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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啊啊啊啊!!这翻车得也太快了吧!猝不及防!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要站哪个视角看_(:з」∠)_]
[以警校组对toru的关心和他们本身的敏锐程度,黑彻现在才翻车就已经算晚了……]
[确实,如果不是一开始hiro他们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脑,估计在路边就能觉得不对——毕竟哪有那么大只的toru会在太阳下打电话啊!]
[正义随阴影游走,邪恶伴光影前行,救斯哈斯哈……好戏剧性的刀,香香!]
[我现在只求警校组机灵一点,虽然toru黑了,但他是本人啊啊啊!不能排斥孩子呜呜呜!(揪领子摇晃.jpg)]
[看着同伴们找借口一个个离开,哪怕是黑彻也会觉得迷茫和难过吧?话说最后一幕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作暂时找回以前的自己,还有这跟早织又有什么关系?!]
[对哎……神索一直没出现,我怀疑老贼后面还要搞事]
教室的门又一次合上了,几人虽然真的去拿了画笔和做旗子的布,但都默契地搁在一旁,脸色严肃。
徒留没回过神的松田阵平拿着颜料站着,有些茫然。
诸伏景光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顿时心烦意乱,他走过去,有些粗暴地将窗户和窗帘都拉上,令整个空间回归到了昏暗的氛围里。
“出,出什么事了吗?”卷发青年有些踟躇地拉了拉凳子,脸上皱成一团,“跟toru有关?不是,我说你们找借口也太白给了吧!”
“白给但是有效。”降谷零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自语道,“他好像也发现了……”
萩原研二轻咳了一声,问降谷零:“你能联系上那位羽塚警官么?按照toru所说的,他清醒后应该一直在警方的军用医院里。”
降谷零低着头,给羽塚勇人发了信息,接着阖上盖子道:“言归正传,你们都发现toru……千代谷彻的变化了吧?”
他犹豫了一下,将亲昵的称呼改换,却在说出口后紧紧地抿住唇。
“变化太大了。”伊达航言简意赅地道,“他甚至都没问一句你手伤怎么样,我以为他应该会有反应的。”
换曾经的千代谷彻,别说只是问上一声,甚至可能直接要降谷零精确到开了什么药、什么时候涂这些问题上。
他对自己的身体不甚在意,倒是对周边人的生活起居都很关注,可以说也算是另类的“双标”了。
降谷零听伊达航这么一说,表情更阴郁了。
诸伏景光缓缓吐出口气:“我跟班长见他的时候,他就撩着袖子站在太阳底下看手机,明明旁边就是咖啡厅的屋檐——但是hagi试探的问题又感觉有些奇怪。”
萩原研二“啧”了一声:“如果是冒名顶替的话,应该不至于精确到连班长送的礼物的型号都记那么清楚吧?一般间谍都不可能知道那么细。”
他当时的试探点可以说很突兀很不经意,甚至一般人都会把关注点放在墨水上,而不是钢笔的型号。
只有心细如发的千代谷彻本人才会将只短短拥有了几刻的礼物全记下来。
松田阵平现在才反应过来:“我去!你们在怀疑toru不是本人?!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萩原研二有气无力地道,“你以为我想吗?他这从头到尾就不对劲啊!这是离开了一个月又不是十年!”
“你这个笨蛋怎么一点都没感觉?”
“我还以为他是被我牵连了有些不高兴。”松田阵平嘟囔道,“毕竟那老巫师明显就是故意搞事啊。”
降谷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笨蛋!”
“不过!”松田阵平难得没有跟降谷零抬杠,他严肃地竖起手指,笃定地道,“他绝对是toru。”
室内昏暗,卷发青年手举在面前,表情像是在做什么法事一般,让旁人不由得都提起一口气,等待着下文。
然后一秒,两秒……
伊达航问:“然后呢?”
松田阵平一脸茫然:“啊?什么然后?”
萩原研二没忍住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话给我说清楚啊喂!”
“说话的口音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嘛!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好模仿的,一个月速成也没那么快——更何况你们觉得toru会那么简单就把自己的所有信息都交出去?”
松田阵平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言辞凿凿:“我的直觉就肯定是他!”
比起其他严肃的几人,他还是有些不在状况内,又或者说,因为他跟千代谷彻坐得最近,才具有最直观的感受。
千代谷彻确实变了很多,但人依旧是这个人。
松田阵平思绪甚至有些飘远,他觉得千代谷早织身上似乎也有一种奇怪的安心感,让他下意识放松警惕……
萩原研二听了自家幼驯染这番说了跟没说,但又好像有道理的话,叹了口气:“这有什么用?”
直觉这种东西很玄乎,但在此时就像是个救命稻草一般,让众人原本偏向一边的心再次回到了纠结的轨道上。
几人沉默了,太多的异常放在面前,让人难以忽视,就像是白纸上陡然出现的墨汁,甚至隐隐有着扩散的趋势。
千代谷彻一直在很努力地想要融入他们,从说话的内容来看,除了不太符合他之前的性格外,信息量确实没有问题。
“会不会——”诸伏景光喃喃道,“如果撞到脑子的话,我记得哪本书上有提过,有可能导致后天性的情感缺失……”
其他几人的表情一瞬间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空白。
[省流总结:警校组认为toru傻了,想要爱怜地治愈他]
[见了鬼的傻了……]
[我竟然除了邪门儿不知道能说啥,马自达这种直觉系生物怎么现在还能想到姐姐!!(疯狂摇晃.jpg)]
[说句实话早织跟彻真的很像啊,不是指性格和外貌,就一种气质(比划比划)那种疏离冷漠中带着温暖火热,赤诚又贴心,冰冷又矜持……]
[楼上,要来一份五彩斑斓的黑吗?]
[不过也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警校组真的把toru当成另一个人敌视,那才是真的是给刀子浇花椒——刀麻了啊!]
[倒也算是歪打正着,组织造成的洗脑确实有个副作用是情绪的缺失,警校组这点倒是没错,但是这怎么给他爱的关怀啊!!黑彻是真的会动手鲨人的!(撒贝宁吸氧.jpg)]
[草草草,琴酒只说让黑彻当警察的卧底,所以黑彻才会在表面上维持平和,但这似乎并不代表他对警校组没有杀意啊?!]
[#图:千代谷彻看着伊达航消失的背影,眸色黑沉#班长,危!]
[啊啊啊!什么恐怖故事(尖叫鸡附身.jpg)这似乎不是我所想的警校组救济场合啊!]
确实,这哪里是什么救济,这是狼人杀。
千代谷早织躺在床上,一边刷着论坛,一边脑内作画。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着那几个家伙用拙劣的借口偷偷溜走,她还是有点梗——那群笨蛋演技也太差了吧!
好歹表面功夫做好一点啊……
千代谷早织承认自己有一点迁怒的成分在,她暗搓搓地给画面上的五个人额头上都画了一只小乌龟,以示报复。
在意识里绘画的速度很快,且调色都能一步到位,千代谷早织一心二用着也没花费多少时间,仅仅是刷个评论区的时间,她就把这张画给丢到了论坛的三创账号里。
画面采取了较为平和温馨的构图:樱花树下铺设着野餐布,警校五人组坐在上面打闹聊天着,旁边的千代谷彻曲着腿斜坐在树下,撑着黑伞,朝他们扬起了手中的可乐。
——干杯。
面对论坛目前哭天喊地的刀子雨,越平淡温馨的图反倒后劲越大,千代谷早织深谙此道,明白读者才是最会眼泪汪汪抠刀子吃的群体,完全不需要她再添油加醋什么。
她施施然地刷新了一下,看着下方光速赶来的评论。
[太太是卡密啊啊啊,白彻小天使yyds!甜死我了!]
[呜呜呜,这糖里有毒!我一想到现在的黑彻就笑不出来,警校组他们还没正正经经一起出去玩过……]
[长命太太你好过分,为什么就给警校组头上画乌龟,没有给toru画!我懂了呜呜呜你肯定在暗示他的与众不同的短寿!]
千代谷早织脸上的笑一僵,她在论坛上用的ID名是“愿长命百岁,健康无忧”,在小有名气后便被读者称为“长命”太太,倒也寓意蛮好……
但是谁在暗示千代谷彻短寿的啊!!
[淦,长命太太你这个刀子精,快点给toru也加一个乌龟呜呜呜,六个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不然,不然以后我就称您为乌龟太太了!(提刀威胁.jpg)]
[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个绰号好像也蛮有道理……(若有所思,暗中威胁)]
千代谷早织:“??!”这可不兴有道理!
奈何还没等她开始发言,这个评论的点赞就已经一路飙升,与暗示千代谷彻短命的评论叠在一起,像是让她二选一的催命符。
#给自己头上加个乌龟#还是#承认吧,你就是乌龟太太!#
淦!
千代谷早织提着笔纠结了半天,冷漠地选择给画中的自己脑袋上也添了一只——格外英俊的乌龟。
论坛和警校组是吧,这个仇她记下了。
【亲爱的,你还没把加拿大威士忌的资料上传回去。】客服提醒道,【你不传他的报酬就拿不到。】
千代谷早织回过神,淡定地道:【着急什么,我现在那么忙,让他等一等不是应该的吗?】
她将论坛关掉,挪了挪位置,把组织给她准备的特制眼镜握在手里,想了想,又打开面板看了看,确保止疼片的buff还在。
客服看着已经躺平在被窝里准备睡觉的某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你打算做什么啊?】
【接戏啊。】千代谷早织闭眼,嘀咕道,【顺便给老贼一个加戏的理由……快点让‘我’做梦就行!】
……
另一边,穿着白色有些发黄的衬衣,站在宠物店旁边,加拿大威士忌已经不知道给属于格兰玛尼的手机发了多少次信息、打了多少通电话,但得到的只有冷漠的“未接听”三个字。
他气得高举起手机想往地上摔,但想起手机的价格又憋屈地收回手,恨恨地骂了句脏话。
“该死的,凭什么U盘拿走了还不上交,倒不如让我自己来……”
男人骂骂咧咧着,又一次焦躁地点进组织的任务界面,看着未完成的标志,重新陷入了一种窒息的氛围中。
那个格兰玛尼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明明中午他去看U盘就已经消失了,怎么会现在还交不上去任务,别告诉他组织行动组里还有拖延症这种东西!
此刻已经快天黑了,秋风有些凉,加拿大威士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他的哆嗦还没打完,身后的门就开了,年轻的店员拎着一袋子的宠物用具,怀中抱着一只皮毛光滑的异瞳波斯猫走了出来。
“先生,我们店要关门了。”店员将袋子放到地上,空出手拿出账单,递给他,“您已经在这等了三个小时了……现在请先结一下账吧!”
“一共八万日元,承蒙惠顾。”
加拿大威士忌摸着口袋的手一顿,朝店员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能再等一会不?就一会。”
店员:“……”
她怀中喷香的猫咪娇嫩地喊了一声,落到了男人的肩膀上,被后者珍惜地揽住。
接着,加拿大威士忌转过头,继续一脸狰狞地给格兰玛尼发信息——
昏暗的房间,门窗反锁,安静得仿佛无人存在,只有偶尔响起的一声闷哼证实着原主的回归。
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屏幕一闪一灭,无数个未接电话堆满了屏幕,却始终没有一只手出现,将它接通。
黑发青年蜷缩在被子中,紧闭着眼,死死地咬着下唇,一滴滴的冷汗从他额间滚落,迅速与深色的被单混在一起,无影无踪。
他右手有些颤抖地捏着眼镜镜柄,指尖泛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镜腿上面的按钮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红光,持续且稳定,将麻木的疼痛由点至面地传输进青年的全身,试图激起大脑皮层里熟悉的感知。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对他说: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