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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与伦比的美貌与才华啊,你这样夸自己的时候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受不了满心紧张却被她耍了一通,花袋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叽逮住她方才故事里的小细节就是疯狂吐槽。
出生那么久,他身边这样自卖自夸的女人也就只有眼前这一个。
而阿砾听后当即横眉冷目,鼓起了嘴巴质问:“你对我说的话有什么不满的吗?”
说她凶残可以,但是质疑她的美貌与才华就不行了。阿砾当即拍起了桌面,就像海獭抢了饲养员的水桶盖一样砸得桌子咚咚响:“你说我哪里没有美貌没有才华?我的业绩在侦探社里可是排第二的诶!”
花袋踩在惹怒她的钢丝索上,顿时被吓得安静如鸡,发脾气的她比鬼故事要恐怖得多了。
因为她忿忿不平的敲打,桌面的细微振动传到了对面,似乎恰好搁倒了什么,传来了有人轰然倒地的声音。
“不好了,国木田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昏过去了!”
待在旁边的敦惊恐交加地扶起那位辫子青年的身子。
幸灾乐祸的太宰终于忍不住了,笑得人翻仰到了榻榻米上,不顾形象:“哈哈哈哈哈!国木田君是听见那句‘请回头看看后背’的时候就撑不住了吧。”
阿砾一脚就朝旁边这条毛毛虫踹了过去:“还敢笑!下次再敢把自鲨的主意打到我新买的扶手椅上,你就别想快活地下地狱了!”
“好痛!这、这不是因为我听说有可以把人藏在椅子里的新奇死法嘛……我可是一位有追求的自杀爱好者,当然是要漂漂亮亮地尝试更多富有朝气的死法!”
太宰撅起嘴,冠冕堂皇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下一秒腰间就传来一股力量,推得他往旁边撞去。
“滚蛋。”
阿砾毫不留情地将人踢开,于是那位绷带青年便真的在园子她们眼前的榻榻米上滚来滚去,撞到隔壁黑发少女边上,又皮球似的被她面无表情地踢回去。
园子看得心情复杂:“……当初还觉得他很帅的我一定是眼瞎了。”
被这么一掺和,原本酝酿起来的氛围破坏得干干净净。
“这哪里算是恐怖故事啦!还以为阿砾小姐会讲些工作上的事情呢……”一开始那刻老虎心吊到了嗓子眼上的敦嘀咕道,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该庆幸这点。
这帮小朋友真是不知人家辛苦替他们着想的心思,阿砾咋了咋舌,无防备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嘁,亏我还故意挑些不怎么可怕的故事来讲给你们听,居然还这种态度,要不是因为担心会吓到乱步我才……咳咳。”
过于放纵的态度,便是差点说出了某个名侦探的名字,阿砾紧急止住了话头,目光偷偷偏向了右手边的那位黑发青年。
他已经松缓下了仓鼠般快速进食的行为,伴随气氛缓和而重拾起了名侦探的气场,由掩饰惊慌转化到游刃有余。幽幽光影披洒,似是注意到少女的目光,他那凌翘黑发下的俊秀脸庞透出一股明亮的傲慢感。
“哼哼,还算不错的故事,不过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还吓不到乱步大人。”
就着两人毗邻相坐的距离,他轻而易举就拍到了阿砾的脑袋。掌心时而覆盖到发顶上的触感,给人一种好似奖励,又好似鼓励的意味。
“……还不都是为了你才这样的。”
被拍头的阿砾有些不大自在地嘟囔,她调整了下坐姿,以此来抚平自己微微掀动的心弦。
“赶紧掐国木田的人中把他掐醒,要开始下一个故事了。”
阿砾招呼着各位,随即像要发泄最后一丝情愫的残余,前探身子一口气吹熄了蜡烛,光影因而扭曲了一瞬。
参与游戏的大家皆麻木着脸看向这位莫得感情叫人掐醒的小恶魔。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那么接下来应该轮到我了吧?”
坐于阿砾下方的太宰经历这段时间的回血,已然满血复活,如挺尸的木乃伊般倏然从榻榻米上直起身。
他唇边的笑容神秘而俊美,一看便是不怀好意。
熟悉太宰的武装侦探社成员们看见他露出的这副表情,不由得又重新紧张起来。
“太宰先生讲的鬼故事……应该很可怕吧……”谷崎弱气单薄的身躯不禁打起了冷颤,完全不敢去想象这位前辈的道德底线。
在侦探社谁不知道太宰治的为人,平时就已是相当不正经的表现,处处搞事,足以说明他是一位恶趣味非常浓郁的家伙。由他口中讲述出来的鬼故事……毫无疑问肯定会吓死人,然后自己则站在隔岸嘲笑大家的糗态。
每个人心中在这时不由都或多或少生出了这样的想法。果然,侦探社与某个大魔王并列搞事能手的家伙形象深入人心,成功达成了‘尚未开口便为所有人心中植入恐惧’的成就。
只见太宰端坐于自己的方形坐垫上,学着阿砾方才的动作,如举行某种宗教仪式那般神秘地举起蜡烛。
他那张符合了日本人审美的俊美长相,无疑也相当适合和风的衣饰。素淡的浴衣织物贴合着他的胸膛,衬托得青年气质阴柔,与笼罩在脸庞上的浓重阴影相互融合,仿若志怪篇章中作祟的鬼影。
可实际上,他讲的却是一个有关于‘没有女人缘的平平无奇一般社员K君,某天发现自己视之如命的笔记本内页会在特定时期出现不明字迹’的诡异故事。
“那是十分癫狂的字迹,不按规律、夸张横贯左右,书写着的尽是‘好吃好吃好吃还想要还想要死死死死’等几段凌乱而又颠倒的文字。”
听到这里,太宰对面的K君本人捏起了拳头,语气不善地警告:“……喂,太宰!”
他的手臂肌肉线条竟绷得紧紧的,发出细微的薄颤,仿佛因回想起某事而恐惧起来。
太宰视若无睹地忽略掉耳边的噪音,继续说着这个故事。
“起初他以为是恶作剧,第一时间就质问他可靠的搭档是否有在他的笔记本上乱写东西。可他的搭档正直而英明,怎么会做如此低劣之事呢?询问无果,他只好转而询问各位同事,同事看了眼后,竟说了一句话让他非常细思极恐的事情——”
“那个字迹,好像是你自己的。”
空气里传出国木田抽气的声音。
“惊恐的K君依稀辨认出来,行文虽然潦草,可从那习惯性转折的笔锋来断定,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字迹。然而,无论如何搜刮自己的脑海,都找不到能与自己曾写过那句话的画面对得上的记忆。”
“他平日严于律己,且无比珍爱自己的笔记本,抠抠搜搜地使用纸页,少一张都心疼,怎么会写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越是细想,他便仿佛感觉到自己背后的阴影中藏匿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存在,正通过一双眼珠窥视着他当前的一举一动。”
被太宰重新挖出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国木田眼下已经无法维持得住自己的冷静,牙关打颤,那副强忍恐惧的姿态,让其他人见之不由感同身受,如堕入幽寒之地般背脊发凉。
“K君开始疑神疑鬼,即使入睡也彻夜不得安宁。只要一闭眼,就会回想起笔记本上宛若索命的怪诞文字,黑暗中可能潜伏的恶意无时无刻不在戳刺着他的神经。”
“于是他就这么睁眼到了天明。翌日,他比往常更早的时间起身,第一件事便是颤抖地打开笔记本察看有无变化。幸而没有增添文字,他这才松了口气,抱着一切或许是场恶作剧的心态收拾一番,早早来到侦……啊呸,上班地点。”
“喂喂,走点心啊,你刚才是想直接说侦探社了吧……”阿砾忍不住吐槽。
太宰无辜地眨了眨眼,而后继续道:“由于精神状态不佳,K君禁不住困意在午休时间睡了过去。睡梦中的K君沉浸在一片黑暗编织的温床,忽而,他似乎听见耳边传来了啪嗒啪嗒的水滴声……”
端着蜡烛讲故事的太宰在这时猝不及防就加快了语速,仿佛背后有未知的异物在追逐:
“他意识朦胧地伸出手摸索,却触碰到了一本糊湿的物体,那粗糙中带有破碎的质感,就像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血肉模糊的表面。他猛然睁眼,惊惧地发现自己心爱的笔记本内页正不断往外淌落着诡异的血滴。待K君翻开笔记本,里面竟然是——”
“啊啊啊啊,不要再说了!!”
就在太宰最终猛然拔高了音量之时,国木田终于濒临到自己能够承受的底线边缘,崩溃地大喊了一声。
在场的小兰与园子纷纷被他的声音给吓到尖叫:“呀啊啊——”
“怎么回事啊!难道是真的有什么脏东西黏上了国木田先生吗?还是太宰先生模仿字迹干出来吓人的恶作剧?!”
全程听到尾的谷崎细思极恐,忙抱着发毛的胳膊摩擦来舒缓这种异样感。
阿砾拍案就起,妙语连珠飞快地进行推理:“恶作剧的话我认为太宰会做得更高级。所以果然是被附身了吧!要么就是国木田会梦游,自己完全不记得写过那些字的事情!”
“不错的推理,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而她隔壁的名侦探褒扬性地哼了一声,其后斩钉截铁地对她的观点进行补充:“他是失忆了吧。”
大家闻言一阵怔愕,随后便见仿佛亲身经历过那般讲述着他人故事的太宰,卖了一个萌揭晓答案:“诶嘿其实是因为国木田君那几日中了我的催眠术,把最讨厌的毒蘑菇当成最喜欢的东西吃下去,才快乐失忆了哦!”
“诶嘿你个头啊!果然是你这家伙搞的鬼!我就觉得哪里有不对劲,浇到笔记本上的根本不是血而是红墨水!”
听闻真相的国木田当场暴怒,单脚跨在桌面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摇晃。
太宰活生生像枚脱水的海带,一边笑一边被他揪着脖子甩来甩去无动于衷,明显是早就适应了被如此对待的情景。国木田气到抡起了胳膊,大家见状连忙将他给拦了下来,那呼呼作响的拳风吹得蜡烛上的火焰不住摇曳,看得人惊心胆战。
“这哪里是什么怪谈,分明就是侦探社互相揭短的‘恐怖故事’吧!别以为换了种叙述方式就能脱离其实是你们搞事的本质啊!”敦已经有点受够了接连两人的故事,体内一腔吐槽的洪荒之力不由发泄:“还有砾小姐和乱步先生你们是怎么回事!请不要这么一本正经地把别人的怪谈当作案件来推理!”
——这样一点都没有氛围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