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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约了周疏行,梁今若只在花海中央拍了张照,用了苏特助带来的无人机。
“看不出来,苏特助你怎么什么都会?”
苏特助认真道:“求职的必备技能。”
梁今若莞尔。
她想起闵优当初的话,做周疏行的特助,确实很难,这种平时用不到的技能也要会,做她的秘书就简单多了。
苏特助离开时,自己的朋友圈都炸了。
【呜呜呜周总好浪漫!】
【虽然送花很俗,可是送一片花海就不俗了!】
【多拍几张啊小苏。】
【他见过花海,却只钟情她这一朵。苏特助,你的文案在哪儿抄的,这么浪漫!】
苏特助一看这称呼,做梦去吧。
他回复下一条:【什么抄的,我自己写的。】
今天的点赞和评论尤其多,他都看不过来,好些人都没什么印象,自己的朋友圈有这么多人?
苏特助猛地想起什么——
靠,忘记分组了!
他心虚地转私人可见,希望周总不会发现。
自然,周疏行没空看他的朋友圈。
苏特助离开后,女管家带着她在酒庄里绕了一会儿,地方太大,她逛不完,以后再看。
“那条长廊我看很干净,可以沿着栏杆放点花盆。”梁今若站在山坡上说。
女管家实话实说:“周总之前说不许放别的东西。”
梁今若哦了声。
长廊外面土地上隔一段距离栽了一种花,里面不放也可以。
她现在看着漫山遍野的花,手痒心也痒。
这样的美景,应该被画成画。
梁今若之前去玫瑰园采风,画了一角玫瑰花圃,就是那次做了玫瑰标本送周疏行当生日礼物。
今年这个花园,比玫瑰园好看多了。
梁今若重新坐回长廊上,看着不远处的向日葵:“这个熟了,能吃瓜子吗?”
女管家愣了一下,“能!”
梁今若点头,微信响了两声,是苏宁榕和沈弛他们的。
【昭昭,你怎么不在家?】
【送你的礼物收了没?晚上聚餐?】
许乘月也发来消息:【生日快乐,礼物没有。】
梁今若回了她们,又回沈弛:【今年我是有夫之妇,要和老公过生日。】
沈弛:【?】
他发了个问号,随后又回:【好的,我懂了。】
沈弛很想问周疏行今天送了什么,以往每一次都很大手笔,今年应该也不例外。不过他觉得应该打听不到,就没有问出口。
梁今若很满意他的“识趣”。
她看向不远处的三色堇,正值花季,一片紫色梦幻又浪漫,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虽然自己不需要,可药浴又不是坏事。
可以来一点。
梁今若自顾自地想了想,决定离开前让女管家摘一些花,留着她下次过来用-
夏季的日落要来得迟,时间也久。
待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时,日落的昏黄色已经十分深。
梁今若转过身,看着周疏行从长廊那头朝自己走来,离得近了,耳骨上的银色便明显了。
只要不凑近看,没人知道上面是只猫。
但她知道!
“快坐下来。”梁今若招手。
周疏行没听,站在她面前,仍西装革履。
“今天我是寿星。”
梁今若和他对视半晌,面前男人才弯下腰,摸了一下想了一整天的耳朵。
早上的真不是梦,他是真的戴了。
梁今若又担忧他可能只戴今天一天,生日一过就摘了,他完全做得出来这种事。
周疏行拨开她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手,挑眉询问:“你想和我有什么约会?”
梁今若若无其事收回自己的手,目光流连在耳朵上,自然也流连在他冷俊的面容上。
“花园约会!”她随口胡诌,“我们去花海里玩玩。”
她只是约他过来,哪里想过什么约会。
周疏行按向眉尖,“我不想当花园宝宝。”
梁今若:“?”
哪里就花园宝宝了?
虽然不承认他说的话,但他这四个字确实打消了梁今若要去玩耍的想法。
周疏行又说:“晚餐没吃?”
梁今若点头,她下班就来了这里,哪有时间吃东西。
周疏行颔首,“走吧。”
梁今若不想动,“走不动了。”
周疏行的目光落在她的高跟鞋上,鞋跟上还沾了一些泥土,想必是在下面走路了。
至于走多少,他估计也没多少。
男人背对着她弯下腰。
梁今若看着面前丝毫不褶皱的高定西装,好像记忆里也有同样的画面,不同的场景。
管他呢,周疏行背她的次数多了去了。
梁今若一点也没忸怩,趴了上去,搂住他脖颈。
她手腕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喉结。
穿着高跟鞋的脚随着男人的走路,在空中微微摇晃,雪白柔光,自带风情。
不远处的女管家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幅场景加上远处的花海背景,实在是美得像一幅画。
而他们,就是画中人。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面种三色堇?”梁今若靠在他右肩上,时不时地就会被他的耳朵蹭到。
要不是怕周疏行把她半路放下,她就趁机动手。
周疏行语调沉静:“随机挑的。”
他反问:“为什么问这个?”
梁今若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胸太小,故意选的。她当然不会承认真正原因:“没什么,就是觉得它好看。”
“原来周太太喜欢这个。”
“……”
行至长廊开端,落日被屋子遮挡。
屋檐下挂着小灯笼,小灯笼下端垂着流苏。
梁今若忽然想起自己刻的平安符,她那天没反应过来,后来想明白了,是周疏行补完了木雕。
她刻了一半,他补上另一半。
梁今若趴在他耳朵边,轻轻问:“周疏行,那个平安符,你怎么知道要刻什么?”
身下男人不疾不徐:“什么?”
梁今若只好挑破,“你怎么知道要刻月亮的?”
她当时把狼先刻了,月亮是最简单的,打算留到最后。
他未开口,梁今若心中已经转了好几个想法,他和她心有灵犀,一定是早暗恋她。
周疏行眉眼清冷,“你幼儿园画我拿了奖。”
梁今若说:“我拿过很多次奖。”
周疏行没搭理她的插嘴,缓缓道:“你在上面画了个大月亮,说是你自己。”
梁今若回忆不起来。
不过她的小名是来源于明月昭昭,所以她喜欢用明月代指自己,在国外的签名Lune也是月亮。
梁今若很惊讶:“你连我幼儿园的画都记得?”
这不是暗恋是什么。
周疏行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哂笑一声:“不久前你亲口解释的。”
梁今若迅速转移话题,“我们今晚回星麓洲吗,我想在这里住一晚呢,说不定明天还能看到日出。”
周疏行都不忍心出声否决。
她一觉睡到八九点,太阳早已高悬,按照她的作息时间,她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到日出-
酒庄,如今应该改叫花园了。
梁今若心心念念的烛光晚餐终于吃到,换了平底鞋后,她就不觉得多累了,要去看看这里的卧室。
原本是酒庄,风格却偏中式,能看见不远处的山谷,不过卧室阳台对的是玫瑰和郁金香花圃。
梁今若从没觉得眼睛这么舒服过。
这里的浴室很特别,四周和顶部都采用了单面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花海,外面却看不到里面。
乍一进去,像是露台浴室。
女管家早已放好热水,撒了一小篮清洗过后的玫瑰花瓣,缤纷各异,芳香馥郁。
梁今若迫不及待地脱下裙子,赤着脚下水。
还没等坐下,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梁今若吓一跳,头也没回,惊魂未定地直接躲进了花瓣底下,露出一颗漂亮脑袋。
“周疏行,你干嘛!”
周疏行的眼神扫了遍,“拿个东西。”
虽然身体在水下,梁今若总觉得他能透过花瓣看到。
看他拿着毛巾转身,她狐疑,真是无意的?
梁今若拍了下水面,忽然叫住他:“那个,周疏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泡澡?”
门边的男人侧过身。
梁今若捧着一手花瓣,邀请道:“玫瑰浴。”
“好。”
一直到周疏行进了浴缸里,梁今若才回过神来,“你怎么一点也不矜持……”
“为什么要矜持?”周疏行反问。
梁今若回答不出来,看着他泡在花瓣里,他个子高,胸膛以上都在水面之上。
玫瑰花瓣绕着他的身体,艶丽至极。
梁今若眨了眨眼,又盯着他的耳骨发呆。
猫猫很可爱。
如果戴上玫瑰耳钉,会不会很诱惑?
“这么喜欢?”周疏行将她拉了过来,水面波纹四起,花瓣又将两人一起包围。
“嗯。”梁今若毫不犹豫点头。
周疏行不太懂她为什么如此青睐,但她的反应,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原因自然就不重要了。
她头一动,被随意扎起的头发晃动几分。
梁今若本来想伸手的,忽然想起沾了水,只好退而求其次摸其他地方,“你小心碰到水。”
“不会。”
她在点火,他自然顺着她。
虽然玻璃外不会有人看见,但下意识地会紧张,修长的手指渗进她的长发中。
肌肤相触时,她听见加快的心跳声。
应该是自己的吧?还是周疏行的?
她掌心按在他身上,一吻结束时,梁今若呼吸喘不过来,还不忘提醒他:“你、你不要侧对着我,我忍不住……”
呜呜呜猫猫耳钉太可爱了。
太令人心动了,不愧是周猫猫。
她推脱间,在周疏行的喉结上沾了片玫瑰花瓣。
梁今若自制力从来不够。
她恍惚间想起几年前,好像也是自己引出来的火。
随着周疏行的靠近,浴缸里的热水仿佛也挤进她的身体里,融化了她的身心。
梁今若攀在他宽阔的肩头,望着玻璃外的花海,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梦幻起来,像是她飘到了花海上。
梁今若正小声哼哼唧唧,忽然感觉到一指挪到她的唇边,带着水滴轻轻摩挲按压。
“昭昭。”周疏行的声音变得朦胧性感,“这里没人。”
梁今若一双眼眸雾蒙蒙的,“哦……”
周疏行问:“喜欢猫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梁今若纵使神魂颠倒也回答得出来,音色动听:“喜欢。”
她又听他说:“知道猫怎么叫么?”
梁今若还没反应过来这个话题,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引着她,“昭昭,你叫两声。”?!!
叫什么?
“喵两声。”周疏行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温热中带着潮湿。
梁今若水意盎然的眼眸里映出他艶丽的面容,耳畔全是他刚刚的“喵两声”。
他竟然喵了。
周猫猫诶。
梁今若还发着呆,受到撞击之后触碰到浴缸边缘,依旧坚定地摇头拒绝并谴责。
“你……正经一点。”
“哪里不正经。”周疏行清冽的嗓音掺着微哑。
哪里都不正经!
梁今若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破碎零乱的声音,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呼吸间都是玫瑰的花香,水从浴缸边缘溢出去,流在木地板上。
她没忍住妥协,“喵……呜呜喵喵……”
哪里还记得两声就可以。
梁今若声音细小婉转,像只弱小的小猫咪在撒娇,又像是在求饶,周疏行呼吸沉重几分。
他轻笑一声,低哑开口:“昭昭,你完成得很出色。”
他拨开她微湿粘在脸侧的长发,露出一张酡红娇艳的脸蛋。
清润的眼眸里蒙着层水雾,像山谷中沾染了露珠的玫瑰,唇色潋滟,又喵又呜,尽在他的掌握中。
水上漂浮的花瓣被他们接触的地方摩擦碾压,鲜红的汁液流进水中,一抹胭脂色缓缓漾开-
回到床上时,梁今若没睡着,还在羞耻刚刚的喵喵叫。
她就说今天早上看周疏行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搁这等着他呢,他看了视频之后起的意吧!
早知道上次拍的时候,不应该学端午叫的。
梁今若闭着眼装死,又不得不说,周疏行引诱她时很勾引人——他也喵了,她不亏。
她自己已经安慰好自己。
清清淡淡的香味弥漫在卧室内,床头的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的夜空,和高悬的月亮。
梁今若伸手戳了戳餍足的男人,“周疏行。”
她憋了好久的问题,小声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不说现在,就说以前。”
虽然他总是嘴上说她,也不许这样那样,但只要不是危险的,都如愿以偿,她当然能感觉到他在纵着她。
月色下,卧室内静默片刻,周疏行开口:“我答应过沈姨,会照顾你。”
“照顾?”
就只是照顾?梁今若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回答,翻身背对他,心中恼怒。
还照顾呢,都睡一张床了。
妈妈当年让他这么照顾的?
她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也依稀能觉出自己不满的源头。
周疏行傲慢还毒舌,可她也不讨厌,因为她从来不听。
梁今若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喜欢和讨厌,京市人人都知道。
以前她不在意,无所谓,但是现在……
她不满足于此。
周疏行侧过脸,看见她纤细的肩头,语调中有些无奈:“你问的是以前,不是现在。”
也是,自己都气忘了自己说过的话。
让说以前就说以前,怎么没见他以前这么听话!
梁今若被他翻过来,夜色中与他四目相对。
“我现在不需要你照顾。”她伸手,报复似地揉捏他的耳骨,指腹间柔软与坚硬交织。
周疏行捉住她的手,轻易剥开她的手指,扣进去,十指紧扣,“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想你……”梁今若绞尽脑汁,“你听我的,不准反驳我,送我好多好多东西,让你喵你就喵。”
她掌心里烙着他的体温。
“我还要,”梁今若忽然停顿,理直气壮且张扬:“我要你宠我,爱我,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