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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年和喻泽约定的地点,是在“线条”工作室。
这也是池年第一次去“线条”,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怀着激动的心情简单梳洗了一下,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戴着遮阳帽走了出去。
来接待她的是工作室对外公开的负责人程诺。
程诺并没有立即带她去找喻泽跟今天的拍摄任务,而是带着她在工作室里随意地逛了逛。
池年顿时眼睛都亮了,可以看到喻泽更多没有公开过的作品,她自然是乐意的。
工作室有一个长长的画廊,天花板、地面、墙壁都是纯白的,只有墙上的摄影作品,是里面唯一的色彩。
云层之上的环形彩虹;
珠峰峰顶的雪雾;
站在钢铁丛林中间衣着复古的摩登倩影;
秋季麦场里飞扬的丰收笑脸;
飞舞的和平鸽里穿着黄裙印第安女郎……
“这是红珊瑚吗?”池年看着一副海底作品,画面里的珊瑚像是在漂浮一样,很是神奇。
程诺无奈地点点头:“为此他还特意潜水十几次。”
池年赞叹不已。
这根本就是一个属于喻泽的私人世界,只用摄影装满,再无需任何其他装点。
缤纷多彩,让人向往。
欣赏完最后一幅作品,池年就看见懒洋洋地靠着墙壁站着的喻泽,眉梢轻扬:“看完了?”
池年用力地点点头。
喻泽勾了勾唇角:“退步了吗?”
池年的笑一僵,恹恹地看着他。
艺术家也这么记仇吗?
喻泽再没开玩笑,只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走吧。”
“去哪儿?”池年不解。
“拍片子。”
池年的眼睛瞬间亮了,扭头看向程诺:“程先生,谢谢招待。”
说完转身离去。
程诺耸耸肩,看着前方快要消失的人影,突然想到什么:“哎,喻泽。”
喻泽施舍地分给他一个眼神。
程诺笑:“之前说的那个方法,也许可以试试?”
喻泽扫他一眼,“呵”了一声,再没回应。
池年没想到喻泽的车也是保时捷,上次酒会结束就想试试,如今终于逮着机会了。
“去哪儿啊,喻先生?”池年一上车乖乖地系好安全带,问道。
喻泽:“放心,不会把你卖了。”
池年默了默,小声嘀咕:“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甲方爸爸吧……”
喻泽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扭头看她一眼突然笑出声:“好吧,甲方爸爸。”
“去云山。”
池年被叫的一阵脸热,但听见云山又立刻想到了之前喻泽拍的那些云海日出的照片:“去拍日出?”
她说着看了眼外面,现在才刚刚下午而已。
喻泽懒散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我说过,我拍片子时间随机。”
池年想了想,也是,自己不懂,乖乖跟着就好。
点点头再没多说什么,只庆幸自己今天穿了运动服。
喻泽瞥见她认真的表情,扯了扯唇补充:“不止日出。”
之前和池年商议细节时她就提过,创思手机要的并不是用手机拍出相机的大片感,要的是呈现出手机像素与芯片智能识别景色配合的优越性能。
星空夜景无疑是最合适的。
刚好,他想再试试日出的感觉。
一举两得。
到达云山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云山的海拔并不算太高,但因为四周气候处于冷暖交替带的缘故,这里的云海格外厚重,云层浮在山腰上,日出时又是一派盛景,吸引了许多摄影爱好者前来。
后来云山被划为保护景区后,周围的游客也时不时来到这里,山顶的民宿酒店很是热闹。
池年办理了入住后便忍不住兴冲冲地跑出去看着山下的景色。
云雾蔼蔼,有些山峰只露出山头,壮阔又怡人。
池年这一激动,就直接激动到了晚上。
白天晴天的缘故,晚上的星辰也格外明亮,月色很妩媚。
这是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之间欣赏不到的景色。
山顶有一块平整的地面,晚上人会少些。
喻泽的拍摄夜空的计划,就准备在那里进行。
晚上十二点到一点,是星星最璀璨的时候。
由于一直处于兴奋状态,池年没有半点睡意,背着设备跟在喻泽身后去了山顶。
到了地方,喻泽便开始忙碌起来,调整好手机相机参数,看似随意地比对着角度。
池年看着他,不得不说,认真的喻泽身上那股艺术家的感觉很是浓厚,看着他专注的目光,让人一眼就相信,那些惊艳的作品绝对是出自他之手。
池年也逐渐将目光移到头顶的夜景上。
手可摘星辰。
从没这么真切地感受过这种感觉。
星星就像在她的头顶盘旋转动一样,明月偶尔被一层薄薄的云雾遮住,却很快被风吹散开来。
明明是安静的夜景,却仿佛在渲染着一副雄浑壮阔的画面。
自己前段时间的伤心,在这样的景色面前仿佛都变得不值一提了。
只有那轮月亮,池年在心里轻哼一声,简直和祁深一模一样。
高高的,冷冷的,没什么温度,怎么也焐不热。
池年干脆移开目光,拿出手机比量了下拍了几张照片,可似乎不论怎么拍摄,感觉都像是变了味儿。
最终她恹恹地将手机收了起来,专心欣赏星空。
直到亮起的屏幕被呈现在她的眼前,池年眨巴了下眼睛,猛地回神。
喻泽把手机递给她:“看看?”
池年打开相册察看。
不得不说,喻泽永远自有一套自己的摄影理念,明明只是随便按了下快门,可构图也好,甚至星辰的分布都像是拿捏好的一样。
浮云朦朦胧胧地遮住月华的画面都拍的格外的真。
就像技术与艺术的完美结合,没有瑕疵。
难怪创思等了这么久也要坚持和“线条”合作。
池年默默地想。
喻泽拍了十余张,池年只挑了前几张看了看。
“满意吗,甲方爸爸?”懒洋洋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刚刚的认真消失不见,又恢复了调侃。
池年听着他的称谓撇撇嘴,闷闷地应:“……满意。”
喻泽勾了勾唇:“回去吧。”
池年一愣:“不再欣赏一会儿了?”
“回去欣赏不也一样?”喻泽睨了眼她手里的手机。
“那怎么一样,”池年看了看天,“这可是天然滤镜。”
喻泽怔了下,同样抬头看了一眼天,许久皱了皱眉,声音也有些恍惚:“天然滤镜怎么了?”
池年不解,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应:“天然滤镜人为很难调出来啊。”
喻泽皱眉看着夜空。
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许多惊艳的景色。
他凭着敏锐而精准的直觉去拿捏自己想要拍摄的角度,却从没有想过,也许……对于太惊艳的景色,过度的依赖技术是一种亵渎,他只需要当一个忠实的“眼睛”把这种惊艳记录下来。
“几点了,回去休息。”喻泽回过神来,再次催促。
池年看了眼时间,震惊地睁大眼睛。
凌晨两点了。
这一次没有反驳,她乖乖地回了民宿酒店。
池年二人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云山。
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池年坐上车时人还有些茫然。
喻泽却显得有些激动,眼下有些黑青,头发也有些凌乱,无形中那股颓废的美感更重了。
“喻先生,”池年迟疑了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昨晚没休息好?”
疲劳驾驶要不得,偶像也不行啊。
喻泽睨她一眼,一眼就看透她的想法,挑了挑眉:“放心,我现在很清醒,不是疲劳驾驶。”
只是今早回酒店后又登了一次山顶,拍了次云海日出而已。
他现在只想尽快回工作室把照片整理出来。
池年放下心来。
一小时后,车驶进市区。
池年看着四周逐渐熟悉的高楼大厦,突然想到了什么:“喻先生,在前面停一下车。”
喻泽看了眼前方,创思的两栋大楼矗立在那里:“今天还要上班?”
池年摇摇头:“回去拿点东西,顺便把照片给营销部。”
虽然申请了外出办公,但公司内的事情还是要处理的,不然只负责这个的话,她的钱拿得也太轻松了。
喻泽这一次倒是好脾气地再没多说什么,径自将车停在创思门口。
池年笑着解开安全带,真心道谢:“谢谢你,喻先生。”
喻泽耸耸肩,看着她的动作,下秒蓦地开口:“池小姐。”
池年不解地转过身。
喻泽微微侧身,透过副驾驶的窗户看着她,不同于之前的不屑开口:“下次拍人文主题。”
池年眼睛一亮,点点头:“好啊。”
祁深到创思楼下时,正看见一辆保时捷停在门口,却也没有过多在意,便要走进大楼内。
然而下秒,看见保时捷上下来的人时,他的脚步生生顿住了。
这两天没来公司的池年正笑着和车内的人道别,笑意从唇角蔓延到眼底,不同于面对严嘉时的礼貌,此时她的眼神都是亮闪闪的。
车内的人似乎和她说了什么,她的眼神更亮了,声音也脆生生的:“好啊。”
祁深的眉头紧皱。
隔着不短的距离,只能看见车内男人鼻子下的长相,莫名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边池年摆了摆手,笑着说:“喻先生,再见。”
祁深猛地回过神来。
喻先生。
喻泽。
祁深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跳了跳,目光从那辆白色车上一扫而过。
啧。
又是保时捷。
池年目送着喻泽的车消失,才笑着地转身,而后呆了呆,眼神也睁大了些。
祁深站在那里,黑色的西装禁欲又诱人,明明才两天不见,可感觉像是隔了好多天一样。
只是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面无表情的。
池年抿了抿唇,还是做不到无波无澜,只好扬起一抹笑:“祁总。”
祁深的目光从她淡淡的黑眼圈上一扫而过,她皮肤白皙,有一点儿异状都看得一清二楚:“去哪儿了?”
池年顿了顿,笑着应:“和喻先生去拍片了。”
祁深的眼神沉了沉,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喻先生喻先生。
提他就提,笑得这么开心做什么?
不过就是个乍开始接触的偶像而已。
池年见祁深始终没有回应,不觉又开口:“祁总?”
祁深倏地回过神,脸色有些难看,安静了两秒钟,干脆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大楼。
池年一怔,继而紧皱着眉头地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谁又惹到他了!
越想心中越不爽,干脆直直地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没想到这个时候祁深突然转过头来,看见她的鬼脸后愣了愣,原本紧绷的神情松了些:“干什么呢?”
被抓包的池年有些尴尬,眼神飘忽,一言不发。
幸好祁深再没追问,沉默片刻说:“一会儿来一趟我办公室。”
说完,再次转身。
“是陈助理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吗?”池年上前走了两步追问。
祁深脚步停了停,看向她:“什么?”
池年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再抬头眯眼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背包:“我一会儿还要整理喻先生拍的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