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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初终于明白赵允恬为什么总骂沈逾是“狗东西”。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啊?
小指不自觉地蜷起,她有些气愤地替自己解释:“我没……”
但话茬却被傅言真截下。
“好看。”他没让她说完话。
谁不知道是沈逾在胡说八道。
其实用不着解释。
他只是存心招惹人而已。
窗外烟雨蒙蒙,一片灰败黯淡。
教室里倒是电灯齐刷刷开着,光线亮到微微刺眼。
视线在苍白灯光下接壤。
彼此都有一双漂亮的眸子,都被光淬的发亮,都倒映在对方瞳眸里。
傅言真歪斜着头看她,舌尖轻抵犬牙,唇角微勾着:“就跟小仙女一样。”
曾如初:“……”
瞧她这惊骇怔愣的样子,傅言真笑出点声。
雨打在窗棂上。
节奏不匀,有一下没一下的。
闷在胸腔里的低笑,混杂着雨声,让人心慌的厉害。
曾如初偏过头,脸皮已然一片通红。
颧骨都跟着烫。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逾在旁嘿嘿笑的没个人样,还凑她跟前重复了遍,“他说你像小仙女欸。”
“……”
她听到了好不好!
坐下来恍惚半天,曾如初才发现正事没干……
她刚刚回头是要干什么来的。
催作业的好像。
傅言真被她吵醒后,一时睡不着。
一条手臂架在窗沿处,脸朝窗外看。
曾如初硬逼着自己只把他刚刚的话当做玩笑,又转过身,看到他那线条流畅的折角及下颌,以及无可挑剔的鼻唇。
这人好看是真的好看,讨厌……
也是真的讨厌。
“那个,”她硬着头皮开口,“你作业交不交啊?”
傅言真偏过脸,“作业?”
曾如初点头“嗯”了声。
“我这嘴巴都抹上蜜了,这都没点好处?”傅言真啧了声,视线撇向她桌上的那几张便利贴,上面写的都是作业没交的同学的名字。
傅言真视力挺好,不戴眼镜也能看到那纸上的字迹。
娟秀端庄,还挺好看。
曾如初:“……没有。”
傅言真不太正经地笑了笑。
“那就不好意思了,刚刚,”他重新拿起手机,低眸玩着,“骗你的。”
“……”
“哈哈哈哈哈哈……阿真,你怎么这么坏啊?”
沈逾不做人的笑着,笔都拿不稳,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裴照也很想笑,但看着曾如初脸红的都快滴出血,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毕竟还抄着她作业呢。
曾如初咬紧牙,一声不吭地转过身。
哪止沈逾一只狗,她这分明是掉狗窝里了。
这些都是狗。
一只两只三只,汪汪汪。
汪汪汪。
没多久,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有哪些作业?”
跟傅言真熟的都是些学渣,都是一问三不知。
没人说的清楚。
他长腿一伸,去勾曾如初的椅腿。
曾如初连人带椅子跟着一晃。
她被惹出了火气,回头瞪他,“你干什么?”
“作业,有哪些?”傅言真复述了一遍问题。知道方圆几桌,就她知道。
曾如初不说话,眼睛瞪的像铜铃。
摆明是生气了。
看她这恼火的小表情,傅言真觉得有点好玩,但也给予了一定尊重。
“请问。”他慢悠悠地加了个后缀。
“……不知道。”曾如初黑着脸说。
“这官当的,就这么为人民服务?”傅言真捡了个高帽给她戴上。
气血直冲冲地往上涌,曾如初转身就将他名字写在便利贴上:
“你是人民的敌人,才不为你服务。”
周围的吃瓜群众:“……”
短暂静默后,一阵爆笑。
“人民的敌人!哈哈哈哈……”
沈逾最过分,他把桌子拍的直晃悠。
搞得曾如初写字都写不好。
傅言真也被逗笑。
曾如初沉着张脸,默不作声地将东西全部整理好,准备将它们送走时,一本物理练习册从后面扔来。
里面还夹着三张数学试卷。
东西扔在她和沈逾中间的隔着的那片“空地”。
曾如初低眸一看:
姓名:傅言真。
“……”她咬了下唇,拿起笔,只好在数学和物理的未交名单上杠掉他名字。
半分钟后,又一个周记本扔了过来。
这回没扔好,砸到她的头。
她蹭地又转过身。
“对不起,手滑了。”傅言真嘴上说对不起,脸上就差没把“故意的”写上去。
本子倒不重,轻飘飘的一个软面抄,砸着也不疼。
但曾如初顶着一个“好大官威”的帽子,划掉他名字时很不甘不愿。
课间操时段,她将数学作业送去袁安办公室。
回来路上遇到几个七班的男生。
因为陆州同的关系,那几个男生还乐呵呵地跟她打招呼,夸她今天漂亮。
也不图她作业抄,好像还有点真情实意。
但她心情和这天色一样的灰头土脸。
不知道为什么。
这么多人夸她好看,却都不及傅言真那一句“骗你的”——
一连几日,陆州同放学都来他们班门口等着她。
关于这事,曾如初在QIQ上跟他说过,叫他不要再过来。
但陆州同根本不听。
他每每出现,都要引起一阵骚动。
周四是个晴天。
最后一节晚自习,班上笑闹不断。
话茬基本都跟曾如初有关。
因为教室外,陆州同又过来了。
他背靠栏杆,一手插着兜,两条长腿交叠摆放,凹出一个挺养眼的姿势。
其实他相貌确实还算不俗,班上有女生在议论。
“我觉得陆州同也挺帅的欸。”坐在李度前面的女生说。
她同桌和陆州同是初中同学,那时候他就有点名气,一时附和了句:“好歹也是七班的班草啊。”
俩人边说边打量曾如初。
曾如初根本就没朝门外看一眼,她只觉得烦。
很烦。
沈逾一拍脑门,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操”了一声,突然将脸凑到曾如初跟前。
“你干什么?”曾如初被他吓的手一抖,不自觉地蹙眉。
“小蘑菇,”沈逾难得露出严肃表情,“你是不是加了陆州同好友来着?”
昨天,他QIQ空间里多了条动态。
是他在曾如初空间里的留言被人回复了。
前两天上课无聊,沈逾就跑去她空间里踩了踩,还让她有空过来回踩,给他增加访问量。
他那日在曾如初的一张照片下评论:“小蘑菇,你这长发多好看啊。”
照片是曾如初中考后拍的,当时和同桌一起拍的大头照。
同桌非要她发空间。
她那会是长发,扎着马尾辫。
照片里,她笑起来一边一个梨涡,甜的跟奶茶似的。
陆州同昨晚回了沈逾的评论:“我觉得她这短发也好看啊。”
所以沈逾就知道他们这是加上了好友。
曾如初“嗯”了声,笔未停,一直在做她的卷子。
沈逾回头看了眼,抬手扣了扣傅言真的桌子,压着嗓子小声说:“阿真呐,这小蘑菇都加他好友了,那你怕是要破费了啊?”
傅言真视线撇向门外,看到了陆州同。
他身上穿着某品牌的新款秋装,骚的跟那开了屏的孔雀简直没什么两样。
但就两秒,他便收回视线,继续看他的射箭比赛。
像是一点都不在意——
下课铃一响,同学三三俩俩的收拾好东西出门。
李度看到陆州同,打了声招呼,明知故问地说了句“天天来我们班干嘛啊?”
赵海接过话,说的贼大声:“来接我们嫂子啊。”
正在收书的曾如初手一抖:“……”
陆州同还看着她笑。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些磨蹭,但到底还是要出门的。
陆州同就这么一直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教室里。
赵允恬身为劳动委员要锁门,但班级还有几个人迟迟不走,她双手插着腰,“你们打算留下来过夜是吧?”
她被迫当了个劳动委员,每天起早开门,摸黑关门,人生已经很辛苦了。
希望有些同学要识点好歹,不要再给她添麻烦。
沈逾装作看不懂脸色,皮痒痒的跟她闹,“好啊好啊,你也留下来一起过夜吧。”
赵允恬捡起黑板擦就往他脸上怼。
一时间,教室里灰尘漫天。
傅言真瞥了眼讲台那闹做一团的俩人,唇角扯了扯,拉开椅子往外走。
走廊上,他隐约听到了什么,视线往下一落。
楼底站着几人。
是陆州同他们。
傅言真眯了下眼,单手抄兜,看了会戏。
“你穿粉色的衣服也很好看啊。”见曾如初一直不吭声,陆州同只能没话找话。
“我们同哥的意思是,嫂子你穿其他颜色也漂亮。”幸好跟着一道来的赵海附和了声。
实在是受不了他张口闭口这么喊。
曾如初蹙着眉,终于开口说了句话:“我不是你嫂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喊我?”
赵海嘿嘿笑着,却并不回应她的问题。
明显还要这么喊。
陆州同也无视她的不耐和窘迫:“我们去喝奶茶吧,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店。”
“不用了,我不喜欢喝奶茶。”曾如初拒绝的干脆。
“……”一时搞得陆州同有几分下不来台。
曾如初提了下自己的书包带:“我哥来接我了,我得赶紧去找他。”
其实曾忆昔周一下午就回学校了,这几日她都自己回家的。
她只想摆脱他们,所以撒了个谎。
赵海那天被曾忆昔打的有些惨,听到这话,一时倒是有点怯意。
但陆州同没被揍过:“那你喜欢喝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喝。”曾如初边说边往前走。
但陆州同一直跟着她,还扯着她的书包。
“你放开!”曾如初只好扭着身子往边上躲。
陆州同觉得这软的不行,得来个硬的,“就喝个奶茶嘛。”
他今天是非得带她去喝不可了,已经把话放出去了,奶茶店里一帮兄弟呢。
“我不想喝。”曾如初拧着眉。
陆州同也有点火了,但没待他开口,身后响起一道声:
“曾如初。”
几人循着声看过去。
傅言真站在楼梯口处。
走廊的灯光略显昏沉,照不明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