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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玉一路漫步走回医馆,心情异常的轻松,就像有什么一直压抑着她心底的事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路上她嘴角一直挂着浅笑和同她打招呼的镇民一一点头。
连着在医馆记药材时嘴角都不曾平下来过。
一旁一直悄悄观察着司清玉脸色的赵四喜很是惊奇,她从未见过司大夫这般好心情过,莫不是在外面捡到银两了?
她一点点的挪到司清玉旁边,看了一眼她在记着的药材,咬了咬嘴唇,心里的求知欲让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司大夫,你捡到银两了?”还捡到了很多?
司清玉淡淡的看了一眼比她矮一个头,仰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赵四喜,摇头:“并无。”
这个回答让赵四喜更是好奇:“那司大夫今天看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模样。”
能开心成这样,除了捡到银两她想不到别的能让一直都是脸色平静的司大夫都这般开心。
开心?
有么,她只是觉得心情比较轻松而已,拿起紫豪沾了沾墨汁,继续在白纸上划过:“我今日和平日很不一样?”
“嗯嗯!”赵四喜用力点头,是很不一样,连着看她的表情都不同。
“有何不同?”
赵四喜歪着脑袋瓜子,挠了挠,仔仔细细看了看正在认真记药的司清玉,努力组织语言:“今日司大夫的表情亲切了很多呢。”
司清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哦?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日对你很冷漠?”
虽然话里是带着调侃的语气,却让听不出的赵四喜急了。
“不不是的司大夫,我没有那个意思!”赵四喜急忙摇头摆手表明她没有那个意思,她着急的挠挠头,指天画地的解释:“我的意思是司大夫平日也很好,只是今日的司大夫更好!”
看着她那急的憋出一脸汗,司清玉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冲她轻轻的摆摆手:“好了,我同你开玩笑的,不必这般急。”
这样,赵四喜松了一口气,吓死她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本来天气就燥热,这一急汗流得更欢了。
她趴在司清玉面前静静的看着司清玉记药材。
两人静静的都没有开口说话,医馆门口偶尔会吹进来凉风,安静的叫赵四喜有些昏昏欲睡,她下巴枕在双臂上,眼皮上下打架。
“四喜。”司清玉突然开口轻声唤道。
“啊?”赵四喜打架的眼皮蓦的睁开,茫然的看向她:“怎么了司大夫?有甚要我帮忙的吗?”
司清玉轻轻的摇摇头,看了她一眼:“你可有喜欢的人?”
“哈?”
此时的赵四喜完全清醒,一脸懵然的看向她,怎么司大夫突然问她这种问题?这不都是平日她会问司大夫的问题吗?
“司大夫,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司清玉双眸半垂,素手拿着紫豪默默的沾了沾墨汁,抿了抿唇,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只是问问罢了,若是不想说便不用说。”
“呃”赵四喜挠挠脸,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头道:“我我还挺喜欢我村里的一个小郎君的,可惜”她干干的笑了下:“可惜他们家看不上我。”
“为何?”
“因为我还没有来医馆的时候家里连饭都开不了,而且”赵四喜低垂着头颅,双手搓着自己的粗布衣裳:“而且我娘是个哑巴,家里就没有什么是值钱的,他们又怎会看得上我”
司清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但你现在已经可以养活家里了,而且还会医,可以帮人看病,哪怕我不在了你也不必愁。”
赵四喜并没有因为她这般说就开心起来,她闷闷的摇了摇头:“他们早便将他嫁出去了,即便我现在有能力也不能如何。”
这般确实是没办法了,司清玉静默了片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但幸而赵四喜不是那种消沉的人,哪怕家里开不了饭她都未曾消沉过,她很快便抬起来头,脸上故作一派轻松:“不过这件事早便过去了,若不是司大夫问起我定然想不起来。”
“不过司大夫你为何会突然好奇这个?”
司清玉抿了抿唇,第一次有种羞然感:“只是想问你,那是何种感觉。”
“啊??”赵四喜显然没有明白她说的何种感觉是什么意思:“司大夫你说什么什么感觉?”她头像司清玉这边倾斜,想听得更清楚些。
司清玉叹了一口气,放下紫豪揉了揉眼睛:“我是说你喜欢他的时候是怎般的心情?”
心情?
赵四喜歪着头,双手扣着药柜仔细的想了一番:“就是想看到他,看到他就会开心,然后还想他看着自己。”说着声音突然又失落:“可惜那个小郎君不看我,因为他不喜欢我。”
“”将她这般不愉快的事挑起来,司清玉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好。
赵四喜无精打采的抬头看她:“司大夫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然为何这般问她,她感觉自己受到打击一般。
“咳咳”司清玉猛的咳起来,脸上那丝红晕更甚。
她故作严肃的瞪了赵四喜一眼:“乱说甚。”
“可是,司大夫你脸好红”
“天气闷热罢了。”
“哦。”她才不信呢。
赵四喜靠在药柜上双手撑着脸颊,只觉神奇,想不到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司大夫也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是洛公子还是李公子?
当想完这个问题之后,赵四喜知道老人常说的白天不想人晚上不想鬼的话是真的。
她看向门口的李天阳,再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低头认真没有发现的司清玉,她伸手扯了扯司清玉的衣角:“司大夫”
“嗯?”司清玉抬头便看见李天阳一脸阴郁的看着她,她眉头一皱:“李公子有甚事吗?”
李天阳阴阴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赵四喜:“我有话跟阿清说。”赶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赵四喜不敢惹这个大魔王,但是看他脸色这般难看又有点担心司大夫,她询问的看向司清玉,见司清玉点头才离开走到门口处,留他们两个人在里面。
司清玉双眸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记着药材:“李公子有甚事就说罢。”
看着她一脸的冷漠,李天阳双手攥紧脸上更是阴郁,一双狐眸却又带着一丝委屈:“昨日那男子是谁?”
司清玉写字的手一顿,沉默了片刻才道:“李公子不必知道他是谁,还请李公子以后也不要再来寻我。”说到这里,她眸中忍不住变的柔和了些,不在迟疑:“我心中已有人,所以李公子不必再花时间在我身上。”
她说她心中有人
“什什么?”李天阳顿时面色刷白,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低头喃喃自语:“你有心上人”
“呵呵怎么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他猛的抬头嘶吼了一声,双眸发红的看着司清玉。他走到司清玉面前抓起她的手,双目通红的看着她:“你是骗我的对罢?”
看着面前欲哭的少年,这次司清玉没有心软,她慢慢的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我并没有骗你。”
“别在我身边浪费时间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好更适合你的良人。”
她说过她绝不是他的良人。
“不是的”看着她那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模样,李天阳恍若疯魔了一般,一边摇着头一边往过退着,眸中一片恍惚:“不是这样的”
司清玉看着他这般只觉有些不对劲,她上前一步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李天阳被眼前的晃动缓回了一点注意力,他呆呆的看着她,狐眸的清泪不停的滑落,声音咽哽:“那我怎么办?”
司清玉叹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他:“李公子,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心属于我,但是感情是勉强不了的,你能明白吗?”
绕是她这般说李天阳依旧摇着头,他双眸通红狠狠的咬着牙:“你心属的人是昨日那男子?”
“是。”她没有否认,也觉不必再否认。
却见李天阳抬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眼神阴戾的看着她:“那我便去杀了他。”说完转身便要往外走。
司清玉连忙抓着他的手臂,这般瘆人模样她还真怕他是要去杀人,司清玉脸上此时也已经染上了薄怒:“你莫要胡来,即便你杀了他又能如何?”
她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就像要将他的心冻碎一般:“我对你无意便是无意,做这般幼稚的事只会对你自己不利罢了。”
李天阳失神的看着她,他现在才发觉原来她这般的无情。
他失神落魄的后退了一步,久久才自嘲了一声:“我竟会看上你这般无情的女人。”他咽哽了一声,复而抬头充满怨恨的看向她,一双狐眸通红:“我不会叫你们好过的。”
说完转身脚步有些踉跄的走出了医馆。
司清玉这才松了口气,若他真的为她做了什么不可挽留的事,那便是她的罪过了。她回身收拾了一下桌面的东西,被他这般一打搅她都没有什么心情记了。
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处的赵四喜:“你站那做甚?快些过来将这些药材分好放回百子柜。”
“哦哦。”赵四喜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帮忙,她感觉自己刚刚像是看了出大戏,就像镇上那些皮影戏一般精彩。
她本来刚刚还不晓得司大夫喜欢的是谁,现在她是晓得了。
赵四喜跟在司清玉旁边捡着药材,想起刚刚李公子出门时的那一脸狰狞的模样,忍不住说道:“司大夫,你说李公子不会想不开罢?”
若真的想不开,她又能如何,司清玉叹口气:“我想应不会做傻事才是。”
她只觉李天阳的喜欢只不过在于对她的一时新鲜罢了,小孩子总是这般的,过些日子便忘却了。
一旁的赵四喜却不说话,用手肘戳了一下她,对她抬抬下巴示意门口处,小声的说道:“司大夫,洛公子也来了。”
嗯?
司清玉向门口看去,还真是,怎的一个走了刚好又来一个,她将最后一点药材留给赵四喜弄,自己擦了一下手迎了上去:“你不是说晚些过来吗?”
洛少煊笑着将手上的食盒递给她:“我看这天燥热的慌,给你做了糖水。”
接过他手上的食盒:“那进来坐会罢。”
“嗯。”
赵四喜抬头看向走进来的洛少煊,却刚好撞到他看过来,只见他看着她笑着点点头。赵四喜瞬间被他和善的笑容惊艳到了,这还是第一次洛公子对她这般和颜悦色。
当真叫她感动。
果然和司大夫相爱了就是不一样些。
她叹息了一声,默默的在一旁继续忙碌。
这边司清玉将糖水放到桌上,招呼他坐下,然后看着后边忙着的赵四喜:“四喜也过来喝罢。”
对面坐着的洛少煊笑容微微一僵,幽幽的看向她:“我只做了你的。”只是做给你一人喝的,其他人有何资格吃他亲手做的东西。
司清玉却不知他意,看了一眼食盒:“我一人应喝不完。”
“喝不完便留着晚些再喝。”洛少煊目光森冷的瞟了不远处的赵四喜一眼。
被他这般一瞟赵四喜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
这般可怕的男子她刚刚竟会觉得他和善。
赵四喜急忙对着他们这边摇头摆手:“司大夫不用了,我我不想喝。”
“当真不喝?”
“不不不喝了,谢谢司大夫还有洛公子。”
见她这般抗拒,司清玉不禁奇怪,莫不是这糖水有毒不成,何必这般模样。
不喝便罢了,司清玉转回头将食盒打开,小小的尝了一口。
洛少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只手缓缓的卷着青丝,狭长的凤眸情意绵绵的望着她:“如何?”
“甚好。”司清玉点头。
他将手撑着下巴微微歪着头,笑容甜腻:“那便多喝些。”
“嗯。”
司清玉点头正打算喝第二口,却被跑进来的人打断,她眉头轻皱看向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女子,这不是
“娘?你怎么来了?”一旁的赵四喜先开口,她上前帮她抚了抚胸口:“你怎么过来了?给这般急。”
女子看了一眼赵四喜又看向司清玉,急急忙忙的对着她比着手。
司清玉当然看不懂,她看向一边的赵四喜。
赵四喜也是一脸着急:“三婶怎么会受伤了?严重吗?”
女子猛的点着头,向前便想拉着司清玉往外走,却被一脸冷意的洛少煊拦下:“何事先说清。”
女子看着他愣了愣,连忙后退了两步,却又急得想上前。
语言不通真的会急死人,司清玉看向一旁眼眶发红的赵四喜:“到底怎么了?”
“司大夫,我娘说我三婶受重伤了。”
重伤?司清玉眉头紧锁,起身便去拿自己的医袋,她看向赵四喜:“你在这看着医馆,我去便好。”
“可可是,我想一起去”赵四喜此时急得也是站不住脚。
罢了,跟着去倒也无所谓:“那便一起去罢。”她回头对着桌边的洛少煊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会,你先回去罢。”
洛少煊点点头,伸出修长玉手将她粘在唇边的黑发挽到耳后,柔声道:“你回来记得来找我。”
司清玉有些不自然的想躲开他的手,但是看着他柔情蜜意的眸子还是忍住了:“好,我知晓了。”
她对赵四喜示意了一下:“带路罢。”
“好。”赵四喜扶着她娘走在前面。
看着她们离视线越来越远,洛少煊凤眸微眯,玉手轻抚上心口处,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丝不安
她们三人到村子时大概走了半个时辰,若是司清玉知道这般远便租个马车了,先不说太阳多大,光是走路便浪费了不少时间。
但是看赵四喜她们似乎也是习惯了,才不觉有多远。
越走到村子里面路便越是不好走,司清玉擦了一把脸上的细汗,问向走在前面的赵四喜:“可还远?”
赵四喜此时也是满身的热汗,领口处的衣裳都汗湿了,她微喘着气回头:“不远了司大夫,就在前面。”她指向前面的茅屋。
茅屋外面还站了不少人,围在那里时不时看看屋里,又或者跟身旁的人八卦几句。
赵四喜快不走上前,将她们隔开:“快让让,让司大夫看看三婶。”
“唉!司大夫来了。”一人双眼发光的看向司清玉。
“这便是司大夫啊?长得可真俊啊!”一人小声的跟身旁人说着。
“是啊,我还真没见过这般俊的人!”
不理她们的窃窃私语,司清玉越过她们走进茅屋,刚进屋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异味。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司大夫,你快些来看看!”赵四喜站在床边对着司清玉招手。
司清玉看了一眼床边哭泣的男子,走上前去看床上的人,这一看她终于晓得为何会有这般重的异味了。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女子,她的大腿部位有一大块地方已经重度腐烂。
司清玉上前仔细看了一番,这分明是伤口未及时处理才会造成的伤口感染,她皱眉的看向跪坐在一旁不停哭泣的男子:“这伤有些时日了,为何不及时就医?”
男子咽哽着低垂着头却不说话。
赵四喜也急了:“叔你倒是说话啊。”
男子抬头眼睛红肿的看了她一眼,慢慢又将目光投向司清玉,整个人都缩了一下:“我我们没有银两”
司清玉听罢只觉不可思议:“你们竟为这个原因没有去看大夫?”
一旁的赵四喜也尤为气愤,她生气的跺了一下脚:“叔,你们为何不同我说?你明知道我在医馆,你同我说便好了啊!”
男子深深低着头前额的长发挡住脸,喏懦:“你婶本就不想麻烦你们,而且我俩想着当时伤口也没多严重,便自己包扎了一下,谁知”说着又捂着嘴哭了起来。
他哭着看向司清玉,突然对着她双手撑地将头往地上磕:“司大夫,您救救我妻主罢,她若是没了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这般她如何受得起,司清玉赶忙将他扶起:“你不必这般,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这个伤口确实有些难搞,司清玉回头让站在后面的赵四喜拿一个匕首和打些热水来,她得先将那些腐肉先刮去再看。
从赵四喜手上接过消过毒的匕首,她坐在床侧将一块粗布垫在腿下,动手小心的刮掉表面的腐肉,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子开始疼的一抽一抽的。
坐在地上的男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司清玉刮着腐肉,手捂着嘴声音颤抖:“司大夫你这般我妻主她”说着又小声的抽泣起来。
正在认真清理伤口的司清玉不耐的皱眉,将干净的粗布擦掉匕首上的腐肉,继续弄着:“若是看不得便出去罢,莫在这扰我。”
在一旁冒着汗认真看着的赵四喜见司清玉不耐,忙转头对男子说道:“叔,司大夫有分寸,你就别担心了,要不先出去罢。”
男子怯弱的点点头,犹犹豫豫的再看了一眼,浓重的异味和画面让他只觉有些反胃,连忙捂着嘴走出了屋子。
对于男子的异状屋内的人都没有去注意,赵四喜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胆战,她从未见过这般处理伤口,当真是有些吓人:“司大夫,三婶她会不会”
司清玉将匕首丢入水盆中,将自己的手洗净抹干才摇摇头:“倒不至于会死,但是后遗症我就不敢确保。”她将药粉均匀涂抹在伤口上,再用布带将伤口缠上。
弄好一切后,司清玉抹了一把脸上的细汗,将药瓶放回医袋里:“如果不能好好休养以后可能连走路都有问题。”
“这怎么行”
司大夫手上缠着布带,听到声音掀起眼皮看去。
男子站在门口处,双眼哭的红肿,他似受到打击一般扶靠在门框处欲倒不倒的模样:“家中的地都要靠她来弄,若是连走路都不成那如何是好。”他向司清玉走去跪坐在地上,哭泣着抓着司清玉的衣袍:“司大夫您发发慈悲,一定要将妻主治好啊……”
司清玉皱眉,垂眸看了他一眼,只觉他说的话叫人不舒服,这个时候不更应该要担心人如何吗?怎的还担心起她以后能不能干的了活?
她冷冷的将衣袍从他手上抽出,将手上的布带放入医袋内,将袋子拿上才淡漠的看向地上的人:“我说了这个后遗症是要看日后的病情休养,切记不要吃油腻的东西,能不能痊愈就要看她造化了。”
司清玉领着医袋在临走出门时才看向一直呆愣在一边的赵四喜:“待会回医馆我再拣几副药给你,到时就由你带回来罢。”
“啊?”赵四喜呆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床上三婶受伤的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知道了司大夫,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嗯。”
“那司大夫您能在外面等等我吗?我待会就跟您一起回去。”
“好。”
司清玉点点头答应,才走出了茅屋,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里面异味重还闷得慌,现在一到外面舒服多了。
可还没等她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周围的村民就围了过来,一脸的淳朴好奇。
“司大夫里面咋样了?治好了吗?”一村民眼里闪着光问着。
其他村民也一脸好奇的模样附和着问。
司清玉有些无语,她可不是神仙,说能好就好的:“我觉若是你们好奇的话,可过些日子再来看看,不必问我。”
见不能多搭上话,村民一脸失落讪笑,让开来了一条路给她。
司清玉对她们浅笑点头,越过她们走到了田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稻田让人只觉视觉的放松,这儿的空气当真是好。
趁着等赵四喜的时间,司清玉沿田间走过,走到稻田的另一边有树阴的地上,将手上的医袋放在地上,直接坐到了树底下。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
嗯,好些时候没有这般放松了。
司清玉顺手摘下身旁的一根稻草,将它丢向田里,稻草却轻飘飘的的掉在了她的脚边,她轻松笑了一下,又捡起脚边的一块石头,向着稻田丢去。
“司司大夫?”
身侧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司清玉侧头抬眸看去,便见一个满脸通红皮肤微黑的小少年,手上还端着一碗清水。
司清玉疑惑的看着一脸的羞怯不知所措的少年,问道:“有何事吗?”
少年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她,将手上的清水双手捧到她面前,声音细细的:“我娘说怕司大夫口渴,叫我给您端一碗水。”
“多谢,可我并不口渴,你拿回去罢。”
“可可是现在太阳大,不喝水的话”少年的头垂的低低的,声音小的几乎就要听不见:“不喝的话待会就渴了。”
他依旧直直的站在那里,动作未变。
司清玉抿了抿唇,接过他手上的碗一饮而尽,默了她随意的抹了一把嘴,将碗还到少年手中:“多谢。”
“嗯”此时少年才抬起了头,一双含羞的鹿眸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司清玉直觉自己好似在哪见过他,在哪呢?她屈起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想不起来了。
见少年站那还未走,司清玉抓起一旁的医袋站起来,看向他淡淡问道:“还有何事吗?”
少年本还红晕的脸顿时刷白,僵硬的摇了摇头。
司清玉对着他点了点头:“你可知这哪里有可以洗手的地方?”
少年往她身后的树林指了指:“穿过这片小树林便有一条小溪很近,我带你去罢。”
司清玉摇头表示自己去便好,没有理会身后少年失落的神情,她向着自己的右侧走去。
穿过后面的这片小树林,果然便看到了被树林包围起来的一条小溪流,阳光照在水面上清澈见底,司清玉心情愉悦的勾起唇角,将袖子挽起蹲下身将溪水泼向手臂,清清凉凉的感觉叫她更精神了些。
她顺便就着溪水洗了一把脸,站起身正准备拿手帕擦拭一番,却看到地上多了一个阴影,一股危机感袭来,她猛的向一旁躲去,勉强躲过了劈过来的手刀。
司清玉眯着双眸看向包裹着一身黑衣的人,手悄悄的伸向衣袖处:“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这般追
着我不放?”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双手一动向她擒来,司清玉拿出粉末躲过向她脖子伸来的手,扬手便要向黑衣人撒去,突然后颈一疼,司清玉软软的倒了下去。
向司清玉袭过来的黑衣人将她扛在肩上,和另一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离开了原地。独留下一个药袋在溪边
村子这边赵四喜刚安慰好她叔,给了他几两银子便离开了茅屋。
却没有在外面看到司清玉,赵四喜挠了挠头,司大夫不是说等她一起回医馆吗?人呢?
她走到稻田边扫了一圈依旧没有看着人,难道司大夫先回医馆了?赵四喜扁了扁嘴,回去怎不跟她说一声,难道她让司大夫等太久了?
她在田间和树林间找了一遍,确认没人后才离开了村子。
赵四喜想司大夫肯定是生气刚刚让她等太久了,所以丢下她自己先回去了,可等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回到医馆时却依旧不见司清玉的人影。
人呢?
司大夫去哪了?
“司大夫!!”她无措的在医馆里转了一圈,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难道是刚刚在村里村民请司大夫到了屋里?赵四喜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她松了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刚跑着回来可是累死她了。
司大夫还说给她三婶抓药的。
“嗯,将药拣好等司大夫回来再说罢。”赵四喜喃喃自语道,说完点了点头,朝着药柜那边走去
司清玉醒来时只觉后颈处一阵酸痛,“嘶”她趴在潮湿的地上揉着后颈处,还不待她睁开眼,一股潮湿酸臭的气味扑鼻而来,她捂着口鼻猛烈的咳嗽起来。
连着眼睛都觉得被刺激得有些酸涩,司清玉眯着眼睛慢慢睁开。
这里是地牢?
司清玉单手撑地慢慢的坐起,眼前一片阴暗,地面和墙上因为潮湿已经有些地方发霉,散发着一股霉味和酸臭味。
而她此时被关在牢房内,司清玉微微踉跄的站起身子,走到牢房前看向外面,却是何物都无,整个牢房安静的就像世间徒留她一人。
司清玉眉头紧锁,捂着胸口只觉这里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
她走到一个角落坐下,虽然司清玉现在完全不明真相为何那些人要关她在此,但是她倒是真的想看看那个幕后之人,如此对她紧追不舍,莫不是对她有何误解?
司清玉叹了一口气,微微拢了拢衣襟,这个地牢阴冷潮湿,正常人若是在这待个几天恐怕都会染上一些寒气。
她双手抱膝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想着对策,可按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见这幕后之人了
回乡镇的酒楼内,洛少煊有些不耐的敲着桌子。
为何子良还不来找他?
现在都酉时了,他还想和她快些用晚饭呢,莫不是她忘了。若是这般他定要给她点惩罚,洛少煊不愉的想着。
可是不知为何。
洛少煊手轻轻的抚上心口处,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甚。一脸燥意的挥袖将茶案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冷着脸夺门而出。
而医馆这边赵四喜此时在药柜上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时不时便哀叹一句:“唉司大夫怎么还没回来啊!太阳都快下山了。”
赵四喜无聊的趴在柜上,一脸怏怏的模样。
蓦然感觉门口有人走了进来,赵四喜惊喜的抬头:“司大”没等她喊完,抬头看见的却是洛少煊一张森冷布满阴霾的脸。
赵四喜身子一抖,干笑的看着他:“原原来是洛公子啊”
洛少煊将医馆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双眸阴鸷的看向赵四喜,声音似要冻伤人:“她人呢?”
“司司大夫她没没有同我一起回来”赵四喜声音都在打着颤。
“什么?”洛少煊眯着凤眸危险的看向她,脸色愈发可怖,一字一顿:“你说她没跟你回来?”
赵四喜简直快要哭了,这洛公子当真是可怕:“我在村子里没见着司大夫,我以为司大夫先回来了,所以跑回来之后才发现司大夫不在”
洛少煊死死的攥紧拳头,忍住要将她脖子拧断的冲动,他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猩红:“那你为何不来告知我?”
“我我以为司大夫是叫村民请进屋子了,所以才没瞧见,打算在医馆等她”看着对面男子的脸色愈发的吓人,赵四喜垂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若不是子良重视你。”洛少煊目光冷冽的看着她,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待洛少煊消失在门口后,赵四喜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全身都在发抖冒着冷汗,她方才,方才真的以为洛公子会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