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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一间上房里,司清玉卷缩着膝盖靠在床头,昏暗的烛光下她面色异常的平淡。
目光平静的看着桌面上的烛光摇曳忽闪,看得入了神。
这是她和少煊成亲以来第一次分开,若是换做以往夜里这时男子还缩在她身上撒娇,明明是一个矜贵高雅的大公子却又这般爱撒娇,而且还娇的自然娇的惹人怜爱。
让她从未想过他另一面原来是这般
唉,司清玉叹息一声,仰起头单手捂住双眼用力揉着,半睁着眸子茫然的看着雕花床顶。
接下来她该何去何从?她想,该离开镇子一段时间了。
可离开镇子她又能去哪?
司清玉第一次对这些事出现了迷茫之意,在以前司母去世后她便再没有任何挂念,那时她对今后的路从未有过茫然,对与她来说去到何处都一样,她有能力只要饿不死自己,生活该如何过便如何。
她一直觉得这辈子便只是一个人,即便如此也从未觉得孤独,因为她习惯了,甚至以前都很喜欢也很享受那般的清闲自在的日子。
可自和少煊成亲后,她心里有了归属感。曾以为会一直这般下去的。
为何现在事情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认识洛少煊快三年了,似乎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他,她看到的或许全都只是他好的一面罢了。
司清玉双臂紧紧的抱着膝盖,双眸在昏夜间更显迷茫。
第二日司清玉在镇上租了一辆马车,还是打算先离开这里,出发前她先是到医馆同赵四喜说一声。
果不其然听到她要离开的赵四喜惊讶万分,一脸急色不解的问:“为什么?司大夫这好端端的您要去哪?”
去哪?她也不晓得她要去哪。
司清玉淡淡的摇头:“还不知。”
赵四喜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司清玉,知晓定是出了什么事,司大夫才会这般:“司大夫那您以后还会回来吗?”
司清玉沉默片刻依旧是摇头,她也不知,现在她思绪彼为混乱。抬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今后医馆便交与你来看,记得要多上心多些努力。”
说罢,伸手鼓励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赵四喜嘴一扁,竟是直接哭了出来:“司大夫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回来了?”
说这般的话就像以后再不回来了一般。
司清玉直接被她的模样逗笑了,苍白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好笑的摸摸少女的发顶:“我没事,只是离开一阵而已,你一个女子可不能这般随意掉眼泪,若是叫人看了去指不定笑话你。”
“爱笑便笑。”赵四喜带着哭腔揉着泪眼,委屈的看着她:“司大夫那您可要早些回来,我先帮您看着医馆。”
“好。”笑着对她点头,而后才离开。
待她走到镇口时远远便看到镇口处的马车,大娘还向她招了招手。
她刚想走过去,转头间眼角却瞥见树后的那一抹紫色,司清玉皱眉,脚下一顿转了个弯走向离镇口较远没甚人的位置停下。
她停在离树边不远的地方,才冷冷开口:“出来罢,我知晓你跟着。”
跟得这般明显不就是想让她瞧见吗?
站在树身后的男子身形缰住,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来,他眼尾嫣红似刚留过泪,眸里还带着水光怯弱的看她一眼,复又倾首手指紧张的扯着衣袖。
那一副小心翼翼渴望想靠近她又因为害怕不确定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的模样,让司清玉眼睛瞬间泛酸。
司清玉侧开脸不去看他,袖下的手紧捏着,眉目间冷淡:“你莫要跟着我。”
洛少煊心下一痛,抬眸满目哀切地望向她:“你当真要这般待我?当真要弃了我?”
明明当初她便许诺过绝不弃他,明明前两日还待他那般好。
他那么爱她离不得她,她怎么可以这般待他,只是为了那些该死之人便要弃他。
洛少煊低垂的眸子愈发阴鸷瘆人,心底升起一股肆虐,想将除他两人以外碍眼的东西统统除去,只剩他们两人就好,那时她便只有他便不会想弃了他。
对于男子阴暗的心理司清玉一概不知,只是听得男子凄然的话语,让她的心差些便软了,微哑着声音开口:“我说过,等你知晓错在何处时,再来寻我。”
洛少煊眸里的阴暗敛去,抬眸深情地凝向她,抿唇低低的说道:“我知晓错了”
他这般认错着,可眸里话里都听不出一丝愧意。
司清玉终于看向他,紧紧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洛少煊被她看得有些心虚,美眸不自觉的偏向一边,不敢与她对视。
“那”司清玉淡漠的看着他,唇轻掀:“你觉你错在何处?”
错在何处?他从未觉得有错。可硬是被她这般一问,洛少煊微微纠起秀眉,看着她的脸色试探性的开口:“不该杀人?不对,是不该让青魄去杀人”他甚至强调最后一句话,让她知晓人其实不是他杀的,大部分都是青魄听令去动的手,他以为这般她会容易接受些。
可那只是他的想法,无论是他亲自动手还是他吩咐青魄去做,两者并无分别。
有时候司清玉觉得他在她面前就像个孩童一样,无论是想法或举动上。她一直觉得是因为他太过依赖她才会这般。
看着他毫无悔过的模样,她心里徒增一丝悲凉:“我问你,你为何要杀那个小倌?还有那个牛老二?”
男子再次沉默,垂下头不语。
司清玉静静的站在那处,耐心等着他回答。
终于,在空气沉默许久之后。男子轻轻开口:“因为”抬头望向她,此刻他的模样再不复以往在她面前时的娇媚和柔情,漆黑的眸子深邃的就像不可探测的深渊,森冷可怕:“因为他觊觎你。”洛少煊红唇勾起残忍嗜血的笑容:“你是我一个人的,敢觊觎你的人都该死!”
一字一顿的将她归属于他的所有物。
“”司清玉当真被他的这般可怖的模样吓到了,脚下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生怕男子下一刻便扑过来将她一口吞下。
她后退的动作和苍白的脸将洛少煊惊醒,他面色慌张的摆手:“子良你别怕,我我绝不可能伤害你的!”
“够了!”司清玉胸口微促的起伏着,喘息不稳的看着他,阻止男子要靠过来的动作,再没有心软:“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说了。”
她竟不知他的独占欲已经强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不想再听他的辩解,她已经对他无话可说。抬眸淡淡的看了他片刻,最终叹息一声:“若有缘再见罢。”说完,转身离去。
洛少煊紧紧攥着拳头,满目猩红的盯着女子无情的背影,大步走向前从身后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用力拽回,目光森冷盯着她的淡颜:“你若敢走,我便屠尽这镇上之人。”
他在威胁她,利用她的心善仁慈威胁她。
多可恨呐
司清玉心里悲凉一片,一阵酸楚晦涩之意往眼睛涌去,她定定的望着他一抹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在男子的腕处。
洛少煊手就像被烫了一般猛的收回,脸上的森冷嗜血消散,无措的看着女子滑落泪痕的素脸,美眸也渗出泪意,他一边哭着一边慌乱地帮她擦着眼泪:“别哭求求你别哭”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咽哽:“我不杀他们就是,不杀所以不要哭”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司清玉将他推开,背过身去深吸了口氣,声音沙哑的开口道:“你若敢再滥杀无辜,便永远别想再见到我。”尽量忽略身后压抑的哭泣声,忍着眼睛的酸涩感离开。
身后的洛少煊见女子真的要离开,红着眼眶便要跟上,却被女子冷冷的声音止住脚步。
“再敢跟来,莫怪我无情给你一纸休书。”
果然,男子似听到了世上最令他惶恐的事情,身子一颤,定定的站在原地再不敢跟去半步。美眸就这般愣愣地看着女子的身影上了马车,最后驾着马车直至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别走
一股郁气由丹田冲向心口,洛少煊只觉喉间的腥味重极,颤抖着手捂住嘴,鲜血从嘴角间留下,全身就像卸了力一般软软倒下,眸子无力的微张着朦胧间似见白衣女子急切的走到他面前,眸里的光线慢慢消散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司清玉坐在马车上,眼睛无神的看着窗外。
驾驶着马车的大娘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司大夫您是不是跟家里的夫郎吵架了?”她刚刚远远便见她和一个男子似在争吵,只是太远,没看清男子的脸。
司清玉轻摇头,没有回应。
大娘更确定她是跟夫郎吵架了,叹了一声:“司大夫别那么难过,其实只要多哄哄他们也不会怎般闹,两人过日子总会多多少少有些争吵,男子都需要疼着哄着,多给他些关心多让着他哄着他便好了。”
司清玉苍白的唇对她淡淡笑了笑:“谢谢大娘,我没事。”
“唉,没事便好,反正日子都要过何不过的开心些。您说是吧?”
“嗯。”司清玉淡淡应是,思绪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