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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坐在一间酒店套房的沙发里,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坐在她对面的是栾巧倾。确切地描述,应该说是已经哭完了一整包大纸抽后鼻头都擤得通红却还有涛涛未尽之势的栾巧倾。
宋书起初还心生愧疚——毕竟即便栾巧倾跟在她身边好几年,除了当初在那个大雨里的社区便利店外抱着她一边喊“妈”一边嚎啕以外,这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成这副可怜模样。
不过在宋书坐了半个小时,发现栾巧倾全过程中没有任何要停止的趋势后,宋书已经表情空白地木起脸。
三刻钟后,宋书感觉自己太阳穴开始一跳一跳地疼起来了。
栾巧倾把最后一张纸抽用完,一边打了个带着酒气的哭嗝,一边通红着兔子似的眼睛抬头看向宋书。
“还……还有纸吗?”
宋书心里那点愧疚早就被这洪水似的眼泪冲没了,此时摇头都不带什么感情:“没了。”
“……”
栾巧倾听完似乎就噎在那儿了,呆呆地看着宋书,眼神里带着怀疑自己耳朵的茫然——模样像极了一只傻住的狐朦。
毕竟是自己带起来的傻白甜妹妹,宋书终究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她打开随身的手包,在里面拆开一包手帕纸,将里面的大半快速抽出扔进包里,然后将剩下的小半包拿出来,递给栾巧倾。
“最后几张,你省着用。”
“哦……”
傻白甜并没怀疑,接到手里看了看那点可怜的纸巾余量后,努力把还没留够的眼泪憋了回去,只收拾了下自己此时脸上的惨相。
等声音终于勉强恢复到平时的音准,栾巧倾抽噎着开口:“真的,真的是你吗?”
宋书:“……”
宋书忍了忍,声音尽量温柔的,“如果不是我,那你为什么要哭这一个小时呢?”
“可是那时候我是看你摘下呼吸机的……”栾巧倾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在眼底积聚,但还攥着自己手里“最后一张”纸巾努力往回憋着,她透着泪看宋书,“怎么会……怎么会……”
宋书轻叹了声,“当年在医院里,去世的不是我,是另一个和我同龄的人。”
栾巧倾脑子里某根快要哭断的名为理智的弦,在这一刻接上了点,“就是你现在……现在这个身份里,原本的人吗?”
“嗯,”宋书说,“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栾巧倾通红着眼睛鼻子,慢慢点点头,“一开始你进公司,我以为你是商业间谍,是、是故意整容成这个样子的。”宋书莞尔,“但是身份背景调查却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对,他们的调查也更倾向于‘秦情’是一个完全存在过的人。然后,尤其……尤其是上次见到你的父母,我本来都有怀疑了,但是看到他们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
宋书垂眼笑笑,夹杂着遗憾情绪的复杂。
两人间沉默几秒,栾巧倾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装作另一个人?当年在医院……是搞错了还是……”
“当然不是搞错的,”宋书微微正色,“你真以为当年那件事只是一起普通的车祸?”
栾巧倾一愣,“哥查出了那个酒驾司机是蓄意报复……”
“那一层也只是掩盖而已。”
“掩、掩盖?”栾巧倾结巴起来,“掩盖什么?谁要掩盖?这件事背后还有什、什么别的阴谋吗?”
看着栾巧倾那副几乎要惊呆了的模样,宋书苦笑了下,“这件事我原本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告诉你的。但是你产生了怀疑之后,一直试探或者表现出来都会对我们洗冤复仇的计划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我才选择这个时候告诉你。”
“洗、洗冤?”栾巧倾呆滞几秒后,慢慢哆嗦了下。她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你是说,当年姨妈那件事情里,她、她是被冤枉的?连……连你也都是因为这个才被牵连进车祸里的吗??”
宋书沉默几秒,慢慢点头。
栾巧倾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要傻掉了,她脸色难看地坐在沙发里很久很久都没回过神到某一刻她的眼睛终于重聚焦点,眼泪却已经再次涌出来了。
栾巧倾转过头去紧紧抓住了宋书的手,她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有些抖:“是谁?是谁干的?”
宋书沉默之后摇了摇头,“巧巧,我不能告诉你他们具体是谁。我只能告诉你,他们中有些人曾经离你很近很近,甚至还有一些人,就算是现在也就在你身旁不远的地方。”
“……”
栾巧倾呆了几秒,声音猛地提了些——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如果那件事是姨妈被冤枉的,那这件事的真凶也是几乎毁了我的人生的人!而且我……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啊……”
宋书叹气,“因为你会表现出来的,巧巧,你会让他们察觉。而一旦他们察觉了,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其他所有在暗中努力想要揭开这件事情的真相的那些人,都会陷入更大的危险里——那是一群彻头彻尾沦丧了人性的野兽,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早就红了眼,为了保全利益他们甚至不在乎人命——你要因为这个,让我们所有人都陷入危险里吗?”
栾巧倾被说得愣在沙发上,半晌才慢慢回过神,她低下头去,摇了摇头。
“我知……知道了。”
刚说完,眼泪珠子就砸在攥紧了的手背上。
宋书再次无声一叹。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片纸巾,起身后走到栾巧倾那一侧的沙发前坐下来。宋书拿着纸巾伸手替栾巧倾擦掉了脸上的眼泪。
“但是我可以许诺你,巧巧,这件事不会再拖延太久了……很快,很快,最多一年,最少三个月到半年,我们已经找出了藏在底下的所有大鱼。等最后一环计划完成,我们就会收网把他们一网打尽——到了那时候,我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栾巧倾一边强忍一边抽着哭,“好……那我之后,之后我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要做。”
栾巧倾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向宋书。
宋书重复一遍,“什么都不要做。就像以前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样,在公司里,在生活里,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必去查或者去了解,你就当作自己对当年的事情还有我的身份仍旧一无所知。”
宋书刚说完,栾巧倾就用力摇了摇头,“我做不到的!我之前对你那……那么不好——现在我已经知道了怎么可能还能对你说出那些话来!”
宋书哑然片刻,莞尔失笑,“那就装作不认识吧。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就这样的吗?把我当空气,不要跟我私下联系更不要在公司有什么交流。”
“可是……”
“再坚持一年就够了。”宋书打断栾巧倾,语气慢慢坚定下来,“我们的计划,不容有失。所以无论做不做得到,你都要逼着自己去做——这就是你能为我或者为当年那件事做到的最多了。”
“……”
许久后,栾巧倾终于还是慢慢点下头去。
之后,两人的情绪都慢慢平复下来。宋书在栾巧倾的要求下,零零碎碎给她讲了很多这些年以“秦情”的身份活着时的事情和经历。说的过程里,栾巧倾时哭时笑的,眼圈上的红一直就没褪下去。
到了深夜,两人的交谈声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
宋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按理说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
最有可能是秦楼,但他们离开酒店前就已经说好今晚在楚向彬露了马脚后就跟栾巧倾摊牌的事情,所以那边知道今晚情况特殊,应该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宋书从沙发上起身,“我去看看。”
栾巧倾眼睛通红地点头。
宋书过去以后,将挂着锁的门拉开一道缝隙。
借着长廊上的灯光,她看清了门外站着的男人——是楚向彬。
宋书稍松了口气,但心底的警惕还是有的。她朝来人淡淡一笑,“楚部长,您这么晚过来有事吗?”
楚向彬看清是宋书似乎愣了下,他退了半步,视线抬起来确定过一遍门牌号,才低下头,“你在……栾巧倾房间里?”
“对。今晚栾部长有点事情找我聊聊,我就还没回房间。”
宋书说完,就在楚向彬面上看到一瞬了然的反应:“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的事情。”
宋书保持微笑,心底却微微感慨:秦楼说的一点没错,楚向彬藏在霸王龙外表下的绝对是只黑透了的狐狸心;巧巧如果真和他在一起,大概率是被吃得渣都不剩吧。
楚向彬犹豫之后,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递给宋书。
“这个是我在附近买的醒酒养胃的东西,你让她喝点吧。”
“好,我会嘱咐栾部长的。”宋书接过去。
楚向彬颔首,“我不打扰了。”他转身走出去。
“……”
宋书看着手里的东西,眼神复杂地盯了几秒,关上门重新锁好,然后拎着袋子转身往里走。
栾巧倾恰在此时走了出来,花着脸问宋书:“什、什么人这个时候过来?”
“楚部长。”
“楚向彬?”栾巧倾皱了皱鼻子,“他这个时候来干嘛?”
“给你送解酒之类的东西。”宋书把袋子递给栾巧倾,“你又哭又闹了一晚上,也确实该养养胃了。”
“哦……”
栾巧倾伸手接过,低下头去。
之前哭的太厉害,这会儿从她脸上也看不出来有没有点害羞的意思。
宋书观察几秒没得出结论,摇摇头懒得再去想。
“回去吧。”
“……哦。”
——
楚向彬听见身后的关门声响起来没多久,就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他停住身,拿起来看了一眼。
来电显示让他微微皱眉。
犹豫几秒,楚向彬还是接起电话,同时走向电梯间。
电话里传出来一个笑着的男声:“小楚,还没睡?我还以为你已经睡了呢。你们那里现在是不是凌晨啊?”
楚向彬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自己停在电梯间入口,半靠上墙,“嗯,凌晨两点多。”
“哎?这么早呢,不好意思啊。”
“没事。有什么事情您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这边刚上班,想起来你们也该到E国酒店里了,就给你打个电话问问——这次出差确实是你加上秦楼秦情还有那个人事部部长四个人吧?”
“嗯。”
“你们相处得多吗?秦楼有没有避开你们,单独和秦情待在一起?”
楚向彬眼神晃了下,“没有。我们今天落地后就进了酒店,晚上还一起出去到夜店玩了一晚上,刚刚才回来。”
“夜、夜店?”对面的男声似乎噎了下。
楚向彬无声地翘了翘嘴角,眼底笑意嘲弄,“嗯。”
“哦……哦,放松点也好,也好。”
“除了这个,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既然你们还私下相处了,那你看秦情的身份,尤其是秦楼对她,疑点多吗?”
“……”
“怎么不说话了?”
“我在回忆。”楚向彬低了低头,“按照我的观察,目前来看还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疑点。她到底是不是你们担心的人,还需要继续查证。”
“这样啊……那那件事呢?”
“哪件?”
“哎哟小楚,这时候就别开玩笑了——我之前不是特意额外叮嘱过你,让你多注意一下Vio最近那个关于秦楼想重做衍生品市场的传言是真是假么?”
“啊,那个啊。”楚向彬没什么表情,语气听起来倒是挺真诚的,声音和画面也就格外带着点不知道对谁的讽刺。“那件事我之前就查证过了,Jerry乔手底下的几个部门最近一段时间异常活跃,确实是有要大干一场的节奏。我听说他们成立了一支专门的精英小组,连秦楼都会为这个小组出谋划策——力求在短时间内拿出一款厉害的金融衍生品产品。”
对面在沉默之后,声音明显地紧张起来,“那他们的进度如何了?”
“我没有进到组内,具体的情况我很难得知。”楚向彬顿了顿,“不过,确实有不少公司已经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打探起这款产品了……从我这里找突破点的,就有几家似乎是你们的老顾客。”
“……呸,这群就看得见利益的杂种。”对面臭骂了句,很快想到什么,又连忙笑着开口,“你能拿到这么多消息,还是辛苦你了。小楚你放心,等你回到公司,我们一定会给你最高的待遇的!”
“……”
楚向彬懒洋洋地扯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电话里沉寂几秒,对面的人似乎有些尴尬,声音放软下来,“小楚,既然你已经查到这些了,不如你看看,那个小组你能不能……”
楚向彬停顿了下,微皱起眉,“你想让我偷那个产品?”
“哎!干吗说的这么难听?这个行业里大家都要互相进步嘛,有什么好的东西,我们当然要跟上时代,多多向人家学习。当然,最后做肯定还是做自己的产品,但是学习一下思路或者是新进的观念也是不错的事情……”
楚向彬脸色越来越沉,几秒后他冷笑了声,“那我如果不想呢。”
对面一默,再开口时声音还在笑,但笑里的情绪也发凉了。
“小楚,你是个明白人,别做不明白的事情。你看你现在为公司牺牲了这么多,大家都记着你的好呢,以后你回到公司就是公司的大功臣。而且你和公司也是连在一起的嘛,有些事情还是得考虑清楚——万一大家闹得不好看,你在Vio是做商业间谍这个事情可不是小事——真传出去,别说Vio对你会是什么除之而后快的态度,就算是业内其他公司甚至别的行业,也没人敢再聘请你了!”
楚向彬听完之后,慢慢叹出一口气,“您这是在威胁我?”
“哎呀,小楚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在给你讲明白这个道理。我知道你年轻,又优秀,有些时候心态难免就浮躁,有些问题看不清楚——我这不就是在帮你看清那些问题,再给你提个醒、免得你以后把自己弄进坑里吗?”
“这么说,我该谢谢您了。”
“谢谢不用,我们是什么关系啊对不对?我可得算是你的亲学长,你进这行不还是我介绍的门路吗?”
“……”
楚向彬这一次的沉默尤为地久。
然后他开口:“好,我会尽力试试的——但不保证结果。”
“哎!小楚你能想明白就好,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提,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嗯。”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睡觉吧,啊?”
“好。”
“……”
几秒后,手机里的通话结束。
楚向彬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面上没什么表情,眼底的情绪起伏得厉害,但是藏在背光的暗处也看不分明。
不知道独自站了多久,他慢慢直起身,扭头似乎准备去乘电梯。只是刚一转身,楚向彬的脚步就停顿在原地。
安静几秒,楚向彬看着电梯间里站在暗处的男人,微微皱眉。
“你跟踪我来的?”
“……嗤。”黑暗里的人嘲弄地笑了声,懒洋洋地抱着手臂,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楚部长想得有点多。我是下楼来找我家小助理,刚巧你在电梯间门口打电话,我被堵在这儿了而已。”
随着话声,从黑暗里走出来站到光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秦楼。
楚向彬眉头稍松,“这样,那我错怪秦总了,抱歉。”
说完,楚向彬似乎扭头就准备进电梯间。
秦楼哑然一笑,“你倒是对我挺信任?”
楚向彬脚步停了停,“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秦总还是挺像的。”
“比如?”
“比如骨子里都带着点傲劲儿,有些谎不屑去撒,有些事情不屑去做。”
秦楼挑了挑眉,侧过身去,“……你这是在跟我解释刚刚我听到的内容?还是在告诉我你不会动这次Vio在筹备的金融衍生品小组即将问世的那款产品?”
“我只是说了个事实。秦总想做什么额外理解,我无所谓。”
“刚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暴露了自己是个商业间谍的事情——你倒是潇洒。”
“……”楚向彬扭回头看秦楼,笑意发冷,“秦总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在今天吧?”
秦楼懒散地点点头,“确实不是。”
“已经彼此默契了这么久,秦总怎么非得在这个时候戳破?”楚向彬眼神一闪,“是想让我明天交辞呈,或者准备以商业间谍的名义起诉我?不过有点可惜,我现在没给贵公司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利益损失,后者恐怕很难完成。”
“楚部长想多了,我只是要跟你谈谈合作。”
“合作?”楚向彬笑了起来,“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资本和秦总合作。”
“……当然有。”
话到此处,秦楼面上笑意淡下去。
“我需要楚部长给我帮个小忙。作为补偿条件,Vio的大门永远向楚部长敞开,商业间谍之类的事情,没人会知道。”
楚向彬眼神微冷,“什么忙?”
秦楼抬了抬下巴,示意向楚向彬手里的手机,“他们不是要你进组吗?我要邀请楚部长进组。”
“——!”
楚向彬瞳孔一缩。
几秒后,他突然露出某种恍然和震惊交织的眼神。
然后他笑了起来,“竟然,那个产品、还有挑动财务总监和他旗下所有部门的影响公司改制的大事——竟然是秦总设下的一个局?”
秦楼耸耸肩,不置可否。
楚向彬微微咬牙,“就为了惩治勤锐,秦总不觉得在拿自己整个公司做赌一旦输了的代价有点太大了吗?”
“……”
秦楼盯他两秒后,却突然笑了:“刚刚楚部长那句话我是赞同的。”
“哪句?”
“你说我们有点相像,骨子里都有种傲气。”秦楼缓缓收笑,眉眼冷然,“我不会输。”
“……”楚向彬皱眉。
秦楼重新笑起来,“现在,赌局已经开了,双方都下场了——要站哪一边,楚部长自己选。”
说完,秦楼毫不留恋地转身,没准备多劝一个字,似乎就要离开了。
楚向彬太阳穴跳了跳,“秦总就不怕给我透了底,被我通知勤锐?”
秦楼背身对着他,闻言停下来,笑:“我既然说了,当然就不会怕。”
“……”
“我相信和勤锐打交道那么久,有件事楚部长比我清楚——勤锐是个有着什么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可以沦丧人性的经营理念的公司,他们又是如何只看重利益而看轻这之外的一切东西……楚部长一定深有体会。”
楚向彬微微沉眸,“你说得对,如果真是你做出来的产品,标榜着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不但不会相信我的话,或许还会把我列为异己——不过你又哪来的信心,觉着我一定要在这场赌局里选一方站?”
秦楼回眸,“楚部长是一边都不想选?”
楚向彬冷笑,“这些东西我早就厌烦也早有退意了。所以就算你们都拿商业间谍的事情威胁我,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秦楼突然乐了,“楚部长别误会我,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最不喜欢威胁人——我更喜欢拿出诱人的条件。”
“……”楚向彬眉毛慢慢皱起来,“什么条件?”
秦楼故意做出思考的表情,然后捏了个指响。
他微微低头,笑里带着疯劲儿。
“栾巧倾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