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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一去三年,回到开封自然是招朋唤友,好不热闹。
今年一并参与磨勘的还有章惇,不同的是他属于晚两年再次高中,这才是第一回改官。苏轼想到当初在国子监时他们也曾一起上骑射课,聚会时便叫上章惇一起,人多才热闹嘛!
既然章惇来了,吕惠卿自然也来了,吕惠卿也是《国风》常客,写得一手好文章,属于很有想法的人。
曾巩稳重老成,不爱参加这类聚会,没去掺和,倒是和王安石、司马光他们往来比较多。他的几个弟弟都还年少,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自是坐不住了,每日都与苏轼他们往来交游,格外欢欣。
由于嘉祐二年的同年们几乎都同时面临着第二次改官,这次几乎都齐聚开封,瞧着很有声势。韩琦等人本来正讨论着《资本论》,察觉京中近来的动向后免不了要关注一二。
上一轮磨勘时,选官制度有了小小的调整,这一回各地交上来的磨勘评价都是照着模板来的,各方面的情况看起来一目了然。
韩琦发现这一张张簇新簇新的面孔,已经在任地崭露头角,脚踏实地地做了不少实事。
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与王雱往来密切,至少时常保持着信件联系。若是同年之间任地相邻的,做起事来也会相互帮扶,齐心协力得很。
想到儿子韩忠彦也回来了,韩琦让韩忠彦邀王雱到家中用个饭。王雱很不客气地带着司马琰一起上门蹭饭,让司马琰和韩家女眷也搞搞夫人外交。
韩琦把王雱拎去书房,让王雱收敛点,别天天跟一伙同年招摇过市。别说什么问心无愧,想想范仲淹当初还问心无愧地自称“君子党”,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不得不拆绑散伙!
王雱感受到来自韩大佬的关怀,很是感动地说:“您放心,我有分寸的!要是有人弹劾我,我就给他们举例子,‘你们看看韩相公和文相公他们也一直很好,凭什么光弹劾我们!’”
韩琦觉得脾气再好的人和这小子相处久了都会变成暴脾气!
王雱知道韩琦是真的为自己着想才特意提个醒,也没一直气韩琦,很收敛地和韩琦谈起河道工程的事来。
历时将近两年,他当都水使者时计划好的河道工程马上要进入收尾阶段,等到明年冰消雪融,洛阳水网会迎来一个全新的面貌,运输河道将会比原来拓宽两倍有余,沿岸防洪工程也比原来有了极大的提升。
开封这边的河道其实也面临着水位降低的窘境,只要河道工程进行地足够顺利,这一问题也会随之解决——到那时,从开封到洛阳的水路运输会非常方便!
迁都之议,可以再一次提上日程了。
韩琦听王雱夸下这样的海口,不由敲打他一句:“先不要说大话,具体如何还是得看到时的通航情况。”
王雱道:“我只是与您说说而已,又没跟别人说。您肯定不是那种随便和人宣扬的人啊!”
韩琦觉得这小子难得说句人话,便不和他计较太多。
迁都之事,韩琦没有提出反对,但也没有表态支持,态度非常暧昧。王雱对此是有点意见的,觉得韩大佬太狡猾!他还曾经试图利诱韩琦,试探韩琦有没有抢先到洛阳一带圈地的意思,结果被韩琦骂得狗血淋头。
这韩大佬不缺钱,不缺地位,还不贪恋美色,王雱着实有点拿不准,只能积极地摊开舆图再给韩琦讲迁都的好处。
韩琦等王雱再次数完“十大必须迁都的理由”,才松了口:“还是需要个水到渠成的机会。”
王雱听韩琦态度松动,点头表示自己晓得了。有人反对他是知道的,上回他也顺藤摸瓜摸到一些人,都是朝中有些分量的权贵,便是韩琦也不能一力把压力扛下来。
造个祥瑞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惜造祥瑞是不能造的,因为大伙现在对祥瑞很敏感,都认为坚决不能开这个头!
尤其是他岳父司马光,上回有个小国向朝廷献瑞兽,愣是被司马光劝得原路退回!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走少数服从多数路线,说服大部分人接受迁都!
今年夏天,刘高明他们已经到洛阳的避暑庄子消暑去了,对凫水这项活动十分满意。王雱特地让冯茂秉承着“来都来了不如掏点钱”的基本原则游说这批人投资各种项目,基本上已经把这批人拉入伙。接下来可以从退休老干部们下手,透过他们在朝中余留的影响力拉一批人站到迁都这边!
王雱只要确定韩琦不反对就满意了,也没缠着韩琦一定要他表态,而是跑去外头找韩忠彦玩耍。
主要是玩韩忠彦的一双儿女。韩忠彦为人谦和温厚,一双儿女却很机灵,王雱陪他们玩到月上栏杆,才依依不舍地和司马琰一块回家去。
王雱走后,韩忠彦和妻子吕氏感慨:“元泽真喜欢孩子,对大郎他们比我有耐心多了。”
吕氏道:“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也生个孩子。”她对司马琰印象也很好,刚才司马琰还看出她癸水有异,和她讲了些温养之法。
想到王雱刚才带着两小孩疯玩,韩忠彦忍不住摇头:“他自己也还像个孩子,提这个太早了些。”
吕氏道:“马上要二十了,也不算小了。”
经吕氏这么一提,韩忠彦恍然想到王雱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半大少年,离王雱三元及第那会儿也已过去六年。过完今年,王雱也到弱冠之年了!
韩忠彦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另一边,王雱和司马琰也在聊这事。已婚女士聚在一起,聊的话题一般离不开孩子,已经生了的聊教育问题,没生的时候聊准备什么时候生。
司马琰也不避讳,把聊的内容和王雱提了提。她现在在太医局做药物研究,手上还带着两个项目,这小半年内显见都是抽不开身的。
王雱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自然表示对媳妇儿的事业无条件支持,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不想生也没关系,反正他有弟弟可玩!
司马琰:“……”
司马琰知道王雱喜欢小孩,正有意识地把手里的事情收尾,着手调理两人的身体。听到王雱这么说,再联想一下王雱平时怎么教唆两个弟弟干坏事,顿时都有点不想生了。
不过王雱嘴里说着不想生也没关系,一路上却忍不住和司马琰畅想未来:“你说我们要是也一下子生了俩,会不会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其实吧,我喜欢女儿,可又怕女儿长大被人哄了去,那我不得气死!”
司马琰对着口嫌体正直的家伙弄得没了脾气,摇头说道:“还远着呢,想那么多做什么?”
王雱道:“哪里远了,你想想看,小妹出生好像还是没多久的事,现在爹娘都在琢磨小妹的亲事了,弄得我看纯粹和赵顼他们都不太顺眼,看谁觉得谁是贼,想偷我妹的贼!”
小妹比王雱小四五岁,马上要十六了,够得上婚配年龄的边,是该挑婆家了。司马琰还曾受吴氏所托去试探小妹的心思,看看小妹有没有自己的想法,毕竟她们姑嫂平时玩得很好。
司马琰道:“这就是你最近可着劲折腾阿旦他们的原因吗?”
王雱振振有词:“虽然你家弟弟比小妹小两岁,但也是怀疑对象,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吗!再说了,我对他们要求高点也没错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
司马琰只能说:“你有理,你怎么都有理。不过就算阿旦有抱金砖的想法,爹也不会同意的,爹说招惹你一个就够了。”
“好哇,都和岳父商量过了!”王雱顿时愤愤不平,“什么叫招惹我一个就够了,你们还嫌弃小妹不成!”
司马琰不理他了。
她爹到底是嫌弃谁他难道不知道吗?!
王雱和司马琰回到家,免不了又去整理一下“重点嫌疑对象”,大三岁的小三岁的都在他的怀疑范围,准备不管对方有没有这个意思都先对对方进行魔鬼式考验。
王雱列完“妹婿考验计划”之后,朝廷也得了个大消息:交趾在广南诸州边缘挑事,被狄咏狠狠端了几窝人,交趾那边派了使者哭着向朝廷求宽恕,并且暗示狄咏在广南招山民下山,练强兵震慑一方,怕不是要做点什么!
朝中听了使臣这话,觉得狄咏年纪比他爹还轻,威望却比他爹当年还高,纷纷上书表示交趾知道错了,该给他们一个机会!而狄咏在广南之地也待够久了,是时候该换个地方了。
王雱闻讯也入宫和官家磕叨:我也很久没见到小伙伴狄咏了,很是想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让狄咏回来。
官家一听就明白王雱这是堂而皇之地来打探消息,也不避讳,直接问王雱:“他在广南立了大功,你觉得他去哪儿比较适合?”
王雱直言不讳:“朝廷这些年造了不少大船,我觉得编成船队让咏哥训练水师挺好。将来我们收复了燕云,南北沿岸连成一线,水师随时驰援各地,多棒!”
官家听王雱一点都不见外地提意见,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让王雱陪自己散散步再打发他回去。
不管怎么样,王雱也已经从官家话里知道一件事:狄咏肯定要换个地方了。
狄青近来腿脚好些了,卸了武学之职转去洛阳搞安防工作,顺便为将来的迁都做准备。官家对狄家父子还是很信任的,就是该防的还是得防。
王雱溜达去武学那边寻王韶说话。王韶转到武学已经算是实现文职转武职的第一步,这几年他已经显露出自己对军事的偏爱,现在要申请去一线搞事情也没人会觉得惊讶。
只是,很少有人和王雱一样看出王韶是个好战分子。王雱开门见山地和王韶商量:“交趾那边的使者非常狡猾,还晓得离间我们大宋的君臣,想换掉对他们很不客气的狄咏。我觉得你去广南那边练练手挺不错,他们肯定觉得你是进士出身的文人,不把你放在眼里,到时你就可以尽情收拾他们了!”
王韶听王雱这么一说,自然非常意动。在武学搞了这么久的洗脑工作,眼看武举要开了,他也该挪挪位置了。当这么多未来大小将领级武官的“座师”可不是什么好事,没见狄青都避嫌去洛阳了吗?
王韶和王雱彻夜交流完经略广南的计划,便趁着狄咏被宣召回京的当口主动请缨表示想转武职,去广南!
交趾使者一听是个文官想要代替狄咏,都欢欣得很,还托一些愿意收受好处帮他们发声的大宋官员一定要帮忙促成此事。
外行好啊,外行好糊弄,必须落实这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雱:我跟你们讲,虽然我这同年是个文官,但是……算了,不说了,你们很快就能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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