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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正浓。
厢房内,龙涎香徐徐萦绕。
浓郁的暗香将怀中男子好闻的松木冷香遮掩的一干二净,季君竹探鼻嗅了嗅,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两人贴的极近,腿上的男子,似没有骨头一般,将身体全部力量压在她的身上。
他贴着她,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呼吸不轻不重。如片羽毛一般,两片唇瓣并不碰触,只在她脖边骚动,令人生出短暂的麻痒与烦闷。
季君竹心底被挑出莫名火气,低下头,恰巧看见他敞开的衣领内露出大片引人遐想的胸膛。
红烛摇曳的青楼厢房内,一应摆设俱透着股暧昧正浓的诱色。
红绸沙帐拖曳于地,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
使空气中都增加了几分黏黏糊糊的暧昧。
而不远处,梦泽身后的凡俗女,已经克制不住将视线悉数全落在他的身上。
季君竹笑容淡了些,她用了些力气,将他推开。
平平无奇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公子……您……这是?”
他撑在她的胸口,顺着她的力道支起半边身,撑着她怔愣的空隙,反手翻身将她带入卧榻。
那双似笼了薄雾的双眸,专注的注视着她。
明明是笑,却又找不出笑意。
季君竹心底一悸,光洁的眉心现出两道深浅不一的褶痕。
上头的男子轻笑一声,挑起她胸前一缕黑发,细细嗅了嗅。
俯身叼住她的唇,随着他的动作,暗红的长衫褪至肩头。
两人距离极近,季君竹垂眸,便能见着一大片刺眼的白皙。
而这间房内,始终有十双眼睛。盯着他诱人的身体。
丘臀被薄薄的衣料包裹住,银发滑开露出丰润挺翘的弧度。
麝香味儿去扑鼻涌来,季君竹甚至闻到了浓郁的女子元阴之力。
梦泽身后的凡俗女早已扛不住这等诱惑,开始发出粗重的喘息,双眼痴迷的盯着祁琰煜。
而他眉目传情,却对痴缠目光习以为常。
季君竹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忍不住爆发。
她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拉上他滑落的衣衫。
葱白细指将他胸前散落的盘扣,一颗颗扣上。
直到最上一颗时,他倏然起身。
起身的动作大开大合,崩坏了本就松动的纽扣。
暗红色刻丝的长衫再次滑落肩头,门口凡俗女子中不知谁,发出细细的呻,吟声。
听闻这声呻,吟声响起,祁琰昱扭回头,缓缓的勾唇,眼底冷然的笑意一闪而逝。
而在旁人眼里,露出大片香肩的男子正邪魅的冲着人群中的女子笑,似鼓励又似勾引。
暗红长衫拖曳在纯白毛毯铺就的地面上,荒唐似一触即发。
季君竹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她冷着脸。
手指蓄出一缕灵力,以空间灵力为掩护。
在祁琰昱眼皮子底下,戳晕了那位直勾勾盯着他看的凡俗女。
凡俗女哀嚎一声,昏倒过去。
祁琰昱神色微愣,垂眸无事人一般回头。
呢喃叹息道:“扫兴!”
话落觑了眼季君竹,又指了指晕倒的人,讥讽道:“新来的这批女奴隶不太行!此女看起来床上功夫不行……另一人还未曾开始,竟然昏倒了?丘润雨修为不得寸进,挑人竟也不会!罢了……将这群人带出去,□□好规矩,明晚再送过来。”
最后一句话显是对梦泽说的。
青鸟挺着肥硕的身子,垂首应是。
低头时眼底露出丝诧异,眼角余光瞟了几眼季君竹。
心底直犯嘀咕。
这些年,主子虽放浪形骸,却从未与女子发生过身体碰触,可是今日……
梦泽绞尽脑汁也未能想出个所以然,忽然赤青色瞪圆。
主子该不会终于绷不住彻底入魔了吧。
心底这一猜想将将冒出头,梦泽便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些年它一直提心吊胆,担心的事情终于开始发生了。
十年前,季主甩袖离去的那夜。
流云殿上空黑夜如宙,辞染仙君浮在天空舞剑,剑光挽出锋锐的锋芒。
大雨瓢泼,雨水和着他的泪水而下。
遮掩住一身无法磨灭的狰狞。
那夜的辞染仙君才是最可怖的时刻,梦泽甚至隐隐从他眼底看见浮动的猩红。
它认为自那天夜里后,主人便崩在成魔的边缘。
九年前,流云峰前的叩拜。
世人都道辞染仙君入魔,它却觉得未必,仙君还紧紧的绷着属于他自己的弦,游走于人间而已。
因为他眼底那抹浮动的猩红从未出现过。
谁成想,十年之后,终迈不过这道坎吗?
梦泽心底悚然一惊,私心里它希望回到十年前的流云峰。
生活云淡风轻,有它、季主、主人,或许再来一只属于他们二人血脉的小团子,那样的生活再美好不过。
眼底自己一闪而逝。
旁观者清,梦泽不明白人类感情,但是它清楚的明白主人一旦越过底线与旁的女子厮混,往后季主便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与他长相厮守了。
梦泽迟疑的看了眼塌上的女子,伸出翅膀要将她拎走。
并暗暗警惕,往后绝不会让此人出现在主子身前。
翅膀刚抬起来,便见祁琰昱抬头,他拂袖一道劲风拂过,将季君竹再一次掠至身侧。
挑起她的下巴,神色专注又认真。
“你似乎不情愿伺候本尊。嗯?”他柔声低喃,似笑非笑的问。
季君竹顺着他的手指扬起下巴,火气上涌,吊儿郎当的扫了他一眼。
慢悠悠垂头,佯装惊慌道:“公子赎罪,我只是……只是未曾与男子如此亲近,不知该如何……”
“呵!”话未说完,便被上头仙君打断。
他声音森然蛊惑,一字一顿道:“是吗?未曾!与男子!亲近!好样的,是该好生学学。”
两人距离极近,他的唇顿在她唇前三寸处,张口顺势咬了上去。
季君竹只觉唇瓣一痛,男子狠起来便是真的狠。活生生咬在她唇上,落下两道深可见一寸的破口。
鲜血如注冒出,顺着唇角下行,蔓至于脖颈。
祁琰昱轻笑出声,他伸出粉红润泽的柔软,细心的舔shi着她下颌、脖颈处流淌的血渍。
病态的将流出的鲜血悉数卷入口中,长手撑在她的胸口,微微一推,便将她直直的推了出去。
季君竹自始至终未曾做多余的动作,她往后仰倒,向人群里跌去。
透过暧昧的烛光,灼灼的盯着他。
塌上男子迎着她复杂的视线,慢悠悠的勾唇,薄唇轻启,含笑道:“滚!”——
季君竹倒在那位晕倒女子的身上,砸断了别人一只胳膊。
老魔头没什么同情心的从那人身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浮灰。便被梦泽赶了出去。
青楼里有很多空房间,梦泽随意将几人安排在一楼的空房内。
拍拍屁股走人了。
房间内一股子扑鼻而入的龙涎香,搅合的季君竹脑仁疼。
她打开窗户,飞入内院的大树上。
心里寻思着,找个机会脱身。
早在十年前,她离开流云殿那一夜。
她与祁琰昱便已是二人之间便已做了了解。她骗他一次,他在十年前最后一夜同样将屈辱罩在她的头上。
恩怨相抵。
季君竹潜意识里,不愿再接触祁琰昱。
直觉他会打乱她所有的计划。
正心底盘算,屁股没有坐稳,树下便出现了两人。
随着气息越靠越近,她调息将自己整个人隔绝在空间外。
夜色寒凉,来人一男一女。
人约黄昏后,树约柳梢头。
男子身着一袭暗红长衫,银发披散,月色下显得凌乱又狷狂。
女子坠在他身后,身着一件青绿色长袍,长长的黑发馆成道髻。
垂落一缕在胸前,看似极为正经却又不多不少多了丝刻意为之的风情。
借着月色,倒是将她那张清秀的脸看的一清二楚。
擎苍道君。
季君竹原本也没打算偷听这两人毕竟祁琰昱与她之间早在十年前便已恩怨相抵。从此往后,便是陌路之人。
只可惜,今夜猝不及防见了入魔的祁琰昱。
好生生一人,平白变成了个浪荡轻佻子。
季君竹心底堵了口郁气,想在树梢上冷静冷静。
没成想再次遇见他,衣料单薄,微风吹拂,吹开披散的银丝,露出暗红长衫包裹的臀型。
季君竹清楚的看见他身后的女道士痴呆的眼神。
捏烂手中的枯叶,心底怒意丛生。若不是昆吾即时提醒,季君竹此刻怕已现出身形。
强行压下心中怒意,她索性别开头。
发疯的祁辞染与白月光在榕树下打野,炮,干她何事。
左右是个不知检点、行为羞耻的男子。
夜风吹拂树叶,唰唰作响。
此刻正值深秋,枯叶簌簌而落。
“坐吧。”祁琰昱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他的侧脸隐在暗处,眉梢轻扬,嘴角噙着抹勾人的弧度,说不出的蛊惑风姿。
擎苍再次呆了呆,她踉跄一步,狼狈的跌坐在他的对面。
“师弟,我此番前来是想来问一句,那日我与你说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你喜欢与女子共赴云雨,我本身为女子,可以天天陪你做那档子事儿……只要你愿意给我。”
树上的枯叶摇摇晃晃坠落在祁辞染披散的银发上。
擎苍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那枚枯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
“啪”的一声,一块枯枝落下,好死不死的砸在她悬在空中的胳膊上。
手臂吃痛,她极快的回过神儿,尴尬的缩回手指。
指着老榕树,干笑道:“秋日枯树枝繁多,不若我祭出个防护罩,以免污了师弟的衣物。”
祁琰昱捏了捏手心,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暗处的树干。
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双手撑着下颌,沉郁的声音如耳语一般,在夜色下透着股沙哑的磁性。
若无其事的阻拦道:“夜里夜猫多,梦泽素来喜欢这些畜生们。祭出光罩吓着它们,总归不妥。”
擎苍颤了颤睫毛,心口一动,她伸出手,柔声道:“师弟,即使天下人唾弃你不知检点,但是我依然爱你。十年前,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不该放你走。不管你心中有谁,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便依旧有机会。”
季君竹倏然低头,握紧拳头,死死的看向树下两人。
擎苍话里话外的意思……疑????
疏影横斜下,身着暗红长衫的男子展唇轻笑,他伸长手,对面女子期待的目光中,手指顿在她掌心三寸处。
莹润的指腹沿着她掌心纹路滑过,语调缓慢,刻意压低了声音,温柔至极:“师姐当真喜欢我?即使我身子不洁也可以吗?”
擎苍两眼发直,忙不迭的点头。
祁琰昱挑眉,他直起身,倾轧而上,低头看她:“既如此那便试试吧,今夜若是师姐能将我伺候好,便给你一个面首的机如何?”
季君竹快被下头的两人气笑了,因为她看见擎苍痴迷的点点头。
揭开自己的衣襟,人躺在石桌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被哥儿上啊?
身着暗红长衫的男子随手捡起一根枯树枝,挑开她的盘扣,漫不经心的俯身。
季君竹快看不下去了,随手丢出一块石头。
没有丝毫同情心的砸在擎苍褪去衣衫的半边肩胛骨上,心说就这肩胛骨,摸起来都割手,细看倒和自己真不太像。
她撇撇嘴,石头坠在擎苍身上。
树下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往树上看,用了丝灵力查探,树上却空无一人。
只有一只猫儿弱弱的发出几声猫叫。
经此一打岔,方才的暧昧气氛消散无踪,擎苍收敛好欲求不满的神色,深情款款的看向祁琰昱。
从阴影处伸出一只手:“师弟,你随我走吧。咱们不管俗世,也不再去管天下人危机,寻一处山谷,从此做一对逍遥道侣可好?”
祁琰昱掀开眼皮,笼着薄雾的眸中滑过一抹冷然。
他徐徐浅笑,笑意却自始至终未达眼底。
沉沉的低笑,声音飘在人耳中,似呢喃轻语:“师姐一人满足不了我,不好呢!”
他说完,拈起她耳边一枚枯叶,怜悯的拍了拍她的脸。
起身,踩着一地金黄落叶,长衫坠地,拖曳在金黄色的地面上,摇摇曳曳的离开。留下一地媚影,引人遐想。
*
季君竹随手射出一道三角符,出现在擎苍身前。
她审视的打量了眼眼前女子,符箓化成白光隐没在她身体内。她眼神逐渐迷离
季君竹缓缓开口道:“你喜欢祁辞染?”
“是。”
“一百年前。你就喜欢祁辞染?”
“是。”
季君竹歪了歪头,狐疑道:“那为何他会对你求而不得呢?”
血符作用下,擎苍不能说谎话,但是她的反应相对迟钝。
停顿了片刻:“是我对师弟求而不得。”
季君竹把玩着手中枯叶,唇边笑意消失无踪:“祁辞染不喜欢你?”
“是。”
季君竹满脸复杂:从未喜欢过你?”
“从未!”
“你知道他喜欢谁吗?”
擎苍这次没能停顿太久,她张了张唇:“秦沧。”
季君竹一巴掌拍在她头上,骂道:“你叫擎苍,擎苍是你,他为什么又不喜欢你?”
“他喜欢秦沧。但是他不喜欢我……”
季君竹烦躁的一脚踹在石凳上,第六感已经在制止她不要继续问。
可是声音脱口而出:“他喜欢的秦沧是谁?”
擎苍忽然哭出声,声音透着股凄凉。
季君竹害怕引出骚动,只得再次隐匿身形。
飞入树干上时,听见擎苍失控的嚷:“他喜欢谁啊?一个死人,前任魔尊季君竹,化成秦沧骗了他五百年的心。活人比不过死人……”
季君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从树干上栽下去。
记忆回炉闪现:
五百年前,青城山。
“喂,你叫什么名字。认识一月有余,你我按理应互通一下姓名了吧?”
“本是天下陌路人,相逢何必知姓名。”小道士一板一眼道,却在对上女子认真执拗的双眸时。
叹了口气,心软妥协道:“我叫辞染,你呢?如何称呼。”
女子朝口中扔了颗麦芽糖,鼓着腮帮子,看向青城山的山脉道:“我姓秦,你看那山脉连着苍穹,你叫我秦沧吧。”
“嗯,秦沧。倒是和我师姐同名。”
“那是,我比她的名字寓意深刻多了……你可别忘了。若是我发现你将我的名字忘记了,我就……”
“你就做什么?”小道士睁着双濡湿的眼睛看她。
女子伸手捏了捏他脸颊软肉,笑道:“就不娶你了呀!”
*
季君竹在老榕树上,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日一大早,九大门派掌门便纷纷赶到青楼外求见祁琰煜。
祁琰昱也不知磨蹭什么,直到日上三竿才出来,拂袖将这群人卷入楼内。
等着这群人离开,便又是暮色四合的时候。
夜里,青楼内掌了灯。
梦泽对季君竹有明显敌意,唤了另外九位侍女侍寝,偏生没有叫她。
季君竹心底复杂,没空与畜生一般计较。
可是,这日夜晚终究与昨日不同。
辞染仙君这夜临幸女子,没有在二楼厢房。反而是来到了一楼高台上。
他身前置放着一架落霞式焦尾。
长桌前龙涎香雾气氤氲升腾,他坐在香雾之后,松垮的暗红长衫罩在肩头,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他扬眉冲着台下满目痴迷的女子蛊惑一笑,靡靡之音随之从他修长的指尖滑出。
随着音起,下头的女子仿佛中了蛊毒一般,不受控制的舞动起来。
随着高潮迭起的琴音动作,她们褪下衣衫。
嗅着满室的龙涎香,面色潮红,扭动腰身。
迷乱之景,荒诞又热烈。
而制造这一切的男子,沐浴在女子们贪婪的视线里,始终保持着抹嗜血的笑意,只这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端坐着,华贵而俊美。
明明不染尘埃又似堕入凡俗。
如九幽冥神般主宰人界贪贪嗔痴妄……
季君竹两道眉头细细凝在一起,他看着下头荒诞的场景,再觑一眼那人麻木不仁的眼神。
“他每夜都会如此吗?”季君竹面无表情回头,指着楼下满目荒唐看向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的梦泽。
梦泽一愣,两手叉腰,倨傲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梦泽,你主人再这么下去,入邪魔之日指日可待。”
她的眼底黑洞洞一片,沉着脸,灼灼逼问道:“说!”
梦泽双腿一软,感受到头顶熟悉的威压,它惊骇的张大嘴巴。
“季……季……”
季君竹面沉如水,封住它的嘴巴,低声道:“与我说说,这些年他都是在这种地方活着?每夜如此吗?”
梦泽乖巧的点点头,它眼底蓄了豆大泪水,煽动着翅膀拍打在季君竹身上:“季主,主人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因为你……”
季君竹没有说话,昨日擎苍出现,她便已猜出七七八八。
说不上来愧疚,只觉荒唐。
祁辞染这人,永远将心头最隐秘的东西埋藏在心头。
他不会哭,甚至不会笑,只有在床榻间才会露出迷茫。
于是有一天,当所有的悲愤积累到临界点,他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仿佛吃准了她会心软,糟蹋自己也糟蹋他人。他做了季君竹这辈子最不喜的男子,然后将恶名永远刻画在她灵魂深处。
高明。
季君竹承认,自己的确做不到对这样的祁琰煜无动于衷。
她看着那群女子满是污秽的看着他,便觉得怒火蹿在心头,难以消除。识海内的昆吾发出阵阵战意。
季君竹隐忍住杀人的冲动,长指戳穿木栏。
梦泽泣不成声:“仙君快入魔了却未全然入魔。他只能将魔念控制在夜里释放出来,每夜靠着这群迷乱笙箫之夜拉出最后一丝执念,支撑住第二日魔念入,侵,日复一日。”
“执念?”
“是你啊,季主。”梦泽眼眶滑过一条泪,哭诉道:“因你不喜男子不洁。仙君每夜被心魔控制时,你便是他的解药。他若堕魔,便将再也没有同你在一起的机会了。所以他才会以这种方式不断的提醒自己……生出不甘。你才是他的执念……”
季君竹所有的怒意僵在脸上,她脚下打了个趔趄,心口在这一刻被只手勒住,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