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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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克劳斯提供过自己的身体检查报告。

他很健康,私生活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身体上的疾病。

景玉早在之前就想要求克劳斯提交体检报告,但碍于金钱,没有想出多么好的措辞。

对方这样主动提供的时候,她格外欣慰。

坦白而言,景玉认为做克劳斯的女伴极为省心省事。

他形象不错,性格温和,财大气粗,也有耐心。

正如他允诺的那样。

克劳斯不喜欢强迫人。

克劳斯解开了西装马甲最下面的一粒纽扣。

衬衫和西装裤仍旧笔挺、干净,他将金属链条取下,这无生命的、凉飕飕的装饰品被轻放到旁侧的桌子上。

克劳斯沉静地注视她,西装裤中缝锐利。

他如此注重仪表和身体管理,欧洲人大多毛发旺盛,但他基本做了脱毛或者修剪处理。

克劳斯没有像景玉看到的大部分德国人一样蓄须,他的脸颊很干净,下颌线流畅干净,只不过景玉现在没办法抬头看他。

克劳斯的手骨骼感重,青筋凸出。

他低头,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看到景玉神色时,他松开手,吻上她的唇。

景玉闭上眼睛,短暂沉浸在这个吻中。

景玉被他亲的踉踉跄跄,她本身身材不够高大,平衡能力不太好,被他亲吻到后退,腰磕在古董书桌的棱角上。

克劳斯手落在她腰上,将景玉整个人举起来,让她坐在桌子上。

书桌棱角硌的她有些不舒服,微凉的木质气息弥漫开,她整个人被压着往后,与他亲吻。

景玉清晰地感知到这张胡桃木桌子的触感,克劳斯身上淡淡的苦艾香气,他脖子的温度,衬衫的质地。

今晚的风是凉的,月亮钝又阔,不忍穿破云朵分毫,只轻落在上栖息。

景玉拥抱住克劳斯,他的唇离开她的脸颊,呼吸慢慢平息。

“抱歉,”克劳斯在她耳侧温柔地问,“刚才吓到你了吗?”

景玉没有说话,她觉着脸上有点凉,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她擦了把眼睛:“对不起,先生。”

景玉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抬头,想要向克劳斯解释一下这泪水并非出于悲伤。

但只看到克劳斯宽容、如森林的绿色眼睛。

他仍旧站在桌子前,伸手抹掉她的泪痕,景玉感受到他手指上的茧子,磨的肌肤疼。

“宝贝,”克劳斯说,“你刚刚实在太可爱了,我很抱歉,我不该这样仓促地对你做这种事情。”

景玉眼泪流的更凶了,从他说出“抱歉”两个字开始,她的泪水像是开了闸,奔涌而出。

她忍不住倾倒在克劳斯肩膀,抽抽嗒嗒地哭,边哭边小声叫“先生”。

克劳斯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低声为方才的莽撞道歉。

在克劳斯说出“不哭了”时,抹着泪花的景玉敏锐地捕捉到重点词汇。

“不哭也可以,”景玉忧郁地伸出弱不禁风的招财手,“想让淑女止住哭泣,大概需要200欧。”

克劳斯:“……”

“如果想让淑女彻底愈合心理创伤,再加200。”

克劳斯:“……”-

景玉成功了。

她还给对方改了新的微信备注——

尊敬的先生。

装哭这件事情,景玉从小就很擅长。

外公——确切地说,应该是爷爷,脾气暴躁。

小时候景玉闯了祸,只要哇哇哭一哭,爷爷一定会立刻不再生气,说不定还会心疼地抱抱她。

当景玉吹干头发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珍妮弗微笑着给她端来了一杯奶茶。

描述的仔细一点,是盛在漂亮的、有着太阳花雕刻的透明玻璃杯中的自制奶茶,玻璃吸管,甚至还搭配了小勺子。

熟悉的香味,甚至还加了燕麦粒和黑糖珍珠。

“克劳斯先生请人为您煮的,糖度按照您平时的口味,”珍妮弗和蔼地看着景玉,“您喝过之后,可以将意见告诉我,我们会根据您的喜好进行调整。”

景玉捧着那杯奶茶。

温热的,正好入口的温度。

手指从玻璃杯壁上划过,景玉问:“请问先生还说什么了吗?”

“他提醒你喝完后过一阵再休息,”珍妮弗微笑着说,“喝饱后立刻入睡的话,会影响您的胃部健康。”

景玉笑了:“谢谢您。”

她慢慢地将奶茶喝光。

虽然味道和店里的还有点差距,但景玉却觉着这一点点差异并不影响饮料本身的美味。

馋奶茶的胃被克劳斯一点点填满了。

钱包也被克劳斯一点点填满。

她……

景玉承认,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秒钟的心动。

还好就一秒。

为了表示对这杯奶茶的感谢,次日,景玉特意为克劳斯写了一封洋溢着彩虹屁的感谢信。

还是中德英三语版本。

对方很满意。

景玉也很满意。

克劳斯真的很好哄。

他也真的好省钱。

离学校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克劳斯忽然提出,要去北京谈一些事情。

他希望能带着景玉一同前往。

“确定要我去吗?”景玉沉思两秒,问克劳斯,“你想知道我们国家一些工作上的潜规则吗?”

“潜规则”这三个字成功吸引了克劳斯的注意力:“哦?什么?”

“在我们国家,需要离开常在工作地去其他地方工作的话,会被称为’外派’。”景玉耐心与他科普,“一般来说,外派人员的工资会更高,而且还有奖金奖励。以及,外派到非常驻地国家的话——”

克劳斯打断她:“原定生活费基础不变的情况下,每天增加200欧。”

景玉心悦诚服:“先生,您真是我见过悟性最高的人。”

克劳斯正检查着她的读书笔记:“中国职场上还有其他潜规则吗?我很乐意倾听。”

“有啊,”景玉脱口而出,“先生讲话我唠嗑,先生开门我上车。”

克劳斯合上笔记,捏了捏眉心,招手,示意她坐过来。

灯光下,他金色卷发轻轻晃了一下,问:“唠嗑,是什么意思?”

克劳斯的脸看起来是如此漂亮,哪怕如今已经短暂拥有他,景玉在注视他的时候,仍旧会忍不住心动。

景玉自然地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贴了贴。

没有深吻,就是单纯地贴贴。

克劳斯没有动。

绿森林般的眼睛注视着她。

“就是这样,”景玉说,“部分地区方言,就是亲吻的意思。”

“我明白了,”克劳斯问,“还有吗?”

景玉从他腿上下来。

她意识到自己违反了规则。

未经允许,她不能触碰先生的身体。

但不知为何,克劳斯今天并没有追究。

“没啦,”景玉笑眯眯,“暂时想不起来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您。”-

在距离2014年还有5天就结束的时候,景玉跟随克劳斯抵达了北京。

两人住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套房中、不同房间。

景玉察觉到,克劳斯似乎并不喜欢多余的肢体触碰。

他不喜欢被人突然触碰身体。

刚到的前两天,景玉大部分时间都一个人在酒店看书,学习,或者出去偷偷买奶茶、喝完后再若无其事地去其他地方溜达一圈,再回酒店。

克劳斯来北京并不是为了散心,而是和人洽谈合作。

景玉只知道对方姓秦,最后一个字是礼,背景深厚。

克劳斯连续工作了三天后,才给自己放了假,略微休息后,再回慕尼黑。

或许是前几天吃那些隆重的宫廷菜、官府菜吃腻了,他请景玉帮他规划一份详细的北京小吃。

景玉前两天还兴致勃勃,带着他大街小巷里去吃。

芝麻烧饼麻豆腐,红油抄手牛舌饼,煎饼肉龙糖塌子……

最后一天,景玉累了,草草规划,领着克劳斯随便找了店吃晚餐。

但克劳斯看着店门口的招牌,却不进去。

他对着景玉说:“我发现你在敷衍我。”

“没呢,”景玉据理力争,“您不是说要吃正宗的老店吗?我百度过了,这店92年就开了,够老了吧?”

“虽然我在中国居住时间不久,”克劳斯摘下手套,“但我想,麦当劳应该不是中国菜。”

景玉:“……”

“我的甜心,”克劳斯宽容地给出选择,“今天晚上,你可以任选一样东西亲吻你的臀部。”

亲吻。

考虑到面前小淑女的尊严,他用了这个委婉的词汇,替换掉“教训”。

景玉沉思两秒。

她问:“什么东西都可以吗?”

克劳斯说:“你可从我的行李箱中挑。”

“确定嗷?不能反悔喔。”

“嗯。”

“那太好了,”景玉兴奋地问,“你能用你钱包里的现金吗?”

“人民币、欧元都可以!”