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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遥直接僵住了,她的心跳加快。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因为池濑的话……
偏偏池濑还要再问一遍，他的声音里带着笑，听得姜遥耳朵发麻。
“遥遥，再说一遍,池濑是你的谁？”
姜遥不知所措地眨眨眼,她看着跳动的电话时间,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把电话挂了。
挂断之后,姜遥心里默数了十秒,然后给池濑发信息。
【JJJY：哎呀,网不好,电话它自己挂了。】
发完,还特意扔了个表情包过去。
手机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姜遥紧张地等了会。手机震动一下,池濑的信息发了过来。
【yl：没关系，我已经听见了。】
“……”这下丢脸丢大了。
姜遥脸有些烫。
她的手指刚碰上键盘,想替自己狡辩一番，下一秒就看见池濑又发了一句——
【yl：我是你老公。】
“！”姜遥微睁大眼睛,表情不可思议。
她觉得池濑自从跟自己在一起后,越来越……
没脸没皮了。
姜遥抿起唇，绝对不是她带坏了池濑。
她脸皮一向都很薄。
绝对不是——
姜遥多待了两天才回到C市。
她手头上在谈一个电视剧的女主角色，对方有意向想找姜遥合作，姜遥也有这个想法。
他们约在下午签合同，姜遥先到了二十分钟，对方才不紧不慢地赶过来。
“你好，请问是姜遥，姜小姐吗？”
姜遥颔首：“是的。”
负责人礼貌一笑，从包里拿出合同递给姜遥。
“这是合同,姜小姐过目一下，看看有什么问题。”
“嗯，好。”
姜遥翻开合同，认真阅读起来。负责人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看着低着头眉眼精致的姜遥，忍不住问道。
“姜小姐这么漂亮都可以直接出道做演员了。”
姜遥抬起头朝负责人礼貌笑笑：“配音演员不也是演员吗？”
“这倒也是。”没想到姜遥会这么回答，负责人讪笑道：“那姜小姐有了解过我们《长风枕》这部剧吗？”
“大致了解过一下。”姜遥组织好语言，回答：“长风枕，男主是裴聿，讲述文武双全的顾家小将军辅佐新君上任，最后战死沙场的故事。”
姜遥轻顿一下，望向对面的负责人。
“没错吧？”
“没错没错。”负责人满意地看着姜遥，“姜小姐要配的就是剧中的女主，伶人宁小绾。”
姜遥轻轻“嗯”了一声，她拿起笔在合同的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负责人。
负责人接过合同，他起身握住姜遥的指尖，十分官方。
“大概是下个星期开始录制，我们合作愉快。”
姜遥笑了笑，也学着他，官方地回答：“合作愉快。”
一月中旬，姜遥正式开始录制《长风枕》。
在经过大半年的沉淀，她进步了不少。录制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惊艳到了录音棚里所有的人，甚至还有不少人小声讨论起来。
“我靠，姜遥的进步不要太快啊……”
“真·未来可期。”
那些赞美的话或多或少传到姜遥的耳里，姜遥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好歹没辜负她晚上熬得那些夜。
连续录制快一个小时，导演让姜遥先休息会在继续。姜遥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姜茶，视线集中在裴聿那张脸上。
屏幕上的裴聿穿着盔甲，脸上染着血渍，双眼猩红。
顾将军生性漠然的性格被他演得很好。
姜遥端起保温杯，又喝了一口姜茶。
不得不说裴聿真是实力派演员，明明可以靠脸却偏要靠演技惊艳众人。
没让姜遥多想，录音棚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随着瑟瑟冷风一起吹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姜遥转过头，注意力瞬间被这个声音吸引过去。她看着把门关上的男人，愣了愣。
这，这这不是配音大佬白星嘛？
“没事的白老师，我们先录了遥遥的。”工作人员摆摆手，丝毫没有为难他。
“遥遥？”白星说话的尾音上扬，明显有些疑惑。
“对啊，配宁小绾的是姜遥，遥大。”
工作人员指了指姜遥的方向，反应过来的姜遥连忙站起身，给配音大佬白星礼貌地鞠躬打招呼。
“白老师好。”
“都是同行，哪有什么老师不老师的。”白星笑了笑，随后仔细打量起姜遥来，“你是不是配那个小狐狸的？”
“是的。”没想到白星会对自己有印象，姜遥不好意思地回答。
“啊……那我知道。”白星了然地点点头。
“哎哟，老白来了，那正好开录吧。”导演看见站在人群中间的白星，走过来，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
两个人寒暄了会，正式开录。姜遥没想到长风枕的男主会由白星来配音，坐在配音大佬身边，她有些紧张，中间错词了一次。
到了第二次嘴瓢时，导演忍不住打趣道。
“姜遥别紧张啊，老白不会吃了你的。”
听到导演打趣的话，录音棚里的工作人员笑成了一片。姜遥不好意思地舔舔唇，导演还在接着调侃。
“虽然我们白老师快三十了，但也是个老帅哥，不用紧张的哈。”
姜遥撇头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白星，看着他漂亮的五官，抿了抿唇。
白星摘下半只耳机，他瞥向导演那边，语气懒洋洋的。
“老陆，别打趣人小姑娘了，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厚脸皮。”
“拉倒，比脸皮厚谁能比过你啊？”
“……”
两个人在互怼着，姜遥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耳边再次响起白星的声音。
“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吵，别耽误大家时间，赶紧开始录制吧。”
“……”她突然明白那些声控的感受了。
有人的声音就是能让耳朵怀孕。
结束录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昨天晚上下过一场雪，地面上还残留着雪渣，刮着冷风。夜间的温度比白天要低很多，姜遥裹紧衣服，吸了吸鼻子，看着还没接单的出租车，抿了抿唇。
耳朵已经被风吹麻了，手脚也是冰冷的。姜遥轻轻吐出一口气，热气在冷空中一下被吹散。
大概等了几分钟，姜遥的面前突然停下一辆车。车窗拉下来，主驾驶上坐着白星，他扬起一个笑容，语气温和。
“我送你回家吧。”
姜遥下意识扬起手机，拒绝道：“谢谢白老师，但是我已经约了滴滴车了。”
“天这么冷，你确定不需要我送你吗？”白星皱着眉，有些犹豫。
“不用了，太麻烦了。”
听见姜遥再次拒绝，白星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你就当我比较善良热心肠？”
“……”姜遥抿着唇，犹豫了几秒，拒绝的话也没再好意思说出口。
上了车，暖气扑面而来。姜遥把地址告诉了白星，之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
车内安安静静的，姜遥低头看着手机上给池濑发的信息，眨了眨眼睛。
池濑怎么还没理她呀……
“在给家里人发信息吗？”
白星的声音从左边传来，姜遥忍不住弯弯唇，解释。
“不是，给男朋友。”
“啊……”白星尾音拖长，听起来有些小失落，“那还挺可惜的。”
“嗯？”姜遥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白星。
白星开着车，没有回过头，他语气轻飘飘的，听起来有些吊儿郎当。
“我还挺喜欢你的。”
姜遥愣住了。
“原本还想跟你认识认识，现在不行了，所以还挺可惜的。”
“……”-
等姜遥回到家，已经是接近十点了。
不知道是不是站在外面冷风吹多了，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无精打采地跟程雅萍说了两句，倒头就睡。
半夜，迷迷糊糊间，好像被程雅萍叫起来吃感冒药，又好像只是她在做梦。
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姜遥才醒来。她头痛欲裂，有些反胃，喉咙还干涩得很。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池濑还是没给她回信息。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委屈的情绪，姜遥眼眶发酸，给池濑拨了个视频电话。
嘟嘟嘟嘟……
视频电话响了好几分钟，没有人接听。
姜遥情绪上来了，不甘心地拨打了第二个电话。又等了好几分钟，依旧是无人接听。
姜遥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啪嗒连着掉了好几滴在手背上。
程雅萍一进来就看见姜遥坐在床上抹着眼泪。她皱着眉，把退烧药放在床头柜上，摸了摸姜遥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比起昨天晚上的高烧，今天烧明明还退了不少啊……
“臭丫头，你哭什么？真烧傻了？”
姜遥的眼眶微红，她声音委屈，瘪着嘴，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池濑不要我了……”
程雅萍抽了抽嘴角：“我看你脑子被烧糊涂了，赶紧把药喝了吧。”
池濑不要她了？
这话姜遥也说得出口……
程雅萍刚把退烧药端到姜遥面前，姜遥的手机就响了。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池濑的头像，连忙接了起来。
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池濑的背景不像是基地房间。
她调大音量，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听到机械的女声报着号码，姜遥愣了愣。
“你在医院？”
池濑沉默了几秒，声音淡淡的：“嗯。”
姜遥的眼眶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