆子就大了。
他盯着萧言看,见她真没生气,便开开心心的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湿漉漉的一吻,带着他身上的湿润水汽跟清甜的沐浴露味道。
萧言抱着阿离的双手猝然收紧,脚步踉跄,止不住的仰天长叹。
她有毒吧,沦陷的也快了。
自己若是座城池,此刻早已举起白旗城门大开,将阿离迎了进来。
无意间攻城略地的阿离晃了下脚丫子,看见脚背上面白净净的连个红点点都没有,跟身上明显成反比,略微不满的抿紧了唇,偷偷看了萧言一眼。
萧言实在想不起来吹风机在哪儿,只能抱着阿离慢慢找。
好在少年身体轻盈,并不重,否则萧言老脸不保啊。
吹风机没找到,两人却意外发现一个房间。
实在是太显眼了,光从外头看起来就跟别的房间风格不同。
萧言的主卧连带着整个别墅的装修都是冷色调的,可这件屋子却以粉色基调为主,就连房门都是粉的。
灯打开,萧言往房间里扫了一眼,不由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的要去捂阿离的眼睛。
可她还抱着他呢。
萧言现在倒是知道原主为何带苏离来别墅了,因为原主在这儿留了自己的“心”,她要让苏离知难而退别对她有想法,因为她喜欢的是人是他哥哥——苏玥。
面前整个房间里摆着苏玥的各种照片,他笑的时候,他赌气的时候,他娇嗔的时候,他生气的时候,以及他红着脸的时候……
屋里的照片有大有小,满满一房间全是苏玥的脸,除此之外,还摆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玫瑰花瓣娇艳欲滴,上面的水珠还没干透,显然是早上刚送过来的。
今天跟苏离结婚的人,早上还不忘了给这房间换上玫瑰花,可想而知她对于这场婚姻的态度。
萧言心说:我就知道!
修罗场也许会迟到,但它肯定不会缺席!!
莫说阿离了,就是萧言自己看见这屋子都觉得牙酸。
原主一个有暴躁症的人,是怎么逆着本性布置出这种房间的呢?
想想书中原主以后会在这儿跟苏玥剖白心迹,在这里烛光晚餐,在这里……
萧言止住想法,觉得原主的确有病,这么重的眼疾,怎么就不知道治呢?
书中苏离起初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后来苏玥带他来过,为此原主还跟苏离发了火。
“???”简直就是迷惑行为。
原主做的事情,跟她萧言可没有关系!
她24k黄金眼里从始至终只有阿离自己。
萧言求生欲极强,趁怀里的阿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立马先发制人,满嘴的嫌弃,“这满屋子的死亡芭比粉,一看就不喜欢。果然讨厌的人要配上讨厌的颜色。”
阿离呆呆的扭头看她,清亮的眸子里写满了不信。
他眨眨眼睛,指着满屋子彩色照片说,“你要是真讨厌,挂的肯定是黑白色的。”
萧言,“……”
她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真见阿离手指移向玫瑰花,“你还用了玫瑰花。”
他从萧言怀里挣扎着下来,赤脚踩着满地花瓣抱起来其中一束完整的玫瑰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
新鲜的,还带着水汽的味道。
阿离有些委屈,垂着小脑袋往后坐在粉色沙发上,弱弱的控诉道,“你喜欢苏玥。”
他眼里水光晃动,全身上下刚才被萧言手指碰过的地方都觉得疼,气的抬手揪秃了怀里的那束玫瑰花,“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只是馋我的身子。”
萧言惊诧,我馋的这么明显吗?
可对上那双含着水光的凤眸,萧言毫不犹豫的说,“明个就给他换成菊花!玫瑰全用来给你泡澡!”
苏玥清高纯白,唯有菊花才能配得上他那身淡雅脱俗的气质。
阿离眨巴掉眼里的水汽,不确信的重复道,“真的?”
“真的!”
只是满屋子黑白照片,下面铺满了菊花,……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阿离踩着玫瑰花瓣抖着屁股后面的兔子尾巴跑过来,仰头笑吟吟的亲了下萧言的下巴,糯糯的说,“姐姐你真好。”
“!!!!”
——你这也太犯规了!
萧言请求作为裁判制裁他。
无人应答,萧言就当是被默许支持了。
不做人的萧裁判立马行使权力,将犯规的阿离摁在满地的玫瑰花瓣上,罚了几亿张白牌。
可惨了。
回屋睡觉的时候,阿离翘着脚背看,高兴的抖着脚指头,对上面的红色淤痕满意极了。
关上灯,萧言揉揉怀里阿离头顶的小卷毛,蓬松柔软有玫瑰花的味道,手感极佳,就是摸起来有种摸泰迪的感觉……
两人正要入睡时,一直被萧言忘记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有人给她发消息。
黑夜里亮起的屏幕最显眼。
备注是玥儿。
原本乖顺的窝在萧言怀里的阿离,跟对这个字安了雷达一样,“噌”的下醒了,两只眼睛探照灯似的直直的看向萧言。
母亲说过明天苏玥回国,他可都记着呢。
萧言倒吸了口凉气,“?”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你听我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上联:萧言:不是我跟我没关系你听我解释!
下联:阿离:我不听我不信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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