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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组合的人正在针对横滨的组织展开了一场行动。
想要拿下整个城市,他们想必要筹谋好一份严谨的计划,对此付之于智慧与武力。听说就这么几天的时间,港口黑手党名下的地盘就被挑了好几个,敌人的一步步攻陷就仿佛擦落天际的陨石,在试图挑起笼罩横滨这片夜空的怒火。
至于他们武装侦探社,总归还是兵来将挡。
负伤的敦很快被与谢野治好,至于捡回来的港黑干部治倒是治了,但是获得了跟柠檬一样的待遇,被拘束带绑在了手术床上不得动弹。拷问人质的任务交给了太宰,敦对自己弄丢镜花一事相当自责,一醒来就想要跑出去找她。
阿砾很理解他的心情,想了想,也就放任了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让谷崎跟他一起行动,叮嘱两人要注意安全。不过她知道事情背后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有些东西需要跟太宰交代。
“跟政府的代理人那边交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太宰,我和异能特务科那边的人不太对付。”阿砾逮住了太宰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在这场‘外来物种入侵’的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同为‘三刻构想’的异能特务科拖下水,若有作为政府最高独立管制异能部门的「异能特务科」在其中周旋,可以料想会对情况作出极大作用。
不管有没有用,总归要试一下。
现在整个横滨陷入水深火热,危在关头的境地,太宰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懈怠,得干些实事。
太宰没有推辞,否则就要被铁拳制裁了。但是他对一件事比较好奇。
“不太对付……是很多年前,你被异能特务科的人强制收容过的原因吗?”
被刺探的阿砾掀起眼皮瞟了太宰一眼,扬拳威胁说:“少给我问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将绷带全塞你嘴里,让你尝一尝‘噎死’是什么滋味?”
谁知太宰竟眼神发光,对这种新奇的死亡方式朝感兴趣:“还有这样的死法?我想试试!”
阿砾双眸危险地一眯:“我换主意了,还是用你最‘喜欢’的脏胖次塞比较好。”
太宰:“……不,我一点都不喜欢呢。”
秒改变心情的自杀爱好者举起双手投降,自动转换了个能够不用死得那么凄惨的话题:“交涉我会照做的。不过砾小姐你接下来是想要去做什么?”
“和乱步参与一场‘游戏’的邀约啦。”阿砾摆摆手,神神秘秘地一笑,“组合那边给来的。”
尽管看不出来,实际上爱伦坡却是组合那边的‘首席策划官’,可见他的头脑毋庸置疑。邀请他们参加所谓的推理游戏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为此甚至抛出了一枚现状对于他们而言非常受用的诱饵。
那就是,只要他们能在这场推理游戏中获得胜利,就能够得到关于‘组合’的据点——那艘无比巨大的空中要塞「白鲸」的死角,以及如何攻陷的情报。
相反,这场游戏亦是一种博弈。假如无法在推理游戏中取得胜利,那么他将会夺走乱步身旁最重要的那位小姐。
而这就是他在信笺的末尾用墨水勾勒的宣言。
无论是胜利的诱饵,抑或失败的挑衅,于乱步而言都是戳在了他点上的优秀策略。
是针对他个人,无法忽略不管的心理攻势。
难怪乱步当时会那么生气,看过信件内容的阿砾不禁如此想到。
在稍作准备以后,她跟乱步按照信件提供的地址,两人来到一栋复古的公寓面前。一棵棵沿建筑外墙向上攀缘的藤蔓为整栋公寓勾绘出了奇妙的图案,陈旧而又寂寥的情景渲染得相当有历史感。
看来坡为了布置场地,在其中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咦,居然还有入口考验。”
上了楼,两人来到其中一扇房门的面前,阿砾发现门口张贴着一张填字游戏的纸。需要往上面填写答案才能进入房间。
“哼,让我来看看究竟给我找了些什么乐子~”
乱步一点都没被眼前设置的考验吓到,他相当兴致勃勃地取出了怀内的黑框眼睛戴上。
分明是很多年前的产物、廉价而显得有些呆板的眼镜,可当挂在他鼻梁上的那一刻,却唤亮了名侦探的整个脸庞,扬起一抹意气风发的笑容。
“什么嘛,小学生水平的题目。”
名侦探先生朝外摊开了手,阿砾便默契地把随身带着的笔递给了他,盯着他毫不犹豫地落笔,唰唰唰的填写完毕。
填字卡贴得有些高,阿砾凑过来扒着乱步的袖子借力踮脚看了一眼,乱步所书写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充满了孩童般的稚气。
阿砾当即不给面子地吐槽:“你的字也是小学生水平的。”
撕下答题纸的名侦探不满地鼓起了嘴巴,认为她是在胳膊肘往外拐:“你竟然敢嫌弃乱步大人的字!明明以前你还让我帮你写过作业,那个时候怎么不嫌弃我的字!”
阿砾:“陈述事实嘛,我的字就比你的好看!”
“那我也陈述事实,我永远比阿砾你高!”
“我比好吃懒做的乱步你勤快!”
谁也不知道,门口的两个小学生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在原地攀比了起来。
吵了老半天,最后话题终结者乱步终于不服气地给出了个暴击:“我比你聪明!”
阿砾快被这句话憋死了,决定跟他绝交一分钟。
气冲冲推开门,内部是一间稍显空荡的房间,天花板距离地面高而空旷,墙壁以一块块染成铅色的铁皮拼贴而成,为整个房间带来一种灰蒙蒙阴森森的色泽。
室内陈列的装饰与家具少得可怜,可以说几乎没有。只有一排圆凳,一块金丝簇绒地毯,以及一张呈着书籍的雕花书桌位于正中央。
那位等候他们已久的黑发青年端坐在位子上,拿着羽毛笔往摊开的书页上落下优雅的笔迹,憨态可掬的小浣熊像条围脖似的裹在他的肩头。
乱步径直来到坡的面前,直言不讳地问:“你就是那个有胆子给乱步大人下挑战书的厉害家伙?”
“你来了啊,乱步先生。”位子上的青年抬起头,苍白的脸庞泄漏出一丝微笑,“好久不见,应该有6年了吧……”
重新遇见故人,遇见自己心目中的宿敌,坡的内心不可谓不激动。
可为了端住邀请人的架子,他努力维持表面的矜贵,朝前一扬手,想要先作一场自我介绍。
“吾辈正是邀请你们前来的组合首席策划官,爱伦……”
话还没说话,就忽然听见一道甜美的声音惊喜地呼唤道:“卡尔——”
肩膀一轻,坡便感觉到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浣熊重色轻友地抛下了他,扑腾着手脚朝少女扑了过去,被她弯腰给接到了怀里。
“等等,卡尔……”失去朋友陪伴的坡有点慌了。
这时乱步还火上浇油地走到他桌前,把他桌面上码放整齐的书籍一个个翻起来丢掉,似是想要在里面找出他所说的‘推理游戏’。
“卡尔是吧,你的推理游戏呢?在哪里?”
“不,吾辈不是卡尔,卡尔是那边吾辈的朋友,吾辈叫爱伦坡!”坡慌里慌张地解释道,什么计划都被打乱了,“吾辈邀你前来是为了一雪前耻的,乱步先生,你在六年前的推理赛事里赢了吾辈……”
“啊,这种让人犯困的事情就少说吧,所以说推理游戏呢,推·理·游·戏!”乱步无情地打断了他的话。
坡不禁悲从中来:“怎、怎么这样……这件事可是维系了吾辈与你的重要因缘啊!”
乱步张口就直接扎心:“没兴趣!”
坡的心被邀请来的宿命对手给扎成了一片片,忍不住蹲下来委屈得抱抱自己。
他早该知道的,乱步表现出来的性格就跟他本人的智商一样离奇,那是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孩子般的乖僻,只会为自己的快乐行事,其他一切靠边站。
他就属于那个‘靠边站’的范畴。
这个时候非但没有人安慰他的悲伤,阿砾甚至还在旁边好奇地四处打量:“坡,不是说好要玩推理游戏吗?这里难道没有零食和下午茶?这样还怎么玩啊——”
“这这这,吾辈没有准备这些……”坡被她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超小声地嘀咕:“本来就没打算能和和气气地玩游戏啊……”
阿砾闻言顿时垮下了脸:“诶,那不是超无聊的吗……”
出师未捷身先死,坡顿时因为连番的打击跪倒在地,再也承受不住了:“……无、无聊,竟然说我辛辛苦苦布置的准备无聊……”
偏偏乱步已经把书都丢光了,发现还没找到感兴趣的事物,便颐气指使地冲他催促道:“呐,推理游戏在哪里,快点交出来。”
阿砾:“你要好好反省一下哇,邀请客人来都不准备茶点可不行。”
乱步:“推理游戏!”
被这对青梅竹马一言一语反客为主的坡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为什么你们能够这么旁若无人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啊!!”
坡快被两个人气哭,什么话都不说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把自己通宵达旦写出来的推理小说砸了出来。
“这就是吾辈花费六年时间特地为你们量身打造的推理小说!推理游戏的内容便是——读完这本小说,找出其中连续杀人案的真相就算胜利。”
听闻游戏内容竟然是读推理小说,乱步的兴趣程度骤降,夸张地叹了口气:“无聊,侦探是应用于实践上的,如果光靠读推理小说就能破案,那算什么侦探——”
“吾辈就知道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很遗憾这就是游戏规则。跟组合那群惯用金钱与暴力来解决事情的人不一样,吾辈只关心你我胜负的结果,无论世间战况如何,建立在此之上最重要的,唯有乱步先生你展示出来的【超推理】不是么?”
随着豁出去的念头,坡这会反倒恢复了平静,开始沉着地挑衅道:“还是说,乱步先生你害怕了?”
乱步盯着坡许久,尔后微微勾起唇角:“勉强算你得三分。低级的挑衅对世界第一名侦探而言不痛不痒。”
“不过当着我重要的人对我说这样的话,我可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他如此说道,旋即就一把夺走了坡手中那本小说,在此刻露出自信到耀眼的笑容。
“乱步大人会让你看清你我的差距,想要夺走我的阿砾?你还差得远。”
听见竹马所说的这句话,阿砾不由一怔,目光追随着裹着小斗篷的青年朝一侧转移的身影,看他拿着小说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翻开。
(什么嘛,竟然当面说出这样的话……不行,不能在这一步慌了。)
阿砾情不自禁地低头绕起了自己耳边的头发,半晌后,我也有参赛权利吧?”
坡在面对着她时倒不复侃侃而谈的模样,莫名瑟缩了一下肩膀后答:“当然,祝、祝小姐你游戏愉快。”
他掩在发丝后的那双眼不知缘由的有些闪躲。
毕竟,那可是特意为两人准备的精彩故事。
“乱步你把书拿过来点……”
“你贴过来就好啦。”
于是阿砾强忍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少女心,挪动小小的步伐凑到了乱步旁边坐下,脑袋紧挨着他,像是小时候共享同个绘本那样,一起看起了那本小说。故事的开头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在家中豪宅举行的派对里,按照约定时间跟众人来到大厅……
读着读着,没想到书本里的文字忽然在一瞬飞溢出了现实空间,白光朦胧的间隙,只能听到外界坡的笑声在无节制地传荡。
“哈哈哈哈,这正是吾辈的异能——「将读者引至小说情景当中的能力」。”
失败的代价,是会失去至珍至爱之人。倘若无法从小说里解脱,无疑正对应了这一结局。
“中招了——”阿砾反应过来,立马在那文字的洪流里紧紧抓住了身旁乱步的手。
“阿砾!”乱步回头朝她喊了一声,刹那间睁开了眼。
少女带着薄茧的指尖与青年较细骨感的手指在这瞬交错,而后紧紧的、用力地十指相扣。
可仅在一息之间,她便发现两人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拆散,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比黑暗更深沉的黑暗,连带着身体在内的所有感官仿佛坠入地狱般飞速下降。眼睛再次一闭一睁,阿砾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全新的场景之中。
是间富丽堂皇的卧室。
她变成了一位穿着华贵长裙的女性。
阿砾想都不想推门而出,想要寻找乱步的所在位置。
这就像是一场大型的剧本杀游戏,自进入这本书的世界,自己取代的这名角色的身份、性格与习惯会主动灌输入她的脑海。
着急寻找乱步的过程里,阿砾终于绕过反复的走廊,推开了舞会大厅的那扇沉重法式门。
“乱步!”
可当目光触及到了站立于一片喧哗的人群中央,穿着和服、安然无恙的那位黑发青年,明白过来他是什么身份的阿砾表情却顷刻呆住。
“阿砾,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察觉来人是她,脸色沉郁的乱步走过来拽住了她的袖子,以此来汲取急需的安全感。
可是阿砾一时并没有回话,因为她此时此刻也快要气炸了。
终于get到自己与乱步在小说里究竟是什么关系的阿砾,总算明白为什么坡那个家伙当时看着她的眼神会躲躲闪闪。
心里像被踢翻了水瓶,阿砾当即怒不可遏,有句话想要对外面的人说。
“我鲨爱伦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