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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都来了,一句永恒的万恶之源。
现在两个被请入武装侦探社喝茶的家伙就很慌,他们已经相信,自己此行就是来送的。
经过电车上港口黑手党发动的那起袭击,忙于应对后续事项的侦探社众人都很忙碌,乱步的办公桌前不见他的人影,应当是去找社长了。
而与谢野则一早带着两名绑回来的俘虏关进了医务室不出来,其他人自接到今日电车那边打来的通知,就来回在各自的电脑前忙得团团转。
铁路安全管理部门发来的追责,绕乱公众场合秩序的索赔,爆炸案里伤亡群众的迁怒和投诉,还要应对政府提交的报告……等等工作都需要事务人员们去处理。
当然也不尽是坏事,与谢野在电车里救下的其中一名人质是某个大公司的社长,在事后替他们提供了很大的援助。
这会见阿砾出现在事务所里面,国木田匆匆赶过来紧张质问。
“确认没有打破多余的公共设施吧?有伤及无辜吗?赔偿的问题……”
“哎呀,我有注意的啦。”阿砾摆了摆手,国木田每次都爱那么操心,感觉像是把她当成了败家子似的看待。
她这一松懈的态度理所当然惹得亚麻发青年不满,垂在西式马甲后的长辫子都因其主人恼怒的心情而一甩一甩。
“请你多少有点自己是个问题儿童的自觉——每次每次,我为你制造出来的麻烦抹平得还算少吗?”
虽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实际上要较常人更亲密点,可这家伙居然敢在外人面前这么不给人她面子,呼吸一顿,阿砾当即就危险地磨起了虎牙。
“……国木田,你是不是想挨打。”
威胁简单却可行,仅一个照面眼前的亚麻发青年就摆正了脸色。沉默片刻后,他推了推眼镜看向阿砾身后的两位,恢复惯常的冷静:“是客人吗?请自便。”
看完变脸全程的安室与柯南两人讪讪地与他互相点头致意,然后便见那位气质知性的青年将头转向了涉事的银发少年:“那么敦,过来跟我讲一下事发的始末。”
“啊,好!”敦连连点头,临走前对阿砾打了个招呼:“砾小姐,我先去了。”
“去吧。”痛快放人的阿砾朝他挥挥,先带着两人贯穿大家的办公场所,来到旁边会客室的组合沙发里就坐。
“这里地方小,你们就尽量放松点参观吧。”
身为客人的安室与柯南坐在同一张沙发,阿砾则舒舒服服地落在了对面,一坐下去这只猫咪就仿佛液化了般软乎乎地被沙发上的软垫吸收。
沙发其实就摆在离办公桌不远的地方,实际上大家都处在同一空间,可以看清周围同事们工作的身影。平日没有委托人上门时,某自杀爱好者太宰就会堂而皇之躺在这里睡懒觉。
不过宰某人这会儿还没回来。
“砾小姐,这两位是客人吗?”路过的谷崎瞄了这边两眼。
“对,要好好招待他们哦,麻烦帮忙倒点茶水过来。”阿砾随意指挥着小弟,顺手就拆开了自己之前买回侦探社的茶点。
好在礼物们并没有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坏,里面有很多诸如酥饼和江米条之类的食物,呈在碟子里,往表面撒上一些小包装袋里的黄豆粉与黑糖蜜,食用起来甜而不腻。
得到指令的谷崎一瞬有些欲言又止,他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好半会,之后还是忍住了话头转身离开。
五分钟后,谷崎倒了几杯茶水折转回来。
“请用。”
“谢谢——”两位都是很有礼貌的人,顺其自然地答谢抬头,没想到眼神却在这一刻忽然凝住。
给他们倒完水回来的橘发小哥正站在少女的沙发椅背后面,朝两人高举着一张白色签字板,上面用黑油性笔写着‘要是被绑架了请眨眨眼睛,我方同事一定会来解救你们’这一句话。
安室透和柯南:“……”
她究竟在同事们的心里是个什么形象。
许是两人无语的目光太过直白,阿砾心里注意到了后面似乎有奇怪的东西。默数了几秒,那颗戴着猫耳发箍的小脑袋就趁谷崎猝不及防的前提下猛地回转,将他的‘犯案行为’当场捉住。
“砾、砾小姐!你听我解释——”面对阿砾一脸‘你完了’的阴沉表情,谷崎终于忍不住变成一只腿软的寄居蟹,下意识把签字板顶到脑袋后退半步。
“解释?人赃俱获你还想解释!”
阿砾完全不顾谷崎的哀嚎,转身半跪在沙发上,身子扑过去扯住了谷崎衣服上那两根长袖子,残忍地当着他的面反复交叉拧紧打了个死结。
“呜、砾小姐真的太过分了……”
被欺负的谷崎哭哭啼啼地维持着没有袖子的形象走了,直美趁机将他纳入怀中安慰:“真是的……明明每次招惹砾小姐都没有好下场,还非要去自讨苦吃的哥哥大人,哭泣的模样还真是惹人怜爱呢……”
(直美,是个显形腹黑啊……)
在场撞见这一情景的其他同事都不由浮升出这句真心话。
“乱步现在应该还有事在忙,估计待会就出来了。”没有其他人捣乱,阿砾总算是能安心享用茶点。
“砾小姐不用去工作吗?”学着其他人那样自然地改变称呼的安室好奇地问道,柯南同样也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其他人都在忙碌,就她待在这里陪他们两个喝茶吃点心真的好吗?
“其实我最近几天在休假啦,没事的。”
阿砾说着拈起一块饼干,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嚼碎的同时,她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给两人提前打一支预防针比较好。
“我要事先跟你们讲好哦,有时候‘实物’会比想象中相差很多。憧憬可是最遥远的距离,别光看乱步头脑聪明,他的脾气其实乖僻到不行,行事又自我中心,随随便便就惹人生……”
不知不觉就说起了乱步坏话的阿砾没注意到,一道人影正在慢慢接近她的身后。讲得正欢时,忽然有人一下拽高了她的手腕,若无其事地叼走了她手里那半块饼干。
“哇!乱步你怎么突然出现!”阿砾被自己脚步像猫科动物一样轻的竹马吓了一跳。
不过出现在她身后的黑发青年并未追究阿砾的事情,而是眯着眼,打量前方落座的两位陌生人。吞咽下那半块饼干的他,忽而意有所指地说出了一句话。
“阿砾,我不是说过不给我带‘礼物’也行吗?”
气氛似乎变得稍稍僵涸。
趁着他在打量的同时,对面的两人其实也在偷偷打量着传闻中的那位名侦探——江户川乱步。
他穿着一身鹰羽般浅褐色的侦探装,年轻俊秀的相貌刻画着几笔孩子气的纯真,疏离的神态仿佛对任何事物都不以为意。
但那疏离的态度是对着外人,他眼尾透露的锋芒十分锐利。
对方微微掀开双眸的一瞬,两位各有所思的人都感觉自己像要被这道眼神洞穿,由清晨衔来的露珠未经蒸发般,冷彻了他们的额角。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位破解了上万桩疑难案件的名侦探本人。
各自身体里潜伏起来的紧绷,不料在这时被某位少女的声音给遣散:“嘴上说着不要,你自己不也是吃得很开心嘛——”
阿砾努力装作不在意地盯住乱步的嘴唇,可自眼底出现他身影的那刻,周围的光线似乎都亮了,脑海里的粉色思维在控制不住地翻涌起伏。
(……他到底知不知道那块饼干被自己咬过一半啊!)
但他或许不懂,抑或是把一切当作最理所当然的事。
被戳中心事的乱步只是鼓起嘴巴,直接坐在了阿砾旁边的位置。他后脑悠闲地枕着左臂,随手就取过桌面的茶点放进嘴巴里,即便有外人在面前,依旧闲适得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他们两个是谁?”名侦探先生回避自己身体诚实的这个话题,终于大发善心地问起了两人的事情。
阿砾立马挺直腰板介绍道:“这个孩子是我今天在米花那边认识的,是你的粉丝哦。看,这些都是和他一起买来送你的点心。”
尽管内心隐约对某事有着担忧,内心的喜悦在这时却战胜了所有,柯南兴奋又忐忑地介绍道:“乱步先生,我从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我叫工藤……咳江户川柯南!”
差点说漏嘴的小学生瞬间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名侦探,他一边听着,一遍捏住小点心专注地观察,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端倪。
要是一上来就掉马,那也就太惨了——
谁知意外竟然是从另一处袭来。
“江户川……?”阿砾挑高了眉梢,第一次听见他的姓氏而感到意外,转过头兴奋不已地对乱步说出自己的想法:“这不是跟乱步你同姓么?我懂了,他难道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兄……”
柯南内心咯噔一声,疯狂飙汗。
结果阿砾话还没说完,就被乱步给掐了下脸颊制止住了话头:“你傻吗?怎么可能啊,我父亲母亲绝对不会背着我有私生子的!我是独子!”
阿砾一巴掌将那只作乱的手扒开,气呼呼地瞪着他的眼睛:“不是就不是!不准掐我的脸!”
成功逃过一劫的柯南这才放下来心口的巨石,故意像个小学生那样捏着嗓子喊:“啊哈哈哈,不是啦,我只是恰好跟乱步先生同个姓氏,我也感到超级幸运!乱步先生,我从小开始就很崇拜你了,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乱步嚼着饼干,应对他的表演无动于衷:“然后咧?”
阿砾简直没眼看,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有你这么对小孩子说话的吗!不准你打击人家的心情!”
耳边传来她柔软的气息,名侦探先生莫名有些不舒服地缩了缩肩膀,仿佛她往自己这边吹了一跟蒲公英,痒痒的白色飘絮使他无法再像往常那样精准地进行思考。
“好,好吧……请多指教。”乖乖听话的乱步从茶几下面拿出了一盒未开封的彩色木盒,朝对面的小男孩说,“要来玩挑棒游戏吗?”
他愿意拿出自己喜爱的玩具邀请柯南一起玩,就是他所能传递出的友好态度了。
那个木盒里装着许多彩色的竹签,游戏规则就是将所有彩签朝地下一扔,用其中一根竹签在不惊动其他竹签的情况下,将挑中的那根竹签挑离竹签堆。不同形状与颜色的竹签有不同的分数,一旦失手触碰到其他竹签,就需要交由下一轮选手接手玩耍,直到竹签全部挑完为止。
这是一个考验玩家注意力、观察力、判断力与运算分析能力的游戏,乱步还曾经达成过从始至终不让阿砾动过一次手就包揽胜利的成就。
柯南严阵以待地看着面前那盒连自己小学都嫌弃不玩的游戏,郑重地点头:“如果这是乱步先生设下的考验,我会全力以赴的。”
粉丝滤镜真是可怕啊。
阿砾:“……你想太多,这就是普通的儿童益智玩具。”
然而沉浸在童趣玩具里的两人已经完全听不进去这句话了。
“啊,原本还想要向乱步介绍下你的,现在看来不是个好时机,你不要介意哦。”为了补偿一旁被某人刻意冷落的安室,阿砾给他分了好几块小饼干。
安室摇头说不必介意,干脆笑着和她交谈起来:“砾小姐在这里工作了多长时间?”
阿砾像开茶话会那般,状态自然地把问题抛了回去:“有11年了吧,你呢,都有做过什么工作?”
安室笑容不变道:“类似固定薪水的那种比较稳定的工作,以及一些有趣的兼职吧。砾小姐是对当侦探比较感兴趣吗?”
不知为何,他似乎挺喜欢旁敲侧击关于阿砾的事情,阿砾也都逐一回答,和他有来有往地交换着彼此的信息。忽然安室不再说话,正当阿砾疑惑而歪了歪头的时候,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饼干屑,沾到了。”
“嗯?哪里?”
阿砾无所谓地摸了摸却没摸到,接着便感到唇边一凉。
对面凑近过来的指尖拭走了她唇角的饼干屑。
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阵拉力把阿砾给拽回了沙发。
“我劝你还是少跟来历不明的男人搭话,免得什么时候被拐了都不知道。”
阿砾不舒服地扭动自己的脖子,杏眼瞪住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游戏,将她给拽回自己身边、表情明摆着写了‘我现在很不高兴’的乱步。
“什么叫来历不明的男人,明明是你自己刚才不听人家自我介绍好吗?”阿砾翻着白眼说,“这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安室。”
“你好,我叫安室透,是一名咖啡店的服务生。”浅金发青年顺势露出一抹礼节性的笑容。
可他的礼貌对乱步似乎不怎么中用,像要刁难那般,乱步眯着眼问:“诶,那你做点心也很擅长咯?”
“当然,这毕竟是我的本职工作。”安室滴水不漏地微笑着回答。
“你应该也很擅长‘其他东西’吧?比如说枪击和‘表演’之类的。”
“乱步先生说笑了,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咖啡店服务生而已。”
“可你看着就很容易猝死啊。”
“……我以为我的身体应该很健康?”
阿砾来回看着他俩,总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针锋相对。
某个不愉快的名侦探说话时一直都盯着面前的男人,不曾转移的视线仿佛在细细探究他的身份。那由探索眼神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智慧与压力,盯得连旁边的柯南都感到坐立不安。
为了缓解尴尬气氛那般,柯南浮夸地说:“哇,我杯子里的茶水没了,好渴啊!”
“我去替你倒吧,砾小姐,能告诉我饮水机在哪吗?”安室透拿过他的杯子起身。
“让我来就好啦。”
没有让客人来参观还自己斟茶的道理,阿砾难得爽快地站起来,想要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帮忙。
“不用。”谁知安室竟然反应颇大地挪开了手,捞了个空的阿砾上半身顿时前倾,伸出去的手不小心打中了对面人胸前的外套,似乎有什么东西因此而掉落下来。
气氛一时沉重得可怕。
所有人都盯着安室脚边掉落的——那把不应出现在这里、黑银交接的异物。
只见乱步双手舒惬地交叠在脑后,翘起了腿,刻意拖长音调揭穿了他方才的谎言。
“诶,原来一个平平无奇的咖啡店服务生,也会随身带枪啊?”
安室透稳如老狗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