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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厢,小二姐胆战心惊的抬起头,为难的看向黄芸道:“赶走客人哪能行呢?几位仙长不若等等,一会儿只要有空座,小的便为您准备。”
从未被人如此轻慢过,黄芸闻言怒从心中起,一巴掌甩在小二姐的脸上,将她打偏了头。
居高临下的骂道:“如何?唤你赶走那桌低阶散修你是不应是不是?既如此赶走本小姐,你便有这个胆子了吗?”
“啧啧啧,芸姐只打这畜生一耳光怎么管够?我瞧着,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是瞧不起咱们逍遥派四杰。”
出声的女子站在黄芸身后,名叫李轻,早些年摸爬滚打,是五人中最喜搅混水的一人。
此话一落,黄芸愈发着恼。
抬手又一耳光扇在小二姐的脸上。
小二姐捂着青青肿肿的面颊摔倒在地,求饶不断,哭声既是绝望又是凄惨。
“仗势欺人算什么豪杰!”
空中忽然横飞一颗果,以万钧之力打在黄芸再次伸出的手掌心中。
糖果上裹挟着灵力,黄芸只觉手心一痛。
“哎哟。”惨叫出声。
她顺着声音,狠狠的瞪向西北角落的掩映在阴影处的母女。
方才发出声音的赫然是方才小大人一般的小女娃,她也不胆怯,从母亲身边站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黄芸身前。
白嫩嫩的小手一滩,讨要自己的糖果:“姐姐不能贪吃哦,糖果是我的。”
小姑娘扎着双羊角辫,一派天真的仰着脸。
“你!找死!”
被一个小女孩攻击,黄芸脸色铁青,手掌心顺势汇聚灵力团,冲小姑娘露出狠厉的笑。
小女娃低头把玩着手中木头做的蝴蝶,对着木头蝴蝶好言好语道:“蝴蝶飞起来哦,飞起来。”
话落,她手中的木头蝴蝶翅膀竟似真的有了灵魂,迟缓的煽动了下。
似一把剑,冲向黄芸的眼睛。
趾高气扬的黄芸面色一变,蝴蝶速度极快,左突右闪,狼狈的冲身后众人使了个眼色。
五人心领神会,纷纷祭出飞剑。
二楼忽然涌入青色的灵力,仔细看俩,此五女挥动双剑,竟是在摆剑阵。
逍遥派五杰修为最高也只有筑基期后期,但是几人习得天极捆仙剑阵,五人合力威力无穷。
角落中,一直未阻止女儿出声的中年女子脸色大变。
“不好,馨儿!”
话刚落地,身影已是疾闪,出现在了几人包围中。
“诸位,小女无意得罪。酒楼凡人众多,动起手来,以免殃及无辜。你等皆是名门正道,还望收手。”
国字脸女修脸色清正,句句皆是肺腑之言。
只可惜黄芸几人已是着恼,手中飞剑在二楼雅室飞舞,五把飞剑合为一体,眼看着剑阵即将布成。
祁琰昱蹙眉。
“这母女二人不是捆仙剑阵的对手。”他放下手中茶盏。
觑了眼桃夭,冲着逍遥派五女抬了抬下巴道:“桃主惹的祸事,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桃夭动了动手指,眉目轻佻,歪头看向季君竹。
娇滴滴的绕了卷发丝,媚眼如丝道:“奴家一男子,哪有力气与女子对敌。当年我倾家荡产,赠一负心女白玉戒,而今她飞黄腾达,身边另有他人,便弃了我这……”
季君竹揉了揉头疼的额角,想到几个月前,那枚白玉戒内堆成一座小山的极品灵石。;
她从桌子底下捉住祁琰昱的手,安抚的扰了扰他的手心。
睨了眼桃夭娇滴滴的脸,唇边弧度压了几分,打断道:“闭嘴!桃主成日聒聒噪噪,直叫耳朵疼。”
桃夭一愣,见她目光落向剑阵中,季老魔这就是要为他出头的意思,
唇角笑意咧开,眼底渲染了层得逞星光。
他回头志得意满的瞟了眼祁琰昱,祁老道此刻神色恍惚,背脊挺的笔直,耳尖透红,薄唇抿出个细微的弧度,清隽的脸上尽显柔色。
原以为自己眼花,桃夭眨了眨眼。
细看,啧啧啧……老道士露出一副铁树开花、神思不属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几百年不见,他怕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妄想病。
前方,捆仙剑阵眼看着即将成形。
黄芸阴冷的笑出声:“你们这对母女倒是喜欢多管闲事,也罢,今日让你等瞧瞧我逍遥派五杰的厉害。”
国字脸女修警惕的将女儿护在身后,祭出法器飞天锤,严阵以待。
大阵刀光剑影即将成形。
忽然阵外女子嗤笑道:“哪儿来的恶狗,胡乱狂吠。好好吃个酒,倒是被一群惹人厌的狗东西扫了兴!”
众人闻声望去。
靠窗那桌存在感极弱的男女,正浅斟自酌。
扬声的是蒙着面纱的女子,她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茶盏。
撩开眼皮觑了眼布好的剑阵,饶有兴趣的扫了眼剑阵中的黄芸道:“天级困仙阵在狗手中,威力竟连块遮羞布都不如。”
话落,也不见她有何动作,指尖凝了一团青光,看似漫不经心的仍在剑阵上方。
青光团在剑阵内不断变换颜色,红白黄蓝绿五种颜色交替变化,光芒越来越盛。忽然化为波纹融入剑阵内。
在半空盘旋的五柄飞剑形成气旋,却被光团轻而易举的击散。
黄芸等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齐刷刷的看向的季君竹。
忽觉心口一痛,五女整齐一划呕出一口血来。
几人惊骇的起头,空中盘桓的飞剑竟如破铜乱铁一般坠落在地上,碎成铁片。
二楼雅室大多为低阶散修,这会儿见了这方阵仗。
愣了半晌,有人惊呼出声:“此乃……金丹期真人方能使用的消融术。”
“消融术内有五种灵气团聚,此女乃五灵根呐!”
玄天大陆遍地都是五灵根,但是能冲破筑基期的修士,凤毛麟角。
有那等见识的人,已是满目敬畏的看向季君竹一桌,神色复杂。
这边厢黄芸几人纷纷回过神儿,捂着受了内伤的胸口,怒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季君竹抿了口清茶,慢悠悠看向祁琰昱:“辞染觉着乱吠的狗配知道人的名讳吗?”
面容平平无奇的男子蹙眉,依然自饮自酌,身子透了股肃潇的冷意。
他侧眸淡漠的瞟了眼形容狼狈的五女,薄唇微启:“狗确实不配,即便逍遥派玄机子在此,你若不愿听她乱叫,撵走便是。”
“祁兄说的妙极,玄机子那老家伙这些年不问世事,瞧瞧,将逍遥派的弟子们纷纷养成了狗。”
桃夭撩起一缕黑发,不客气的哂笑。
三人旁若无人,那模样当真是一丝掩饰也无。
即使季君竹展现了金丹期修士的能力,但是此三人公然面辱骂师门。
黄芸五人脸色清清白白,好在几人里有个矮个子的女修张昆尚存一丝理智。
拉了黄芸的衣袖,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五人对视一眼,踢翻脚边圆凳,对季君竹三人撂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脚底抹油,一溜烟儿消失在酒楼内。
之前被围困的母女上前,国字脸女修名叫飞阙,是一名散修,筑基后期修为。
母女二人冲着季君竹三人行了一礼,也不多做搭讪。
小姑娘虽有些顽皮,却被母亲教导极好,小小年纪便有筑基初期为。
她软软糯糯的道声谢后,随着母亲重新坐回西北角方桌边。
此时,季君竹三人点的菜已经上桌。
季君竹手持竹著,冲着西北角母女二人抬了抬下巴:“那对母女不简单呐。方才小姑娘那手化虚为实为木疆寨子内的修士才能修炼的法术。”
“不错,几百年未见木疆寨的人入世了。上次有幸一见还是五百年前……”祁琰昱面色沉凝。
桃夭为空杯虚了盏茶水,笑意盈盈道:“自古木疆寨的人现世,天下格局必动。祁老道,往后这玄天大陆该是多事之秋才是。”——
酒足饭饱,桃夭拍拍胸脯,将两人安顿在合欢宗弟子们下榻的客栈。
第二日,季君竹正在蒲团打坐,地面忽然震动。
她推窗看向窗外,东极高原上方弥漫着浓厚的云雾开始消散,云雾掩映处,幻境清晰可见。
修士视力好,一目千里。季君竹看着幻境内高耸入云的古柏,神色微动,疾步推门而出。
祁琰昱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恰巧出现在眼前,他站在门口,反应迅速的收回敲门的手。
淡定道:“圣墟秘境已开,我们去楼下看看!”
季君竹点头,两人并肩下楼。
幻境将将开启的那一刻,祁琰昱已是给燕安风传讯过。
如今掐指一算,清华宗飞梭用不了多场时间便能抵达。
秘境提前出现,城内想进入秘境的筑基期修士,已经成群结队的飞往东极高原。
季君竹二人在客栈内没有碰到桃夭的人影,索性也不管他。
两人撕破一张飞遁符,瞬息抵达幻境下方的轮回山山脚下。
此事山脚下已是聚集了许多人,以各大派弟子为多,其中也不乏些散修、兜帽魔族。
轮回山上终年白雪不化,冰凌倒挂山头。
呵出气息似乎也会虽是凝为冰块,祁琰昱从储物腰带内取了件大氅,递给季君竹。
看着皑皑白雪,不自在道:“披上。”
“燕师伯的飞梭还未到吗?”
两人在一起待了足有一个月,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季君竹应声披上大氅,在领口打了个蝴蝶结,抬眸问道。
眼睛已是不动神色的打量四周。
天音寺的尼姑们来了好几位合体期大能,正在迎接其余门派的老祖。
半空中秘境入口处,飞鹤盘旋,一群尼姑打扮的化神期修士看守着秘境。
季君竹冲着前方高台一群老道士抬了抬下巴,问道:“师尊……要不要前去与他们汇合。”
祁琰昱顶着张平平无奇的脸摇头,季君竹还没来得及继续追问。
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姨母,就是他们……那女修亲口骂我逍遥派养出来的弟子为狂犬。”
来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原本嘈杂的山脚纷纷安静了一瞬。
季君竹揉了揉头疼的额角,心说可不是狗圈,小的吠完,引来老的。
逍遥派这些年逐渐势弱,门下弟子青黄不接。
此次玄天秘境打开,各大门派派出来的长老皆是合体期以上修为,唯独逍遥派高阶修士断层,除了丘机子为大乘期修为外,门下长老皆是化神期。
为了维护宗门脸面,此番是由丘掌门亲自带队。
原本侄女胡闹,以她这等身份自不会出头。
坏就坏在,昨夜五位女弟子录下息隐石,将酒楼三人的话悉数录了下来。
她若是置之不理,传出去整个逍遥派的名声怕是要颜面扫地。
丘机子领着门下一众弟子,仙风道骨走来。
神识落在两人身上,一眼扫来,心中大骇,她竟然看不出两人深浅。
蒙着面纱的女子倒是没有遮掩,可她身边的男子面上分明用了幻影术。
若非心怀不轨,何至于隐藏修为与面容。
丘机子眼锋微变,本是兴师问罪的神色一凛。
身上随之爆发出骇人的白光,威压齐齐射向季君竹二人。
怒声呵斥道:“大胆!你等宵小之辈竟胆敢浑水摸鱼,擅闯圣墟秘境。”
她的声音略显苍老,含着大乘期老祖的威压,话音一落。
高台上本是谈笑风生的其余门派老祖这会儿听见呵斥声音,脸色骤变,身影疾闪,很快将季君竹二人包围在其中……
其实这也不怪几位老祖大惊小怪,因为能躲过城门口严密排查,混入轮回山山脚下的修士,八成修为不浅。
圣墟秘境现出神器,倘若真被居心叵测之人化为己用,便是玄天大陆的灾难。
是以,尽管这些老祖们互有提防,此刻丘机子一声呵斥,众人本能反应是将来历不明的两人包围起来。
季君竹挑眉向祁琰昱,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脸侧忽然斜斜射一记劲风,她脸侧的面纱冷不丁被刮了下来。
罡风阵阵,吹乱她半束半披的乌发,发丝飞扬间,露出一张姿容姝丽的脸。
肌肤比轮回山上的雪更加白皙,柳眉上挑,唇边翘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
她回头盯着发出攻击的丘机子,杏眸内崩出毛骨悚然的笑意。
熟知季魔头的人都知,季魔头笑的越灿烂,便是生气之兆。
丘机子从季君竹媚惑众生的笑容中清醒过来,面容一整,冷哼道:“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祁琰昱脸色沉黑,一双清冷冷的眸中,盛着冰渣子。
看着在场几乎所有男修目光齐刷刷盯着老魔头,心头酸意没顶,怒气丛生。
他一把将季君竹塞入身后,挺阔的背脊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素手摄来面纱,飞速为她重新戴上。
再抬眸时,眼底最后一丝柔软消失。
万象剑震出体外,属于渡劫期剑修的威压悉数放出。
万象剑跟着发出轰鸣怒吼,横生的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光了丘机子一头保养得意的鹤发。
“噗嗤!”
桃夭领着合欢宗一众弟子,走入人群,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指着丘机子,笑意吟吟道:“丘掌门,您今儿脸面极大,没想到能央得辞染仙君亲自为您剃度。厉害、厉害。”
丘机子整个人被磅礴的威压罩顶,动弹不得,脸都僵了,转动着眼珠。
顺着桃夭递给出的不怎么体面的台阶往下接话,屈辱的冲祁辞染赔笑道:“多谢辞染仙君剃头之恩。”
祁琰昱祭出万象剑的那刻,便已祛除了面上伪装,此刻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半分表情也无。
扫了一眼围上来的其余七大门派老祖,冷声道:“诸位还有谁想与本座切磋一二吗?”
众人纷纷低头,恨不能钻入地洞,心说,您这能叫切磋吗?分明是杀意透体,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