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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下了几场雨。
每次雨后,树上的叶子就秃一大片,等到十一月末,路两旁的行道树就基本只剩树干了。
派出所那晚之后,秦枝一直没有和李京州再见面。
她不知道究竟是他来学校了只是她没见着,还是他又在到处出差,又或者是直接逃课了也不一定。
她不停猜想,但没打听过。
直到那天上体育课。
秦枝一进篮球场就看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天冷了,大家都穿得很厚,可那帮打篮球的男生,穿短袖的比比皆是,个个奔走如风,都特别有活力。
可能热情能驱寒吧。
他穿得也很少,白色的薄卫衣,和很不适合打球的破洞牛仔裤。
可这不影响他发挥球技,秦枝瞥过去的时候,见他冲过了两层防线,来到篮筐下面,忽然一个跳跃,手腕一压,球完美进网。
场外爆发出惊人的喝彩声,男生女生的呼声夹杂在一起,一声比一声大。
和秦枝同行的女生激动地拿手肘连撞了好几下:“我靠,看他挺瘦的,衣服掀起来全是腹肌啊,又瘦又有劲儿。”
秦枝也注意到了。
李京州抬手投球的时候,衣摆上移,露出了一截腰,和一道内裤的字母腰边。
荷尔蒙挺足的。
和他平时阴阴沉沉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秦枝随口回了一句:“嗯。”
“王之娚可真有艳福。”女生羡慕的说。
秦枝微愣。
想起什么,抿了抿唇,把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冷缩缩的往前走。
这节课还是先做热身运动,随后体委领着大家围着篮球场跑了两圈,体育老师讲了讲动作要领,大家就开始自由练习了。
秦枝和几个女生共用一个篮筐,练习三步上篮。
她几节课学下来,有进步,但总体还是很一般。
练了几次下来,身上暖和多了,秦枝退场休息,发现隔壁男生也中场休息。
她找到一块太阳地坐下。
没一会儿褚唤跑了过来:“喝水吗?”
秦枝很久没和褚唤单独接触了,自从他知道她在追李京州之后,就有意在躲着她。
秦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给她水,笑问:“这次是你请的?”
褚唤顿了一下,才说:“对,我请的。”
秦枝想了想,接了过来,拧了一下,没拧动。
褚唤说:“我帮你开吧。”
秦枝说:“不用。”
说着用牙一咬,把盖子咬松了,再用手一拧,很轻松就打开了。
褚唤摸摸头说:“你可真豪迈。”
秦枝正喝水,闻言差点呛了一口,伸出一个大拇指,给他一个表扬:“你这形容,不错。”
褚唤又摸了摸头。
一时有点冷场。
“那个,之前的事,你没放在心上吧。”
这段谈话这才进入主题。
可秦枝没懂:“什么事?”
“就是我……”他不知道怎么说,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没说出口,耳朵先红了。
秦枝看他这样也就明白了,笑笑:“我喝了你的水,你吃了我的糖,咱俩就是朋友了,什么事都不算事。”
朋友这两个字,秦枝有意加重了语气。
用意再明显不过。
褚唤扶了扶眼镜,想说什么,忽然一个球砸了过来。
就砸在秦枝和褚唤中间,褚唤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两步,那个球在地上嘭嘭砸了几下,滚远了。
“褚唤,归队。”
李京州这冻死人的语气,比大冬天的西北风都冷。
秦枝悠悠看他一眼。
他也恰好瞥过来。
俩人都不咸不淡的,像不认识似的。
王之娚拿着李京州的外套跑了过来:“前天晚上听你有点咳嗽,还是穿上吧。”
哦?
秦枝一挑眉,看了王之娚一眼。
信息量挺满。
摆明了就是让人多想的。
秦枝竟然还挺期待李京州什么反应。
结果李京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当王之娚不存在似的,径直走到秦枝面前。
秦枝的心那叫一个狂跳。
男主对恶毒女二的爱答不理,却当着女二的面对女主纠缠不清,偶像剧都这么演,她就爱看这个。
李京州走到秦枝跟前,抬了抬下巴,命令道:“起来,我教你打球。”
这话一出,周围明显静了。
和李京州闹绯闻的不是王之娚吗,怎么秦枝又掺和到一起了?
上课的人也不上了,打球的人也不打了,都在看热闹。
秦枝也没明白李京州整得是哪一出。
她试图从李京州的眼神里读出什么,却在把目光移过去的时候,先看见王之娚紧绷的嘴角。
秦枝拍拍屁股站起来,笑笑:“小娚,要不你教我打吧。”
好装。
好故意喔。
秦枝摆明了就是在模仿王之娚,所以王之娚很明白秦枝的用意。
两个人视线一对,火花暗溅。
李京州上前一步,很有压迫感:“我说了我教你。”
秦枝看着他的嘴角,轻嗤:“还有上赶着的买卖?”
“……”
“学长,我怕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诶,你干嘛?”
秦枝忘了,她在和全世界最没耐心的人交流。
所以惹怒这种人的后果就是,她在众人的错愕之下,被他强行拽离球场。
李京州一直走到一条没有人的小路上才把她放开。
秦枝揉着胳膊,骂他:“你有病吧。”
“你少和我兄弟不清不楚的。”李京州目光冷淡,“褚唤单纯,上不起你的当。”
把她大老远拉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秦枝气笑了。
“你聪明,我也没见你上钩啊。”
秦枝白他一眼,想走了。
他拉住她:“你少给我耍性子。”
“你也少给我耍性子。”
秦枝撩起眼皮,眼波在他脸上流转,顿了顿说:“上次的事,我还没原谅你呢。”
秦枝挣开了李京州的钳制,甩了甩胳膊,作势要回篮球场。
李京州这次没拦她。
秦枝走了几步,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声音:“你也亲我了。”
秦枝步子刹车般的停住了。
有一道雷无形劈中了她。
把时间的走钟拨回他把她抵在墙上的那个夜晚。
他们很少真正的纠缠,大多是她在胡闹,他不搭理。
而那晚不同。
折腾了一整晚,他们俩心里都不太好受,所以彼此讲话都没有太客气。
当秦枝告诉李京州,她以后不会再缠着他了的时候,他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等了那么十秒,他一直没说话,她就去推他的手臂。
刚挣扎第一下。
他对准她的嘴巴,撞了上来。
这是难以置信的。
秦枝现在想想都还是觉得,怎么可能。
他没理由亲她。
偏偏,那是一个悠长的湿吻。
他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嘴又咬又吮,很色气,很激烈,随着亲吻的动作,又不断把她往墙上压,一层布料的丝质吊带睡衣,有比没有更让人血脉喷张,他的身体就摩挲着她的身体,她的呼吸和呻.吟若有似无往外溢,他的鼻尖就撞在她鼻尖上。
秦枝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掠夺。
她完全被他钳制,他不允许她反抗,不允许她思考,甚至不允许她回应。
他只想揉碎她,先是把她的呼吸打乱,然后心跳,最后她整个人都软了,他就满意了。
这个人连接吻都有黑暗色彩。
秦枝好歹也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虽然装得像个海后,但男女之间的事,她真没接触过。
她幻想的初吻都是特别清新浪漫的。
比如在樱花飞舞的季节,花瓣扑簌簌而落,他们牵着手,顺理成章的在樱花树下,接个浅尝辄止的吻,或在一个能看到星星的晴朗的夜晚,他拍她的左肩,最后却是在右边窜出来,等她偏脸,就吻上她的脸颊。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初吻是这样完成的。
她有点委屈,却又在缺氧的瞬间,晕乎的想,李京州这算失控了吗。
哪怕不是喜欢她。
可经历了这样一个夜晚,他也算是记住她了吧。
后来他把她放开。
有那么一会,两个人都安静的没说话,也没人动弹。
走廊里的温度很低,他们之间的暧昧在飙升之后瞬间降到比温度还低。
默了默,他说:“亲就亲了,你少摆出……”
秦枝没等他说完,抱住他的头,踮起脚尖往他嘴巴上吻了下去。
她不会亲,舌头舔了一圈也没把他牙关撬开。
两个人边接吻边互相瞪着,好像在做谁先眨眼谁就输的小游戏。
秦枝亲了几秒就心虚了,她能感受到她耳根慢慢烧了起来,干脆心一横,换亲为咬。
那个夜晚太魔幻了。
有那么多糟心事挤压在一起,折磨着他们的神经,累积到一定程度,情绪泄洪,他们以对方为堤坝,堵住那倾泻万里的恨与痛。
秦枝直到嘴里有血腥味才停下。
李京州嘴角鲜红的一道口子,可他一声不吭,任她咬完,没任何回应。
最后是秦枝先回屋。
她不知道后来他在走廊待了多久。
她只知道回屋之后,她睁着眼睛直到天明,后来两三天都在失眠。
她在给自己亲他找理由,可最后的答案,她并不太喜欢。
诚恳点说,他吻她这件事,尽管她因为他的浪荡和野蛮而有点委屈。
可是当他吻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撩了他这么久,他终于也给她回应了。
所以她一开始没有反抗。
可很快,她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应该扇他一巴掌,或者回吻过去。
二者选其一,她的决定是可笑的回吻过去。
掩耳盗铃,大概就是这样了。
时间再拉回到今天。
秦枝面对李京州的话,竟有点恍惚。
“你把我嘴咬破了,论下来,你还欠我一点。”
李京州声音响在头顶。
秦枝这才意识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来她旁边。
看他一脸性冷淡,说出的话倒是一点不收敛。
秦枝故意气他:“你亲的时间长,你欠我的。”
李京州眉眼疏狂:“你要想亲回来也行,我帮你计时。”
“……”
秦枝瞬间说不出话来。
很好。
他第二次用她的招数对付她了。
沉默了几秒,李京州又问:“刚才我说的你记住没?”
秦枝挑眉:“您说的太多了,哪一句?”
李京州提醒:“别和褚唤走得太近。”
“凭什么?”
“……”
李京州顿了一下:“不喜欢他,就别对他笑。”
秦枝怔了怔。
她转身去看李京州的眼睛。
他直视她,一脸漠然,没有波动。
秦枝很快把眼睛移开。
却很快又和他对视上:“谁规定我喜欢你就不能对别人笑?”
李京州深深看了她一眼。
秦枝忽然咧嘴一笑:“要是不想让我对别人笑很简单呐,那你也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周晚欲:老脸一红。
周纯洁:就这?
明天不更,从后天开始就日更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