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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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弟得知陈澄要来,再看前方已经戴好耳骨钉的男人,为了表哥,豁出去了。

“周总!”

周疏行侧目,是陈澄的表弟。

小表弟心里害怕,嘴上也害怕,“好巧啊,今天在这里碰到您,您是来买首饰的吗?”

他装没看耳朵。

周疏行“嗯”了声。

耳骨上多了样东西,他的感官很明显。

小表弟东扯西扯,琢磨着男人可能有些不耐后,店里的玻璃大门被再度推开。

陈澄从外面过来,惊呼一声。

他绕了圈,啧啧称奇:“周疏行,你改性了啊。”

十几岁时,他和秦则崇发现他多了个耳洞,当时还以为他青春期叛逆,打算戴耳钉。

最后耳钉的影也没见到。

当时他们俩还以为是他是心血来潮,又是流血,又是发炎的,后来被老爷子责问或者是什么原因,才没有戴的。

“你怎么来了?”周疏行没什么好语气。

“我怎么不能来。”陈澄心想秦则崇没来真是亏大了。

他凑近看周疏行的耳朵,清晰地看见素银勾勒的线条小猫,非常小,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当成正常耳钉。

配上周疏行这张冷漠的脸,反差感极强。

周疏行直接推开他的脸,径直往前走。

陈澄拍了拍小表弟的肩膀,连忙跟了上去,“等等,阿崇让我给他视频通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不能忘了好兄弟。

等他追出门外,周疏行人已上车,只给他留下车尾气。

陈澄懊悔不及,居然没拍照片,他拨通了秦则崇的微信视频,“人跑了。”

秦则崇很淡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陈澄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看了,真的是猫,别说,周疏行戴上后还挺好看的。”

他摸摸下巴,“要不我也去戴一个?”

“他家之前多了只猫。”秦则崇漫不经心道。

“他不像猫奴啊!”陈澄想象不出周疏行对猫很宠溺的样子,平日里也没有听他说起猫。

秦则崇意味深长道:“可他老婆是啊。”

陈澄:“?!”

好像懂了!

梁今若现在多了个猫女儿的事都上了新闻,圈子里也人尽皆知,听说还给猫定制了裙子和首饰。

周疏行这为了哄老婆,豁出去了。

陈澄得知“真相”,按捺不住好奇心,问梁今若:【阿行以前耳朵上的耳洞怎么回事?】

收到这条消息,梁今若还以为自己事迹暴露了。

转而又想,他是周疏行兄弟,竟然都不知道这件事。

梁今若:【你不知道?】

陈澄:【他又不说,我怎么知道。】

梁今若:【那你继续不知道吧。】

陈澄:【?】

他被气笑了:【好的,那别的事你也不知道吧。】

梁今若没当回事,陈澄能有什么新鲜事,她不好奇。

陈澄等半天没等到梁今若的追问,有点儿郁闷,又打开表弟拍的图,对着小猫咪发呆。

冷面阎王戴猫咪耳骨钉。

真的绝了。

别说,真的不错,他都心动了-

梁今若当初给周疏行打完耳洞后不久,就出了方兰如的事,于是很快就和沈向欢去了国外。

有那么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她都没见周疏行。

也不知道他的耳洞怎么处理的。

但六年只长实一部分,必然是因为当初做了什么。

梁今若以前没想起来问,今天被陈澄勾起回忆,想问,但是她和周疏行还没有和好。

不能主动。

股东会虽然还没开始,但公司里已经有股东开始出现。

梁今若见了几个小时候的叔叔,明面上都喜笑颜开,对她很温和,实际上都明里暗里打听。

她也笑眯眯。

不是所有的股东都想当董事长,有些是已经打算安享晚年的,所以她也没有那么难。

大家都没把她一个丫头放心上,梁今若却趁机追问:“叔叔打算支持谁?”

几位董事一听她的话,丝毫没有为梁立身求情的意思,心下了然,毕竟为了小三闹出这么多事,与亲弟弟隔阂六年。

“到时你就知道了。”

梁今若也不急。

她离开公司,去见了被拘留的方兰如。

两个人面对面,谁也没开口,最后是方兰如没忍住,笑了起来:“仇视自己亲弟弟的感觉怎么样?”

梁今若倚着椅背,“你确实很有心机。”

这点谁都不可否认。

梁肆被梁立身抱走,梁立身自然只会做父子鉴定,是自己的孩子,没人会查方兰如与梁肆。

谁会去做母子鉴定。

而沈向欢早知道孩子是领养的,一听梁立身说是从方兰如那里抱来的,自然而然以为是方兰如生的。

方兰如阴涔涔地看着她,“他就是我生的!”

她的精神在多年来的自我洗脑中已经有些不正常,反复无常,甚至敢下手。

梁今若红唇微启:“可惜,你就算说一辈子,也是假的。”

看着方兰如变化的脸色,她又补充:“过不久股东会,你老公也要当不了董事长了。”

“至于你女儿,可能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吧。”

方兰如猛地倾身过去,又被拦住。

梁今若已经起身,婷婷袅袅地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就如同当年的沈向欢,永远是高高在上,就连离婚也是。

同样的时间,周疏行却再度回了中世。

分公司那边出了问题,总经理已经到了总部,苏特助在黄昏日落中见到了boss。

“张总经理正在楼上。”

苏特助一开始忙着说工作,后来抬头时,忽然从电梯壁里见到了反射出得一抹银光。

他下意识瞥过去,惊呼抿在了嘴巴里。

老板戴耳钉了!

苏特助不敢多看,只从镜子似的电梯壁里瞅,灯光下,银色耳钉冷冷泛着流光,就存在于耳骨上,与黑发交相辉映。

他离得近,自然能看到,耳钉是一只猫。

一只猫……

苏特助感觉到迷茫,难道半个月的一人一猫甜蜜相处,自家老板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猫奴?

猫咪不仅没送走,还影响了周总。

连淡漠的周总都挡不住,谁能抵挡得了小猫咪。

不过,周总以前也说不喜欢作精,还不是娶了作精。

这就是口是心非吧。

周疏行声线淡然,“发什么呆?”

苏特助回过神来,低下头,咳嗽一声:“老板,您今天有点儿……与众不同。”

周疏行嗯了声。

苏特助期待的“哪里不同”的问题没有出现。

他觉得,老板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不过也是,boss还要突然加班,心情好就怪了。

等进了总裁办,张总经理忐忑地跟进,他的定力就做不到苏特助,啊了一声叫出声。

“周总,您耳朵——”

周疏行冷着脸,“你来是为了说这个的?”

张总经理牙床一抖,“不是……”

他汇报分公司事宜时,目光总是流连在那张脸侧的耳骨上,心里惊讶不已。

原来周总戴耳钉这么好看。

淡漠禁欲中莫名多了丝妖孽感。

他怀揣着一脑袋的问题,和周疏行一起去了宁城。

同行的不是苏特助,而是张秘书。

张秘书提前被苏特助提点,看到耳骨钉时,瞳孔直缩,一个字也没出声。

同姓的张总经理断定,周总一定是很早之前就戴耳骨钉了,否则秘书不可能这么淡定。

殊不知,张秘书已经在秘书群里发了好几个卧槽。

【周总戴了耳骨钉!】

其他人纷纷冒泡。

【??】

【小张,这种玩笑开不得。】

【真的假的?有照片吗?】

张秘书回复:【我可不敢拍。】

唯一的女秘书比他们都机灵:【什么样的耳骨钉,描述一下,我老早见到周总的耳洞,就想象过他戴耳骨钉的样子,可惜只能是想象,是不是很冷艳的耳钉?】

张秘书咽了咽口水:【是只猫。】

群里瞬间炸锅了。

女秘书的“啊啊啊啊”刷了屏:【周总好可爱!】

【周总和猫!】

【太可爱啦!】

【太太知道周总这么可爱吗?】

张秘书心想,你居然敢把可爱两个字安在周总身上,周总明天就能把你怼得哭唧唧。

不过,他也不知道太太知不知道。

上飞机前,周疏行垂下眼,发了条微信消息。

【出差两天。】-

待梁今若看到时,他已离开京市。

这次出差知道和她说了。

她坐在沙发上,蹬蹬磴地上楼换了裙子,招来端午,“小文,给我拍张照,要街拍的不经意感,你懂吗?”

小文点头:“我懂!”

爱情中的小心机!

梁今若又改口:“还是视频吧,要拍出我在家随意和端午玩耍,你偷拍的感觉。”

小文:“您放心,我一定偷拍好。”

悠哉的端午还没意识到自己成了摆拍的工具,被抓个正着,喵呜乱叫,又被摸顺毛。

周疏行的飞机落地时已是夜里。

苏特助低声:“小文发了个太太的视频给我。”

周疏行挪开目光分给他一部分。

苏特助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危险,太太的视频竟然是他先收到,而不是老板。

殊不知,小文听从的梁今若的安排。

梁今若认为,这样更显得随意不刻意。

“我没看!”苏特助澄清清白,转发过去之后眼疾手快删除,“一定是她偷拍的。”

周疏行打开视频。

一开始是背对着的,背影单薄漂亮,随后镜头转换位置,拍到了侧面,小狸花周身黑色,映衬出梁今若的手腕白皙。

“喵!”端午叫道。

梁今若也冲它叫:“喵喵。”

声音温柔又婉转。

视频不长,周疏行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可爱的一面,指腹触到自己耳骨上的银色小猫,耳钉冰凉。

苏特助耳朵尖,感觉听到了两声猫叫。

“太太又买了只猫咪?”

周疏行面无表情,没有理会他的问询,戴上了耳机,重新播放视频。

苏特助:“……”

连猫叫都不给听了,老板何时变得这么小气!

早知道自己应该偷偷保存视频再删除,唉-

小文转述了苏特助的话:“周总看了几遍。”

梁今若揉着端午的额头,“没了?”

小文睁着大眼睛,“没了。”

看几遍还不够呐,要是不好看能看几遍吗?

她觉得这对夫妻俩的相处模式怪可爱的。

小文早偷偷成了落日夫妇的cp超话粉丝,可惜自己不能暴露雇主的隐私,否则这会儿超话里一定在嗑糖。

周疏行说出差两天,然而等第二天晚上,他还没有回来。

梁今若一开始还发视频,后面什么都不发了,她开始在微博画周疏行和端午的四格漫画。

当然了,明面上是猫和狼。

只是粉丝们心知肚明这动物指代的是谁。

分公司上上下下上万人,但能见到周疏行的只有少数人,再加上很多还是远距离的。

等回过神来被其他人告知周总戴了耳骨钉时,周疏行早已坐飞机回了京市-

京市正值深夜,夜幕低垂。

梁今若早已泡完澡睡觉,小猫咪也趁着男主人不在家,在主卧的小沙发上窝着睡觉。

听见开门声,端午抬起小脑袋,两只耳朵竖起来,跳下小沙发,挪到门后。

“喵!”

走廊声控灯开着,昏黄光线下,一只带着更深夜重的凉气的修长大手熟练地拎起它的后脖颈。

周疏行与端午四目相对。

然后将它关在了主卧外。

走廊上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小猫咪。

梁今若睡得正熟,感觉听到了细碎的声音,只皱了皱眉,连眼睛都没睁开,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她一般是要睡到八点以后的。

直到感觉脸上有东西,身上也有重量。

梁今若被吻得迷糊,还以为自己做春梦了,很是直接地给了回应,断断续续地。

很久之后她才颤着睫毛睁开眼,半梦半醒。

“生日快乐。”

随着耳边声音响起,上方阴影轮廓映入眼帘,梁今若不知道怎么想的,脑袋混沌,伸手摸了摸这张脸,入手真实。

原来不是春梦,是真人。

咦,这个硌手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