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49章 巧克力碎小软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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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茄子
醋怎么吃呢?
凉拌菜和蘸饺子要用酸而不涩、微微带点儿甜味的香醋;做酸甜口、浓肉红酱的菜要选酸甜味重、回味悠长的老陈醋;醋溜白菜之类的炒素菜和腌肉首选色泽微黄的米醋,熬排骨炖汤最适宜加透明清澈的白醋。
之前夏皎很容易感冒,江晚橘给了她一个小秘方,吃醋,吃苹果醋,据说能预防感冒。
当然不是生吃,凉拌菜的时候稍稍加一些进去,清爽可口,夏皎依靠着那瓶苹果醋安然无恙地度过了流感季,不过从那之后也少吃醋了。
无论是以上各类醋,还是橙醋、梅醋、柠檬醋……
都不常吃。
最近吃的一道专用醋做的菜,还是西湖醋鱼。民间有个极为传奇的故事,说这道菜原本叫“叔嫂醋鱼”,名字暧昧,故事却不暧昧,讲的是小叔子和嫂子齐心协力报仇、杀贪官的故事。
温崇月今晚做的却不是这个。
一道糖醋茄子,一道糖醋脆皮豆腐,又酸又甜又香,旁观的夏皎馋得口水滴答,猛地喝用豆浆机打出来的南瓜汁。
一个小南瓜,三分之一榨汁放冰块当饮品,三分之一切片,加了鲜百合、芦笋做个南瓜小炒,香喷喷,干净漂亮,最后三分之一和栗子一起熬温暖粘稠的粥。
当然,今晚的主角还是带来的太湖蟹,温崇月亲手挑的,一水儿的雌蟹,保证蟹黄厚、蟹脂肥,强迫症地保持了每只蟹同样大小均匀。用新牙刷给这些太湖蟹刷干净,和姜片、啤酒一块儿放蒸锅里蒸。
吃太湖蟹的蘸料也少不了醋。
嫩嫩的小香葱切碎,姜剁成末,少许白糖大量醋,泡在一起,拌匀,这就是最简单的姜醋蘸汁。
夏皎看旧版《红楼梦》电视剧时,对第一集中贾雨村他们吃蟹的那些器具很感兴趣,据说当年拍摄时候,剧组为了研究这些东西,没少花心思。现代人吃蟹,自然不用这样费力气地在器具下功夫,简单点,一双手,一个剪子,一个筷子,够了。
温崇月却拿出蟹八件。
螃蟹性寒,他中午没有喝酒,晚上倒是倒了一些绍兴黄酒,简单泡菊花茶和菊花水,前者漱口,后者便于吃完后洗手除味。
夏皎上礼仪课的时候学习过蟹八件的用法,不过这么久了,早就全部还给老师,只隐约记得蟹剪剪蟹腿利毛,蟹针剔蟹腮蟹胃,长柄斧开背壳……
迷迷糊糊,后面记不太清楚了。
温崇月有耐心,他重新教了一遍,不过最后也笑了:“其实只要吃得开心就好,用什么东西倒都无所谓。”
夏皎捧着被温崇月开了壳、剪了蟹腿的小碟子,深以为然地点头。
温老师就是最好的吃螃蟹工具,他负责开,她负责吃。
今晚醋的含量增加,不过温崇月倒是没有再问其他的问题,只是微笑着主动提起夏皎的初高中时光,全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夏皎发现,或许因为是北方人,温崇月似乎对江苏校园里的男性生活很有谈论的兴趣,和她聊了很多。比如她那时候的学校啦,班级啦,老师啦,同桌啦……
夏皎感觉到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温老师应该只是单纯地想要多用醋做菜,毕竟如今已经入了秋,流感季猝不及防,或许只是想让她多吃醋、杀杀菌?
无论如何,这个悠闲自在的国庆假期最后一天,以两个人的完美制造爱而结束,画上一个圆满句号。
休假结束第二天,夏皎精神抖擞去店里。
国庆后会有一小段的疲软期,店里的郁青真面色看上去还可以,午餐时间,她简单地和夏皎、高婵汇报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夏皎总结出两个重点:
一:男友说包是托朋友买的,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东西没拆开就转交给了郁青真,自己也不知道这竟然是假的。
二:郁青真打算要回来自己之前投资的钱,然后和对方提分手。
夏皎第一个鼓掌,真情实意:“就应该这么做。”
高婵猛烈点头:“谈恋爱耶,前期最好还是别我给你钱你给我钱这种……不过,万一他真得是被骗的呢?”
郁青真冷静地说:“无论如何,在我这里,始终是一个过不去的坎。他说的话,难道我就得全信?万一只是说辞呢?我见过好多这样男人了,嘴上画大饼,实际上偷偷买假的——不信的话去并刀刀搜钻戒,看看里面那些鸡贼男的评论区。拿个假货去换真心,女友看不出来,那就白得一个死心塌地的老婆;女友看出来了,就说朋友买的,被人骗了——”
顿了顿,她有些心灰意冷:“男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高婵若有所思。
夏皎对郁青真说:“还是佩服你这种快刀斩乱麻的精神。”
“别,”郁青真吃掉一块炸鸡排,轻描淡写,“最主要的还是,我发现他衣服也是假的。”
高婵一口水呛住,咳得惊天动地。
夏皎抽了纸巾递给她,顺带着对郁青真竖起大拇指:“慧眼如炬。”
这是一件好事,夏皎彻底地见识了同事的变换之路。
论如何快速坠入爱河后又火速游泳上岸,郁青真排第一,就没有人敢排第二。
在钱还没拿到手的时候,郁青真一边抱花花一边面无表情地用温柔声线给对方发语音消息;放下电话就是一顿疯狂输出,顺带着咨询律师和朋友,在必要情况下,能否强硬地要求对方退还这笔资金。毕竟,在投资的时候,对方说的可是随用随取。
只是钱还没到手,又遇到一件令人困扰的事情。
之前那个始终在花店外徘徊的职高男学生,在十一结束后,又开始频频来这里转悠,晃晃荡荡。
职高似乎并不要求学生的仪表,他染着一头糟糕的红色头发,耳朵打骨钉,脸颊上总是带伤,校服永远不好好穿,甚至有时候只穿一个短袖,露出有着纹身痕迹的胳膊,看上去像是努力洗过了,但是没有洗干净。
郁青真不怕这些个熊孩子,在这时候,她性格里面那点强硬就体现出来了,拍着胸脯吹嘘:“我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没有人敢惹我。”
夏皎谨慎猜测:“大姐大?”
“那倒没有,”郁青真撇嘴,“我可不搞校园霸凌那一套。”
男友答应下个月月初把钱提出来,眼看着金钱在即、分手可望,郁青真就感觉到未来可期。现在花店里没什么客人,她一边吃着夏皎带来的烤布丁,一边颇为骄傲地谈起自己的辉煌史。
上学时候,郁青真属于天赋不够勤奋凑的那种,只能死学,去食堂都跑着去的那种。
真正令她一站成名的,还是冬天去公园背单词,见到有几个小男孩推搡着一个小女孩下了湖。
郁青真暴脾气上来,先是把那个被欺负的小女孩捞起来,又抄起棍子揍了这帮熊孩子一顿。熊孩子的父母找到学校里来,郁青真的班主任问清缘由,并没有批评她的行为,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那些父母说得心软。
夏皎由衷地说:“你真的很勇敢。”
如果是她,她可能只敢抱起来小女孩,顶多呵斥那些孩子,绝对不会动手打。
郁青真哼了一声:“我就是烦这些熊孩子。”
说到这里,她看向外面,只能瞧见那个男学生的侧面,对方好像蹲在花店前面了,头发乱的像鸟窝。
郁青真不高兴了,拎着花剪出去,说了一顿,把对方赶走。
周五晚,花店员工聚餐,夏皎给温崇月打过去电话,报备后,放心地参加聚餐。
聚餐活动就在附近一商业街,几个人先是一块吃了饭,又跑去KTV点了酒水唱歌,蓝姐给报销,每个月都有团建经费花不完呢。受到疫情和种种因素困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高婵看上去甜甜美美,实则是个麦霸,唱起《煎熬》来,高音飙的极漂亮,一点儿也没有破音。光她自己就得唱了一个半小时,嗓子都喊哑了,才丢掉话筒过来和夏皎笑着聊天。
温崇月给夏皎发了好几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结束活动,过来接她。
夏皎认真地告诉他不用,这里离家很近,她等会儿步行回去就好。也不是一个人,郁青真和她一块儿,她得去夏皎小区附近的地铁站。
温崇月勉勉强强地同意。
就是这一段路,发生了意外。
没走几步,夏皎就听见郁青真哆嗦地说:“后面有人跟踪我们。”
这话把夏皎吓了一跳,她回头看,看到隐隐约约的红毛,是那个在花店门口鬼鬼祟祟很久的家伙。
似乎是注意到她们停下脚步,对方也僵了一下,顿了顿,若无其事地往旁边走。
郁青真说:“不行不行,我今天喝酒了——哎,老王是不是和咱们一块出来的?你给他打电话,让他送我们回去。大晚上的,怪吓人。”
老王,就是“温柔的神”,热心肠的同事,高高瘦瘦。
接到夏皎的电话,他连臭豆腐都不要了,快步跑过来,护送两人回去。先送郁青真进了地铁站,离小区大门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夏皎向对方道谢,但老王仍旧执意送她。
“就这么几步路,”老王笑着说,“一会儿就到了。”
夏皎刚刚也受到了惊吓,点头同意。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果然很快就到了——
夏皎看到了温崇月。
他站在小区门前,原本在和警卫大叔聊天。对方就是这样,和社恐的夏皎完全不同,只要是人,就没有温崇月不能沟通的。
看到夏皎,温崇月和对方说了两句,大步走来。
他客气地介绍自己身份,和老王握手。或许没想到夏皎的神秘丈夫如此俊美,老王愣了半天,才慌忙地自报身份,一板一眼,报简历似的。
“我是王年,山东人……咳咳,我是皎皎同事。”
温崇月微笑:“辛苦你送她回来了。”
老王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客气寒暄结束,温崇月牵了夏皎的手回家。
夏皎低头思考着要不要把刚才被尾随的事情告诉他——
心情很矛盾,她想要说出来,让温老师心疼,最好再有亲亲抱抱举高高;但另一方面,夏皎又不想让他太过担心,毕竟什么事都没有,而对方每天已经很累了。
这样想着,夏皎忽然听到温崇月问:“刚刚那个就是’温神’?”
夏皎纠正:“是温柔的神。”
温崇月:“听起来差不多。他是山东人?看起来也不是特别高。”
夏皎说:“人家188呢,已经超级超级高了——温老师,我发现你对他有很深的偏见,为什么?”
“为什么?”温崇月重复了一遍,“你说呢?”
夏皎感觉到对方的手收紧,又潮又热,她不知道是自己的掌心出汗,还是对方。
温崇月也没给夏皎猜测的机会,他说:“毕竟所有丈夫都会忍不住留意潜在的情敌,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